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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歌《送亲亲直送在阳关外》原文及赏析

2021-12-07 09:24:50

  送亲亲直送在阳关外,

  千叮咛万嘱咐: “早些回来!

  家中又没个亲人在,

  身子又有病,肚里又怀胎。

  爱吃酸梅,谁人替奴买?谁人替奴买?”

  ——明·无名氏辑《时兴挂枝儿》

  本篇把一个妻子送别丈夫远行时的依恋和苦恼心情,刻画得令人萦怀不已。

  “送亲亲直送在阳关外,”亲亲,即亲人,丈夫。阳关,古关名,故址在今甘肃敦煌西南古董滩附近,和玉门关同为宋以前对西域交通的门户。这里是泛指辽远的边关。丈夫远行,妻子送别,一直把他送到辽远的边关之外,可见其依依不舍之情。临别时又“千叮咛万嘱咐: ‘早些回来!家中又没有个亲人在,身子又有病,肚里又怀胎,爱吃酸梅,谁人替奴买?谁人替奴买?’”把这样一个“又有病”、“又怀胎”的妻子,孤单单地留在家里,她怎么能不叮嘱她的丈夫“早些回来”呢?她的丈夫又怎么能放心得下,长期在外迟迟不归呢?为什么一定要作这样的远行呢?所有这些,都使那种甘苦与共的夫妻之情,因离别之苦而显得更加撩人心绪,感人肺腑。

  这首民歌所描写的具体内容,是实实在在的,所表达的思想感情,是纯纯正正的,所运用的语言,也是朴朴实实的。然而,它给人的感受,却不是平平淡淡,而是情深词切,使人物的声口毕肖,情态可掬。仿佛如一个个看似平淡无奇的音符,却能奏起动人心弦的乐曲,激起和声和共鸣,在人们的心灵里响起一种美好的、正义的旋律。

  在明代无名氏辑的《满调小曲》中,有一首与此类似的情歌:“送情人送在房门外,千叮咛万嘱咐: ‘你早早回来!家中又没个人儿在,我身又有病,肚里又怀胎;我爱吃一个酸梅,哥!有钱无人买。’”两者相比,就缺乏前者那种依依不舍之情。结尾用肯定的语气,也不及“爱吃酸梅,谁人替奴买?谁人替奴买?”这种反复诘难的口吻,具有动人心魄的感染力量。可见民歌的思想和艺术成就,是在不断的流传和变异之中,经过群众反复加工锤炼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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