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文】
诸侯行而死于馆,则其复①,如于其国;如于道,则升其乘车之 左毂,以其绥复②。其有裧③,缁布裳帷④,素锦以为屋而行⑤。 至于庙门,不毁墙⑥,遂入,适所殡,唯为说于庙门外⑦。
【今注】
①复:为死者招魂。②绥:应作“緌”,旗帜顶端的飘带,以羽毛或旄牛 尾为之。 古代旌旗,正幅为,旁缀斿,之上方有緌。 ③:载尸车的 篷盖。裧(chān):篷盖四周下垂的缘边。④缁布裳帷:用褐色布围上载尸 车的四周。⑤素锦:白锦。屋:设于篷盖下、裳帷内的小帐。⑥毁墙:在 庭院外墙上开洞,以便棺柩入内。古代棺柩自外归,则毁墙而入;而死尸自外 归,则不毁墙,自门入。⑦说:通“脱”,卸除的意思。
【今译】
诸侯出行,死在别国的宾馆里,举行的招魂仪式和死在自己国 内一样;假如是死在半路上,招魂的人就站到国君所乘车的左轮轴 头,拿着车上所竖旌旗顶端的飘带招魂。载尸车的篷盖四周有下 垂的缘边,用褐色布作四周帷幕,内部用白锦做小帐。这一切都装 饰齐备后再把尸车送回家。到家时,不必在外墙上打洞,载尸车直 接从大门进入,停在殡的地方,再将车的篷盖卸下来放到大门外。
【经文】
大夫、士死于道,则升其乘车之左毂,以其绥复;如于馆死,则 其复,如于家。大夫以布为輤而行,至于家而说輤,载以輲车①,入 自门,至于阼阶下而说车,举自阼阶,升适所殡。士輤,苇席以为 屋,蒲席以为裳帷。
【今注】
①輲车(chán):车轮没有辐条,以整木为轮。
【今译】
大夫、士出行,死在半路上,招魂的人站在死者所乘车左轮轴 头,拿着车上所竖旌旗顶端的飘带招魂;如果死在别国的宾馆里, 招魂仪式和死在家里一样。大夫死,载尸的车子用布拉起篷顶后 再上路。 到达自家门口时,卸下篷顶,把尸体移到车上,从大门 进去,到东阶下,撤去车,把尸体从车阶上抬到停尸的地方。 士 所用的载尸的车子也要有篷盖,用芦席作小帐,用蒲席作裳帷。
【经文】
凡讣于其君,曰:“君之臣某死。”父、母、妻、长子,曰:“君之臣 某之某死①。”君,讣于他国之君,曰:“寡君不禄②,敢告于执事③。” 夫人,曰:“寡小君不禄。”大子之丧,曰:“寡君之适子某死④。”
【今注】
①某之某死:上一个“某”字是臣子的名字,下一个“某”字是死者名字。 ②不禄:死的委婉语。古时诸侯死称薨,大夫死称卒,士死称不禄,庶人死 称死。这里诸侯称不禄,是降级表示自谦。③执事:指君主左右的侍从人 员,在外交辞令中称执事,表示自谦。④适:通“嫡”。
【今译】
大夫、士死了,凡是向自己的国君报丧,应当说:“君的臣子某 某死。”如果是大夫、士的父、母、妻室或长子死,报丧时应当说:“君 的臣子某某家中某某死。”国君死,向别国君王报丧时应说:“寡君 不禄,敢向执事禀告。”如果国君夫人死,报丧时就说:“寡小君不 禄。”太子死,报丧时就说:“寡君的嫡子某某死。”
【经文】
大夫讣于同国适者①,曰:“某不禄。”讣于士,亦曰:“某不禄。” 讣于他国之君,曰:“君之外臣寡大夫某死②。”讣于适者,曰:“吾子 之外私寡大夫某不禄③,使某实④。”讣于士,亦曰:“吾子之外私寡 大夫某不禄,使某实。”
【今注】
①适:通“敌”。指地位相当的人。②外臣:臣子对别国君主皆自称外 臣,表示不是直接的君臣关系。③外私:不在同一诸侯国的私交。④实: 通“致”。这里是致词、致意的意思。
【今译】
大夫死了,在国内报丧时,如果是地位相当的人,应说:“某某 不禄。”向士报丧,也说:“某某不禄。”向别国的国君报丧,应说:“君 的外臣寡大夫某某死。”向别国的大夫报丧,说:“您的国外好友寡 大夫某某不禄,派我来报丧。”向别国的士报丧,也说:“您的国外好 友寡大夫某某不禄,派我来报丧。”
【经文】
士讣于同国大夫,曰:“某死。”讣于士,亦曰:“某死。”讣于他国 之君,曰:“君之外臣某死。”讣于大夫,曰:“吾子之外私某死。”讣于 士,亦曰:“吾子之外私某死。”
