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文】
凡奉者当心①,提者当带。执天子之器,则上衡②;国君,则平 衡;大夫,则绥之③;士,则提之。凡执主器④,执轻如不克⑤。执主 器,操币圭璧⑥,则尚左手⑦。行不举足,车轮曳踵⑧,立则磬折,垂 佩⑨。主佩倚⑩,则臣佩垂;主佩垂 则臣佩委(11)。执玉,其有藉者 则裼(12),无藉者则袭(13)。
【今注】
①奉:通“捧”。一本作“捧”。②衡:平。这里指与人心胸部位相平。 ③绥(tuǒ):下。④主:指天子、诸侯、大夫等。⑤克:胜任。⑥币:互 相赠送的皮帛、锦等礼物称币。圭璧:朝聘时所用的礼器。圭,长条形,顶端 呈三角状。璧,平圆形,正中有孔。⑦尚:通“上”。⑧车轮曳踵:此指行 步时脚后跟不离地的走法,如车轮不离地不断前进。⑨磬折:磬为古代石 制乐器,其形成折角。磬折,指鞠躬如磬之弯曲。垂佩:佩,指玉佩;身体微 屈,本来贴着身体的玉佩下垂在身前,称垂佩。⑩倚:身体直立,玉佩附着 于身。(11)委:指身体屈曲角度大,玉佩着地。(12)藉:衬垫。贵重的玉器用 衬垫,衬垫大小与玉器相等,衬垫上绘各种颜色,衬垫的两边又附有五色丝 绳。裼(xī):袒开外衣的左袖,露出裼衣。(13)袭:外衣不袒,掩盖裼衣。
【今译】
凡捧东西,一般要对着心胸;提东西,要在腰带部位。如捧天 子的东西,要高于自己的心胸;捧国君的东西,与心胸相平;捧大夫 的东西,低于自己的心胸;捧士的东西,只要齐腰带。凡给君主拿 器物,器物虽轻,而表情好像很重,不能胜任的样子;拿君主的币帛 圭璧等,要左手略高,行步时不提腿,脚后跟如车轮不离地,拖着 走。站立时,要像磬一样弯着身子,让身上挂的玉佩垂于身前。如 果君主站立时,玉佩贴身,臣下就要身子弯曲,玉佩垂于身前;如果 君主身子弯着,玉佩垂于身前,臣下就要深深弯腰,达到玉佩垂地。 捧玉器,如果玉器放在衬垫上,就要袒外衣左袖,露出裼衣;如果玉 器不用衬垫,就不袒外衣。
【经文】
国君不名卿老世妇①;大夫不名世臣侄娣②;士不名家相长 妾③。君大夫之子④,不敢自称曰“余小子”⑤;大夫士之子,不敢自 称曰“嗣子某”⑥。不敢与世子同名⑦。
【今注】
①卿老:上卿。世妇:地位次于夫人,而高于众妾。②世臣:父亲在世 时的老臣。侄:妻兄的女儿。娣(dì):妻妹。③家相:管家。长(chāng)妾: 年长的有孩子的妾。④君大夫之子:天子之大夫之子。下文“大夫士之 子”,指诸侯之大夫士之子。⑤余小子:天子之子在未除丧时之自称。⑥ 嗣子某:诸侯之子在未除丧时之自称。⑦世子:诸侯的嫡子。
【今译】
国君对上卿或世妇不直呼其名;大夫对世臣或侄娣不直呼其 名;士对管家和有孩子的妾不直呼其名。供职于天子的大夫,他们 的儿子不敢自称“余小子”,诸侯的大夫、士的儿子,不敢自称“嗣子 某”。给儿子起名,要避免和诸侯嫡子的名相同。
【经文】
君使士射,不能,则辞以疾。言曰:“某有负薪之忧①。”侍于君 子,不顾望而对,非礼也。
【今注】
①某:此代说话人的名,对答时即言己名。忧:一本作“疾”。
【今译】
国君让士配对射箭,如不能射,要托辞有病。回答说:“某某人 有负薪之疾。”陪侍君子,君子有问,如不观察在座的其他人,就立 即回答,这是没有礼貌的。
【经文】
