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我们理解,为什么江湖好汉个个都要取个响亮的绰号。试想,假若梁山好汉的聚义名单只是一堆三十七、五十二的数字,岂不成了账房先生的账单,让读者多扫兴!
不过作为文学作品,水浒故事中的好汉们倒是姓名、绰号俱全;尽管仍有几个以数字为名的,像阮氏三雄,分别叫小二、小五、小七。此外,宋江有个绰号叫“孝义黑三郎”,石秀的绰号为“拼命三郎”,还能看出以数字为名的历史痕迹。
取绰号与取名字不尽相同。名字由父母所取,多用贞吉字眼(当然,也有随着时代潮流取“卫红”“文革”等名字的);绰号则由大众喊出,多与好汉的形体、才能、性情乃至兵器有关,学者对此早有研究。阮小五的绰号为何是“二郎”?
即如从形体着眼的,便有 “豹子头”林冲、“青面兽”杨志、“赤发鬼”刘唐、“白面郎君”郑天寿、“花和尚”鲁智深、九纹龙史进等。
以才能本领做绰号的,如“浪里百跳”(又作“白跳”或“白条”)张顺、“鼓上蚤”时迁、“操刀鬼”曹正、“圣手书生”萧让等。
性情类的则如“霹雳火”秦明,是说他性如烈火、声若雷霆;再如“急先锋”索超、“拼命三郎”石秀,也都是从性格急躁、好勇斗狠上着眼。
至于军器类的绰号,则有“大刀”关胜、“双枪将”董平、“金枪将”徐宁、“双鞭”呼延灼……而“黑旋风”“小旋风”等绰号也可归于此类,因为据考“旋风”是指宋金时期的“旋风炮”。另外李俊绰号“混江龙”,据说也是军器——南宋洞庭湖起义领袖杨幺的旗舰就叫“浑江龙”,那是世界上最早的“轮船”,行船不用桨,而是以人力踏动“水车”(桨轮),大的船只可装“水车”几十部。
各种绰号中,还有一种借用古人或神道名号的,如“小霸王”周通(项羽)、“小温侯”吕方(吕布)、“赛仁贵”郭盛(薛仁贵)、“小李广”花荣(李广),以及“八臂哪吒”项充、“险道神”郁保四、“母夜叉”孙二娘等等。
在此类名目中,杨雄的“病关索”绰号曾让学者们犯难——关索一名不见史传,究竟为何许人,连大学者余嘉锡也无从判断。他以为关索是“关帅”的讹称,那是指三国时关羽之子关平,他曾当过带兵统帅。阮小五的绰号为何是“二郎”?
这个谜,余先生只猜对了一半。关索确系“关羽之子”,不过是说书人杜撰出来的。上世纪六十年代,考古学者在一座明代古墓中发掘出几册成化年间的“词话”唱本,其中就有一篇《花关索传》,完整讲述关索的生平。
故事中的关索是关羽之妻胡金定与丈夫分手后生下的。此子幼年时走失,被索员外收养,又拜花岳先生学习武艺,于是在师傅、生父、养父姓氏中各取一字,名叫“花关索”。日后他千里寻父,招兵买马,还娶了一妻两妾,都是能跨马杀敌的木兰女。关索率一彪人马夺了荆州,擒杀了杀父仇敌吕蒙、陆逊。但终因西蜀大势已去,恼恨而死,只有他的忠孝大名流传后世。阮小五的绰号为何是“二郎”?
这个荒诞的三国故事在宋元时流传甚广,民间许多武夫、艺人纷纷以“关索”为号,如“赛关索”“小关索”等等。而扬雄的“病关索”,显然也由此而来。
在所有绰号中,阮氏三雄的绰号曾令我迷惑不解:阮小二绰号“立地太岁”,阮小七绰号“活阎罗”,还可理解为这兄弟俩凶狠如恶煞;那么阮小五的“短命二郎”绰号又是怎样来的?为何排行第五,反而号称“二郎”?
直至后来查看早期水浒故事《大宋宣和遗事》,才恍然大悟:书中有一张三十六人名单,三阮的名号是“短命二郎阮小二”、“立地太岁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
原来最早“短命二郎”本是阮家二哥的绰号,大概是《水浒》作者抄写时,一不留神把二哥和五哥的绰号弄颠倒了,以后也就将错就错,径把五哥称作“二郎”了。——看来就是抄,也马虎不得啊。
朱武、黄信、孙立、宣赞、郝思文、韩滔、彭玘、单廷珪、魏定国、萧让、裴宣、欧鹏、邓飞、燕顺、杨林、凌振、蒋敬、吕方、郭盛、安道全、皇甫端、王英、扈三娘、鲍旭、樊瑞、孔明、孔亮、项充、李衮、金大坚、马麟、童威、童猛、孟康、侯健、陈达、杨春、郑天寿、陶宗旺、宋清、乐和、龚旺、丁得孙、穆春、曹正、宋万、杜迁、薛永、施恩、李忠、周通、汤隆、杜兴、邹渊、邹润、朱贵、朱富、蔡福、蔡庆、李立、李云、焦挺、石勇、孙新、顾大嫂、张青、孙二娘、王定六、郁保四、白胜、时迁、段景住
水浒传每回主要内容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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