【今译】
士死,向本国大夫报丧,应说:“某某死了。”向本国的士报丧, 也说:“某某死了。”向别国国君报丧,应说:“君的外臣某某死。”向 别国大夫报丧,应说:“您的国外好友某某死了。”向别国的士报丧, 也说:“您的国外好友某某死。”
【经文】
大夫次于公馆以终丧①,士练而归②。士次于公馆③,大夫居 庐④,士居垩室⑤。
【今注】
①公馆:公家的招待所。这里指国君的客馆。②练:服丧满一年时的 小祥祭祀。③士次于公馆:这一句不好理解,前人论说各不相同。“士”字 恐是衍文。④庐:倚庐,靠墙倚木而成的草棚。⑤垩室:以土坯垒成,不 用泥涂抹的房子。
【今译】
遇到国君死丧,大夫要在国君客馆的次舍中守丧至丧期结束, 士只要守丧到练祭就可以回去。在国君客馆中守丧,大夫住在倚 庐中,士住在垩室中。
【经文】
大夫为其父母兄弟之未为大夫者之丧,服如士服①。士为其 父母兄弟之为大夫者之丧,服如士服。大夫之適子②,服大夫之 服。大夫之庶子为大夫,则为其父母服大夫服,其位与未为大夫者 齿。士之子为大夫,则其父母弗能主也,使其子主之。无子,则为 之置后。
【今注】
①士服及下文大夫服,都是指为士、为大夫服丧的服期和丧服种类。 ②適:通“嫡”。
【今译】
身为大夫的人,给他没有做过大夫的父母或兄弟服丧,只依士 礼服丧。身为士的人,给做过大夫的父母或兄弟服丧,也只能依士 礼服丧。大夫的嫡长子,可以按大夫礼服丧。大夫的庶子如果也 是大夫,可以依大夫礼为父母服丧,但哭泣的位置只能与没有当大 夫的人同列。士的儿子当了大夫之后,他的父母就不能为他主持 丧事,而应由他的儿子主持。假如他没有儿子,就要为他立一个承 嗣的人。
【经文】
大夫卜宅与葬日①,有司麻衣布衰布带,因丧屦,缁布冠不 蕤②。占者皮弁③。如筮,则史练冠长衣以筮④。占者朝服⑤。
【今注】
①宅:墓地。②有司:掌理卜事的人,即下节的“大宗人”、“小宗人”,都 是大夫的家臣。布衰(cuī):以粗麻布为衰,长六寸,宽四寸,缀于布衣前胸 处。丧屦:丧服所用的绳屦。蕤:即緌字,系帽子的缨带。因卜筮属吉礼,所 以有司的服饰以吉服为主,兼有丧服。③皮弁:白鹿皮帽子,属吉服。④ 史:据郑玄注“史”上脱“筮”字。 ⑤朝服:玄冠、缁衣、素裳、素,君臣上朝 所穿,平民当作礼服。
【今译】
大夫死后,用龟卜的方式选择墓地和下葬的日期,这时候掌事 的人穿着缀有布衰的白布深衣,腰扎布带,脚穿绳屦,头戴没有缨 带的便帽;占者戴皮弁。如果是用筮选择葬地与日期,筮史就戴白 练布帽,穿素色深衣行筮;占者穿朝服。
【经文】
大夫之丧,既荐马①,荐马者哭踊。出乃包奠而读书②。大夫 之丧,大宗人相,小宗人命龟③,卜人作龟④。
【今注】
①荐马:牵马进入庙门。古时入葬之日,灵柩先到祖庙朝祖。朝祖完毕, 把马牵进去驾车,将灵柩运往墓地。②包奠:把大遣奠所用牲体用芦席包 裹起来,随灵柩入葬。书:写有附葬物品的清单。亦称“遣策”。下葬时要读 遣策。③大宗人、小宗人:指大夫这一族的族长、宗子。④作龟:在龟甲 上钻孔,用火灼孔,以观兆知凶吉。
【今译】
大夫的丧礼,朝祖、遣奠完毕,将马牵进庙门后,牵马的人就哀 哭跺脚。柩车既出庙门,于是包裹大遣奠所用的牲体,宣读附葬物 品的清单。大夫的丧事,大宗人佐助主人行礼,小宗人把要占卜的 事告诉龟甲,卜人再占卜。
【经文】
内子以鞠衣①、褒衣素沙②。下大夫以襢衣③,其余如士。复, 诸侯以褒衣冕服④、爵弁服⑤。夫人税衣揄狄⑥,狄税素沙⑦。复西 上。大夫不揄绞,属于池下⑧。
【今注】
