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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外史》第十八回内容赏析

2020-03-01 22:10:31

  第十八回 约诗会名士携匡二 访朋友书店会潘三

  话说匡超人那晚吃了酒,回来寓处睡下。次日清晨,文瀚楼店主人走上楼来,坐下道:“先生,而今有一件事相商。”匡超人问是何事。主人道:“目今我和一个朋友合本要刻一部考卷卖,要费先生的心替我批一批,又要批的好,又要批的快。合共三百多篇文章,不知要多少日子就可以批得出来?我如今扣着日子,好发与山东、河南客人带去卖。若出的迟,山东、河南客人起了身,就误了一觉睡。这书刻出来,封面上就刻先生的名号,还多寡有几两选金和几十本样书送与先生。不知先生可赶的来?”匡超人道:“大约是几多日子批出来方不误事?”主人道:“须是半个月内有的出来,觉得日子宽些;不然,就是二十天也罢了。”匡超人心里算计,半个月料想还做的来,当面应承了。主人随即搬了许多的考卷文章上楼来,午间又备了四样菜,请先生坐坐,说:“发样的时候再请一回,出书的时候又请一回。平常每日就是小菜饭,初二、十六,跟着店里吃‘牙祭肉’。茶水、灯油,都是店里供给。”匡超人大喜,当晚点起灯来替他不住手的批,就批出五十篇,听听那樵楼上,才交四鼓。匡超人喜道:“像这样那里要半个月!”吹灯睡下,次早起来又批。一日搭半夜,总批得七八十篇。

  (因匡超人批得快,便说他不用心?未必。封面刻有名字,不能坏了名声。何况那马二迂腐,岁数大了动作也缓些,匡超人在家杀猪、磨豆浆,侍候父亲,还要看书,一个不耽误,可见他天资聪慧,本是个麻利的人。匡超人到文瀚楼原来想来拜会马二的,店主人也认得他与马二是一路,就此住下,竟生出额外的生意,能不大喜?名利双收,拜托马二的福,比空吟酸诗实在多了。)

  到第四日,正在楼上批文章,忽听得楼下叫一声道:“匡先生在家么?”匡超人道:”是那一位?”忙走下楼来,见是景兰江,手里拿着一个斗方卷着,见了作揖道:“候迟有罪。”匡超人把他让上楼去。他把斗方放开在桌上,说道:“这就是前日燕集限‘楼’字韵的。同人已经写起斗方来;赵雪兄看见,因未得与,不胜怅怅,因照韵也做了一首。我们要让他写在前面,只得又各人写了一回,所以今日才得送来请教。”匡超人见题上写着“暮春旗亭小集,同限‘楼’字”;每人一首诗,后面排着四个名字是:“赵洁雪斋手稿”、“景本蕙兰江手稿”、“支锷剑峰手槁”、“浦玉方墨卿手稿”。看见纸张白亮,图书鲜红,真觉可爱,就拿来贴在楼上壁间,然后坐下。匡超人道:“那日多扰大醉,回来晚了。”景兰江道:“这几日不曾出门?”匡超人道:“因主人家托着选几篇文章,要替他赶出来发刻,所以有失问候。”景兰江道:“这选文章的事也好。今日我同你去会一个人。”匡超人道:”是那一位?”景兰江道:“你不要管。快换了衣服,我同你去便知。”

  (选文章,大喜,喜在名利双收,实在。见诗稿,觉可爱,爱在纸白书艳,虚浮。)

  当下换了衣服,锁了楼门,同下来走到街上。匡超人道:“如今往那里去?”景兰江道:“是我们这里做过冢宰的胡老先生的公子胡三先生。他今朝小生日,同人都在那里聚会。我也要去祝寿,故来拉了你去。到那里可以会得好些人,方才斗方上几位都在那里。”匡超人道:“我还不曾拜过胡三先生,可要带个帖子去?”景兰江道:“这是要的。”一同走到香蜡店,买了个帖子,在柜台上借笔写:“眷晚生匡迥拜”。写完,笼着又走。景兰江走着告诉匡超人道:“这位胡三先生虽然好客,却是个胆小不过的人。先年冢宰公去世之后,他关着门总不敢见一个人,动不动就被人骗一头,说也没处说。落后这几年,全亏结交了我们,相与起来,替他帮门户,才热闹起来,没有人敢欺他。”匡超人道:“他一个冢宰公子,怎的有人敢欺?”景兰江道:“冢宰么?是过去的事了!他眼下又没人在朝,自己不过是个诸生。俗语说得好:‘死知府不如一个活老鼠。’那个理他?而今人情是势利的!倒是我这雪斋先生诗名大,府、司、院、道,现任的官员,那一个不来拜他。人只看见他大门口,今日是一把黄伞的轿子来,明日又是七八个红黑帽子吆喝了来,那蓝伞的官不算,就不由的不怕。所以近来人看见他的轿子不过三日两日就到胡三公子家去,就疑猜三公子也有些势力。就是三公子那门首住房子的,房钱也给得爽利些。胡三公子也还知感。”

