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红谜之四：宝琴作的是怀古诗吗?

　　红学研究

　　《红楼梦》第五十一回的回目中写的是“薛小妹新编怀古诗”，而有人在《红楼梦诗词解析》的序中说是“灯谜诗”，究竟是灯谜诗，还是怀古诗呢?

　　第四十九回末尾写道，大家在芦雪庵吃鹿肉的时候，凤姐向大家转达说：“……老太太说了，离年又近了，正月里还该作些灯谜儿大家顽笑”。五十回中又写贾母来到芦雪庵再次让大家制作灯谜，“贾母道：‘有作诗的，不如作些灯谜，大家正月里好顽的。’众人答应了。”次日，大家在惜春的住处暖香坞作起了灯谜。李纨作了二则，纹儿和绮儿各作了一则，湘云作了一则“剁尾巴猴子”的谜语。书中接着写道：“李纨道：‘昨日姨妈说，琴妹妹见得世面多，走的道路也多，你正该编谜儿，正用着了。你的诗文又好，何不编几个我们猜猜?’宝琴听了，点头含笑，自去寻思。”这时宝钗、宝玉、黛玉也各作了一首谜语。就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宝琴的十首“怀古诗”出台了。

　　大家都在制作谜语，而宝琴却作起了“怀古诗”，这可能吗?如果是这样，宝琴不是弱智，也是不识时务。由此可见宝琴作的是谜语诗，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怀古诗。

　　上面是从故事的情节分析得出的结论，下面我们再从“怀古诗”自身的内容分析。

　　君子九思先生在他的《怀古诗的终结》一文中写道：“这十首(怀古)诗如果从诗歌艺术的角度来看还是非常粗糙的。”“‘只因遗得风流迹’、‘只缘占得风流号’，这两句基本雷同。……象这样在同一组诗作中出现重复，难免使我们怀疑作者的能力。”“‘一饭之恩死也知’此类句子入诗已经十分浅鄙;‘私掖偷携强撮成’、‘已经勾引彼同行’，这样的句子是严禁入诗的。”

　　这是站在怀古诗的角度给“怀古诗”挑出的毛病。如果把“怀古诗”当作谜语看待，不仅挑不出毛病，而且还会使站在怀古诗角度提出的无法解释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或者变得根本就不是问题。

　　1、 脂砚斋为什么不评论“怀古诗”?

　　答：“怀古诗”是谜语，谜语是给读者猜的，谜底需要保密。稍有提示就会降低谜底的

　　保密等级，使谜语变得浅显直白，猜起来淡而无味。因此，⑴ 如果脂砚斋知道谜底就必须作回避处理，而不能评论。⑵ 如果不知道谜底，就无法评论。⑶“怀古诗”既然是谜语，也就没必要从典故内容的角度或是诗歌艺术的角度去评论了。

　　2、 马援南征北战，有很多战功。为什么只用《交趾怀古》来纪念马援呢?

　　答：因为《交趾怀古》谜语的谜底是“打铁”，只有铁器加工业才与谜底有关系。而马

　　援又只在交趾郡(今越南河内附近)推广过铁器，没在其他地方推广铁器，假如用“戎羌怀古”或“五溪蛮怀古”就背离了打铁的主题，使谜语变得无法猜。为了暗示专指“马援”与打铁有关的“功劳”，所以作者在标题中特意写明了“交趾”二字作为猜谜的提示。

　　3、在《交趾怀古》中，为什么在歌颂马援功劳的同时又出现了“子房”呢?如果“子房”是辅佐刘邦的张良的话，张良比马援早230多年，把两个不同年代的人放在一起岂不有“关公战秦琼(二者不同朝)”之嫌?

　　答：谜语中的“子房”不是张良，“子房”二字需要顿读和别解，在这里是“小房子”的意思。“小房子”影射的是铁匠铺里给工件加热的用砖砌成的洪炉。

　　4、在《淮阴怀古》中，壮士指的是韩信，那恶犬指的是谁呢?

　　答：其实“怀古诗”中的典故人物情节被谜语的意思大大地淡化了，韩信在这首谜语中被化名为“壮士”，这里的“壮士”是谜底家蚕的代名字，已经不是汉朝名将韩信了。恶少被化名为“恶犬”，这里的“恶犬”是家蚕天敌红蚂蚁的代名字，已经不是欺侮韩信的恶少，更不是谋杀韩信的吕后。站在谜语的角度看，这样的问题已经成了毫无意义的问题。

　　还有，“红娘”在《蒲东寺怀古》谜语中被化名为“小红”，这里的“小红”是谜底纺锤的代名字，已经不是《西厢记》中的红娘。因为“夫人”的广义与谜意相同，所以没作化名处理。《梅花观怀古》谜语的谜意是通过《牡丹亭》中的人物和剧情表达的，为了明确地表达谜意不允许把“春香”改成其他名字。在《交趾怀古》谜语中，因为“马援”与谜底有直接关系，所以没给“马援”化名。

　　在谜面中使用的都是谜底的化名，而不是典故中人物的原名，这充分地体现出作者把典故中的人物与谜底物已经作了较严格的区分。

　　5、在《桃叶渡怀古》中，为什么要把桃叶的妹妹不写成“桃根”，而写成“桃枝”呢?

