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故事情节鉴赏·大闹三清观》赏析

　　好大圣，捻着诀，念个咒语，往巽地上吸一口气，呼的吹去，便是一阵狂风，径直卷进那三清殿上，把他些花瓶烛台，四壁上悬挂的功德，一齐刮倒，遂而灯火无光。众道士心惊胆战，虎力大仙道：“徒弟们且散，这阵神风所过，吹灭了灯烛香花，各人归寝，明朝早起，多念几卷经文补数。”众道士果各退回。

　　这行者却引八戒、沙僧，按落云头，闯上三清殿。呆子不论生熟，拿过烧果来，张口就啃，行者掣铁棒，着手便打。八戒缩手躲过道：“还不曾尝着什么滋味，就打!”行者道：“莫要小家子行，且叙礼坐下受用。”八戒道：“不羞!偷东西吃，还要叙礼!若是请将来，却要如何?”行者道：“这上面坐的是什么菩萨?”八戒笑道：“三清也认不得，却认做什么菩萨!”行者道：“那三清?”八戒道：“中间的是元始天尊，左边的是灵宝道君，右边的是太上老君。”行者道：“都要变得这般模样，才吃得安稳哩。”那呆子急了，闻得那香喷喷供养要吃，爬上高台，把老君一嘴拱下去道：“老官儿，你也坐得彀了，让我老猪坐坐。”八戒变做太上老君，行者变做元始天尊，沙僧变作灵宝道君，把原像都推下去。及坐下时，八戒就抢大馒头吃，行者道：“莫忙哩!”八戒道：“哥哥，变得如此，还不吃等甚?”

　　行者道：“兄弟呀，吃东西事小，泄漏天机事大。这圣像都推在地下，倘有起早的道士来撞钟扫地，或绊一个根头，却不走漏消息?你把他藏过一边来。”八戒道：“此处路生，摸门不着，却那里藏他?”行者道：“我才进来时，那右手下有一重小门儿，那里面秽气畜人，想必是个五谷轮回之所。你把他送在那里去罢。”

　　这呆子有些夯力量，跳下来，把三个圣像拿在肩膊上，扛将出来。到那厢，用脚登开门看时，原来是个大东厕，笑道：“这个弼马温着然会弄嘴弄舌!把个毛坑也与他起个道号，叫做什么五谷轮回之所!”那呆子扛在肩上且不丢了去，口里啯啯哝哝的祷道：

　　三清三清，我说你听：远方到此，惯灭妖精。欲享供养，无处安宁。借你坐位，略略少停。你等坐久，也且暂下毛坑。你平日家受用无穷，做个清净道士;今日里不免享些秽物，也做个受臭气的天尊!

　　祝罢，烹的望里一捽，灒了半衣襟臭水，走上殿来。行者道：“可藏得好么?”八戒道：“藏便藏得好。只是灒起些水来，污了衣服，有些腌脏臭气，你休恶心。”行者笑道：“也罢，你且来受用，但不知可得个干净身子出门哩。”那呆子还变做老君。三人坐下，尽情受用，先吃了大馒头，后吃簇盘、衬饭、点心、拖炉、饼锭、油煠、蒸酥，那里管什么冷热，任情吃起。原来孙行者不大吃烟火食，只吃几个果子，陪他两个。那一顿如流星赶月，风卷残云，吃得罄尽，已此没得吃了，还不走路，且在那里闲讲，消食耍子。

　　——第四十四回《法身元运逢车力心正妖邪度脊关》

　　却说孙大圣左手把沙和尚捻一把，右手把猪八戒捻一把，他二人却就省悟。坐在高处，倥着脸，不言不语。凭那些道士点灯着火，前后照看。他三个就如泥塑金装一般模样。虎力大仙道：“没有歹人，如何把供献都吃了?”鹿力大仙道：“却像人吃的勾当，有皮的都剥了皮，有核的都吐出核，却怎么不见人形?”羊力大仙道：“师兄勿疑，想是我们虔心志意，在此昼夜诵经，前后申文，又是朝廷名号，断然惊动天尊。想是三清爷爷圣驾降临，受用了这些供养。趁今仙从未返，鹤驾在斯，我等可拜告天尊，恳求些圣水金丹，进与陛下，却不是长生永寿，见我们的功果也?”虎力大仙道：“说的是。”教：“徒弟们动乐诵经!一壁厢取法衣来，等我步罡拜祷。”那些小道士俱遵命，两班儿摆列齐整，当的一声磬响，齐念一卷《黄庭道德真经》。虎力大仙披了法衣，擎着玉简，对面前舞蹈扬尘，拜伏于地，朝上启奏道：