君子行礼,不求变俗,祭祀之礼,居丧之服,哭泣之位,皆如其 国之故,谨修其法而审行之①。去国三世,爵禄有列于朝,出入有 诏于国②;若兄弟宗族尤存,则反告于宗后③。去国三世,爵禄无列 于朝,出入无诏于国,唯兴之日④,从新国之法。
【今注】
①修:王引之《经义述闻》:“修,当为‘循’字之误。”其法:谓指先祖的制 度。②出入:指吉凶之事。诏:告。③宗后:宗子。④兴:指被所居国 任命为卿大夫。
【今译】
君子离开故国,不随着改变故国的礼俗,祭祀的各种礼仪,丧 事的丧服,丧事的哭泣的位置等等,都按照故国的旧礼,慎重地遵 循先祖的各种制度,审慎地实行。离开故国已经三代,如族中仍有 人在故国作卿大夫的,遇到吉凶等事,要向故国报告;如有兄弟及 本家还住在故国的,则冠、婚、丧等事向故国内宗子报告。如离开 故国三代,没有亲属在故国作卿大夫,吉凶等事不再向故国国君报 告,要等到被所在国任命为卿大夫这天开始,才按新居留国的礼法 制度行事。
【经文】
君子已孤不更名;已孤暴贵①,不为父作谥②。居丧未葬,读丧 礼③;既葬,读祭礼④;丧复常,读乐章⑤。居丧不言乐,祭事不言 凶,公庭不言妇女。
【今注】
①暴贵:原微贱,后为显贵。②谥:死后据其德行所定的美号。③丧 礼:如小殓、大殓、朝夕奠、葬等礼仪。④祭礼:如虞、卒哭、祔、小祥、大祥等 祭仪。⑤乐章:指诗歌。这里的丧礼、祭礼、乐章,均指记述礼乐的篇章。
【今译】
君子在父死后,就不改名;父死后而自己成为显贵,也不须为 父定谥号。父母亡故,尚未安葬,就要诵读丧礼;已经安葬,就诵读 有关祭祀的礼仪;丧事完毕,恢复正常的生活,就诵读诗歌。办丧 事中不谈诗歌,祭祀不谈死丧等不吉之事,在办公事之处,不谈论 妇女的事。
【经文】
振书、端书于君前①,有诔。倒策侧龟于君前,有诔。龟策、几 杖、席盖②、重素③、袗絺绤④,不入公门。苞屦⑤、扱衽⑥、厌冠⑦,不 入公门。书方⑧、衰⑨、凶器⑩,不以告,不入公门。公事不私议。
【今注】
①振:拂去灰尘。书:指公文簿册。②席盖:用席子作车盖,是士丧车 的形制。③重(chóng)素:指冠、上衣、下裳皆是白色,为丧服。④袗 (zhěn)絺绤:单的内衣。⑤苞:或为“菲”,藨(biāo)蒯一类草,可以作草鞋。 苞屦是齐衰丧服穿的鞋。⑥扱(chā)衽:扱,插;衽,衣襟。扱衽,将衣襟插 在腰带内,为亲始死时的服制。⑦厌(yàn)冠:服丧期间,冠不挺起而偃伏 于头顶。厌:伏。⑧书方:记载殉葬品物件数目的遣册。方,即书写用的 板。⑨衰:孝子穿的丧服。⑩凶器:用以殉葬的明器及棺木等物。
【今译】
在国君前拂拭公文簿册的灰尘,整理公文簿册,要受到责罚。 在国君面前,将蓍草颠倒,翻转龟甲,要受到责罚。带着龟甲蓍草 的、拿着凭几扶杖的、驾着丧车的、白冠、白衣、白裳的、穿单葛布内 衣的,都不得进入国君的大门。穿丧服草鞋的,将前襟插在腰带内 的,戴着丧冠的人,都不得进入国君的大门。遣册、孝服、棺椁、明 器等物,不事先向国君报告,不能进入国君的大门。国家的事不能 在家内议论。
【经文】
君子将营宫室,宗庙为先,厩库为次①,居室为后。凡家造②, 祭器为先,牺赋为次③,养器为后④。无田禄者⑤,不设祭器;有田 禄者,先为祭服。君子虽贫,不粥祭器⑥;虽寒,不衣祭服。为宫 室,不斩于丘木。
【今注】
①厩(jiù):马房。②家:大夫称家。③牺赋:向采地百姓征收的祭 牲。④养器:饮食器皿。⑤田禄:采田俸禄。⑥粥:通“鬻”,卖。