这一节中有错简和脱文,郑玄作注时已如此。陈澔《礼记集说》将“内子 以鞠衣……其余如士”移至“狄税素沙”之后,符合文章叙述顺序。脱文已不 可考,但与《丧大记》相比较,可知此处当先说诸侯、夫人,其次为大夫、世妇, 其次为士、士妻。现在依《礼记集说》的顺序翻译。①内子:大夫之妻。鞠 衣:见《月令》注。②褒衣:受君王褒奖而被赏赐的衣服。素沙:白纱。这里 指衣服的白纱裹子。③襢衣:没有文采的礼服。襢也写作展。④冕服: 玄冕、玄衣、纁裳、赤韨组成的一套礼服。各套冕服的衣、裳、韨上的图文不 同,又分成六种。 ⑤爵弁服:由弁爵、纯衣、纁裳、缁带、韨组成的礼服。 ⑥税(tuán)衣:黑色礼服。税也写作 。揄狄:刻青缯为雉形,加画五彩, 缀于礼服为饰。⑦狄税:即税衣揄狄。⑧“大夫不揄绞,属于池下”句也 是错简,应在本篇第二节“大夫以布为”之后。 揄绞:画有翟雉的青黄色缯, 系在丧车的顶篷上。池:覆于棺上的方格竹帘,有下垂的折边。
【今译】
招魂用的衣服:诸侯用天子赏赐的衣服、冕服和爵弁服。夫人 用饰有翟雉的禒衣,禒衣是由白纱裹子。内子用鞠衣和白纱裹子 的赐衣。下大夫用没有文采的礼服,其余的人都和士一样用黑色 禒衣。招魂的位置以西为上。大夫的丧车不用飘动的揄绞,应该 把它压在“池”的下面。
【经文】
大夫附于士①,士不附于大夫,附于大夫之昆弟。无昆弟则从 其昭穆②。虽王父母在③,亦然。妇附于其夫之所附之妃,无妇,则 亦从其昭穆之妃。妾附于妾祖姑,无妾祖姑,则亦从其昭穆之妾。 男子附于王父则配④,女子附于王母则不配⑤。公子附于公子。君 薨,大子号称子,待犹君也。
【今注】
①附:通“祔”,指神主在庙中所置之位次。祔,附在一处。②从其昭 穆:祔于昭穆相同的祖先,如孙祔于祖,也可祔于高祖。③王父母:祖父母。 ④配:指配享。这里是说男子祔于祖父时要配祭祖母。⑤女子:指未嫁 之女,若已嫁,应祔于祖姑。
【今译】
大夫死后,他的神主可以排在当过士的祖父后面,而士死后, 他的神主却不能排在当过大夫的祖父后面,只能排在当过士的叔 伯祖父后面。如果没有这样的叔伯祖父,就应该依昭穆顺序祔于 高祖。即使祖父母还在世,也是这样。媳妇应祔于她丈夫所祔的 祖先的配偶祖姑。如果没有祖姑可祔,也应按昭穆顺序祔于高祖 之妃。妾祔于祖父之妾,如祖父无妾,也应按昭穆顺序祔于祖辈之 妾或高祖之妾。男子祔于祖父时要同时配祭祖母,未嫁女子祔于 祖母时不配祭祖父。国居的庶子只能祔于祖辈的庶子。国君死的 当年,太子只称子,但他的地位和国君一样。
【经文】
有三年之练冠,则以大功之麻易之①,唯杖屦不易。有父母之 丧,尚功衰②,而祔兄弟之殇则练冠。附于殇,称阳童某甫③,不名, 神也。
【今注】
①练冠:三年之丧至满一年时举行小祥祭时,除去首绖,改用白练布做的 帽子。②功衰(cuī):)为父母服丧三年,至小祥后去斩衰或齐衰,改用大功 布为丧服,叫做功衰。③阳童:郑玄说庶子殇死称阳童,宗子殇死称阴童。 某甫:指殇死者的字。殇死者未行冠礼,没有字,但因不能称名,所以为他另 取一个字。
【今译】
原来有父母三年丧服,在小祥后改用练冠以后,又遇大功丧 服,只要改戴麻绖就行了,唯有为父母服丧用的丧棒和丧屦不变。 为父母服丧,身上还有大功孝服,而遇到未成年兄弟的祔祭时,仍 然戴练冠。为殇死者举行祔祭时,称“阳童字某某”,不呼他的名, 是因为把他看作鬼神了。
【经文】
凡异居,始闻兄弟之丧,唯哭以对,可也。其始麻,散带绖①。 未服麻而奔丧,及主人之未成绖也②,疏者,与主人皆成之;亲者③, 终其麻带绖之日数④。
【今注】
①始麻,散带绖:麻指披麻戴孝。散带绖:腰里系的麻绳腰带,系结以外 的部分不拧成绳而散垂着。孔颖达说这是指大功之丧,倘是小功之丧则垂而 不散。②成绖:指成服而绞腰绖。大敛以后,按照礼制服丧,谓之成服。 ③疏者、亲者以大功为界。大功以上为亲,如亲兄弟、从父兄弟。小功以下为 疏,如从祖兄弟、族兄弟。④终其麻带绖之日数:丧礼,始死至大敛,亲属都 披麻,大敛以后成服。这里指亲者必须补行披麻的程序,然后成服。
【今译】
凡是分居两地的兄弟,刚听到兄弟死的讣告时,只用哀哭来对 答报丧人是可以的。此时为兄弟披孝,腰带的多余部分要散垂着。 如果没有披麻就回去奔丧,到家时丧主还没有成服绞腰绖时,亲属 关系较远的,就和丧主一起成服;关系亲近的,要披麻散带到规定 的期限再成服。
