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什么人一起做什么事相比,我更喜欢一人默不作声地读书,或是全神贯注地听音乐。只需一个人做的事情,我可以想出许多许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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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大概怎么都可以搪塞,自己的心灵却无法蒙混过关。违背了自己定下的原则,哪怕只有一次,以后就将违背更多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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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成为我日常生活的一根支柱。只要跑步,我便感到快乐。在我诸多习惯里,跑步是最有益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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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今天不想跑步”的时候,我经常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你大体作为一个小说家在生活,可以在喜欢的时间一个人待在家里工作,既不需早起晚归挤在满员电车里受罪,也不需出席无聊的会议。这不是很幸运的事儿么?与之相比,不就是在附近跑上一个小时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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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越了昨天的自己,哪怕只是那么一丁点,才更为重要。在长跑中,如果说有什么必须战胜的对手,那就是过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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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迫我在不喜欢的时间去做不喜欢的事情,我从小就无法忍受这一点。反之,倘若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在自己想做的时间爱做多少就做多少,我会做得比别人更加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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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受到无缘无故的非难时,或是觉得能得到别人的接受却事与愿违时,我总是比平日跑得更远一些,让肉体更多地消耗一些,好重新认识自己是个能力有限的软弱人类。而且跑的距离长于平日,便是强化了自己的肉体,哪怕只是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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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就中断跑步的话,我一辈子都无法跑步。坚持跑步的理由不过一丝半点,中断跑步的理由却足够装满一辆大型载重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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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怒的话,就将那份怒气冲着自己发好了。感到懊恼的话,就用那份懊恼来磨炼自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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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值得一做的事情,自有值得去做甚至做过头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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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基本是不公平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即便身处不公之地,我想还是可以追求某种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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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自制的小巧玲珑的空白之中、在令人怀念的沉默之中,一味地跑个不休。这是相当快意的事情,哪还能管别人如何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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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到了多大年龄,只要人还活着,对自己就会有新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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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也好,名次也好,外观也好,别人如何评论也好,都不过是次要问题。最重要的是用双脚实实在在地跑过一个个终点,让自己无怨无悔:应当尽的力我都尽了,应当忍耐的我都忍耐了。从那些失败和喜悦之中不断汲取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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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欲处理不健康的东西,人们就必须尽量健康。(m.jdwxzp.com)这就是我的命题。甚至说,连不健全的灵魂也需要健康的肉体。此说颇有些自相矛盾,却是我成为职业小说家以来的深切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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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默赛特•毛姆写道:“任何一把剃刀都自有其哲学。”大约是说,无论何等微不足道的举动,只要日日坚持,从中总会产生出某些类似观念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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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一人独处的念头,始终不变地存于心中。所以一天跑一个小时,来确保只属于自己的沉默的时间,对我的精神健康来说,成了具有重要意义的功课。至少在跑步时不需要和任何人交谈,不必听任何人说话,只需眺望周围的风光,凝视自己便可。这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宝贵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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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龄的增长,经历了形形色色的失误,该拾起来的拾起来,该抛弃掉的抛弃掉,才会有这样的认识:“缺点和缺陷,如果一一去数,势将没完没了。可是优点肯定也有一些。我们只能凭着手头现有的东西,去面对世界。
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主要内容
《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共9章,作者在书中记录了他在长达四分之一个世纪里,日日坚持跑步时的所见所闻、所惑所思。书中有时候专谈跑步,有时候又扯点别的,例如作者自己早年经历、爵士碟片收藏等。
村上春树在该书中介绍说,写作和长跑互为比喻,可以互相借鉴。比如写长篇小说和长跑,都需要专注,都需要忍耐,都需要心无杂念。这两种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活动,其实是很相关的。艺术和危险的双重关系,已经成了艺术研究的正式话题。艺术家在一定程度上,是通过玩火的方式,获得创作灵感。村上春树说:“我基本上承认,写小说这工作并不健康。我们开始写小说的时候,我们通过写作来创造一个故事,不管喜欢与否,人性深处的某种毒素就开始浮出到表面。所有作家都要直面这种毒素,意识到当中的危险,并想办法对付它。”艺术活动从本质上说,有“不健康、反社会”的成份。当然,有很多作家“以毒攻毒”,选择颓废。或是像浮士德里说的那样,把灵魂卖给魔鬼,试图获取艺术上的唯美。但是村上春树指出了另外一条道路,他知道为了延续自己的艺术生命,可以选择一个更为健康的“排毒”方式,那就是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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