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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是贤是奸?

2021-02-04 17:02:49

  袭人究竟是贤是奸——桃红又是一年春

  红楼人物

  袭人应算是红楼中争议最大的人物了,是是非非,始终牵扯不清。此人究竟是贤是奸,也难以辨别。

  红楼多用隐笔,这也是此书争议极大的原因。曹公给予袭人的评价却是一个“贤”字,而书中也处处无不体现了袭人的贤惠。然而程高本将袭人却是大大地丑化了,严重扭曲了袭人的形象,然而袭人自己的行为,也并非没有无可挑剔之处,最为明显的,便是她向王夫人进言的那一段。

  红楼梦第三十四回中宝玉被打,王夫人让叫一个丫鬟问问宝玉的情况,袭人便去了,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后来“袭人答应着,方欲走时,王夫人又叫”,此时王夫人叫住了袭人,问宝玉被打是否贾环说了什么话,袭人反为贾环辩解,此处也看得出袭人却是善良,至少不会多生事端。

  此后袭人又说了一段话,这一段就是向来被认定为袭人是奸人的证据了:

  “如今二爷也大了,里头姑娘们也大了,况且林姑娘宝姑娘又是两姨表姐妹,虽说是姐妹们,到底是男女之分,日夜一处起坐不方便,由不得叫人悬心,便是外人看着也不象。”

  这一段便是袭人所说,似乎像是在打小报告,许多人便根据这一段话认定晴雯后来被逐是袭人所为,究竟真相如何,这又可出一大段文章,此处只说袭人因这一段话,便令王夫人十分喜欢,“正触了金钏儿之事”。此后便有了提月钱赏吃食之事,袭人的地位大大不同起来。

  此处看似袭人无意说出,似乎并非蓄谋,但是真的如此吗?她自己也说:“近来我为这事悬心,又不好说与人,惟有灯知道罢了。”看来她思想此事已非一日两日,袭人向王夫人进言,固然是出于保护宝玉的角度,也难免有私心,一是为了防止宝玉也与其他人做出那苟且之事,二是想讨王夫人的好,为自己日后的地位作打算。

  袭人的性格并非简单的好或坏,她固然是贤惠的,并且对宝玉十分忠心,但她也并不是无所需求的, 她也有争强好胜之心,这心思可在第三十一回中看出来,袭人被宝玉误踢了一脚,半夜吐血,“不觉将素日想着后来争荣夸耀之心尽皆灰了”。三十二回中宝玉向黛玉倾诉衷肠,不料被袭人听去了,袭人便“心下暗度如何处治方免此丑祸”。免什么丑祸?自然是避免宝玉也同黛玉“作出那苟且之事来”。这便是事情的始末。

  由此看来袭人向王夫人进言确是想了许久的,但这并不等同于打小报告,当王夫人“忙拉了袭人的手问道:‘宝玉难道和谁作怪了不成?’”,她还“连忙回答道:‘太太别多心,并没有这话。这不过是我的小见识。”袭人并没有害人之心,她只是为了宝玉,为了自己的将来打算。她的利己之心是有的,却也实是为一心为宝玉着想,这点性格上的复杂,就造成了很多人误解她为奸猾之人的原因。

  这一段话常被人同晴雯黛玉联系起来,说袭人有意除掉晴雯黛玉,其实不然。晴雯被撵是第七十七回的事,与此处相隔甚远,与袭人无干,晴雯之事后文再细谈,此处单说黛玉。袭人与黛玉的关系应该不错,书中常见袭人去潇湘馆看望黛玉,而黛玉也曾开玩笑对袭人以“嫂子”称之,可见黛玉心里对袭人的地位是认同的,后来袭人担心黛玉排挤她之类,则是高鄂篡改了。

  这一最大罪名除去了,袭人的基本性格也可评定,的的确确是“贤”,但也有私心,有争胜之念,无愧于曹公对她的评价。

  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

  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

  红楼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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