【经文】
主妾之丧①,则自祔②,至于练、祥,皆使其子主之。其殡、祭, 不于正室。君不抚仆妾③。女君死,则妾为女君之党服④。摄女 君,则不为先女君之党服。
【今注】
①主妾:主妇死后而被扶为正室的妾。②自祔:指丈夫亲自为主妾主 持祔祭。③抚:小敛、大敛后的抚尸哭泣。仆妾:指没有被扶为继室的妾。 ④女君之党:主妇的娘家亲属。
【今译】
妾被扶为继室后而死,丈夫亲自为她主持祔祭,而练祭和大祥 都让她的儿子主持,但是殡和丧祭都不在正室。丈夫不抚摸仆妾 的尸体哭泣。主妇死后,妾仍要为主妇的娘家人服丧,但妾被扶为 继室后,就不为原先的主妇娘家人服丧。
【经文】
闻兄弟之丧,大功以上,冗丧者之乡而哭①。适兄弟之送葬者 弗及,遇主人于道,则遂之于墓。凡主兄弟之丧,虽疏亦虞之②。
【今注】
①见丧者之乡而哭:《奔丧》云:“齐衰望乡而哭,大功望门而哭。”这里未 分齐衰、大功,意与《奔丧》同。②虞:入葬后安神的祭祀。
【今译】
听到兄弟的讣告而去奔丧,有大功丧服关系以上的亲属,在望 见死者所住的地方就要开始哭泣。去给兄弟送葬而没有赶得上, 即使在路上遇到主人已葬毕返回,自己也要到墓地去哭吊。凡是 为兄弟主持丧事的人,即使亲属关系很疏远,也要为死者举行虞 祭。
【经文】
凡丧服未毕,有吊者,则为位而哭、拜、踊①。大夫之哭大夫, 弁绖②;大夫与殡,亦弁绖。大夫有私丧之葛③,则于其兄弟之轻 丧,则弁绖。
【今注】
①为位:丧事中按亲属关系排定的哭泣位置。②弁绖:在爵弁上加环 绖。绖:戴孝时在头上扎的布条。③私丧:自己的亲人之丧。葛:服丧至卒 哭后改重服为绖服,以葛衣代麻衣。私丧之葛:指有妻子之丧。
【今译】
只要丧服在身,服期未完,遇有来吊丧的人,都要站在规定的 位置上哭泣,拜宾,成踊。大夫哭吊大夫时,在爵弁上加环绖,大夫 参加入殡仪式时,也在爵弁上加环绖。大夫有妻子之丧,但已到换 成葛衣之后,遇到亲属关系较远的兄弟死丧,也可以在爵弁上加环 绖去吊丧。
【经文】
为长子杖,则其子不以杖即位①。为妻,父母在,不杖不稽 颡②。母在,不稽颡。稽颡者,其赠也拜③。违诸侯,之大夫④,不 反服;违大夫,之诸侯,不反服。
【今注】
①其子:长子的儿子。②稽颡:丧礼中最重的礼节,磕头至地。③ 赠:以物送别死者。④违:离别。
【今译】
父亲为长子服丧时持丧棒,长子的儿子就不能拿着丧棒即孝 子之位。为妻服丧,父母俱在时,不能拿丧棒,也不得行稽颡礼;仅 有母亲在世,可以拿丧棒而不稽颡,只有拜谢来赠的人时才稽颡。 离开诸侯,到大夫家做事的人,不再为诸侯服丧;离开大夫而成为 诸侯之臣的人,不再为大夫服丧。
【经文】
丧冠条属①,以别吉凶。三年之练冠,亦条属,右缝②。小功以 下,左。缌冠缲缨③。大功以上散带。朝服十五升④,去其半而 缌⑤;加灰,锡也⑥。
【今注】
①条属:用一条绳盘成圆圈作为帽沿,多余部分下垂作缨,称为“条属”。 吉冠的帽沿与缨分开制作。②右缝:冠顶的摺缝向右。③缲:用漂过的 麻织成的布。缨:固定帽子的带子,系在领下。④升:八十缕为一升。布幅 宽为定数,升数越少布越粗。十五升是比较精细的布。⑤缌:十五升为一 千二百缕,去其一半为六百缕,但缕不加粗,故缌麻比朝服稀疏。⑥锡:指 锡衰,较缌麻滑润。为大夫吊丧时穿用。
【今译】
丧冠的沿边和缨是用同一条绳子做成的,以此来区别吉凶。 服三年的丧服到小祥后用的练冠,也是用一条绳子作沿边又作缨, 但帽顶的摺缝向右。只有小功以下才向左。缌麻丧冠用缲麻布做 缨。大功以上的腰带,系结之外的部分散垂着。朝服所用布有一 千二百根经线,抽去一半经线就是缌麻所用布;如果再加灰练治滑 润,就是锡衰所用布。
【经文】
诸侯相襚,以后路与冕服①。先路与褒衣②,不以襚。遣车视 牢具③。疏布,四面有章,置于四隅。 载④,有子曰⑤:“非礼 也。丧奠,脯醢而已。”祭称“孝子孝孙”,丧称“哀子哀孙”。
