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诗歌形式描述恒星及其相对位置的天文著作。一卷。唐王希明撰。成书于唐开元年间。作为认星口诀,方便初学者熟悉星空;作为容易记住的顺口溜,使天文观测
人员能很快知道异常天象出现的天区,省却绘图查图之劳。
王希明,据《新唐书·艺文志》记,他于开元年间撰《步天歌》,以此而知他大致是唐开元时代人。又有“王希明丹元子步天歌一卷”之记,看来丹元子是他的号。还知道他著有《太乙金镜式经》十卷。曾任右拾遗内供奉,其生平不详。
《步天歌》是古代天文观测家的有力工具,是司天人员培训的好教材。按三垣二十八宿体制分区叙述,其中二十八宿又按东、南、西、北四方每方七宿写出,因此体制分明,井然有序。分别介绍如下:
东方角宿诗为:“南北两星正直悬,中有平道上天田,总是黑星两相连,别有一乌名进贤。平道右畔独渊然,最上三星周鼎形,角下天门左平星,双双横于库楼上。库楼十星屈曲明,楼中柱有十五星,三二相著如鼎形,其中四星别名衡,南门楼外两星横。”读诗时星象浮生脑际;那角宿双星一南一北,和中间横着的平道双星组成一个长十字,十字北方有天田两星,西边一星叫进贤,往北是周鼎三星鼎足而立。十字南方先见天门后见平星,它们都在库楼的北方。弯曲的库楼十星包围着叫柱的十五颗星,它们三三两两组成鼎的三足,其中四足的那一个别名为衡,库楼南边横着南门双星。诗中黑星、乌星指甘氏星,其余为石氏星。东方共有七宿,除角宿外,分别有诗叙述亢、氐、房、心、尾、箕等其余六宿。
北方也举一宿,我们取牛宿,其诗为:“六星近在河岸头,头上虽然有两角,腹下从来欠一脚。牛下九黑是天田,田下三三九坎连,牛上直建三河鼓,鼓上三星与织女。左旗右旗各九星,河鼓两畔右边明,更有四黄名天桴,河鼓之下如连珠。罗堰三乌牛东居,渐台四星似口形,辇道东足连五丁,辇道渐台在何许,欲得见时近织女。”
诗中展现出的牛宿六星似有两角三足,处在银河东岸,下有天田九星,再往下是九坎;牛宿往北河鼓三星,右边一颗显的更亮。河鼓右为右旗,左为左旗各九颗星;河鼓与牛宿间连珠似地排着天桴。牛宿东有罗堰三星,向北越过天河渐台四星象个口字,辇道在渐台东边是五颗星,它们都不难找,就靠近明亮的织女。
西方以娄宿为例,诗只有五句:“三星不匀近一头,左更右更乌夹娄,天仓六个娄下头,天庾三星仓东脚,娄上十一将军侯。”
娄宿三星东边两颗近西边一颗稍远显得不均匀,东有左更西有右更,南有天仓六星,天仓东南三星叫天庾,娄宿正北十一颗星就是将军侯。诗中黑、乌是甘氏星,黄是巫咸氏星。
南方举柳宿,诗为“八星曲头垂似柳,近上三星号为酒,宴享大酺五星守。”描绘出柳宿八星弯曲着西边的头好似垂柳,东北三星叫酒旗,南边五星也叫外厨的五星守专司宴请。
我们从四方各七宿中分别选了四宿,引用了原诗,作了解释。从例中看出《步天歌》与魏晋以来流传过的《玄象诗》不相同。一是每个星宿星官不但介绍星名、星的相对位置,还要说出它们的星数。相对位置以北为上,以南为下,以东为左,以西为右,尽可能将它们的组合形象化。另一点是以颜色区分三家星,黑为甘,黄为巫咸,不加说明为石氏星,整个诗歌按二十八宿围天一周加以叙述,方便应用。
更为不同的是除二十八宿外,另有关于三垣的诗,成为《步天歌》最重要的特色。分别介绍如下:
紫微垣:“中元北极紫微宫,北极五星在其中,大帝之座第二珠,第三之星庶子居,第一号日为太子,四为后宫五天枢,左右四星是四辅,天乙太乙当门路。左枢右枢夹南门,两面营卫一十五,东藩左枢连上宰,少宰上辅次少辅,上卫少卫次上丞,后门东边大赞府。西藩右枢次少尉,上辅少辅四相视,上卫少卫七少丞,以次却向前门数。阴德门星两黄聚,尚书以次其位五,女史柱史各一户,御女四星五天柱。大理两星阴德边,句陈尾指北极巅,六甲六星勾陈前,天皇独在勾陈里,五帝内座后门间。华盖并杠十六星,杠作柄象华盖形,盖上连连九个星,名曰传舍如连丁,垣外左右各六珠,右是内阶左天厨,阶前八星名八谷,厨下五个天棓宿。天床六星左枢右,内厨两星右枢对,文昌斗上半月形,稀疏分明六个星。文昌之下曰三公,太尊只向三公明,天牢六星太尊边,太阳之守四势前。一个宰相太阳侧,更有三公向西偏,即是玄戈一星圆,天理四星斗黑暗,辅星近着开阳淡。北斗之宿七星明,第一主帝名枢精,第二第三璇玑是,第四名权第五衡,开阳摇光六七名,摇光左三天枪明。”
对紫微垣的描述极为细致,这是占卜帝王大事的天区,所以很是详尽。紫微宫中心是北极星,随其后依次是后宫、庶子、帝和太子共五颗,四辅围着北极。南宫门两侧分别为左枢、右枢,两道围墙分别是东藩、西藩。从左枢起构成东垣的有上宰、少宰、上辅、少辅、上卫、少卫和上丞共八星;从右枢起构成西垣的有少尉、上辅、少辅、上卫、少卫和少丞共七星,这十五星组成紫宫营卫。天乙、太乙在西墙靠南门处,阴德两星守南门。东藩内自南向北依次有尚书五星、女史、柱史各一星、御女四星、天柱五星。门星阴德边是大理两星,勾陈内有天皇,前有六甲、尾指北极。北宫门即后门内有五帝座,门口有华盖十六星,再往北九星连起就是传舍。
说完垣内说垣外,西墙外六星是内阶,东墙外六星是天厨,内阶北为八谷八星,天厨南为天棓五星。然后按星数和相对位置介绍了内厨、文昌、三公、太尊、天牢、太阳守、势、玄戈、北斗七星名称、天理、天枪和辅等星。明显地比唐开元以前流传的《玄象诗》细致,星数也增加了。
比较起来太微垣和天市垣更具特色,这两垣在《步天歌》以前没有单独出现过,《玄象诗》只是在二十八宿中提到过太微、市垣,却没有从二十八宿中分出来。这是《步天歌》最有创造性的新划分。
《步天歌》开创了中国古代恒星划分的新体系。体系初始阶段主要是甘、石、巫三派星官,司马迁是第一个体系的创建人,陈卓创建了第二个体系,现在王希明在《步天歌》里创建了第三个恒星划分体系——三垣二十八宿的体系。这是中国历史上流传时间最长、影响最大的体系,对中国天文学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
新体系的建立不是偶然的,它的出现是因为过去的星官体系不够均匀,在紫微垣和二十八宿之间出现了空缺,特别是翼、轸两宿和紫宫之间和心、尾、箕三宿与紫宫之间。现在分别在这两处加入太微垣和天市垣,使全天命名星官更加均匀地覆盖天空。
新体系不仅均匀,而且对那些星分属那一宿、那一垣都作了明确规定,那些星官应是几颗星构成也都一一说清,以致于南宋郑樵感叹道:“句中有图,言下见象,或约或丰,无余无失。”这样一部星象歌诀显然十分有利于星象知识的普及,它朗朗上口,易认星、易记星,会使更多的人掌握天文知识。但这并不是统治者的希望。他们怕掌握星象知识的人多了用星占作出不利于统治集团的宣传鼓动,所以历来“只传灵台,不传人间。”例如唐开成五年(840年)就有诏“司天台占候灾祥,理宜秘密……自今以后,监史官吏并不得更与朝官及诸色人等交通往来。”所以《步天歌》并未能普及。
尽管如此,由于诗好、诗奇,还是秘密有所流传,这可能是有各种版本《步天歌》出现的原因,下面举出一些版本供参考:《四部备要》本《通志·天文略》;《十通》本《文献通考》;清康熙校元代至元刻本补刻本《玉海》;文津阁本《四库全书》《灵台秘苑》;北京图书馆藏明刻本《乾象图》;上海自然博物馆藏明刻本《步天歌》;《丛书集成》本梅文鼎《中西经星同异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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