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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拾陆·季氏篇》原文及解读

2021-03-27 13:39:23

  拾陆 季氏篇

  此篇共14章,以箴诫为主,主要记录君子如何以礼治国、择友择乐、修身处世、学诗学礼等。

  原文

  季氏将伐颛臾[1],冉有、季路见于孔子曰:“季氏将有事于颛臾[2]。”孔子曰:“求!无乃尔是过与?夫颛臾,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3],且在邦域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伐为?”冉有曰:“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孔子曰:“求!周任有言曰[4]:‘陈力就列[5],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将焉用彼相矣?且尔言过矣,虎兕出于柙[6],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冉有曰:“今夫颛臾,固而近于费[7],今不取,后世必为子孙忧。”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8]。”

  【注释】

  [1]季氏:季孙氏,指鲁国大夫季康子,名肥。颛臾(zhuān yú):鲁国的附属国,在今山东费县西北。[2]有事:用兵。[3]先王:即周天子,鲁国始封祖为周武王弟。东蒙:即蒙山,在今山东蒙阴县南,接近费县。主:主持祭祀。[4]周任:古代的一位史官。[5]陈力:尽力发挥自己才力。就列:担任职务。[6]兕(sì):雌犀牛。柙(xiá):关兽类的木笼。[7]费(bì):季氏的采邑,今山东费县西南有费城,与颛臾距离近35千米,故说“近于费”。[8]萧墙:鲁君所用的屏风,人臣至此,便会肃然起敬,“萧”从“肃”得声,所以称为萧墙。这里借指官内。

  译文

  季氏准备讨伐颛臾。冉有、子路去见孔子,说:“季氏将要对颛臾使用兵力。”孔子说:“冉求!这难道不是你的过错吗?颛臾,过去周天子曾经授权它主持东蒙山的祭祀,而且它的国境早在我们的疆域中,是和鲁国共安危的藩属,为什么要讨伐它呢?”冉有说:“季孙大夫要这样干,我们二人都不同意的。”孔子说:“冉求!周任曾道:‘能够施展自己的才力就任职;如果不行,就该辞职。’(比如盲人)遇到危险,不去扶持,摔倒了,也不去搀扶,那又何必用你们这些辅佐的助手呢?而且你的话错了。老虎、犀牛从笼子里逃出来,龟壳、玉器在匣子里被毁坏,这是谁的责任呢?”冉有说:“现在颛臾,城墙坚固,又离季孙的采邑费很近,现在不占领,以后一定会给子孙留下祸害。”

  孔子说:“冉求!君子讨厌那种明明自己想要那么做,却一定要找借口的人。我听说过:无论诸侯还是大夫,不必担心贫穷,而是担心分配不均;不必担心人太少,而是担心境内不安。因为财富平均了,便无所谓贫穷;境内和平了,便不会觉得人少;社会安定了,国家便不会倾覆。要是这样做了,远方的人还不归服,便提倡用仁义礼乐的政教来招徕他们。(远方的人)来了,就使他们安心。如今仲由和冉求你们两人辅佐季孙,远方之人不归服,而不能招致,国家四分五裂,而不能保全,反而打算在国境以内使用兵力。我恐怕季孙的忧患不在颛臾,却在鲁君啊。”

  圣人的智慧

  这是冉有、子路在季氏手下任职时发生的事。季氏想去攻打鲁国附属国颛臾,孔子以为颛臾是和鲁国共安危存亡的藩属,所以坚决反对,还把学生骂了一通。冉有推说是上头要这么干自己也没有办法,孔子便训斥冉有玩忽职守,推卸责任。冉有只好说出真话:颛臾城墙牢固,且离季氏采邑很近,现在不占领,恐怕会给祖孙留下祸害。孔子教导他们:诸侯或大夫担心的不是贫穷,而是分配不均;担心的不是人少,而是社会不安定。一个国家要是和睦安定了,就不会有倾覆的危险。提倡礼乐道德教化,还能使远方之人归服。你二人辅相季氏,却不能使远方之人归服,国家四分五裂,而不能保全,反而想在国境之内使用兵力,恐怕季氏的忧患,不在颛臾,却在鲁君啊。