【今译】
诸侯如果营建房屋,先造宗庙,其次是马房、库房,最后才是居 住的房子。凡是大夫造作器物,最先制造祭祀用的器具,其次营建 放置征收来的牲畜的棚圈,最后才造生活用具。没有采地的,不置 备祭祀用具;有采地的,先制作祭服。即使贫穷,不变卖祭祀用具; 即使无衣御寒,不穿祭祀穿的礼服。造房子,不砍墓上的树木。
【经文】
大夫、士去国①,祭器不逾竟②。大夫寓祭器于大夫③,士寓祭 器于士。大夫士去国,逾竟,为坛位乡国而哭;素衣、素裳,素冠;彻 缘④,鞮屦⑤,素幂⑥;乘髦马⑦,不蚤鬋⑧,不祭食;不说人以无罪;妇 人不当御⑨,三月而复服⑩。
【今注】
①去国:这里指大夫、士三谏不从,而被斥去国。②竟:通“境”。 ③寓:寄放。④缘:衣领上彩色的镶边。⑤鞮(dī)屦:没有絇的草鞋。 絇,鞋头如鼻翘起者。⑥素:指白狗皮。幂:一本作幭(miè),古代车轼上覆 盖的皮。⑦髦马:鬃毛未修剪的马。⑧蚤:通“爪”,指修剪指甲。鬋 (jiǎn):修剪须发。⑨御:接近。
【今译】
大夫士被斥离开祖国,祭祀的用器不能携带出境。如是大夫, 把祭器寄放在别的大夫家;如是士,则将祭器寄放在别的士家。大 夫、士离开祖国,越国境时,要筑土为坛,面向祖国痛哭;穿白衣、白 裳,戴白帽;去掉领口上的彩色镶边,着没有鼻子的鞋,车轼上覆盖 白狗皮;驾车的是鬃毛未曾修剪的马,不剪指甲,不修剪须发,饮食 时不行祭食之礼;不向人解释说自己被斥是无罪的;不接近妇女; 这样,过了三个月,才恢复正常的服饰,然后离国而去。
【经文】
大夫士见于国君①,君若劳之,则还辟,再拜稽首②;君若迎拜, 则还辟,不敢答拜。大夫、士相见,虽贵贱不敌,主人敬客,则先拜 客;客敬主人,则先拜主人。凡非吊丧,非见国君,无不答拜者。大 夫见于国君,国君拜其辱③。士见于大夫,大夫拜其辱。同国始相 见,主人拜其辱。君于士,不答拜也;非其臣,则答拜之。大夫于其 臣,虽贱必答拜之。男女相答拜也④。
【今注】
①“大夫士见于国君”:这一节“大夫士见于国君……”及下文“大夫见于 国君,士见于大夫”,均指见他国之君,及他国之大夫。②辟:通“避”。③ 辱:谦词,屈驾辱临之意。④相答拜:《释文》云,一本作“不相答拜”,应有 “不”字为是。
【今译】
大夫、士谒见他国之国君,国君如慰劳他,就要向后退避,下跪 叩首再拜;该国国君如在迎接时先拜,就要向后退避,而不敢以下 拜相回礼。与他国的大夫、士互相见面,即使彼此贵贱不同,主人 如尊敬客人,就先拜客人;如客人尊敬主人,就先拜主人;不是吊 丧,不是拜见国君,没有不回礼答拜的。大夫去拜见他国国君,国 君下拜,表示承蒙他屈驾光临。士去拜见他国大夫,大夫回拜,也 表示承蒙他屈驾光临。同国的人,只在第一次相见时,主人才下 拜,表示承蒙他屈驾光临。国君对士不下拜答礼,如不是自己的臣 下,就要下拜答礼。大夫对于自己的臣下,即使对方地位低贱,一 定要下拜答礼。男女之间,彼此不下拜答礼。
【经文】
国君春田不围泽①,大夫不掩群②,士不取麛卵③。岁凶,年谷 不登,君膳不祭肺④,马不食谷,驰道不除⑤,祭事不县⑥;大夫不食 粱⑦,士饮酒不乐。君无故玉不去身。大夫无故不彻县。士无故 不彻琴瑟。
【今注】
