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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元缜《莺莺传》读后感(二篇)

2021-07-15 22:07:35

  莺莺传读后感(一)

  今人读王实甫《西厢记》,多赞叹莺莺和张生反封建礼教的精神,以及他们对爱情的坚贞。“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大团圆结局也更符合大众的心理期待。

  今之广为流传西厢故事,本源于唐元缜的传奇文《莺莺传》。鲁迅的《中国小说史略》对其评价是“虽文章尚非上乘,而时有情致,固亦可观,惟篇末文过饰非,遂堕恶趣。”不过鲁迅又说:“其事之振撼文林,为力甚大。”

  一篇“尚非上乘”之作,何以“振撼文林,为力甚大”?

  今天重读了元稹的传奇《莺莺传》,慨叹良久,总算有所感悟。

  不少人对传奇中张生始乱终弃、文过饰非的行为颇有微词。如毛滂的《调笑令》:“薄情年少如飞絮。”;鼓子词“最是多才情太浅,等闲不念离人怨。”“弃掷前欢俱未忍,岂料盟言陡顿无凭准,地久天长终有尽,绵绵不似无穷恨。”都是谴责张生的薄情,对莺莺的遭遇表示同情。

  其实张生不是薄情,而是忍情。薄情是情浅而轻弃,忍情是情深而痛绝。

  传奇中最为感人的笔墨就是崔莺莺写给张生的书信和元缜的《会真诗》。我们知道,张生原型就是作者元稹本人,所以书信和诗就是当事人真实的内心写照。这是诗的最后几句:“幂幂临塘草,飘飘思渚蓬。素琴鸣怨鹤,清汉望归鸿。海阔诚难渡,天高不易冲。行云无处所,萧史在楼中。”前四句写莺莺的相思,后四句写张生的无奈。其中用了“萧史”的典故,可见二人之恩爱与用情之深。

  元好问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称爱情绝唱。然而,在现实面前,有多少人真的会为情而生死相许?有多深的情经能得住生死相许?尤其是对于男人,爱情只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功名和前程才是头等大事,为一女子牺牲仕途经济,何异于周幽王之宠幸红颜不顾天下?所以张生的选择,是最合乎情理的选择。这一点,莺莺自己一直都相当清楚,所以从始到终,她的行为和言辞其实都很理智。

  元缜想借人托事,记录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人的情感和理性的冲突,这才是更普遍的,更具有悲剧意义的冲突,令人深思。而王实甫的改编,使之变成爱情与某种外在势力的冲突,我认为反倒具有局限性。传奇之悲剧结局,给人现实主义的震撼,而杂剧的喜剧结局,终究是浪漫主义幻想。为何将合乎情理的悲剧结局,硬是改编经不起推敲的喜剧结局?这或许是因为戏剧的功能本质上讲就是安慰剂罢了。

  真是无情何必生斯世,有情终须累此生。可发一叹。

  莺莺传读后感(二)

  唐传奇《莺莺传》“虽文章尚非上乘,而时有情致,固亦可观,惟篇末文过饰非,遂堕恶趣。”如张生说的那段十分道学味的话“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使崔氏子遇合富贵,乘宠娇,不为云,不为雨,为蛟为螭,吾不知其所变化矣。昔殷之辛,周之幽,据百万之国,其势甚厚,然而一女子败之。溃其众,屠其身,至今为天下戮酖笑。予之德不足以胜妖孽,是用忍情。”但是由于此文“颇切人情”,所以“后来煊赫如是者,惟此篇及李朝威《柳毅传》而已。”

  传中写张生初见莺莺时:“凝睇怨绝,若不胜其体者”。我读到此处,不禁想到红楼梦中宝黛初会时,黛玉在宝玉眼中如“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传中对莺莺的评价:“大略崔之出人者,艺必穷极,而貌若不知;言则敏辩,而寡于酬对。待张之意甚厚,然未尝以词继之。时愁艳幽邃,恒若不识;喜愠之容,亦罕形见”。我见“喜愠之容,亦罕形见”这八个字时,我不仅想起张元勋回忆在狱中看望林昭的情景:当时林昭被带到张元勋面前,她对张嫣然一笑。那瞬间另周围在场的楞住了,因为在关押的这几年中,林昭从来没有这样的表情。

  “因命拂琴,鼓《霓裳羽衣序》,不数声,哀音怨乱,不复知其是曲也。左右皆嘘唏,崔亦遽止之。投琴,泣下流连,趋归郑所,遂不复至”——从这段可以看出,她对自身的命运是清醒。也许能与在公元263年洛阳刑场上发出了一样的感叹:“广陵散于今绝矣!”

  莺莺是个单纯、真挚的女子,可惜张生不会像贾宝玉也弄了一身病。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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