  人生总是有很多不如意,比如出生、相貌、环境……太多太多的事情我们都无法选择与决定。为什么有人天生贵公子,而有人只是贫家儿?为什么有人天生丽质,而有人相貌普通?为什么有人天生资质聪颖,而有人资质平平?为什么有人福寿如山,而有人寿短夭折……这个世界有太多不公平。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有“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我们不能决定生命的长度,但可以决定它的宽度;我们不能改变天气,但可以改变心情;我们不能决定长相,但可以绽放笑容。

  原文

  孔子曰:“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自诸侯出,盖十世希不失矣[1];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执国命[2],三世希不失矣。天下有道,则政不在大夫。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

  孔子曰:“禄之去公室五世矣[3],政逮于大夫四世矣,故夫三桓之子孙微矣[4]。”

  【注释】

  [1]世:代,十世即十代。希:同“稀”,少有。[2]陪臣:大夫的家臣。[3]禄:爵禄,代指国家政权。公室:鲁国朝廷。[4]三桓:即鲁国的“三卿”仲孙(即孟孙)、叔孙、季孙都出于鲁桓公。

  译文

  孔子说:“天下太平,制礼作乐以及军事征伐都决定于天子;天下混乱,制礼作乐以及军事征伐便决定于诸侯。决定于诸侯,大概传到十代,很少有不丧失政权的;决定于大夫,传到五代,很少有不丧失政权的;若由卿、大夫的家臣把持国家政权,传到三代很少有不丧失政权的。天下太平,国家政权不会落在大夫之手,老百姓也不会议论朝政了。”

  (鲁君)失去国家政权有五代了;政权落在大夫季氏之手,已经四代了,所以鲁桓公的三房子孙(季孙氏、叔孙氏、孟孙氏)也衰微了。

  圣人的智慧

  这是孔子对政权下移危害的批判。天下不太平,国家政权越往下移,把持政权的时间越短。诸侯最多十代,大夫最多五代,大夫家臣最多三代。孔子又联系当时鲁国的实际情况说:鲁君失去国家政权有五代了;政权落在大夫季氏之手,已经四代了,所以鲁桓公的后代——季孙氏、叔孙氏、孟孙氏虽一直掌握鲁国政权,到鲁定公时,出现“陪臣执国命”的局面,三桓势力也衰微了。

  翻开二十四史,中国古代封建王朝外戚夺权、宦官专政屡见不鲜,如吕氏夺权,武后篡位,慈禧临朝,高力士弄权,魏忠贤干政……这种时候往往是每个封建王朝最腐朽没落的时候,这为外戚、宦官夺权创造了良好的条件。同时,封建政权最终在外戚宦官的争斗操控下,也越来越快地滑向崩溃瓦解的深渊。

  原文

  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1],友多闻,益矣。友便辟[2],友善柔[3],友便佞[4],损矣。”

  【注释】

  [1]谅:诚实。[2]便辟(pián bì):惯于走邪道。[3]善柔:表面恭顺,口是心非。[4]便佞(pián nìng):花言巧语,夸夸其谈。

  译文

  孔子说:“有益的朋友有三种,有害的朋友有三种。同正直的人交友,同诚信的人交友,同见闻广博的人交友,便有益了。同惯于走邪道的人交友,同当面恭维背面毁谤的人交友,同夸夸其谈的人交友,便有害了。”

  圣人的智慧

 

  此章是孔子对有害、有益朋友的界定。他认为有益的朋友有三种:正直的人、诚信的人、见闻广博的人。有害的朋友也有三种:谄媚奉承的人、当面恭维背后毁谤的人、夸夸其谈的人。

  法国自由赞歌《马赛曲》的作者德·利勒有一句名言:“亲戚是不可选择的,而朋友却可以。”爱默生也曾说:“我们想的是如何养生,如何聚财,如何加固屋顶,如何备齐衣衫;而聪明人考虑的却是怎样选择最宝贵的东西——朋友。”因为选择什么样的朋友,也就选择了什么样的人生,所以聪明人都善于且慎重择友。