  (此处提胡三公子常常被骗,照应前回险些被憨仙骗去一万两。家族失靠山,自己只是秀才,又总被人骗,胆子小了,靠几个臭酸的撑门面,壮声威。不还有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堂堂前任吏部尚书之子,不蠢到一定地步,混不成这样。)

  正说得热闹,街上又遇着两个方巾阔服的人。景兰江迎着道:“二位也是到胡三先生家拜寿去的?却还要约那位,向那头走?”那两人道:“就是来约长兄。既遇着,一同行罢。”因问:“此位是谁?”景兰江指着那两人向匡超人道:“这位是金东崖先生,这位是严致中先生。”指着匡超人向二位道:“这是匡超人先生。”四人齐作了一个揖,一齐同走。走到一个极大的门楼,知道是冢宰第了,把帖子交与看门的。看门的说:“请在厅上坐。”匡超人举眼看见中间御书匾额“中朝柱石”四个字。两边楠木椅子。四人坐下。

  (再添两怪。严贡生不消说,荀玫为隐匿母丧,曾经找吏部掌案的金东崖商议,后文还有表演。)

  少顷,胡三公子出来,头戴方巾,身穿酱色缎直裰,粉底皂靴,三绺髭须,约有四十多岁光景。三公子着实谦光,当下同诸位作了揖。诸位祝寿,三公子断不敢当,又谢了诸位,奉坐。金东崖首座,严致中二座,匡超人三座,景兰江是本地人,同三公子坐在主位。金东崖向三公子谢了前日的扰。三公子向严致中道:“一向驾在京师,几时到的?”严致中道:“前日才到。一向在都门敝亲家国子司业周老先生家做居停,因与通政范公日日相聚。今通政公告假省墓,约弟同行,顺便返舍走走。”胡三公子道:“通政公寓在那里?”严贡生道:“通政公在船上,不曾进城。不过三四日即行。弟因前日进城,会见雪兄,说道三哥今日寿日,所以来奉祝,叙叙阔怀。”三公子道:“匡先生几时到省?贵处那里?寓在何处?”景兰江代答道:“贵处乐清。到省也不久,是和小弟一船来的。现今寓在文瀚楼,选历科考卷。”三公子道:“久仰,久仰。”说着,家人捧茶上来吃了。三公子立起身来让诸位到书房里坐。四位走进书房,见上面席间先坐着两个人,方巾白须,大模大样,见四位进来,慢慢立起身。严贡生认得,便上前道:“卫先生、随先生都在这里,我们公揖。”当下作过了揖,请诸位坐。那卫先生、随先生也不谦让,仍旧上席坐了。家人来禀三公子又有客到,三公子出去了。

  (又点到周进、范进,提及周进,严贡生依旧说是敝亲家,到周府门口,人家退回贴子,说“不相干”,谈何“居停”?严贡生说范进“三四日即行”,前回赵雪斋却说“船只在这里住了一日”,都讲得真真的,不知谁在说谎。又认得卫体善、随岑庵,老选家,好不傲气。)