　　诚惶诚恐，稽首归依。臣等兴教，仰望清虚。灭僧鄙俚，敬道光辉。敕修宝殿，御制庭闱。广陈供养，高挂龙旗。通宵秉烛，镇日香菲。一诚达上，寸敬虔归。今蒙降驾，未返仙车。望赐些金丹圣水，进与朝廷，寿比南山。

　　八戒闻言，心中忐忑，默对行者道：“这是我们的不是。吃了东西，且不走路，只等这般祷祝，却怎么答应?”行者又捻一把，忽地开口，叫声：“晚辈小仙，且休拜祝，我等自蟠桃会上来的，不曾带得金丹圣水，待改日再来垂赐。”那些大小道士听见说出话来，一个个抖衣而战道：“爷爷呀!活天尊临凡，是必莫放，好歹求个长生的法儿!”鹿力大仙上前，又拜云：

　　扬尘顿首，谨办丹诚。微臣归命，俯仰三清。自来此界，兴道除僧。国王心喜，敬重玄龄。罗天大醮，彻夜看经。幸天尊之不弃，降圣驾而临庭。俯求垂念，仰望恩荣。是必留些圣水，与弟子们延寿长生。

　　沙僧捻着行者，默默的道：“哥呀，要得紧，又来祷告了。”行者道：“与他些罢。”八戒寂寂道：“那里有得?”行者道：“你只看着我，我有时，你们也都有了。”那道士吹打已毕，行者开言道：“那晚辈小仙，不须拜伏。我欲不留些圣水与你们，恐灭了苗裔;若要与你，又忒容易了。”众道闻言，一齐俯伏叩头道：“万望天尊念弟子恭敬之意，千乞喜赐些须。我弟子广宣道德，奏国王普敬玄门。”行者道：“既如此，取器皿来。”那道士一齐顿首谢恩。虎力大仙爱强，就抬一口大缸放在殿上;鹿力大仙端一砂盆安在供桌之上;羊力大仙把花瓶摘了花，移在中间。行者道：“你们都出殿前，掩上格子，不可泄了天机，好留与你些圣水。”众道一齐跪伏丹墀之下，掩了殿门。

　　那行者立将起来，掀着虎皮裙，撒了一花瓶臊溺。猪八戒见了欢喜道：“哥啊，我把你做这几年兄弟，只这些儿不曾弄我。我才吃了些东西，道要干这个事儿哩。”那呆子揭衣服，忽喇喇，就似吕梁洪倒下坂来，沙沙的溺了一砂盆，沙和尚却也撒了半缸，依旧整衣端坐在上道：“小仙领圣水。”

　　那些道士，推开格子，磕头礼拜谢恩，抬出缸去，将那瓶盆总归一处，教：“徒弟，取个钟子来尝尝。”小道士即便拿了一个茶钟，递与老道士。道士舀出一钟来，喝下口去，只情抹唇咂嘴。鹿力大仙道：“师兄好吃么?”老道士努着嘴道：“不甚好吃，有些酣郸之味。”羊力大仙道：“等我尝尝。”也喝了一口，道：“有些猪溺臊气。”行者坐在上面，听见说出这话儿来，已此识破了，道：“我弄个手段，索性留个名罢。”大叫云：

　　“道号道号，你好胡思!那个三清，肯降凡基?吾将真姓，说与你知。大唐僧众，奉旨来西。良宵无事，下降宫闱。吃了供养，闲坐嬉嬉。蒙你叩拜，何以答之?那里是什么圣水，你们吃的都是我一溺之尿!”

