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嵋剑影》
【本书体例】
韦震寰著。2万字。载《西江月》1984年总13期。
甘鹏为救恩人之子,身入狼穴,冒死从颜家仇人秦家抢出颜剑春,冲出重围,急驰而逃。北风怒卷,大雪纷纷,甘鹏奔跑一天,甚是疲倦,偶见一庙宇,便决定在此借宿。
庙内已住一青年,因患病滞留于此已有两天。一打听,方知此人系甘鹏三十年前一度联袂江湖的武林好汉尉迟上人之门徒。甘鹏略述经历,青年打抱不平,誓要与追杀而来的秦氏父子一战。甘鹏将颜剑春托付给杨宇驰,自己迎战追兵,老英雄为谢恩人,不惜抛洒热血。
杨宇驰带着颜剑春终于逃出虎口,来到峨嵋山,拜见师傅尉迟上人。尉迟与甘鹏本情同手足,对颜剑春备加珍爱,精心传授武艺。颜剑春聪明懂事、武艺日有长进,与杨宇驰共同勉励,立志学成下山,伸人间之正义,铲天下之不平。时光流逝,颜剑春已到出师之日,师傅再三叮咛,望他铭记武德:对敌仇,对友亲,救人危,舍己身,怜孤济贫。颜剑春拜谢师傅,背负师传的锦虹宝剑,大步向山下而去。
秦氏父子虎霸一方,无恶不作。他们杀害了颜剑春的父亲。颜剑春学成下山。誓报此仇,薄暮时分,颜剑春到达零阳镇,听说囿山庄秦氏父子不断扩大山围,广搜粮食,招兵买马,抢劫过往客商,按户勒捐,背地里人人称之为蛇蝎庄。新仇旧恨齐涌心头,颜剑春不禁怒火更旺。第二天,颜剑春来到一家酒店,迎面碰上一队耀武扬威的人挟持一村姑而行,为首的正是秦鳌,颜剑春单枪匹马,勇战众敌,他出众的武艺终于击退秦家人马,救出村姑。颜剑春乘胜追击,直捣囿山庄,终因寡不敌众,秦家又有武艺高强之鹰犬,颜剑春只好退下山来,再去峨嵋聆听师教,
秦氏父子得知山庄被惊扰的详情,便带领门徒杀上峨嵋,此时,剑春武艺又有长进,师徒奋力冲杀,终于打败秦家兵丁,尉迟上人不幸战死。剑春发誓继承师傅遗志,扫平蛇蝎庄,报仇雪恨,为民除害。
峨嵋山是我国名山之一,它曾容纳多少民间豪杰,在此休养生息,练武习艺,也曾传下一个又一个悲壮动人的民间故事。
武侠小说之动人,不仅仅在其中所描写的刀光剑影,而是在于刀光剑影所衬托出的武林的侠义精神,武林好汉们重情重义,同情弱小,不惧强暴,正是这种伸张正义的品德赢得了读者的尊敬。
甘鹏在小说中着墨不多,却是一个可歌可泣的人物。他为救恩人之子,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小说一开始就把我们带到一个紧张激烈的故事之中。年迈的甘鹏带着弱小的颜剑春一路奔逃,后面则有虎狼般凶狠的秦家的追击,恶人横行,好人遭难,甘鹏生死难卜,读者不禁为之捏了一把汗。
危难之时,天无绝人之路,在庙宇里偶然碰上甘鹏昔日好友尉迟的门徒杨宇驰,紧张略有缓解,但仍是寡不敌众。甘鹏将颜剑春托付给杨宇驰,自己则勇战众敌,至此,一个讲义气,置生死于度外的武林好汉的形象已经勾勒出来。
颜剑春的命运一直是作者描写的中心线索。他自幼失去父母,遭到秦氏父子的迫害,但他也因此而自小便受到武林侠义精神的感染与熏陶。甘鹏用生命保护他冲出重围,来到峨嵋山后,又得到尉迟上人的精心教化,他不仅学到了一身武艺,而且铭记了师傅传授的武德:对敌仇,对友亲,救人危,舍己身,怜孤济贫,学成下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几年的峨嵋生活,他已经从少年变成了铁骨铮铮的汉子。
如果颜剑春仅是报家仇,则小说会失去更多的社会容量。但颜的家仇有更深广的内容。秦氏父子无恶不作,不仅迫害过颜剑春一家,夺去了其父的生命,而且劫持村姑,霸占他人田地,杀害无辜商人,秦家实际上代表了丑恶势力,颜剑春发誓扫平囿山庄,也不仅仅是为报父仇,也是为了为民除害,斩奸佞,诛凶暴,这实际上是正义与邪恶的交战,远远超过了家仇的范围,从而具有更多的积极意义。
这篇小说的另一个突出特点是小说的结尾并不是一个大团圆结局。小说一开始,善恶交锋就处于不平衡状态,恶势力战了上风,甘鹏带着幼小的颜剑春在秦家人马的追杀下匆匆而逃,颜剑春初次下山,也并不是一把宝剑所向无敌,相反,作者充分描写了囿山庄秦家的凶恶狠毒,他们的走狗也都是武艺过人,加之山庄防范甚严,颜剑春和师兄初次攻此山庄,终于只好退了下来,再度上峨嵋聆听师教,以求来日再报此仇。秦家带兵丁围剿峨嵋,尽管师徒奋力拼杀,但尉迟上人终因年老体弱丧生,颜剑春旧仇未报,又添新恨,小说在此嘎然而止,让读者难以平静,留下了更多的想象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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