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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记》中的葛蕾特人物形象及性格特点分析

2021-12-22 15:36:37

  《变形记》中的葛蕾特人物形象

  葛蕾特是格里高尔的妹妹,17岁,她的生活里只有穿漂亮的衣服,睡睡懒觉,在家帮着做做家务,有时出去参加一些花费不大的娱乐。她喜欢音乐,而且小提琴拉得特别好。她的梦想是到音乐学院学习。格里高尔受重伤后,葛蕾特找了一份售货员工作,晚上还要学速记和法语,将来好找更好的工作。

  在文中我们可以感受到格里高尔对妹妹的关爱。文中并没有直接描写格里高尔在变形之前他妹妹的形象,葛蕾特之前的形象是间接的通过格里高尔对往事的回忆以及兄妹二人的对话展现出来的。

  《变形记》一开始便是格里高尔变成了一只大甲虫,但他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并没有任何慌张的表现反而表现出了轻松。这种看似怪异的表达就会让人联想到卡夫卡本人,卡夫卡曾经想放弃工作专心从事文学创作,但最后出于家庭的考虑放弃了这个决定。可以想见,卡夫卡是想通过格里高尔的变形来做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梦,一个放弃工作束缚的梦。格里高尔一开始对于自己的状态很满意,在得意地击退了秘书主任后却遭到了来自父亲的驱赶和打击。那番对秘书主任的大段独白不能不说含有卡夫卡真实的想法在其中,那段畅快淋漓的陈述不管对方有没有接收到,都是卡夫卡借格里高尔之口对自己工作上的束缚表达了不满。在格里高尔变形之后全家人的慌张我们可以看到他在家中的重要性。通过他自己的叙述我们知道他承担了家里的债务,必须要坚持工作五六年才能将债务还清,他还是一家四口的唯一经济来源,他的压力可想而知。那么,葛蕾特在这个家里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呢?

  葛蕾特是格里高尔的妹妹,是一个少女,她和父母一样依靠着哥哥生活。她在格里高尔心中是一个纯真的形象,是一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对象。如果说格里高尔对自己的父母失去了信心的话,他对这个妹妹始终是保持善意的。在格里高尔作为家里的顶梁柱时,葛蕾特并没有展现出自己的能力。格里高尔心中一直盘算着要送妹妹去上音乐学院,为喜欢拉小提琴的妹妹设想了一个美好的未来,他甚至还为自己变形后这一愿望的不能达成而感到极度的失望。在这个家中,在得知了格里高尔变形之后,家中人的反应各有不同,他的母亲吓得晕倒,他的父亲由震惊变为凶狠。他的妹妹葛蕾特则在父母发现格里高尔变形之前被指派到外面去请锁匠和医生了。这时的父亲接替了格里高尔担起了家庭的责任,出面应对这一突发事件。此时的葛蕾特还是生活在哥哥和父亲关怀下的小女孩,保持着自己的纯真,是一个受到保护的小女孩形象。在发现哥哥没有按以往的时间起床上班之后,她很紧张的询问哥哥的情况,关切地问他是否需要什么东西。在发现了哥哥的异常之后在隔壁房间低声抽泣了起来,她的哭泣让格里高尔很感动,感动于妹妹的善良、纯真以及她对哥哥的爱。在父母发现格里高尔的门反锁了,他本人有些异常之后,他们就让葛蕾特去请医生和锁匠,试图救助格里高尔。葛蕾特本人并没有第一时间亲眼看到哥哥变成大甲虫后的样子,书中也并未描写她得知此事后的第一反应。文中只描写了格里高尔在感到饿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他最爱喝的牛奶泡着面包片,这正是葛蕾特给哥哥送来的食物。此时,在葛蕾特心中,住在房间里的仍然是他的哥哥格里高尔,是一个人,她需要表现出对哥哥的关心。故事发展到这里,全家人对于格里高尔还是怀有希望的,坚信他肯定能恢复过来。当葛蕾特发现哥哥不喜欢吃以前的食物的时候,她给哥哥把食物换成了种种她认为此时的哥哥会喜欢吃的东西。她在这时候还是以一颗对待自己心爱的哥哥的心来照顾自己的哥哥的。这一阶段,卡夫卡描写的葛蕾特是一个善良的少女形象,是格里高尔保护的对象。格里高尔的变形看来是一个有些刻意的行为,他厌倦了职场上的尔虞我诈和忍辱负重,对于突然卸下的担子感到无比轻松。他知道父母还有一笔积蓄足以支撑生活,只是遗憾没能让妹妹读上音乐学院。他在文中不止一次的幻想在圣诞节宣布供妹妹读书时妹妹欢欣的表情,可见,他与妹妹的深厚感情。葛蕾特肯定很相信自己的哥哥,跟哥哥提过自己学习音乐的愿望,而哥哥又疼惜妹妹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多么美好的兄妹关系。如果说格里高尔在承担起家庭的责任之后对亲情变成了钱情感到的失望,那么,他最后的对于亲情的幻想就寄托在了葛蕾特身上,葛蕾特是格里高尔在家中亲情的情感寄托。总之,在格里高尔变形初期,葛蕾特是以被保护的形象出现的,是格里高尔保护的对象,是一个善良纯真的少女形象。