  原文

  孔子曰:“益者三乐,损者三乐。乐节礼乐[1],乐道人之善,乐多贤友,益矣。乐骄乐,乐佚游[2],乐晏乐,损矣。”

  【注释】

  [1]节:调节。[2]佚:通“逸”,安闲。

  译文

  孔子认为:“有益的快乐三种,有害的快乐三种。以得到礼乐的调节为乐,以宣扬别人的好处为乐,以多交贤德朋友为乐,便是有益的。以骄傲放肆为乐,以游荡忘返为乐,以饮食荒淫为乐,便是有害的。”

  圣人的智慧

  此章讨论的是如何选择快乐。孔子认为有益的快乐三种:得到礼乐的调节,宣扬别人的好处,多交贤德朋友;有害的快乐也有三种:骄傲放肆,游荡忘返,饮食荒淫。

  人们都知道悲伤是有害的,却不知道快乐也会有害。虽然孔子他老人家也提倡“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乡党》),但他反对以“饮食荒淫”为乐。人生苦短,何不及时享乐?但一味追求物质享受、纵情于声色犬马的过度享乐,就会伤身损神,并没有太多的好处。

  原文

  孔子曰:“侍于君子有三愆[1]:言未及之而言谓之躁,言及之而不言谓之隐,未见颜色而言谓之瞽[2]。”

  【注释】

  [1]愆(qiān):过失。[2]瞽(gǔ):盲人。

  译文

  孔子说:“陪着君子说话容易犯三种过失:没轮到你说话,就先说,叫急躁;该说却不说,叫隐瞒;不看对方脸色就贸然开口,叫瞎眼睛。”

  圣人的智慧

  此章讨论的是与君子谈话最容易犯的三种过失:急躁、隐瞒、瞎眼睛。谈话作为一门与人相处的艺术,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恰到好处。例如,现代社会,要成为一名营销高手,就必须首先成为谈话高手。有人总结,营销者在谈话时需要做到以下几点:要耐心地倾听谈话,并表示出兴趣,会使谈话更加融洽。切忌左顾右盼、心不在焉,或不时地看手表,伸懒腰等厌烦的表示,即孔子所说的“躁”;要善于观察对方的气质和性格。针对不同气质和性格,应采取不同的谈话方式。最忌讳就是孔子所说的“未见颜色而言”。

  原文

  孔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1],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注释】

  [1]定:固定、成熟。

  译文

  孔子说:“君子有三件事情需要警惕戒备:年轻时,血气还不成熟,便要警戒,莫迷恋女色;壮年时,血气正旺,便要警惕好斗之心;年老时,血气衰竭,便要警惕贪得无厌。”

  圣人的智慧

  孔子告诫人们人生不同阶段都应慎戒。年轻时要警惕莫贪恋女色;壮年时要警惕争强好斗;年老时血气衰竭要警惕贪得无厌。孔子把人生分成三个阶段,他告诫人们这三个阶段都有要戒备的事情。比之青年戒色、中年戒斗,老年戒得最难。这个世界不乏弥留之际盯着金子不放的葛朗台之辈,而像范蠡那样功成名就却退隐不仕、泛舟湖上的人又有多少呢?

  听过这样的故事,有个小女孩在路上意外得到了小丑送给她的一个气球,小女孩很开心,但忽然间气球破了,小女孩伤心地哭了。其实她原本并没期望会得到这个气球,可是意外得到又瞬间失去,反而令她徒增了不少烦恼。其实人生也是这样。金钱、名利、地位……很多东西并非人生而有之,但一旦得到了,有些人就很可能无止境地追求。而一旦失去,又会痛心不已。正如古人云:“欲而不知止,失其所以欲;有而不知足,失其所以有。”所以摆正心态,不要期望太高,以一颗平常心去面对得失,人生也许会更轻松快乐一些。

  原文

  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1],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2],侮圣人之言。”