【今注】
①后路:即次辂,随从出行的车。②先路:即正辂,此指诸侯乘坐的车。 ③遣车:送葬时装载包奠的车。牢具:大遣奠时用来放牲体的器具数量,有 一牢则用一个包奠,用一乘遣车。 ④(zhāng):此指遣车所载谷物。 ⑤ 有子:孔子的学生。
【今译】
诸侯相互赠送殓葬的衣物,可以用随行的副车和礼服。自己 乘坐的车和天子赏赐的衣服,不能用来赠送死者。送葬用的遣车 数量要看包奠的多少而定。遣车用粗布做篷顶,四面也用粗布遮 掩起来,放在棺椁的四角。遣车上载有谷物,有子说:“这不合礼 制。丧时设奠的供品,仅仅用干肉片和肉酱罢了。”平常祭祀时自 称“孝子”或“孝孙”,但在丧事中,要自称“哀子”或“哀孙”。
【经文】
端衰①、丧车②,皆无等。大白冠、缁布之冠,皆不蕤③。委武 玄缟而后蕤④。大夫冕而祭于公⑤,弁而祭于己⑥。士弁而祭于 公,冠而祭于己。士弁而亲迎,然则士弁而祭于己可也。
【今注】
①端衰:丧服的上衣与吉服的玄端式样相同,只是在胸前缀一块六寸的 麻缞,所以丧服可称端衰。②丧车:孝子所乘恶车。孝子遭丧,所乘车不漆 不饰,叫做恶车。 ③蕤:帽缨的下垂穗子。 《郊特性》作。 ④委武:帽子 四周平展的沿边。玄缟:指黑帽和白帽。⑤冕:礼帽。上有一方板,板下为 圆圈,套在头发上。⑥弁:比冕次一等的礼帽。用布折叠为尖顶,顶稍后 斜,无帽沿。
【今译】
端衰和衰车,都没有等级差别。土白色的布帽和黑褐色的布 帽,帽缨下都没有下垂的穗子。有帽沿的黑帽和白帽才有帽带穗 子。大夫戴着冕去参加国君的祭祀,而在家祭祀就戴弁。士戴着 弁去参加国君的祭祀,而在家里祭祀只戴平常戴的冠。士结婚那 天戴着弁去接新娘,那么他戴着弁在家里祭祀也是可以的。
【经文】
畅,臼以椈①,杵以梧。枇以桑②,长三尺,或曰五尺。毕用 桑③,长三尺,刊其柄与末。率带④,诸侯大夫皆五采⑤,士二采⑥。 醴者,稻醴也。 瓮筲衡⑦,实见间而后折入⑧。重⑨,即虞而埋 之。
【今注】
①畅:陆德明《经典释文》云:“字本作躬鬯。”鬯臼:捣郁金香草的臼。椈: 柏木。②枇:通匕,从锅中捞牲体的大匕。③毕:木叉。捞牲体时与匕配 合使用。④率带:率通“繂(lǜ)”。死者穿衣毕用此带束在腰间。如生时所 用大带,带子边缘不用针线缉边,所以叫繂带。⑤五采:用五种色彩装饰。 ⑥二采:用红、绿二种色彩装饰。 ⑦瓮:盛放酱类食品。 :盛放酒浆饮 料的坛子。 筲:竹篓,盛放谷物。 衡:通桁,承放瓮的木架。 ⑧见:棺饰。 折:椁盖板。⑨重:人死后,在庭中立一木柱,以作灵魂所依。
【今译】
捣鬯的臼用柏木制成,杵用梧木制成。捞牲体的大匕用桑木 制成,长三尺,有人说长五尺。捞牲体的木叉也用桑木制成,长三 尺,柄部与叉尖要砍削。繂带,诸侯、大夫都用五种色彩装饰,士只 用二种色彩装饰。 随葬的醴要用稻米酿的。 瓮、筲和搁置的木 架,都放在棺饰与棺柩之间,然后把椁盖板放入坑中盖好。重木在 虞祭之后埋掉。
【经文】
凡妇人,从其夫之爵位。小敛、大敛、启,皆辩拜①。朝夕哭, 不帷②。无柩者,不帷。君若载而后吊之③,则主人东面而拜,门右 北面而踊,出待④,反而后奠。子羔之袭也⑤,茧衣裳与税衣纁袡为 一⑥,素端一⑦,皮弁一⑧,爵弁一⑨,玄冕一⑩。曾子曰:“不袭妇 服(11)。”
【今注】
①启:启殡。辩:通“遍”。②帷:用布幕遮起来。③载:指已把棺柩 装在柩车上,准备出葬。④出待:主人送国君时,先到大门外等国君出门, 再拜送。⑤子羔:孔子的弟子高柴。袭:尸体沐浴后穿的衣服。⑥茧衣 裳:铺有丝棉的棉衣棉裤。 税衣:即褖衣。 纁:绛红色。 :衣裳边缘。 税衣 纁:黑色衣裳有绛红色滚边,这是妇人的服装。 ⑦素端:衣裳均是素色。 ⑧皮弁:布衣素裳。⑨爵弁:玄衣纁裳。⑩玄冕:玄衣无纹,纁裳刺绣。 (11)妇服:指纁。
【今译】
