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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田敬仲完世家鲍牧与齐悼公有郄》原文、翻译及鉴赏

2021-04-16 18:08:54

  鲍牧与齐悼公有郄[2],弑悼公。齐人共立其子壬,是为简公。田常成子与监止俱为左右相[3],相简公。田常心害监止[4],监止幸于简公,权弗能去。于是田常复修釐子之政[5],以大斗出贷,以小斗收。齐人歌之曰:“妪乎采芑,归乎田成子[6]!”齐大夫朝,御鞅谏简公曰[7]:“田、监不可并也,君其择焉。”君弗听。

  子我者,监止之宗人也[8],常与田氏有郤[9]。田氏疏族田豹事子我有宠[10]。子我曰:“吾欲尽灭田氏適[11],以豹代田氏宗。”豹曰:“臣于田氏疏矣。”不听。已而豹谓田氏曰:“子我将诛田氏,田氏弗先,祸及矣。”子我舍公宫[12],田常兄弟四人乘如公宫[13],欲杀子我。子我闭门。简公与妇人饮檀台[14],将欲击田常。太史子馀曰[15]:“田常非敢为乱,将除害。”简公乃止。田常出,闻简公怒,恐诛,将出亡。田子行曰[16]:“需[17],事之贼也[18]。”田常于是击子我。子我率其徒攻田氏,不胜,出亡。田氏之徒追杀子我及监止。

  简公出奔,田氏之徒追执简公于徐州[19]。简公曰:“早从御鞅之言,不及此难。”田氏之徒恐简公复立而诛己,遂杀简公。简公立四年而杀。于是田常立简公弟骜,是为平公。平公即位,田常为相。

  田常既杀简公,惧诸侯共诛己,乃尽归鲁、卫侵地,西约[20]晋、韩、魏、赵氏,南通吴、越之使[21],修功行赏,亲于百姓,以故齐复定。

  田常言于齐平公曰:“德施人之所欲,君其行之;刑罚人之所恶,臣请行之。”行之五年,齐国之政皆归田常。田常于是尽诛鲍、晏、监止及公族之强者[22],而割齐自安平以东至琅邪[23],自为封邑。封邑大于平公之所食。

  田常乃选齐国中女子长七尺以上为后宫,后宫以百数,而使宾客舍人出入后宫者不禁。及田常卒,有七十馀男。

  田常卒,子襄子盘代立,相齐。常谥为成子。

  【段意】 写田常谋夺齐政的所作所为:一是重演乃父故伎,大斗出,小斗进,收买民心;二是铲除公族之强者,扫清夺权道路上的障碍;三是公然杀掉齐简公,尽归齐政于己。

  字数:858

  注释

  [1]四年:即齐悼公四年。

  [2]有郄(xi):感情上有裂痕,此指不合。郄,同“郤”,嫌隙。

  [3]监止:《左传》作阚止,齐大夫。

  [4]害:妒忌。

  [5]修:效法,仿效。

  [6]齐人三句:齐人编了歌谣说:“老太太采一把芑菜,也要归于田成子。”比喻齐国的一切物产将归属田氏。妪(yu):老妇。芑(qi):一种野菜。

  [7]御鞅:简公之御,名鞅。

  [8]《正义》引贾逵云:“监止,子我也。子我,监止字也。”盖子我、监止为一人。

  [9]常:通“尝”,曾经。郤:仇怨。

  [10]疏族:远房。

  [11]適:通“嫡”,宗族。

  [12]舍:住宿。

  [13]《齐世家》作“成子兄弟四乘如公”,即田氏兄弟四人各乘一车入宫。

  [14]檀台:齐宫中台名。

  [15]子馀:齐大夫,结党于田氏。

  [16]田子行:名逆,田氏宗人。

  [17]需:通“须”,迟疑。

  [18]贼:祸害。

  [19]徐州:非九州之一,春秋齐邑,在今山东曲阜东。徐,音舒。

  [20]约:订立盟约,互不侵犯。

  [21]通:友好交往。

  [22]此处疑脱“之族”二字。

  [23]安平:春秋齐邑,在今山东益都西北。琅邪:春秋齐邑,在今山东胶南琅邪台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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