　　那道士闻得此言，拦住门，一齐动叉钯、扫帚、瓦块、石头，没头没脸往里面乱打。好行者，左手挟了沙僧，右手挟了八戒，闯出门，驾着祥光，径转智渊寺方丈，不敢惊动师父，三人又复睡下。

　　——第四十五回《三清观大圣留名车迟国猴王显法》

　　【赏析】

　　这则小说紧接上文而来，叙述孙悟空通过探访，了解到车迟国“敬道灭僧”的大量事实后深感愤恨。他欲进又遭到道士拦阻，一怒之下，将道士打死在地，众僧人都责怪他：这下可惹了事。孙悟空决定亮明身份，禀报师父，驱散众僧，只带领少数僧人到城中。他们见正南的三清观里灯烛辉煌，有三个道士正在禳星——他们正是盘踞在车迟国中的妖道虎力大仙、鹿力大仙和羊力大仙。真是冤家路狭，分外眼红，于是有了“大闹三清观”的一幕。

　　三清观，是道士和信道群众兴建的宏大建筑，在中国各地都有。凡有道士和信道群众之处皆建有这类宗教建筑。孙悟空所见的这座车迟国中的宗教建筑也气势不凡：

　　但见那：灵区高殿，福地真堂。灵区高殿，巍巍壮似蓬壶景;福地真堂，隐隐清如化乐宫。两边道士奏笙簧，正面高公擎玉简。宣理《消灾忏》，开讲《道德经》。扬尘几度尽传符，表白一番皆俯伏。咒水发檄，烛焰飘摇冲上界;查罡布斗，香烟馥郁透清霄。案头有供献新鲜，桌上有斋筵丰盛。

　　殿门前挂一联黄绫织锦的对句，绣着二十二个大字，云：‘雨顺风调，愿祝天尊无量法;河清海晏，祈求万岁有余年。’”

　　三清观是供奉道教“三清尊神”的道观。所谓的“三清”，是指道教的最高神，包括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和道德天尊。其中，道德天尊也称太上老君。一般的道教的大建筑被称为三清观，内有三清宫、三清殿或三清阎等，三位尊神安坐其上。正中是元始天尊，左侧是灵宝天尊，而右侧则为道德天尊。元始天尊为三清诸神之首。它是道教的第一大神。“元始”两字就表明了它的至尊至高的地位。《道经》上说他住在三天界最高的玉清仙境。据说他生于宇宙形成之前，也即天地初开之时，曾以秘道传授诸仙，开劫度人，是不折不扣的创世者和天界之祖。灵宝天尊是道教的第二大神。他住在三天界的第二层上清虚境。据说他也生于宇宙形成之前，其时天地混沌初开，其地位仅次于元始天尊。道德天尊是道教的第三大神。他住在三天界的第三层太清仙境。本来，道教称老子为祖师，所以又称他为太上老君，用他的《道德经》作为经典，广示天下。然而随着佛教的传入中国，佛寺在大雄宝殿中供奉的佛祖释迦牟尼等三尊佛像是何等的雄伟有气势，于是又造出了元始天尊、灵宝天尊两尊巨像，这样可堪与佛教比肩了。这也是人们在佛、道斗争中的一点小小的创意发展。

　　孙悟空的这次“大闹三清观”与“大闹天宫”不同，作者通篇所写，全用游戏笔墨，充满了诙谐、调侃的艺术情趣。先是孙悟空“捻着诀，念个咒语，往巽地上吸一口气，呼的吹去，便是一阵狂风，径直卷进那三清殿上，把他些花瓶烛台，四壁上悬挂的功德，一齐刮倒，遂而灯火无光”，他这样的行为像是孩子们在玩耍似的，看似随心所欲地戏耍一般，一点也没有大闹的感觉。然而作者这样写，很符合当时特定情境中的特定举动。因为在孙悟空看来，这三个妖道正在做的道场根本只是一场游戏而已。作为崇信佛教的他，虽然早年学的是道教，但自从听了佛祖的旨意，跟着唐僧赴西天取经以来，早已皈依佛教，道教只是一种异教，根本不在心里。而且作为异教徒，又带着对朝廷“兴僧灭道”的愤慨，采取这种类似于游戏及好玩的举动也是可以理解的，更何况，这也符合他性格中的某种不泯的猴性，因此读者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接着是写孙悟空和猪八戒和沙僧三人闯上三清殿的情形：