凡是妇人的丧礼,都依照她丈夫的爵位而定等级高低。小敛、 大敛、启殡时,主人都要遍拜来宾。早晚在灵堂哭泣时,不用布幕 遮殡。棺柩已殡就不再用帷幕。国君如果在棺柩已经装载在柩车 上的时候来吊丧,主人要先站在西侧的宾位向东拜谢,再到门内右 边向北哭踊。送国君时,主人先出门等待,送走国君之后返回庭中 设奠祭。子羔死,小敛时用的衣服有:丝棉衣裳和滚红边的黑衣合 为一套,素端一套,皮弁一套,爵弁一套,玄冕一套。曾子说:“不该 用那滚红边的妇人衣服。”
【经文】
为君使而死,公馆复;私馆不复。公馆者,公宫与公所为也。 私馆者,自卿大夫以下之家也①。公七踊,大夫五踊,妇人居间②, 士三踊③,妇人皆居间④。
【今注】
①以上数句与《曾子问》相似,已注。②妇人居间:此四字疑为衍文。 ③七踊、五踊、三踊,是指始死到入殡之间哭踊的次数,不是每次踊跳次数。 诸侯死后五日入殡,踊七次:始死至殡,每日一次,小敛、大敛各一次。大夫死 后三日入殡,踊五次:每日一次,小敛、大敛后各一次。士死三日入殡,踊三 次:始死一次,小敛、大敛后各一次。④居间:哭踊的顺序是男子先踊,踊毕 妇人接踊,然后来宾踊。妇人在男子与来宾之间。
【今译】
替国君出使而死在公家的客馆里,就举行招魂仪式;如果死在 私人的客馆里就不举行招魂仪式。所谓公家的客馆,是指国君的 客馆和国君指定的客馆。所谓私人的客馆,是指卿大夫以下的私 宅。从始死到入殡,诸侯丧,哭踊七次;大夫丧,哭踊五次;士丧,哭 踊三次。妇人哭踊在男子之后而在来宾之前。
【经文】
公袭,卷衣一①,玄端一②,朝服一③,素积一④,纁裳一⑤,爵弁 二,玄冕一,褒衣一,朱绿带⑥,申加大带于上⑦。小敛,环绖⑧,公、 大夫、士一也。公视大敛⑨,公升,商祝铺席⑩,乃敛。鲁人之赠也, 三玄二纁,广尺,长终幅(11)。
【今注】
①卷衣:即衮衣。②玄端:玄衣朱裳,本是斋戒时所用服装。天子用作 燕服,士用作祭服,大夫、士都用作私朝之服。③朝服:缁衣素裳,诸侯每天 视朝穿用。 ④素积:即皮弁服,诸侯视朔时穿用。 ⑤��裳:与冕服配套的 裳。⑥朱绿带:结衣的带子,用朱、绿二色为饰。⑦申:重复。大带:即前 文的“率带”。⑧环绖:用麻绳做成的圈,戴在头上。⑨公视大敛:臣子 死,国君若有恩赐,就在大敛时亲自送到灵堂,并在那儿察看大敛。⑩商 祝:熟悉商代礼仪的祝人。(11)赠:用布帛为死者送别。《仪礼·士丧礼》说应 是“制币,玄纁束”。长一丈八尺为制,五匹为束,鲁人用宽一尺,长二尺二寸 的玄纁五块为赠,不合古礼。
【今译】
诸侯死,小敛所用衣有兖衣一套,玄端一套,朝服一套,纁裳一 条,爵弁二套,玄冕一套,褒衣一套,用朱绿带系结,再加上大带。 小敛时主人头戴环绖,这是公、大夫、士都一样的。国君来察看大 敛,升堂之后,商祝才铺敛席,开始行大敛。鲁国人用币送死者入 墓,是用三块黑色的和两块绛色的布,每块只有一尺宽,二尺二寸 长,这不符合礼的规定。
【经文】
吊者即位于门西①,东面;其介在其东南②,北面西上,西于门。 主孤西面③。相者受命④,曰:“孤某使某请事。”客曰:“寡君使某。 如何不淑⑤!”相者入告,出曰:“孤某须矣⑥。”吊者入,主人升堂,西 面。吊者升自西阶,东面,致命曰:“寡君闻君之丧,寡君使某。如 何不淑!”子拜稽颡。吊者降,反位⑦。
【今注】
①吊者:国君派遣的使者。②介:使者的随行人员,其中有一副使,称 “上介”。③主孤:丧主。④相者:协助丧主行礼的人。⑤不淑:哀悼之 词。不幸的意思。⑥须:等候的意思。⑦反位:据郑玄注当作“出反位”, 脱“出”字。
【今译】
列国诸侯派来吊丧的使者站在大门外西侧,面向东;随行人员 都依次排列在他东南方,面向北,以西方为上位,但所有人员都要 在门西不能直当着门口。主人站在庭中东阶下,面向西。相者接 受主人的吩咐,出门对来使说:“嗣子某某派我某某来请问行何 事。”使者说:“敝国君主派我们来转达他的哀悼。”相者入门告知主 人,又走出门对吊者说:“嗣子某某已在里边恭候。”吊者入门。主 人从东阶升堂,面向西立。吊者从西阶升堂,面向东立,向主人表 达来意说:“敝国君主听到您遭大丧,特派我某某来向您转达他的 哀悼之意。”主人拜谢磕头至地。吊者下堂,出门,返回原位。