  这里坐下,景兰江请教二位先生贵乡。严贡生代答道:“此位是建德卫体善先生,乃建德乡榜;此位是石门随岑庵先生,是老明经。二位先生是浙江二十年的老选家,选的文章,衣被海内的。”景兰江着实打躬,道其仰慕之意。那两个先生也不问诸人的姓名。随岑庵却认得金东崖,是那年出贡进京,到监时相会的。因和他攀话道:“东翁,在京一别,又是数年。因甚回府来走走?想是年满授职?也该荣选了。”金东崖道:“不是。近来部里来投充的人也甚杂;又因司官王惠出去做官,降了宁王,后来朝里又拿问了刘太监,常到部里搜剔卷案;我怕在那里久惹是非,所以就告假出了京来。”说着,捧出面来吃了。吃过,那卫先生、随先生闲坐着,谈起文来。卫先生道:“近来的选事益发坏了!”随先生道:“正是。前科我两人该选一部,振作一番。”卫先生估着眼道:“前科没有文章!”匡超人忍不住,上前问道:“请教先生,前科墨卷,到处都有刻本的,怎的没有文章?”卫先生道:“此位长兄尊姓?”景兰江道:“这是乐清匡先生。”卫先生道:“所以说没有文章者,是没有文章的法则!”匡超人道:“文章既是中了,就是有法则了。难道中式之外,又另有个法则?”卫先生道:“长兄,你原来不知。文章是代圣贤立言,有个一定的规矩,比不得那些杂览,可以随手乱做个。所以一篇文章,不但看出这本人的富贵福泽,并看出国运的盛衰。洪、永有洪、永的法则,成、弘有成、弘的法则,都是一脉流传,有个元灯。比如主考中出一榜人来,也有合法的,也有侥幸的,必定要经我们选家批了出来,这篇就是传文了。若是这一科无可入选,只叫做没有文章!”随先生道:“长兄,所以我们不怕不中,只是中了出来,这三篇文章要见得人不丑;不然,只算做侥幸,一生抱愧!”又问卫先生道:“近来那马静选的《三科程墨》,可曾看见?”卫先生道:“正是他把个选事坏了!他在嘉兴蘧坦庵太守家走动,终日讲的是些杂学。听见他杂览到是好的,于文章的理法,他全然不知,一味乱闹,好墨卷也被他批坏了!所以我看见他的选本,叫子弟把他的批语涂掉了读。”说着,胡三公子同了支剑峰、浦墨卿进来,摆桌子,同吃了饭。一直到晚,不得上席,要等着赵雪斋。等到一更天,赵先生抬着一乘轿子,又两个轿夫跟着,前后打着四枝火把,飞跑了来;下了轿,同众人作揖,道及:“得罪,有累诸位先生久候。”胡府又来了许多亲戚、本家,将两席改作三席,大家围着坐了。席散,各自归家。

  (卫体善、随岑庵本非诗家一路,却自拿身份,“不问诸人的姓名”,根本瞧不入眼。匡超人新成了选家,想到中了的文章就该有法则,忍不住发问,二位胡说一通道理,无非他们慧眼选的,才算法则,否则即便中了,也只是侥幸。又批起同行马二,嘲笑他只好杂览,全不知文章理法。回看马二对匡超人的教诲,指责与事实恰好相反。二位选家对马二选本 “叫子弟把他的批语涂掉了读”,狭隘嫉恨之心昭然若揭。既然人家选本不好,为什么偏要弟子读呢?赵雪斋姗姗来迟,面子果真大,这回见识了。)

  匡超人到寓所还批了些文章才睡。屈指六日之内,把三百多篇文章都批完了。就把在胡家听的这一席话敷衍起来,做了个序文在上。又还偷着功夫去拜了同席吃酒的这几位朋友。选本已成,书店里拿去看了,回来说道:“向日马二先生在家兄文海楼,三百篇文章要批两个月,催着还要发怒,不想先生批的恁快!我拿给人看,说又快又细。这是极好的了!先生住着,将来各书坊里都要来请先生,生意多哩!”因封出二两选金,送来说道:“刻完的时候,还送先生五十个样书。”又备了酒在楼上吃。

  (匡超人果然聪慧过人,不但效率高,还现学现用,把席间的谈论都用上了,难怪书商称誉。)

  吃着,外边一个小厮送将一个传单来。匡超人接着开看,是一张松江笺。折做一个全帖的样式。上写道:“谨择本月十五日,西湖宴集,分韵赋诗,每位各出杖头资二星。今将在会诸位先生台衔开列于后:卫体善先生、随岑庵先生、赵雪斋先生、严致中先生、浦墨卿先生、支剑峰先生、匡超人先生、胡密之先生、景兰江先生。”共九位。下写“同人公具”。又一行写道:“尊分约齐,送至御书堂胡三老爷收。”匡超人看见各位名下都画了“知”字,他也画了,随即将选金内秤了二钱银子,连传单交与那小使拿去了。到晚无事,因想起明日西湖上须要做诗,我若不会,不好看相,便在书店里拿了一本《诗法入门》,点起灯来看。他是绝顶的聪明,看了一夜,早已会了。次日又看了一日一夜,拿起笔来就做,做了出来,觉得比壁上贴的还好些。当日又看,要已精而益求其精。