  【注释】

  [1]大人:指位居高官的贵族官僚。[2]狎(xiá):轻慢,不尊重。

  译文

  孔子说:“君子要有敬畏之心。敬畏天命,敬畏王公大人,敬畏圣人的话。小人不懂得天命也不敬畏,不尊重王公大人,蔑视圣人的话。”

  圣人的智慧

  孔子认为人要有敬畏之心:敬畏天命,敬畏王公大人,敬畏圣人的言语。蒙培元先生在《敬畏之心》一文中曾说:“儒学不是宗教,不能将儒学简单地当成宗教去对待;但是,儒学确实具有深刻的宗教精神,能产生宗教的作用,具有宗教的功能。因此,儒学中有宗教情感的问题……儒学的宗教精神则主要表现在对超越性、永恒性的意义的追求,在这样的追求之中便有一种不可避免的宗教情感,这就是敬畏之心。”生命是需要敬畏的,那些不心存敬畏的人是因为他的无知与愚昧。

  原文

  孔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

  译文

  孔子说:“生来就知道的人,是最上等人;经过学习而知道的是次一等人;实践中遇到困难再去学习的,又是再次一等;遇到困难还不学是最下等的,老百姓就是这种人。”

  圣人的智慧

  孔子把人的素质分成四个等级。最上等是生来就知道的;次一等的是经过学习而知道的;再次一等的是实践中遇到困难再去学的;遇到困难仍不学是最下等的。宋代有一名天才神童叫方仲永,五岁就会作诗,他的父亲没让他继续学习,而是把他当成摇钱树,每天带着他拜谒乡人。十余年后,他已是资质平平。像仲永一样生来就知道的天才确实是极少的,但如果天才不继续学习,最终也会沦为庸才。

  原文

  孔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1],见得思义。”

  【注释】

  [1]难(nàn):发怒导致的灾祸。

  译文

  孔子说:“君子有九种考虑:看,考虑看明白了没有;听,考虑听清楚了没有;脸色,考虑是否温和;态度,考虑是否谦恭;说话,考虑是否忠诚老实;做事,考虑是否严肃认真;遇到疑问,考虑怎样向人家请教;发火发怒,考虑有什么后患;见到财利,考虑是否合乎义的准则。”

  圣人的智慧

  此章讨论的是人生需要用心考虑的事。孔子认为君子有九种考虑:看得是否明白;听得是否清楚;脸色是否温和;态度是否庄矜;说话是否忠诚;做事是否认真;有疑问考虑怎样请教;发怒考虑有何后患;见到财利考虑是否应得。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炮兵某基地司令员、共和国军队将军杨业功曾把自己的书房取名为“九思斋”,即取自孔子“君子有九思”章。据说他为官清廉,不收部下一分钱,他还曾改写刘禹锡的《陋室铭》为“位不在高,廉洁则名;权不在大,为公则灵。斯是公仆,惟吾德馨”。单从这点就可见这位将军确是很好地履行了“见得思义”。

  原文

  孔子曰:“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1]。吾见其人矣,吾闻其语矣。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吾闻其语矣,吾未见其人也。”

  齐景公有马千驷[2],死之日,民无德而称焉。伯夷叔齐饿于首阳之下[3],民到于今称之。其斯之谓与?

  【注释】

  [1]汤:开水。探汤即把手伸到滚烫的水里,必然会条件反射地躲开。[2]驷:四匹马的统称,千驷就是四千匹马。[3]首阳:山名,现在何地未知。

  译文

  孔子说:“看见善的行为就努力追求,好像怕赶不上似的;看见恶的行为就像把手伸到沸水里一样赶快避开。我见过这种人,也听过这种话。以隐居来保全自己的意志,以实行仁义来贯彻自己的主张,我听过这种话,却没有见过这种人。”

  齐景公有马四千匹,但他死的时候,人们都认为他无德行可以称述。伯夷、叔齐饿死在首阳山下,百姓到现在还称颂他们。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圣人的智慧