①田:打猎。泽:草木茂盛的狩猎场所。②掩群:全部捕取。③麛 (mí):本意指小鹿,此处泛指一切幼兽。④祭肺:周代食时,必进行祭食,以 肺作为祭品。不祭肺,即指不杀牲。⑤驰道:道路正中,专供国君出行的车 道。除:指整治除草等事。⑥县:通“悬”,指悬编钟、编磬等乐器。⑦粱: 精良的主食,古作为加餐时的主食。
【今译】
国君春天打猎,不可包围整个猎场:大夫不能猎取整个兽群; 士不猎取各种幼兽和禽蛋。灾年,谷物没有收成,国君食时不祭 肺,马不喂谷物,驰道不整治,祭祀不演奏钟磬等乐器;大夫不再食 稻粱作为加餐,士在饮酒时不作乐。国君没有特殊的原因,佩玉不 离身。大夫没有特殊的原因,不去掉钟磬等乐器。士没有特殊的 原因,不将琴瑟等乐器拿走。
【经文】
士有献于国君,他日,君问之曰:“安取彼?”再拜稽首而后对。 大夫私行①,出疆必请②,反必有献。士私行,出疆必请,反必告。 君劳之则拜;问其行,拜而后对。
【今注】
①私行:因个人的事情外出。②疆:疆界,国境线。
【今译】
士向国君奉献物品,别一日子国君问他说:“那天的物品是怎 样获得的呢?”士稽首再拜,然后再回答。大夫因个人的事出境,一 定要事先请求允准,回来后一定向国君有所奉献。士因个人事出 境,一定要事先请求,回来后一定要禀告。国君如慰劳,就要下拜; 问他旅途所到之处,下拜以后才回答。
【经文】
国君去其国,止之曰:“奈何去社稷也①!”大夫,曰:“奈何去宗 庙也!”士,曰:“奈何去坟墓也!”国君死社稷,大夫死众②,士死 制③。
【今注】
①社稷:社是土神,稷是谷神。诸侯立社稷,因此,社稷成为国家的代称。 ②死众:众指兵众,大夫为君统帅部队,应与兵众同存亡。③制:国君的 政令。
【今译】
国君要流亡他国,臣下阻止时说:“怎能抛下社稷呢!”对去国 的大夫,则说:“怎能抛下祖先的宗庙呢!”对去国的士,则说:“怎能 抛下祖宗的坟墓呢!”国君应为保卫国家而死,大夫应与士卒同存 亡,士应死于执行国君的政令。
【经文】
君天下,曰“天子”;朝诸侯,分职授政任功①,曰:“予一人”②; 践阼③、临祭祀,内事曰④:“孝王某”,外事曰⑤:“嗣王某”;临诸侯, 畛于鬼神⑥,曰:“有天王某甫”⑦,崩,曰:“天王崩”;复⑧,曰:“天子 复矣。”告丧,曰:“天王登假”⑨;措之庙⑩,立之主(11),曰:“帝。”天子 未除丧,曰:“予小子。”生名之,死亦名之。
【今注】
①分职:分派官职。授政:交给某种职责。任功:担负某项具体工作。 ②予一人:天子对诸侯、百官的谦称。③阼:主人登的台阶。天子在祭祀时 登阼阶。④内事:祭祀宗庙称内事。⑤外事:祭祀天地山川等神。⑥ 畛(zhěn):致祝告鬼神之辞。⑦甫:为男子的美称。⑧复:为死者招魂。 ⑨登假:假,通“遐(xiá)”,天子死曰登假,犹言上天成仙。⑩措:置。 (11)主:神主。
【今译】
君临天下,称之谓“天子”;朝见诸侯,分派官职,授政百官,分 配各项工作,自称说:“予一人”;登阼阶,亲自主持祭祀仪式,如宗 庙的祭祀,在祝辞中自称:“孝王某”;如祭祀天地山川等神,在祷辞 中自称:“嗣王某”;巡行到诸侯国,于野外祭祀当地的鬼神,则自 称:“有天王某甫。”天子死,称:“天王崩”;招魂时,呼喊:“天子回来 啊!”发讣告,文中用:“天王登假”;神主附祭于祖庙,木主上称: “帝。”新天子即位,尚未除丧,自称为:“予小子。”活着时称“小子王 某”,如于此时死亡,亦称他:“小子王某。”
【经文】