　　呆子不论生熟，拿过烧果来，张口就啃，行者掣铁棒，着手便打。八戒缩手躲过道：“还不曾尝着什么滋味，就打!”行者道：“莫要小家子行，且叙礼坐下受用。”八戒道：“不羞!偷东西吃，还要叙礼!若是请将来，却要如何?”行者道：“这上面坐的是什么菩萨?”八戒笑道：“三清也认不得，却认做什么菩萨!”行者道：“那三清?”八戒道：“中间的是元始天尊，左边的是灵宝道君，右边的是太上老君。”行者道：“都要变得这般模样，才吃得安稳哩。”那呆子急了，闻得那香喷喷供养要吃，爬上高台，把老君一嘴拱下去道：“老官儿，你也坐得彀了，让我老猪坐坐。”八戒变做太上老君，行者变做元始天尊，沙僧变作灵宝道君，把原像都推下去。及坐下时，八戒就抢大馒头吃，行者道：“莫忙哩!”八戒道：“哥哥，变得如此，还不吃等甚?”行者道：“兄弟呀，吃东西事小，泄漏天机事大。这圣像都推在地下，倘有起早的道士来撞钟扫地，或绊一个根头，却不走漏消息?你把他藏过一边来。”八戒道：“此处路生，摸门不着，却那里藏他?”

　　行者道：“我才进来时，那右手下有一重小门儿，那里面秽气畜人，想必是个五谷轮回之所。你把他送在那里去罢。”这呆子有些夯力量，跳下来，把三个圣像拿在肩膊上，扛将出来。到那厢，用脚登开门看时，原来是个大东厕，笑道：“这个弼马温着然会弄嘴弄舌!把个毛坑也与他起个道号，叫做什么五谷轮回之所!”那呆子扛在肩上且不丢了去，口里啯啯哝哝的祷道：

　　三清三清，我说你听：远方到此，惯灭妖精。欲享供养，无处安宁。借你坐位，略略少停。你等坐久，也且暂下毛坑。你平日家受用无穷，做个清净道士;今日里不免享些秽物，也做个受臭气的天尊!

　　这犹如一场活报剧，孙悟空和猪八戒行动之有趣轻嫚，语言之俏皮诙谐，不是活生生地把两人的性格刻画得入木三分吗?在两人的对话中，师兄弟之间既亲昵又开玩笑，似真似假，假作正经又纯系戏耍玩笑的种种举动，令读者几乎要喷出饭来。谁说语言的表现功能远不如视觉画面，它的独特审美功能却有如此大的艺术魅力，只能使一般的人在概叹它的巨大表现力的同时深感个人的望尘莫及。这才是真正的神来之笔。记得人们在夸赞《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在艺术用笔时，曾用“传神文笔足千秋”一语来奖誉他。在我们看来，《西游记》的作者也具有同样的艺术功力。我们读到的，正是这样的华美篇章。

　　我们可把作者的这种游戏笔墨概括为一句“六字诀”，即滑稽、幽默和讽刺。所谓滑稽，是指一种好笑和欢乐的审美趣味。时下，上海的电视荧屏上充斥着用本地方言演出的各种滑稽类的节目，它十分贴近社会的现实生活，带给观众的是好笑和欢乐。人们通过这种好笑和欢乐，来领悟生活的真谛，或者从中会感悟到一种人生的哲理。如上引文字中的猪八戒拿着三个圣像，来到一间房屋，踢开门一看，原来却是一座厕所等等描写，就是要让人们在读完小说后要感到忍俊不禁，从看似十分滑稽甚至是荒诞不经的行动中深感到一种会心的欢乐。还有一种是幽默，这是一种比较多的人喜爱的艺术风格。因为在现代社会中，随着精神文明的发展和高科技的突飞猛进，人们的生活节奏明显加快，在心理上会产生一种紧急感。幽黙可以使人放松心情，驱除紧张心理，所以符合现代人的好尚。人们在读完小说后，轻轻一笑，把一天的劳累和紧张抛到九宵云外去了。文学如果老绷着脸，故作一本正经地说教，我们要它干什么。如上引文字中，猪八戒对着肩上扛的三清圣像“啯啯哝哝”地祷告般所说的那一小段话，就显得很是幽默。这里的“三清”，只是一尊塑像，根本无法对话。它既不能说，也听不到别人说话。猪八戒虽说是个十足的呆子，但也不至于他呆到连这一点也不懂吧，可他一开口就用对话的口气说：“三清，三清，我说你听”等等，这些违反常理的行为和语言在作者的笔下被描叙得妙趣横生，有着相当浓厚的幽默气息。还有讽刺，也是诙谐的一个特点。讽刺是要有对象的，这对象往往会是社会的弊端和一些黑暗的或不合理的现象。这则小说通篇都充满了冷嘲热讽。作者对当时社会上盛行的那种“敬道灭僧”的现象作了有力的讽刺，虽然矛头并非对准朝廷，而只是借助猪八戒的言行把供奉在三清观中的三清“圣像”丢到厕所中的行动抗议了统治者的荒谬。这种油然而生的艺术快感是对产生这种弊病的社会性根源的无情批判和辛辣讽刺。作者的爱憎倾向也跃然纸上。