  蜕变中的家庭支柱

  随着格里高尔變形的日子越来越久,家人对于他恢复正常的希冀也越来越少。而他最爱的妹妹葛蕾特对于他的态度也有所变化,不再像以前那么精心的照顾。在格里高尔变形中期,距离他最初变形的日子越来越久的时候,葛蕾特也渐渐不那么发自内心的照顾自己的哥哥了。每天给哥哥送饭打扫变得像例行公事一般,她甚至不敢直视自己的哥哥,格里高尔只好躲在床单下面生怕吓到了自己的妹妹。葛蕾特知道格里高尔喜欢在晚上坐在沙发椅上眺望远方,于是每次打扫完卫生之后都会把沙发椅归还原处,还帮哥哥把窗户开好。这一系列贴心的举动让格里高尔很是感动。当葛蕾特发现哥哥喜欢爬行的时候,她便做主要将哥哥房间的家具搬走,以便让格里高尔更顺利的爬行。这个举动看似贴心,但却表示在葛蕾特的心中已经将自己的哥哥当成一个真的爬虫来对待了。葛蕾特不想惊动父亲,于是叫来母亲帮助自己搬家具。母亲对葛蕾特的这种行为表示了怀疑,认为搬走家具不利于格里高尔的恢复。但最终,母亲还是顺从了女儿的意见开始往外搬家具。在搬走了从小伴随格里高尔学习成长,带有他深深记忆的书桌后,格里高尔按捺不住了,他从床单下爬了出来,死死巴住了墙上的那幅画。那幅画是格里高尔从报纸上剪下来的,而那个镀金的画框却是他自己亲手做的。这个画框是房间里能证明他是人的最后一个物品了,他不能让人拿走它。正在此时,格里高尔的母亲进来看到了趴在画上的格里高尔,当时就吓晕了过去。葛蕾特在发现母亲晕倒之后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迅速跑进房间找来药物来给母亲上药。葛蕾特在格里高尔变形后第一次跟他说话就是在母亲晕倒之后,并没有多余的字句,只是指着格里高尔生气地喊了声他的名字。这时候的格里高尔还算是幸运的,葛蕾特还愿意叫他的名字,就表示她还承认这只甲虫就是她哥哥。虽然这只是姓名符号上的承认,但相对于后来的对格里高尔身份的完全否认则显得好得多了。

