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都/德
〔梗概〕塞根先生的运气真不好,他养的几只山羊,一只一只地挣断了绳子逃走了。可他并不灰心,又买了只小羊羔。他想,如果羊从小就在家里生活惯了,也许就不会跑了。
这只小山羊不但漂亮,而且听话。塞根先生把它拴在后院的一根木桩子上。可是有一天,小羊看着高高的大山,自言自语地说:“呆在那山顶上该有多好啊!要是没有脖子上的这根该死的绳子,我就可以到山上的小树林里去跑啊,跳啊,那该多么好玩啊!”从此,他觉得园子里的草再也没有味道了。它对塞根先生说:“塞根先生,你听着,我在你家里呆不下去了。”
“啊,上帝!你也这样!”塞根先生听了这话,一下子把奶盆都掉在地上了。“你也想离开我吗?”
“是的,塞根先生。”
“你是觉得这儿的草不够吃,还是觉得拴在脖子上的绳子太短了?”
“不是的,塞根先生。”
“那么你要什么呢?”,
“我要到山上去,塞根先生。”
“你难道不知道山上有狼吗?”
“要是狼来了,我会用犄角顶它几下子。”
“狼是看不起你的犄角的。你不是知道去年有只老山羊,又结实又凶狠,跟狼斗了一整夜,到早上还是被狼吃掉了。”
“唉,可怜的老山羊……不过,我还是要到山上去。”
“不,不,……天哪!对这些羊,怎么办才好呢?”
塞根先生把羊带到圈里,锁好门。可是他忘了关窗。等他一转身,小山羊就从窗户里逃走了。
小山羊在山上高兴极了。它尽情地跑啊,跳啊,吃啊,四脚朝天地躺在草地上,沿着山坡打滚,多么舒服啊!突然,它在半山腰上远远地看见山下的平原上,有一间房子,后边还有一个小园子。啊,这不是塞根先生的家吗?
“哈,他的家原来那么小啊!以前我怎么会在那里呆着呢!”
小山羊忽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大了。
傍晚的时候,山下的田野隐没在薄雾之中,塞根先生的小园子在雾里消失了。一只老鹰飞来,翅膀从小山羊身上轻轻擦过,深山里又传来“嚎,嚎”的狼叫声,小山羊终于打了个寒战,害怕起来了……
塞根先生的号角吹响了:“快回来呀!快回来呀!……”
可是,小山羊一想到脖子上的绳子,想到那园子边上的篱笆,它宁愿留在这大山上。
小山羊听见身后的叶子沙沙地响,转身一看,树影下有两只又直又短的耳朵,一对闪着绿莹莹亮光的眼睛。
“哈哈……你不就是塞根先生的小山羊吗?”狼伸出又红又粗的舌头,舔起嘴唇来。
小山羊觉得一切都完了。可是这时候,它忽然想起老山羊跟狼斗的故事,便把头一低,朝前竖起两个犄角,开始自卫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山羊一直用它的犄角在战斗。啊,勇敢的小山羊,它竟然坚持了一整夜。有好几次,它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把狼逼得不得不往后退去喘口气。
直到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缕光辉,村庄里传来了公鸡的啼鸣时,可怜的小山羊终于躺倒在地上,那美丽的白外套上染着斑斑的血迹……
〔赏析〕这篇童话以浓墨重彩渲染小山羊对自由的向往以及获得自由后陶醉于美丽的大自然的情景,细致地描绘了他以嫩弱的犄角与恶狼搏斗的场面,热情地赞美了为了追求和捍卫自由不惜付出生命的英勇品格,具有很强的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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