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好书推荐 > 名著小说

《鼠疫》里厄的性格特点分析

2020-02-10 17:24:46

  《鼠疫》里厄是怎样的人?

  作为一名医生,里厄是一个无神论者,并不认同帕纳卢神甫集体惩罚的观念。在他看来,如果天主无所不能,自己就不用再去给人治病,而是让天主去治病。加缪通过里厄医生的坚定话语表达自己的心声:“我认为自己对当英雄和圣人都没有兴趣。我所感兴趣的是做一个人”。而且他非常清醒地意识到在人类与疾病的斗争历程中,人类的胜利永远是暂时的,而这场鼠疫对于他来说意味着接连不断的失败。尽管明知是一场不断地与失败进行的抗争,但里厄医生依然奔波忙碌,每天工作二十小时,他坚信,“看到瘟疫给人们带来的苦难和痛苦,只有疯子、瞎子或懦夫才会对瘟疫逆来顺受”。

  他始终关注人类的健康,恪守医者的职业操守,始终坚持维护人类生命和健康的职责,真正体现了不为名利、甘于牺牲自我的高尚情怀。作者借里厄医生之口揭示了医生最终的职业注脚,那就是“尽管有个人的痛苦,也要反抗恐怖的灾难及其不断惩凶的武器,而人们不能成为圣人,也不能容忍灾祸横行,就努力当好医生”。而后,母亲的“沉静”成为里厄反抗鼠疫的精神支撑。当母亲表示鼠疫没什么大不了时,里厄赞同母亲的看法,觉得“有了她,什么事都显得很容易解决”。面对荒诞,最重要的就是承认并正视荒诞。其次,母亲的“谦让”、“简洁”又教会了里厄脚踏实地地反抗鼠疫的方式。在小说中,里厄不寄希望于未来与上帝,而是致力于眼前的工作:“我不知道等着我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一切结束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就目前而言,有病人,必须治疗这些病人。”

  《鼠疫》里厄的性格特点与人物形象

  里厄是小说的叙述者,也是情节得以发展的中心人物。作为大夫,他与其他参与救治的市民不同,对生死有着基于职业的更冷酷和麻木的认识;作为加缪笔下的西西弗斯式的人物,他又与其他人共同推举着不断滚落的巨石;作为幸存者,他记忆,他叙述,他作证,他征服。

  冷酷的悲悯

  我们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行医之人是富于同情、慈悲为怀的,而现实中他们通常并不如此。不必说诊断必须在客观冷静中进行,不能夹杂个人的情感、亲疏与好恶,高强度的工作也早已消磨了他们对伤患的同情心,逼迫他们成为分析、决断、行动的机器。

  最让他头痛的是出诊。一旦诊断为瘟疫就意味着要把病人立即送走……“可怜可怜我们吧,大夫!”劳莱太太一再说。她这话有什么意思?他当然有怜悯心,但这样做对谁都没有好处……便开始对抗、流泪、劝说,总之是抽象活动。

  里厄也如此。与其他医者一样,他出于对患者的悲悯而选择这个职业,而这个职业又要求他放下悲悯去做无情的圣人。

  令人疑惑的是,里厄虽然坚决不帮助朗贝尔出城,但他并不阻止他。如里厄所言,他无法确保朗贝尔没有携带鼠疫杆菌。若鼠疫越过了城门的封锁,更多人将会因此死亡,这本质上与里厄的信条相悖。与其说这是作者为了削弱里厄身上的英雄光环而刻意为之,不如说这源于“理解”。就像他并不揭发嫌犯科塔尔一样,未来的灾祸轻于眼前人的痛苦,而他只活在当下。

  西西弗斯与石

  或许是作者有意为之,全书有许多暗示西西弗斯推动巨石的情节,如朗贝尔一次又一次和出城的线人接头、约定时间然后被违约,如格朗永远找不出合适的词语去修饰他的女骑士。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里厄与格鲁的谈话:

  “……我一直不习惯看见人死去……”

  “我能理解。但您的胜利永远是暂时的,仅此而已。”

  里厄的面容显得阴沉了,“永远,这我知道。但这不是停止斗争的理由。”

  “当然,这不是理由。但我由此可以想象,这次鼠疫对您意味着什么。”

  “不错,意味着无休无止的失败。”

  无可医治的鼠疫正是属于里厄的石头。他每日接收病人,做防疫接种,切开淋巴结,出诊到深夜,固执地把每个患者势必滚落深渊的生命之石推至山顶。

  “鼠疫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就是生活,如此而已。”鼠疫不过是一次疾病的集中爆发,为某些个人的死亡按下的加速键;“In the long run, we are all dead.”在更长久的生活中,医者所能做的一切,也只是延缓死神永不缺席的步伐而已。巨石仍然会滚回谷底,死亡消解了生命的意义。

  “但这不是停止战斗的理由……只有疯子,瞎子或懦夫才会放弃斗争”

  “坚定的信心就在那里,在日常的劳动中。”

  “攀登山顶的拼搏过程本身足以充实一颗人心。可以认定,西西弗斯是幸福的。”

  幸存者

  他曾生活在塔鲁身边,但这天晚上塔鲁去世了,而他们却没有来得及真正体验他们之间的友谊。塔鲁输了,但他里厄呢?他赢了什么?他认识了鼠疫,可以回忆鼠疫;他感受过友谊,可以回忆友谊;他正在体验亲情,今后可以回忆亲情,这就是它赢得的东西。在鼠疫和生活这两种赌博中,一个人所能赢得的,也就是认识和记忆。

  鼠疫爆发前,里厄与妻子告别。他对她说“你回家时,一切都会好些。我们需要从头开始。”现在鼠疫过去了,这正是从头开始的时候。但第二天他就收到了妻子的死讯。

  城门打开时,无数离人疯狂地拥抱亲吻彼此。人们总对重聚之后的情状浮想联翩,但当风波带来的激情远走,他们迎来的不是重新开始,而是复归原状。

  “真正体验爱情”的时刻或许并不存在于世。轰轰烈烈的重逢,瘟疫后感情迎来崭新的开端,可能只是言情小说里泡沫般的幻想。血溶于水的情感总是默默的,也只是默默的,随着时间而理所当然地顺延,直到某一方离开人世,幸存的一方获得默默回忆的权利。

  解放之夜,万人空巷,火树银花,狂欢一下子冲淡了故人逝去的悲伤,洗去了面对死亡的屈辱和流放感。欢呼声经久不息,好像人们只需把记录历史的职责推给一座纪念碑,自己的创口就能自动复原。记忆被幸存的庸人美化成经历,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人永远是一个样,不变的是他们的精力和他们的无辜。”

  里厄大夫正是在一刻下决心编写这个故事。

  鼠疫来临时,即绝境和死亡逼近时,人们被迫直面生命的意义,无法不靠反抗荒谬来保存自身和他人的生命。荒谬本身以及对荒谬的思考是令人不适的,因此,当鼠疫离去而人们被松绑后,他们立刻拒绝反思,选择遗忘,选择哲学自杀。他们所逃向的看似合理的平静的生活,本质上也还是荒谬的:人终有一死,就像鼠疫会再次唤醒它的鼠群,使人们再度罹难。

  因而,在死亡的胁迫过后遗忘和美化悲痛的记忆是愚蠢的,只有复盘和记录,铭记,警觉,和思考,才能一贯保持自觉,一贯坚持反抗,唯有此,鼠疫、死亡和荒谬才得以被征服。

相关推荐

无相关信息

图文推荐

人物关系图高清大图

红楼梦研究另类观点

脂砚斋批注红楼梦

红楼梦所有诗词鉴赏

红楼梦主题站 >>

相关文章

热点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