  笔者发现,在格里高尔变形中期,他的妹妹葛蕾特在逐渐蜕变成家庭的支柱。在格里高尔变成大甲虫的一个月后,文中称此时还敢进格里高尔房间的就只有葛蕾特了。按理来说,在父母还健在的时候,照顾儿子的任务是应该由父母来承担的。而在这个家庭中,却只有年幼的妹妹敢去照顾哥哥。葛蕾特在照顾哥哥的过程中不可谓不尽职,她每天送饭、打扫房间、甚至还会为哥哥换床单。她充分考虑到了格里高尔的需要,想出了将家具搬出房间为哥哥腾出爬行空间的办法。在与母亲的据理力争之间,我们看到了这个女孩内心的坚持与力量。母亲最后还是顺从了女儿的要求,但葛蕾特没有意识到,她这个可能出于无意识的好的意愿实际上是否认了自己哥哥的人的身份。当她先发现哥哥趴在墙上的画上的时候,她想巧妙的引开母亲的视线却未能成功。母亲只看了儿子一眼便不省人事,而葛蕾特呢?不仅没有被吓到,还指责自己的哥哥。然后迅速反应去拿药救自己的母亲,她拒绝了哥哥的帮助,表现出了很强的独立性。在这个特别事件中的对比其实也很鲜明,一个生养自己儿子的母亲才看了儿子一眼便吓的不省人事,而年幼的妹妹却天天出入哥哥的房间,在看到了哥哥的真面目之后依然镇定,表现出了优于自己母亲的胆气。我们可以看出,在格里高尔变形中期,他的妹妹葛蕾特逐渐由一个被保护的对象逐渐蜕变为一个家庭的支柱,成为父母依靠的对象。她对变形中期的格里高尔所做的一切实际上是在否定他哥哥的人的身份,但她却在事件发生之后还是叫他格里高尔,表明她对大甲虫是她哥哥的真相还没有完全否定,可此时的这种并非实际意义上的承认对格里高尔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葛蕾特在这个即将垮塌的家庭中慢慢由一个被保护的少女成长为家庭中最勇敢的人,成长为足以保护母亲的女儿。只是在一天天的蜕变之中,他与格里高尔的关系也变得不那么亲切了,格里高尔从这个事件以后也很难感觉到妹妹以前的那种温情的关怀了。年幼的葛蕾特一肩挑起了家庭里的重担,在父母不敢进哥哥房间的时候挺身而出。每次送饭之后父母在门外的询问与进入门内送饭打扫的葛蕾特形成鲜明的对比,葛蕾特的勇敢和她对房间里面是她的哥哥格里高尔的多一份的信任使得她有勇气走进那间房间。相对于嘴上说想念儿子的母亲来说,葛蕾特的行为似乎更符合一个真正好母亲的标准。总之,在格里高尔变形中期,葛蕾特也经历着一个蜕变的过程,是一个蜕变中的家庭支柱形象。

  家庭的新希望

  随着格里高尔变形的时间越长,葛蕾特得到的训练就更多,她成长历练成了家中的新希望。格里高尔变形的时间一天一天在延长,家人们不得不正视现实出去找工作维持生计。于是,父亲找了个给别人送饭的差事,母亲在家帮人缝制衣物,葛蕾特也开始当起了售货员,一向清闲的三个人各自忙碌起来。这样一来,照顾格里高尔的时间就更少得可怜了。葛蕾特要上班,不能像以前一样一天去格里高尔的房间两次。她只能在晚上下班后匆匆收拾一下他的房间,她再也不像以前一样关注哥哥所吃饭食的多少了,拿个扫把随便打扫打扫就离开了。格里高尔的房间因此越来越脏了,越来越像一个昆虫生活的环境了。有一天母亲实在看不下去就拿水龙头冲了冲格里高尔的房间,却得到了老公,尤其是女儿的严厉斥责。从那以后,格里高尔的起居生活就更没有人过问了。没有人关心他吃饭了没有,逐渐也就忽略了他的存在空间。因为家里的房间要出租,所以多余的东西都被搬到了格里高尔的房间,家里的人仿佛不知道有他的存在一样继续生活。格里高尔偶尔还能通过起居室打开的门了解家人们的活动,他看到家人们对房客的毕恭毕敬的态度,新来的房客竟然坐上了以前他和父母坐的主位,父母和妹妹在这个家里好像成了客人一样。一天,葛蕾特拉起了久违的小提琴,琴声引起了租客的注意,甚至要求葛蕾特为他们演奏。但当葛蕾特认真演奏的时候,那些房客并没有认真聆听,只是在敷衍。格里高尔被妹妹的琴声吸引,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从前的时光,竟爬出了房间被房客看到,所有的房客都要求退租。在笔者看来,在格里高尔变形的晚期,作者写葛蕾特拉小提琴是刻意为之。葛蕾特本来就喜欢音乐,但她却为了她的家庭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曾经是榜样的哥哥如今却变成了一只大甲虫,对租客百依百顺的凄凉生活让她回忆起了以前的美好时光。之前的葛蕾特不用为家计操心,她可以发挥自己的兴趣爱好,学自己想学的东西,但这一切都在哥哥变形之后变成了泡影,父母的软懦让她不得不承担起照顾家庭的重担。偶尔,她也想回到从前,于是她便拉起了久违的小提琴。这琴声很美好,美好到让格里高尔忘形,他忘了自己的处境,回到了过去生活的梦幻之中。但现实就是现实,三个租客表现出来的激烈反应将格里高尔拉回现实中来。葛蕾特郑重告诉父母一定要把甲虫除掉,她坚信这个甲虫不是她的哥哥。在受到父母反驳的时候,她冲口而出,说如果真是她哥哥的话,发现会给家人带来麻烦他早就走了。房中的格里高尔听到了一切,反而觉得轻松了,他知道自己应该走的路了。在经历了异常平静放松的夜晚之后,格里高尔离开了这个世界。第二天一早听到格里高尔的死讯之后,一家人由一开始的惊愕与伤心过渡到后来的对未来理想生活的规划。葛蕾特俨然成了这个家庭新的希望。