天子有后,有夫人,有世妇,有嫔,有妻,有妾。天子建天官①, 先六大,曰大宰、大宗、大史、大祝、大士、大卜②,典司六典③。天子 之五官,曰司徒、司马、司空、司士、司寇④,典司五众⑤。天子之六 府,曰司土、司木、司水、司草、司器、司货⑥,典司六职。天子之六 工,曰土工、金工、石工、木工、兽工、草工⑦,典制六材。五官致贡 曰享⑧。
【今注】
①本节所言官制,与《周礼》所述不同,故郑玄说为殷制。②大宰:协助 天子总管政务。大宗:负责天地鬼神的祭祀。大史:掌管文书簿籍及历法等。 大祝:职掌祭祀时的祈祷。大士:职掌接引鬼神等事。或说大士,掌狱讼之 事。大卜:职掌卜筮等事。③典:上“典”字有主持职掌之意,下“典”字指制 度法规。④司徒:职掌教育。司马:主管军事。司空:主管土木工程建设。 司土:主管朝廷官吏的档案材料。司寇:主管治安。⑤众:下属各级官吏。 ⑥司士:主管征收赋税。司木:主管各山区上贡的木材。司水:主管各水网 地区上贡的水产品。司草:主管草料等贡税。司器:主管各种器物的贡税。 司货:主管征收商人的税。⑦土工:制作陶器砖瓦等物。金工:从事冶炼、 制作武器、钟及金属器具。石工:制作玉器、石器。木工:制作车子、弓及盖房 等。兽工:制作盾、皮带、皮裘等。草工:编织席子,及各种以草、芦苇等为原 料的器具。⑧贡:功。即一年的成绩。享:献。
【今译】
天子有后、夫人、世妇、嫔、妻、妾等。天子设立天官,首先设六 大,有太宰、太宗、太史、太祝、太士、太卜,负责职掌六个方面的制 度。天子又设五官,有司徒、司马、司空、司士、司寇,负责主管各自 下属官吏。天子设立六府,有司土、司木、司水、司草、司器、司货, 负责征管六个方面的赋税财物。天子又有六工,有土工、金工、石 工、木工、兽工、草工,负责加工制作六类器物。以上五官年终向天 子报告成绩,称之为“享”。
【经文】
五官之长曰“伯”,是职方①。其摈于天子也②,曰“天子之吏”。 天子同姓,谓之“伯父”;异姓,谓之“伯舅”。自称于诸侯,曰“天子 之老”。于外③,曰“公”;于其国,曰“君”。九州之长④,入天子之 国,曰“牧”。天子同姓,谓之“叔父”;异姓,谓之“叔舅”。于外,曰 “侯”;于其国,曰“君”。
【今注】
①职方:分管一个地区。②摈(bìn):为天子接待宾客的人。③外: 指在自己封地以外。④九州之长:古代将中国版图分为冀、兖、青、徐、扬、 荆、豫、梁、雍九州,天子在每一州所辖的诸侯国中,选一诸侯管理这个州,称 为九州之长。
【今译】
五官之长称之为“伯”,主管一个地区。当他替天子接待宾客 时,自称“天子之吏”。天子对同姓的伯,称为“伯父”;对异姓的伯, 称呼为“伯舅”。伯对诸侯,自称为“天子之老”。在自己封地之外 的人,称他为“公”;在封地之内的人,称他为“君”。九州之长在王 畿之内,天子称之为“牧”。如果与天子同姓,天子称他为“叔父”; 如果是异姓,天子称他为“叔舅”。在封国之外,人称他为“侯”;在 国内,国人称之为“君”。
【经文】
其在东夷、北狄、西戎、南蛮①,虽大曰“子”。于内,自称曰“不 穀”②;于外,自称曰“王老”。庶方小侯③,入天子之国,曰“某 人”④;于外,曰“子”,自称曰“孤”⑤。
【今注】
①东夷、北狄、西戎、南蛮:四方边远民族之称。②不穀:国君谦称。 穀,善。③庶方:指东、南、西、北各边远地方。庶,众。④某人:指某国 人。⑤孤:诸侯谦称。