  (匡超人才收二两,就给小厮两钱,挺大方,选家了嘛。又抓紧恶补写诗,一夜即会,二日便佳,超过赵某、景某等作,三日则已精益求精了。)

  到十五日早上,打选衣帽,正要出门,早见景兰江同支剑峰来约。三人同出了清波门,只见诸位都坐在一只小船上候。上船一看,赵雪斋还不曾到。内中却不见严贡生,因问胡三公子道:“严先生怎的不见?”三公子道:“他因范通政昨日要开船,他把分子送来,已经回广东去了。”当下一上了船,在西湖里摇着。浦墨卿问三公子道:“严大先生我听见他家为立嗣有甚么家难官事,所以到处乱跑;而今不知怎样了?”三公子道:“我昨日问他的。那事已经平复,仍旧立的是他二令郎。将家私三七分开,他令弟的妾自分了三股家私过日子。这个倒也罢了。”

  (严贡生收个结局,下场。他立了二儿子承嗣,家产霸占其七,赵氏吃了大亏。)

  一刻到了花港。众人都倚着胡公子,走上去借花园吃酒。胡三公子走去借,那里竟关着门不肯。胡三公子发了急,那人也不理。景先生拉那人到背地里问。那人道:“胡三爷是出名的悭吝!他一年有几席酒照顾我?我奉承他!况且他去年借了这里摆了两席酒,一个钱也没有!去的时候,他也不叫人扫扫,还说煮饭的米,剩下两升,叫小厮背了回去。这样大老官乡绅,我不奉承他!”一席话,说的没法,众人只得一齐走到于公祠一个和尚家坐着。和尚烹出茶来。

  (胡三公子也算大户贵族,却出奇吝啬,摆酒席不给钱,煮饭的米还要带走,这群穷酸文人跟着吝啬公子撑场面,寒碜得很。想那娄公子的豪举盛宴,方信天地有别。叹憨仙早死,若以其贪婪,偏诈去他一万两,岂不心痛到死!)

  分子都在胡三公子身上,三公子便拉了景兰江出去买东西。匡超人道:“我也跟去顽顽。”当下走到街上,先到一个鸭子店。三公子恐怕鸭子不肥,拔下耳挖来戳戳脯子上肉厚,方才叫景兰江讲价钱买了。因人多,多买了几斤肉,又买了两只鸡,一尾鱼,和些蔬菜,叫跟的小厮先拿了去。还要买些肉馒头。中上当点心。于是走进一个馒头店,看了三十个馒头,那馒头三个钱一个,三公子只给他两个钱一个,就同那馒头店里吵起来。景兰江在傍劝闹。劝了一回,不买馒头了,买了些索面去下了吃,就是景兰江拿着。又去买了些笋干、盐蛋、熟栗子、瓜子之类,以为下酒之物。匡超人也帮着拿些。来到庙里,交与和尚收拾。支剑峰道:“三老爷,你何不叫个厨役伺侯?为甚么自己忙?”三公子吐舌道:“厨役就费了!”又秤了一块银,叫小厮去买米。

  (胡三公子怕买菜吃亏,自己动手做厨役,拔下耳挖戳鸭胸脯看是否肉厚,买馒头为少给一个钱与店里争吵,,吝啬如此。)

  忙到下午,赵雪斋轿子才到了,下轿就叫取箱来。轿夫把箱子捧到,他开箱取出一个药封来,二钱四分,递与三公子收了。厨下酒菜已齐,捧上来众位吃了。吃过饭,拿上酒来。赵雪斋道:“吾辈今日雅集,不可无诗。”当下拈阄分韵。赵先生拈的是“四支”。卫先生拈的是“八齐”。浦先生拈的是“一东”。胡先生拈的是“二冬”。景先生拈的是“十四寒”。随先生拈的是“五微”。匡先生拈的是“十五删”。支先生拈的是“三江”。分韵已定,又吃了几杯酒,各散进城。胡三公子叫家人取了食盒,把剩下来的骨头骨脑和些果子装在里面,果然又问和尚查剩下的米共几升,也装起来,──送了和尚五分银子的香资,押家人挑着,也进城去。