  在格里高尔变形晚期,不仅他的家人,连他自己也坚信自己是一只大甲虫。他不再要求饮食和干净的环境,他在霉菌丛生的环境中生活得洋洋得意。而此时的葛蕾特呢?她由于家庭经济的原因没能如愿以偿去学习音乐,只能找了一份售货员的工作来做。此刻的她已经无暇照顾格里高尔了,生活的压力迫使她放弃了对兄长亲情上的责任。这一阶段的葛蕾特展现出了一个成熟职场女性的独立干练形象。但是,这个形象并非她的本心,所以才有了最后拉小提琴的那一幕。她并非无心,她的这首曲子就是拉给她的哥哥听的,为了纪念以前的美好时光。正是这琴声将格里高尔唤醒,让他从昆虫的迷梦中苏醒,意识到他人的身份。他最后的死是对葛蕾特的一种成全,是对他家人的一种成全。在丧失了服务一个家庭的能力之后,一个人活着如果只会给家人带来负担,那还不如离去。这种行为的确是一种无奈中的选择,这种成全也让人感到无比的心酸。而葛蕾特和格里高尔表现出来的这种生活状态却又是普遍存在在現代社会中的,如何寻找到以前人作为人的人性,是卡夫卡提出的一个课题。弱势群体难道就没有权利生存下去了吗?

  而之所以说葛蕾特承载了家庭的新希望,是因为最后卡夫卡对她身体意象的描写。在文章的最后,作者着力描写了葛蕾特成熟的身体。身体意象是现代派作家常用的意象,一个健康有活力的身体就象征着人类孕育的新希望。在一个人类异化的时代,这种美好的身体是人们的向往,只有没有被异化的身体才能孕育出新的生命,而新的生命就是人类的希望。在《变形记》中,格里高尔牺牲了自己解放了全家,他不愿自己喜欢的妹妹受到更多的伤害,心甘情愿地放弃了宝贵的生命,将生的希望留给了妹妹。最后对葛蕾特健康身体的描写正是作者身体意象的表达,作者找不到像格里高尔一样的人们的出路,只能选择将生的希望留给葛蕾特。这是卡夫卡留给我们的答案。

  综上所述,随着格里高尔身体从初期到中期到晚期的变形,葛蕾特的形象也有着相应的变化。她从一个被保护的对象的形象转变成蜕变中的家庭支柱形象,最后变成整个家庭的新希望的形象。这个形象的变化过程以及最后着意在她身上的身体描写都是卡夫卡在试着给人们以希望。同时,卡夫卡也给我们留下了像格里高尔一类的边缘人,在现代社会里想摆脱种种束缚和异化、企图寻求自身自由的这一类人们是否就该死去的沉重的心灵上的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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