　　答：《桃叶渡怀古》谜语的谜底是“用刨子刨木料”的劳动。用刨子等工具做的门窗的“套子”与“桃枝”谐音，为表达谜意(暗示“套子”)的需要使用了“桃枝”一词，而“桃根”无法与谜底相扣合，所以谜面中自然就不能用“桃根”。

　　6、有人说《青冢怀古》谜语的谜底是“墨斗”，可是，小小墨斗何来“茫茫”之谈?

　　答：猜制谜语的手法中有一种手法叫“谐音法”。《现代汉语词典》解释“谐音”说：“字词的音相同或相近”。我们利用字词的这种同音或近音现象来制作谜语的手法就叫做“谐音制谜法”。猜谜语是在作者限定的条件下进行的，如果作者在制谜时使用了谐音法，那么，我们在猜谜时也只能用谐音法才能破解它。首句中不仅“茫茫”二字使用了谐音法，“咽”字也使用了谐音法。这句是说墨斗中的“黑水满满也不流”。(请参看笔者的《谐音法与无底红谜》一文)

　　7、在《西厢记》剧中，红娘为张生和莺莺传书带路的事情被老夫人发现后，有老夫人把红娘吊起来拷问的情节。而《蒲东寺怀古》中却说：“被夫人时吊起”，怎么能是“时不时”地就吊起红娘呢?

　　答：《蒲东寺怀古》谜语的谜底是“纺锤”，纺绳的妇女为了纺完一根麻绳需要无数次地提起纺锤。所以说“时不时”地“吊起”。

　　8、在《梅花观怀古》中，丫鬟春香在柳梦梅与杜丽娘的婚姻中没起多大作用，团圆时与春香是否在场毫无关系，诗中提她干什么?

　　答：为了表达谜语意思的需要，要想表明谜底“杜”字，就必须从“在柳(梦梅身)边”的二人中去掉春香，只剩下“杜(丽娘)”。“团圆莫忆春香到”一句就是为了向猜者交待这个谜意的。

　　综上所述，充分地证明了宝琴作的是谜语诗，而不是怀古诗。

　　既然不是怀古诗，我们就没有必要再按诗歌艺术的标准去评论它;也没必要再在“怀古诗”与史实或典故不符的地方挑毛病了。

　　既然不是怀古诗，那么“怀古诗”中的史实含金量就是非常低的。这样，我们还非常认真地用史实中的人物事件或戏剧中的人物情节去阐释“怀古诗”的内容，去夸大“怀古诗”的重要意义等，是不是徒劳无益的小题大做了呢?还要继续在“怀古诗”中淘到更多黄金的想法是不是不切合实际的一相情愿呢?

　　经笔者多年研究表明，“怀古诗”谜语中的谜底事物与典故中的人物情节毫无关系(“马援”除外)，诗中的典故内容早已被大家所熟知，本文不讲。而谜底事物不外乎是一些在今天看来已经落满了灰尘的“出土文物”：“毛驴儿拉磨”、“用旱烟袋抽烟”、“铸造大铁锅”、“斗鸡博戏”、被今人称为肥皂的“洋胰子”，还有“柳树”、“松球”、“杜鹃花”等。

　　因此，笔者认为根本没有必要再用“怀古诗”中典故内容或谜底内容去证明什么“曹家史”、“贾家史”、“十二钗未来命运”等的研究，也没必要再给“怀古诗”附会上一堆无法证实的似是而非又不能自圆其说的说法。

　　倒是需要我们从谜语的角度去破解这些百年之谜，去研究这些谜语的写作方法和制谜手法，谜语的思想性和艺术性，以及制作谜语的背景(包括社会背景和作者自身背景)等等。

　　注：按今天的谜语分类标准灯谜和谜语是有区别的。灯谜单指“文义谜”，如：字谜等;而谜语指的是“民间事谜或物谜”。这十首“怀古诗”除《梅花观怀古》是由文义谜组合成的物谜外，其余都是事谜或物谜。

　　红楼人物

　　金陵十二钗正册：林黛玉（判词）、薛宝钗（判词）、贾元春（判词）、贾探春（判词）、史湘云（判词）、妙玉（判词）、贾迎春（判词）、贾惜春（判词）、王熙凤（判词）、巧姐（判词）、李纨（判词）、秦可卿（判词）

　　红楼梦曲：引子、枉凝眉、终身误、恨无常、喜冤家、分骨肉、虚花悟、乐中悲、世难容、聪明累、留余庆、晚韶华、好事终、飞鸟各投林

　　金陵十二钗副册：甄英莲（香菱判词）、平儿、薛宝琴、尤三姐、尤二姐、尤氏、邢岫烟、李纹、李绮、喜鸾、四姐儿、傅秋芳

　　金陵十二钗又副册：晴雯（判词）、袭人（判词）、鸳鸯、小红、金钏、紫鹃、莺儿、麝月、司棋、玉钏、茜雪、柳五儿

　　十二贾氏：贾敬、贾赦、贾政、贾宝玉、贾琏、贾珍、贾环、贾蓉、贾兰、贾芸、贾蔷、贾芹

　　十二官：琪官、芳官、藕官、蕊官、药官、玉官、宝官、龄官、茄官、艾官、豆官、葵官

　　十二家人：赖大、焦大、王善保、周瑞、林之孝、乌进孝、包勇、吴贵、吴新登、邓好时、王柱儿、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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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情节：黛玉入府、梦游太虚、元妃省亲、宝玉挨打、宝钗扑蝶、共读西厢、黛玉焚稿、湘云醉眠、可卿之死、紫鹃试玉、探春理家、惑馋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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