  (胡公子这些打杂的忙完,赵雪斋一副主子姿态驾到。不忘郎中身份,带一副药,仔细收了钱。胡公子在和尚处吃喝一通,只给五分香钱,对比王超人给送信的两钱银子,真是大方。)

  匡超人与支剑峰、浦墨卿、景兰江同路。四人高兴,一路说笑,勾留顽耍,进城迟了,已经昏黑。景兰江道:“天已黑了,我们快些走!”支剑峰已是大醉,口发狂言道:“何妨!谁不知道我们西湖诗会的名士!况且李太白穿着宫锦袍,夜里还走,何况才晚?放心走!谁敢来!”正在手舞足蹈高兴,忽然前面一对高灯,又是一对提灯,上面写的字是“盐捕分府”。那分府坐在轿里,一眼看见,认得是支锷,叫人采过他来,问道:“支锷!你是本分府盐务里的巡商,怎么黑夜吃得大醉,在街上胡闹?”支剑峰醉了,把脚不稳,前跌后憧,口里还说:“李大白宫锦夜行。”那分府看见他戴了方巾,说道:“衙门巡商,从来没有生、监充当的!你怎么戴这个帽子!左右的!挝去了!一条链子锁起来!”浦墨卿走上去帮了几句。分府怒道:“你既是生员,如何黑夜酗酒!带着送在儒学去!’景兰江见不是事,悄悄在黑影里把匡超人拉了一把,往小巷内,两人溜了。转到下处,打开了门,上楼去睡。

  (分府一眼盯到的是支锷,不是支剑峰,更不是穿着宫锦袍的李白,又见他冒充戴方巾的身份,锁了去。浦墨卿尤挂着名士的大脸面,帮着说几句,又被怒斥,送去儒学了。一场热闹,与娄公子宴会一样,戏剧般落寞收场。)

  次日出去访访,两人也不曾大受累,依旧把分韵的诗都做了来。匡超人也做了。及看那卫先生、随先生的诗,“且夫”、“尝谓”都写在内,其余也就是文章批语上采下来的几个字眼。拿自己的诗比比,也不见得不如他。众人把这诗写在一个纸上,共写了七八张。匡超人也贴在壁上。又过了半个多月,书店考卷刻成,请先生,那晚吃得大醉。次早睡在床上,只听下面喊道:“匡先生,有客来拜。”只因会着这个人,有分教:婚姻就处,知为夙世之因;名誉隆时,不比时流之辈。

  毕竟此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匡超人初入圈子,对那傲慢一时的多少有些敬畏。及读到卫先生、随先生所作诗,不过文章批语拼凑,恶补三天学成的匡超人,心中便踏实了。)

  儒林外史主要内容分回介绍

  主要人物介绍王冕范进周进严监生严贡生沈琼枝鲁小姐胡屠户王惠、严致和、汤奉虞博士匡秀才庄征君成老爹杨执中杜少卿杜慎卿张静斋鲁编修权勿用郭铁山萧云仙梅玖荀玫王德和王仁陈礼娄三和娄四蘧公孙马静马二先生洪憨仙金东崖牛浦郎牛布衣牛玉圃鲍文卿韦四太爷娄焕文迟衡山虞华轩余特余持王玉辉秦中书万中书凤四老爹庄濯江聘娘王三姑娘季苇萧张铁臂鲍延玺匡超人匡迥汤镇台郭孝子万雪斋胡三公子

  儒林外史每回内容赏析第一回第二回第三回第四回第五回第六回第七回第八回第九回第十回第十一回第十二回第十三回第十四回第十五回第十六回第十七回第十八回第十九回第二十回第二十一回第二十二回第二十三回第二十四回第二十五回第二十六回第二十七回第二十八回第二十九回第三十回第三十一回第三十二回第三十三回第三十四回第三十五回第三十六回第三十七回第三十八回第三十九回第四十回第四十一回第四十二回第四十三回第四十四回第四十五回第四十六回第四十七回第四十八回第四十九回第五十回第五十一回第五十二回第五十三回第五十四回第五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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