  这是孔子对隐士的看法。奢豪的齐景公死后,谁都不称赞他的美德。而伯夷、叔齐饿死在首阳山下,现在还为人称颂,就是因为他们避世隐居以保全自己的意志,以义来贯彻自己的主张。孔子认为要做伯夷、叔齐这样的人,比起那些看见善良努力追求,遇见邪恶使劲避开的人来,更加困难。

  “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孔子的时代还有这样的人,今天却是凤毛麟角了。现在社会上多是明哲保身的人:眼见老人摔倒,却不敢伸出援手,怕老人栽赃是自己推倒了他;眼见小偷在眼皮底下行窃,却不敢吱声,只能在小偷离开后才告知被害者;眼见歹徒行凶不敢见义勇为,怕自己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是社会的无奈,人性的无奈。

  原文

  陈亢问于伯鱼曰[1]:“子亦有异闻乎?”对曰:“未也。尝独立,鲤趋而过庭[2]。曰:‘学诗乎?’对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鲤退而学诗。他日,又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礼乎?’对曰:‘未也。’‘不学礼,无以立。’鲤退而学礼。闻斯二者。”陈亢退而喜曰:“问一得三,闻诗,闻礼,又闻君子之远其子也。”

  【注释】

  [1]陈亢(gāng):字子禽。伯鱼:孔子的儿子鲤,字伯鱼。[2]趋:小步快走,表示恭敬。

  译文

  陈亢问孔子的儿子伯鱼:“您在老师那儿听过与众不同的传授吗?”(伯鱼)答说:“没有。他曾独自站在庭中,我快步走过。他问我:‘学《诗经》了吗?’我说:‘没有。’他便说:‘不学《诗经》就不会说话。’我便回去学《诗》。过了几天,他又独自站在庭中,我又快步走过。他问:‘学《礼》了吗?’我答:‘没有。’他说:‘不学《礼》,便不能立足社会。’我便退回学《礼》。(我)只听到这两件事。”陈亢回去高兴地说:“我问一件事,知道了三件事。知道了学《诗》的意义,知道了《礼》的意义,又知道君子并不偏向自己的儿子。”

  圣人的智慧

  此章体现了孔子教育无偏心的思想。孔子要求他的儿子也学《诗》、学《礼》,因为不学《诗》就不会说话,不学《礼》在社会上做人做事就不能立足。可见他对自己的儿子伯鱼与对学生一样一视同仁,并没有与众不同地传授。

  调查发现,有41%的学生认为“老师偏心”是他们最不能容忍的,偏心的教师被学生列为最不受欢迎的教师之一。

  公平客观是教师优良的个性品质。作为一名教师,对待学生应一视同仁,不应特殊照顾优等生,更不应歧视差等生。差等生由于种种原因,学习成绩不好,甚至有逆反心理,所以比一般学生更需要教师的关爱。如果教师因为差等生的成绩影响了班级成绩而歧视他,只会导致恶性循环。

  原文

  邦君之妻[1],君称之曰夫人,夫人自称曰小童[2];邦人称之曰君夫人,称诸异邦曰寡小君;异邦人称之亦曰君夫人。

  【注释】

  [1]邦君:诸侯国的国君。[2]小童:谦称自己如童子般无知。

  译文

  国君的妻子,国君称她为夫人,她自称为小童;国内的人称她为君夫人,但在外国人前便谦称她为寡小君;外国人也称她为君夫人。

  圣人的智慧

  此章是孔子对称谓礼仪的讨论。比如国君的妻子,国君、国内的人、外国人对她的称谓都不同。中国人的称谓实在是很复杂,什么姑嫂妯娌、七舅八爷一大堆,其中又有谦称、尊称之类的,不要说初学汉语的外国人,就是中国人自己,也不能全弄明白。可见中国确实是礼仪之邦,连语言都如此讲究礼仪。比如,古人虽对自己妻子通称为娘子,但皇帝称妻子为梓童、诸侯称夫人。对他人称自己的妻子为内人,谦称为荆妻、荆人、拙荆或山荆,而尊称别人妻为贤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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