　　《西游记》的作者无愧于一个伟大作家。他的更为高超的艺术笔法是在孙悟空和猪八戒的“大闹三清观”、把桌上的供物一扫而光以后，误认为这些供物是被人吃去的，甚至还装模作样胡说什么“有皮的都剥了皮，有核的都吐出核，却怎么不见人形?”那个羊力大仙甚至还道：“师兄勿疑，想是我们虔心敬意，在此昼夜诵经，前后申文，又是朝廷名号，断然惊动天尊。想是三清爷爷圣驾降临，受用了这些供养。趁今仙从未返，鹤驾在斯，我等可拜告天尊，恳求些圣水金丹，进与陛下，却不是长生永寿，见我们的功果也?”虎力大仙竟然认可这种看法，并且教：“徒弟们动乐诵经!一壁厢取法衣来，等我步罡拜祷。”那些小道士俱遵命，两班儿摆列齐整，当的一声磬响，齐念一卷《黄庭道德真经》，还像模像样地做起道场来。而且作者描写这三个大仙所做的道场用的是浓墨重彩，绝非一般的闲笔。他在具体的描写中，不吝笔墨地先写了虎力大仙的祷告，接着又分别以鹿力大仙、羊力大仙之名作了祝词，这真是绝妙的讽刺。每当读到这里，我们都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微笑。

　　更妙不可言的是三人还做了一场恶作剧。孙悟空、猪八戒还在一个花瓶和一砂盘中撒了一泡尿，用来作弄道士们，把这场戏耍推向了高峰，“大闹三清观”的戏剧也戛然而止。作者的游戏笔墨大放光彩。

　　对于《西游记》的游戏笔墨，前人已有评价。早在小说问世不久，世德堂百回本《西游记》中的陈元之《序》就说过：小说全篇意近“滑稽之雄”而李卓吾评本《西游记》的“总批”则说，小说是在“游戏之中暗传密谛”，清人张书绅的《新说西游记》的夹批中也有“纯以游戏写意”的评语，这就说明了小说中的游戏笔墨确是其主要的艺术手法之一。到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中国小说史的研究迎来了它的第一次高潮。当时在北京大学教书的胡适先生写过一篇著名的论文，题作《西游记考证》，继承了上述游戏笔墨的传统看法，从而认为小说《西游记》是一部“滑稽小说”。1925年，鲁迅先生在西北大学作了《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的学术演讲，更是直指《西游记》的创作全系“出于作者之游戏”。这些都是对小说《西游记》的很中肯的艺术评价。

　　主要人物

　　唐僧、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白龙马、如来、观音、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菩提师祖、二郎神、哪吒、镇元大仙、东海龙王、黎山老母、太白金星、

　　主要妖怪

　　牛魔王、白骨精、红孩儿、铁扇公主、六耳猕猴、黑熊精、黄风怪、南山大王、黄眉大王、鼍龙怪、通天河鱼怪、九灵元圣、独角兕大王、百眼魔君、金角大王、银角大王、白鹿精、玉兔精、老鼠精、蜘蛛精、狮驼王、

　　每回内容简介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二一、二二、二三、二四、二五、二六、二七、二八、二九、三十、三一、三二、三三、三四、三五、三六、三七、三八、三九、四十、四一、四二、四三、四四、四五、四六、四七、四八、四九、五十、五一、五二、五三、五四、五五、五六、五七、五八、五九、六十、六一、六二、六三、六四、六五、六六、六七、六八、六九、七十、七一、七二、七三、七四、七五、七六、七七、七八、七九、八十、八一、八二、八三、八四、八五、八六、八七、八八、八九、九十、九一、九二、九三、九四、九五、九六、九七、九八、九九、一百、

　　重点情节

　　石猴出世、三打白骨精、偷吃人参果、四圣试禅心、大圣闹天宫、除名阎王薄、大战牛魔王、三借芭蕉扇、戏妖盘丝洞、真假美猴王、四战黄袍怪、义激美猴王、荆棘岭、狮驼岭、火云洞、黑风山、高老庄、通天河、车迟国、玉华国、比丘国、朱紫国、无底洞、平顶山、五庄观、乌鸡国、女儿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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