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坂当年独拒曹,子龙从此显英豪。

　　乐嘉城内争锋处①,又见文鸯胆气高②。

　　【释词】

　　①乐嘉:地名,属曹魏南郡南顿县。在今河南周口东南颖水南岸。

　　②文鸯:魏扬州刺史文钦之子。

　　【赏析】

　　扬州都督、镇东将军、领淮南军马毋丘俭闻司马师专权废主,心中大怒。与昔日曹爽门下客、扬州刺史文钦商议,矫太后密诏,起兵讨伐司马师。“令淮南大小官兵将士,皆入寿春城,立一坛于西,宰白马歃血为盟”,并“移檄诸郡,令各起兵相助”。司马师闻之大惊,令邓艾起兵攻取乐嘉城 并亲督军马,前往讨伐。

　　毋丘俭与文钦计议对策,文钦自告奋勇,由他与其子文鸯去保乐嘉城。父子二人引兵前往,望见乐嘉城西“皆是魏兵”,便决定分兵夜间劫寨。三更时分,忽然寨内喊声大震,人马大乱,司马师问之,人报:“一军从寨北斩围直入,为首一将,勇不可当!”原来文鸯军马先到,一拥而进,左冲右突。所到之处,人不敢当,有相拒者,枪搠鞭打,无不被杀。直杀到天明,望不见文钦前来接应,而邓艾军却杀到。邓艾大呼:“反贼休走!”文鸯大怒,挺枪迎之,大战五十合,不分胜负。此时,魏兵大进,前后夹攻,只剩下文鸯单枪匹马。文鸯只好望南而走,“背后数百员魏将,抖擞精神,骤马追来”。渐至乐嘉桥边,文鸯见魏将赶上,“忽然勒回马大喝一声,直冲入魏将阵中来;钢鞭起处,纷纷落马,各各倒退”。文鸯又回头缓缓而行,魏将又并力追赶。文鸯勃然大怒,又返回头鞭打枪挑,杀入魏将丛中。如此,“魏将连追四五番,皆被文鸯一人杀退”。

　　小说家对毋丘俭和文钦兴兵反司马一事没有表示明确的态度,但从情节的详略安排上,可以看出他的倾向。不久淮南军马就被司马师所破。文钦投降东吴,毋丘俭被属下谋杀。小说家记叙这一事件,对淮军的失败,点到为止,过程略叙。而对文鸯劫寨的细节却精笔描绘,极力渲染十八岁的年轻将军文鸯的武艺高强,虽身陷数百员魏将的追击中,竟神态安然,数次返身,杀退众将,无人可挡。当魏将聚在一处,惊讶曰:“此人尚敢退我等之众耶! 可并力追之!”文鸯见魏将又来追赶,大怒曰:“鼠辈何不惜命也!”返身杀退敌将,“复回马缓辔而行”。大有当年长坂坡赵云威武雄壮之风采。正是“乐嘉城内争锋处,又见文鸯胆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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