【经文】
含者执璧将命曰①:“寡君使某含。”相告入告,出曰:“孤某须 矣。”含者入,升堂,致命。再拜稽颡②。含者坐③,委于殡东南,有 苇席;既葬,蒲席④。降,出,反位。宰夫朝服⑤,即丧屦,升自西阶, 西面,坐取璧,降自西阶以东。
【今注】
①含:放在死者口中的玉。含者:被派遣来赠含玉的人,是副使之一。将 命:同上节的“致命”,致词的意思。②再拜的“再”字,当如上节作“子”。 ③坐:跪坐。④因为列国有远近,有些使者到达时,棺柩已葬,就改用蒲席。 ⑤宰夫的“夫”是衍文。宰是替诸侯总理政务的官。
【今译】
致含的人端着璧向相者转述国君的吩咐,说:“敝国君主派我 某某来致含礼。”相者进去告知主人后,又出来,说:“嗣子某某已在 恭候。”含者入门,走到堂上,面对着殡致词。主人拜谢磕头。含者 跪下,将璧玉放在殡东南方的苇席上。如果棺柩已葬,苇席换成蒲 席。然后下堂,出门,返回原位。丧家的宰官身穿朝服,换上绳屦, 从西阶上堂,面向西,跪下拿起璧,再从西阶下堂向东走。
【经文】
襚者曰:“寡君使某襚。”相者入告,出曰:“孤某须矣。”襚者执 冕服,左执领,右执要,入,升堂致命曰:“寡君使某襚。”子拜稽颡。 委衣于殡东①。襚者降,受爵弁服而门内霤②,将命。子拜稽颡如 初。受皮弁服于中庭,自西阶受朝服,自堂受玄端,将命。子拜稽 颡皆如初。襚者降,出,反位。宰夫五人,举以东。降自西阶,其举 亦西面。
【今注】
①委衣于殡东:即放在殡东的苇席上。②受爵弁服:襚者执衣,都是左 手持领,右手托衣腰,每次只能拿一件,把冕服放下后,又下堂取衣。堂下有 贾人递给他。而:当为“于”字之误。门内霤:大门内屋檐正中处。
【今译】
致襚的人向相者说:“敝国君主派我某某来送襚。”相者入门告 知主人,然后出门向襚者说:“嗣子某某已在里边恭候。”襚者拿起 冕服,左手持衣领,右手持衣腰,入门,从西阶走上堂向殡致词:“敝 国君主派我来送襚。”主人拜谢磕头至地。禭者把冕服放在殡东, 然后下堂,走到门内屋檐正中处接过贾人递过来的爵弁服,走上堂 致词。主人拜谢磕头至地和前次一样。襚者把爵弁服放在殡东, 又到中庭接过皮弁,登堂致词委衣;再到西阶上接过朝服,登堂致 词委衣;最后就在堂上接过玄端,致词委衣。每襚一衣,主人都拜 谢磕头至地。襚者从西阶下堂,出门,返回原位。丧家的宰夫五 人,身穿朝服,换上绳屦,从西阶上堂,取衣下堂向东走。下堂要从 西阶,取衣时面也向西。
【经文】
上介赗①,执圭将命②,曰:“寡君使某赗。”相者入告,反命曰: “孤某须矣。”陈乘黄、大路于中庭③,北辀④。执圭将命,客使自下, 由路西⑤。子拜稽颡。坐委于殡东南隅。宰举以东。凡将命,乡 殡将命⑥,子拜稽颡。西面而坐,委之。宰举璧与圭,宰夫举襚,升 自西阶,西面,坐取之,降自西阶。
【今注】
①上介:副使。赗(fèng):送财物给死者的家属,以助丧事。②执圭: 列国所赗用车马,不能拿在手里,所以用圭为代表物。③乘黄:四匹黄马。 路通辂。④北辀:大辂的车辕向北。⑤客使:上介所使唤的人,就是陈设 车马的人。自下:郑玄注:“自,率也。下,谓马也。”这句话是说,客使牵着马 站在辂车西面。⑥乡:通向。
【今译】
副使致赗,手里捧着圭向相者说:“敝国君主派我来致赗。”相 者入门告知主人,又返回门外传达主人的话,说:“嗣子已在里面恭 候。”于是副使命令自己的助手把四匹黄马和一辆大辂车陈设到庭 院中间,车辕向北。副使捧圭登堂向主人致词,陈设车马的人牵着 马站在大辂的西面。主人拜谢磕头至地。副使跪下把圭放在殡东 南角。丧家的宰官上堂取圭,下堂向东走。通例:凡是致词时,客 人都面向着殡致词,丧主拜谢磕头至地,然后客人走到殡东面向西 跪下,放下礼物。丧家的宰官取璧和圭、宰夫取襚衣,都从西阶升 堂,面向西跪下取物,再从西阶下堂。
