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两晋南北朝·陶潜·乌龙
亦题《张然乌龙狗》。东晋志怪小说。陶潜撰。原载《搜神后记》卷九。《艺文类聚》卷九十四、《云仙杂记》卷九、《太平御览》卷五○○又卷九○五、《太平广记》卷四三七皆引载。李格非等《文言小说》选录。作品叙写:会稽句章人张然,长期服役在都城,整年不得回家。家中只留下妻子和一家奴,两人于是私通媾合,张然在都城养了一只狗,名曰“乌龙”。一次休假探家,妻子与家奴共谋,欲杀张然。张然与妻子同桌吃饭,妻子对他说:“与君长久别离,君可多吃点。”他饭未进口,家奴已张弓拔矢,站立门口,等他吃毕就射死他。张然泪如泉涌,难以进食,便把饭菜扔给狗,向狗求援。“狗得食不啖,惟注睛舐唇视奴”。家奴催逼张然赶紧吃饭,张然拍膝大呼“乌龙”,话音未落,狗已把家奴扑倒在地,张然取刀杀死家奴。又把妻子交给县衙处治,终判其以死刑。小说写惩恶除奸,旨在劝善。作品用实笔,写实事,可以说是当时现实中一个生活侧面的写真。作品虚构了“乌龙”形象。它虽为狗身,却懂人言,通人情,有人性,帮助主人惩治恶人,机敏勇猛,嫉恶如仇。小说巧于结构,善于渲染。启笔开篇就话分两头,先写张然的滞役不归,次写家中的妻奴私通。接着又花开两枝,先写张然养一良犬,次写妻奴同谋杀夫,这是情节的发展。继而两条线索交并,形成对垒之势。一方早有预谋,一方毫无准备;一方剑拔弩张,一方“涕泣不食”;一方催逼甚急,一方设法脱身。作者不惜笔墨,尽力渲染这生死关头,决斗前夕的紧张气氛,把故事推向高潮;最后以淫妇奸夫双双被杀告终,完满结束故事。小说还在故事情节的推进中,处处妙设伏笔。张然的“不归”,为妻奴的私通作伏笔;张然的“养狗”,又为后面的惩恶作伏笔;妻子的“君可强啖”一语,为张然能有时间考虑反击之计作伏笔;狗“注睛舐唇视奴”的神态,为后面的“应声伤奴”作伏笔。本来情节单一的故事,在作者笔下却变得斗折蛇行,起伏不平,曲折有致,寻味不尽。《齐谐记》亦载有此故事(《古小说钩沉》本)。安国刊本《初学记》卷二十九亦引载有本故事,但脱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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