梦
幽茫的梦境,
希波罗河畔的优禅尼京城,
有一天我找寻
我前世的第一位情人。
她脸上抹洛菟萝花粉,手拿荷花,
头缀金雀花,茉莉花串耳边垂挂。
纤腰缠红绸腰带,脚镯声
既响又隐。
春季的一天,
辨识着路越走越远。
时空的庙宇中,
黄昏回响祭神的钟声,
店铺里空空荡荡,
漆黑的宫顶辉映着霞光。
情人的楼房
在僻静的迂曲的小路旁。
门上画着神螺神像,
两侧两棵幼小的金色花树伸出友好的叶片,
洁白的门柱顶部是
一只傲慢、肃穆的石狮。
情人养的一群白鸽已飞回
木屋,孔雀蹲在金杆上甜睡。
从楼上缓缓地走下
我擎灯的情人玛罗毗卡,
立在门口的石阶上,她的神情
犹如手捧明星的黄昏女神。
她玉体的气味和番红花香一样,
发丝有龙涎香薰染的馨香。
我全身缠绕她呼出的亲昵的热气,
她左胸半敞的衣缝里
露出抹着檀香膏的乳房,
她宛如一尊雕像,
在都市的喧嚣
沉寂了的傍晚。
我的情人
在门口慢慢地放下金灯,
走到我面前——纤手放在我的手掌上,
眼神忧伤,
无声地问道:“哦,朋友,
别来无恙?”我凝视着
她的面孔,欲说无语,
忘了该说的话。俩人回忆
对方的名字——想不起来。
陷入沉思,面面相对,
对视的眼睛许久不眨,
不觉潸然泪下。
在门前的树下两人想了很久很久!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她的纤手像小鸟
渴望归巢,
巧妙地藏进我握着的右拳中,
她的脸似低垂的芙蓉,
轻轻偎在我胸前,与急促慌乱的呼吸
无声地融为一体。
浓黑的夜色融进优禅尼京城,
顽皮的夜风吹灭了门前的灯。
在希波罗河畔,
湿婆神庙里已结束祭典。
波勒普尔
189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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