【经文】
赗者出,反位于门外。上客临①,曰:“寡君有宗庙之事②,不得 承事,使一介老某相执綍③。”相者反命,曰:“孤某须矣。”临者入门 右④,介者皆从之,立于其左,东上。宗人纳宾⑤,升,受命于君⑥, 降曰:“孤敢辞吾子之辱⑦,请吾子之复位⑧。”客对曰:“寡君命某, 毋敢视宾客,敢辞。”宗人反命,曰:“孤敢固辞吾子之辱,请吾子之 复位。”客对曰:“寡君命某,毋敢视宾客,敢固辞。”宗人反命,曰: “孤敢固辞吾子之辱,请吾子之复位。”客对曰:“寡君命使臣某,毋 敢视宾客,是以敢固辞。固辞不获命,敢不敬从?”客立于门西,介 立于其左,东上。孤降自阼阶,拜之。升,哭⑨,与客拾踊三⑩。客 出,送于门外,拜稽颡。其国有君丧,不敢受吊。
【今注】
①上客:即正使,也就是前面的吊者。临:哀哭。②宗庙之事:指朝政 大事。③一介老某:谦词。相:协助。綍(fú):出葬时拉柩车的绳索。相执 :等于说协助办理丧事。④门右:门东侧。临哭是私礼,不把自己当作宾 客,所以入门右。⑤宗人:诸侯的礼官。宾:众使者。⑥君:嗣君,即主 人。⑦辱:指客人不就宾位而屈辱自己。⑧复位:回到门西的宾位。 ⑨升哭:主人和客都升堂哭泣。⑩拾踊三:轮流顿足三次,表示哀痛。
【今译】
致赗的副使出门,返回原来的位置。正使接着行临哭礼,先对 相者说:“敝国君主因要守护宗庙,不能亲来帮助料理丧事,所以派 我这个老臣某某来协助牵引柩车。”相者入告主人,又出来对正使 说:“嗣子某某已在恭候了。”于是正使入门,站在门内东侧,随行人 员都跟着进门,依次站在正使的左边,以东边为上位。丧家的宗人 迎进这些客人后,升堂听受主人的命令,再下堂对客人说:“嗣子不 敢当你们厚意,请你们站到西侧宾位上。”正使对答说:“敝国主君 命令我们不要把自己当作宾客,我们冒昧地辞谢主人盛情。”宗人 请示主人,又对正使说:“嗣子冒昧地坚决不敢当你们的厚意,请你 们站到宾位上。”正使再答:“敝国主君命令我们不要把自己当作宾 客,我们冒昧地辞谢主人的盛情。”宗人又请示主人,然后对正使 说:“嗣子还是冒昧地坚决不敢当你们的厚意,请你们站到宾位 上。”正使答:“敝国主君命令我们这些出使的,不要把自己当作宾 客,因此我们坚决推辞。坚决推辞却得不到允许,我们岂敢不听从 吩咐?”于是正使站到大门西侧,随行人员仍站在他的左边,以东面 为上。主人从东阶下堂,拜谢正使,然后主人从东阶、客人从西阶 升堂哀哭,并轮流顿足而各哭三次。客人出门时,主人送到门外, 又拜谢磕头至地。一个国家有国君的丧事,所有的臣子就都不敢 接受别国宾客的吊丧。
【经文】
外宗房中南面①。小臣铺席,商祝铺绞、��、衾,士盥于盘北, 举迁尸于敛上②。卒敛,宰告,子冯之③,踊。夫人东面坐,冯之, 兴,踊。
【今注】
这一节与《丧大记》“君将大敛”节中文字相同,疑为错简重出。①外 宗:与死者同宗的妇女。②敛:此处作名词,指铺好的大敛衣。③冯:通 “凭”,抱住尸体,伏在上面哭。
【今译】
同宗的妇女站在房中,面向南。近臣在堂上当东阶的地方铺 好席条,商祝在席上依次铺设大敛绞、单被、夹被、大敛衣。丧祝的 属下士在盘北洗手,把尸体抬起来移到铺好的大敛衣上。大敛完 毕,诸侯的总管向世子报告,世子跪到尸旁抱尸哭泣,并站起来跺 脚。夫人在尸西,面向东跪下,抱尸哭泣,然后站起来跺脚。
【经文】
士丧,有与天子同者三:其终夜燎,及乘人①,专道而行②。
【今注】
①乘人:柩车至墓地不用马而用人牵引。②专道而行:指柩车在道时, 行人避让。
【今译】
士的丧事中,有三处是与天子的丧事相同的:一是出殡的夜里 通宵设置火炬照明;二是枢车用人拉而不用马;三是柩车独占一条 道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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