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能言,腹作车轮旋。
与郎相知时①,但恐旁人闻。
这首诗劈头就以“心”字领起,述说一个年轻女子在热恋中的复杂心情。在情人面前,她有万般柔情、有满腹的私语却无法道出;用行动表示亲近,又恐怕旁人看见,因而陷入迷惘之中。这心思想说又不好说,即使说也无法尽意。这多日的相思、对异日的憧憬、相会的愉悦等,又怎么是三言两语能够言明的呢?这苦闷、忧恐、矛盾的心情是在欣喜的情感中派生出来的一种被幸福煎熬得难耐的痴情。这百般情思只在心内翻动,运笔到此则恰到好处,读者可以根据自己的生活体验去回味,去想象,去补充,从中获取无尽的意蕴。作者在此有意“不著一字”却“尽得风流”,说出来反倒煞风景。这种描写创造了优美、含蓄、可以意致而“不可言传”的艺术境界,给人一种距离感,一种朦朦胧胧、底蕴丰厚的审美意象,取得了良好的美学效果。
这首诗中跳跃着青春的火焰,蕴含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可以看出。主人公是一位乐观开朗、开通大方、思想活跃、感情丰富的年轻女子。在她身上,什么封建礼教,什么淑女戒规,全都荡然无存。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一位感情外露、大胆、热烈地追求爱情的感人形象。
诗中写欣喜而不言及一个“喜”字,以忧写喜,喜忧参半,一开一阖,使喜更显得深沉、浓烈,使诗情蕴量增大。全诗明快、洗练。起笔突兀,截断众流,作者从男女柔情中撷取一个典型的动人镜头,简洁地表述; 收笔直捷,戛然而止,妙处骤停,意味蕴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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