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著作。十八卷。明黄道周撰。成书于明崇祯九年(1636年)左右。
黄道周,字幼平,号石斋。生于明万历十四年(1586年),卒于清顺治三年(1646年)。漳浦(今属福建)人。明末学者。天启进士。崇祯初官右中允,后进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读学士。福王时官礼部尚书,南都武英殿大学士,兵败被清兵俘杀。
《榕坛问业》为黄道周家居讲学之语录。著者于崇祯壬申(1632年)削籍归石养山守墓。是年讲学于浦之北山“榕坛”。乙亥冬(1635年)以厚官召用,始罢讲。所以,该书记叙起甲戎(1634年)五月至乙亥冬(1635年)间讲学答问语录。共十八卷。
卷一所答的中心意题是格物致知、物格知止展开的。首先解释了“致知格物”的意义。该书认为,“千古圣贤学问只是一致知”,此“知”字只是知“止”,此“止”字只是至善,至善说不得物,毕竟在人身中继天成性,包裹天下,共明共新。不说物不得此,物粹精流时垂在吾身中,独觉独知是心是意,在吾身对照过,共觉共知是家、国、天下。世人只于此处不明,看得吾身内外有几种事物,著有著无,愈去愈远。”同时还解释了以下几个问题:一、“知”字与“知止”、“知先后”,现在不同解释,倒底哪个正确?二、“德性”与“问学”是否一物,“尊之”和“导之”是否一事?三、“夫子直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此“知”字是否指物?四、“格物如是有物,则夫子居恒所说,知之者、好之者、乐之者、生而知之、学而知之、困而知之、好古敏以求之、见而知之、闻而知之。此数‘之’字竟指何物?如是无物,又何须著此哑迷?”五、“圣门只是论仁也,他无要义。格致之义可是“仁”不?六、“颜、曾具是圣位上人,曾子一生得力忠恕,颜子得力具在礼上,忠恕只得圣心,礼字并得圣人作用。然如夫子说,他屡空此中更著何物?”七:“颜以开悟入门,曾以真积下手,颜称四勿,曾称一贯,后人不以曾学太精,颜学太浅。今人纷纷为朱陆异同,想亦不是。”八:“即有学诲,还知默识何物,即云默识,不知学诲何事?”另外还有学业上的其他具体问题,该书也有具体答语。
第二卷以“课堂提问”的形式论述了大学中庸以及中和、格物之理论关系问题。还有与之有关问题。卷三讲“仁”与“圣”二字是否义同?“为诲”是下学还是上达?“人不是天,性不是道”,还有问德性、问学之题。卷四对上述未善进而补发。卷五就郡中试事后,讨论“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中“知”、“好”、“乐”三字之义。另外还有人心与鬼神论题等。卷六论有“阳长阴消、阴长阳消”与“君子与小人”之关系、“阴阳与世运”,还论及“黄图阳得一、三、五、七、九,阴得二、四、六、八何故遗十”之问及其他象、卦义题。卷七先论“求仁”和致知“二义之异同”,后有“是力”与巧施之论证,同时讲明对事要做“具体事情具体分析”之理。卷八主要就“先儒谓学有三弊,溺于文辞,牵于训诂,惑于异端,苟无此三者,则必归于圣人之道矣。今国家以制义取士,士亦从制义应试,虽无异端之惑,而训诂相沿,言辞递习,深入膏肓,即不溺文辞不牵训诂循经注之,言何繇便归圣人之道”展开论题。卷九论述以下论题:“笃信好学,守死善道此是几层事,几层学问?危邦不入,乱邦不居,有道则见,无道则隐此是何等人?有道贱、无道富,耻也,此是何等心事”,并由此而展开。卷十先答“颜渊为邦之义,又论人性与物性、穷理与尽性诸问”。卷十一主论治学与治道问题,从“凡天下治道不效,皆是学问不明而发”。卷十二论“心在”与“心正”二题,以《大学》为基,以“格物”为理。卷十三论述财与国政。如:“财者,天地间至不平之物,古来帝王有患贫者,复有患富者。赧王有逃责之台,始皇有渭南之宫。财自是天下不可少的,何以无财亦亡,多财亦亡?王衢衣悟说征伐再不说用饷,如何可通?”就是一问。该卷皆以财论。卷十四论述“论学”、“圣人、善人与恒人”、“小德川流”、“动静悦乐”等问题,后论《易》。卷十五论“修己以安人、安百姓之关系。卷十六为二年讲学、答问之总结,对前题有所回顾,对未尽处有所延申。所论问题有:一、“致善与知止。”二、“太极图中圈未分阴阳,先天念头未分善恶,所以有太极、无极之说,如此则至善无善也,颜子有不善,未尝不知此是从图下手不是从圈下手。”从而论述图与圈的问题。三、安静与安止之异同;四、《大学》重在“明”,《中庸》重在“诚”,二字与“致知”和“格物”关系如何?如“《大学》经文说,诚意先在致知,先儒又说明德工夫专在诚意,岂知至后尚有未诚,抑致知后另有诚意工夫耶”即其中一问。另外还论述有“韵律”,“五行与德”,及一些历史事件。卷十七为著者事后答友人书牍问难之辞。所论有关心、性问题、日、月星辰与五行问题、历史灾变问题、君王与分封土地问题、天道与声律之关系等问题。卷十八为著者属诸弟子代答同年蒋德景所问之辞。多说太极、四书等内容。
纵观全书内容可知,该书大旨以致知明善为宗。书中所论,凡天文、地志、经史百家之说,无不随问阐发,不尽作性命空谈。书中每卷分载所编弟子姓氏,卷之前著者复又缀以起识。书后有时事背景说明。该书不仅是研究黄道周个人思想的重要资料,且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的学术活动,以及学术界之动荡。
《榕坛问业》一书其他本未见,现有《四库全书》本。台湾商务印书馆一九八五年出版发行的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将其收入子部儒家类第二十三。总册第七百一十七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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