【今译】
东夷、北狄、西戎、南蛮边远地区诸侯国,即使国土广大,只能 称“子”。在国内自称为“不穀”;对外国,自称为“王老”。边远地区 的小诸侯,入天子王畿之内,自称为“某国人”;外国人称他为“子”; 在国内,自称为“孤”。
【经文】
天子当依而立①,诸侯北面而见天子,曰“觐”。天子当宁而 立②,诸公东面,诸侯西面,曰“朝”。诸侯未及期相见,曰“遇”。相 见于郤地③,曰“会”。诸侯使大夫问于诸侯,曰“聘”。约信④,曰 “誓”。莅牲⑤,曰“盟”。诸侯见天子,曰“臣某侯某”。其与民言, 自称曰“寡人”,其在凶服⑥,曰“適子孤”⑦。临祭祀,内事曰“孝子 某侯某”,外事曰“曾孙某侯某”。死曰“薨”。复,曰“某甫复矣”。 既葬,见天子,曰“类见”⑧,言谥曰“类”。诸侯使人使于诸侯,使者 自称曰“寡君之老”。
【今注】
①依:一本作“扆(yǐ)”,状似屏风,上绣斧形花纹,陈设于堂上户牖之间。 ②宁(zhù):正门与屏风之间,天子、国君视朝之处。③郤(xì):间。两国 中间地带。④约信:订立条约。⑤莅牲:杀牲,用血书写盟约,向神起誓, 即“歃血为盟”。⑥凶服:指未除丧。⑦適(dí)子:“適”通“嫡”,王后所生 之长子。⑧类见:诸侯世子,父死葬后见天子,当时尚未继位,谓之类见。 类,像;意为像正式诸侯一样朝见。
【今译】
天子站立在扆的前面,诸侯面向北参见天子,这称为“觐”。天 子站在正门与屏风之间,公爵朝东,侯爵面朝西,这称为“朝”。诸 侯之间没有到约定的日期而互相见面,称为“遇”。诸侯在两国的 中间地方相见,称为“会”。诸侯派遣大夫到另一国访问,称为 “聘”。诸侯缔约,互相取信,称为“誓”。杀牲结盟,称为“盟”。诸 侯觐见天子,自称“臣某国侯名某”。如在国内跟人民说话,自称 “寡人”。诸侯在服丧期间,自称“嫡子孤”。参加祭祀,称“孝子某 侯某”;如祭山川等神,则称“曾孙某侯某”。诸侯死称“薨”。招魂 时,称“某甫回来啊”! 已经安葬,新君尚未正式继位,拜见天子,称 为“类见”。为父向天子请谥号,也称“类”。诸侯派遣卿大夫出使 他国,使者自称“寡君之老”。
【经文】
天子穆穆①,诸侯皇皇②,大夫济济③,士跄跄④,庶人僬僬⑤。
【今注】
①穆穆:威仪庄盛。②皇皇:显盛的样子。③济济:慢走有节奏。 ④跄跄(qiāngqiāng):舒扬的样子。⑤僬僬(jiàojiào):行走急促的样子。
【今译】
天子威仪庄盛,诸侯庄重煊赫,大夫走路缓慢有节奏,士走路 缓慢舒坦,平民走路急促不讲求姿势。
【经文】
天子之妃曰后,诸侯曰夫人,大夫曰孺人,士曰妇人,庶人曰 妻。公侯有夫人,有世妇,有妻,有妾。夫人自称于天子,曰“老 妇”;自称于诸侯,曰“寡小君”;自称于其君,曰“小童”①。自世妇 以下,自称曰“婢子”。子于父母,则自名也。列国之大夫,入天子 之国,曰“某士”;自称曰“陪臣某”②;于外曰“子”,于其国,曰“寡君 之老”。使者自称曰“某”③。
【今注】
①童:一本写作“僮”。②陪臣:重(chóng)臣,意为诸侯是天子的臣,自 己又是诸侯的臣,第二层次的臣。③使者自称:《经典释文》作“使自称”,无 “者”字。可从。使,出使,作动词。
【今译】
天子的配偶称后,诸侯的配偶称夫人,大夫的配偶称孺人,士 的配偶称妇人,平民的配偶称妻。公侯有夫人、世妇、妻、妾等。公 侯夫人,在天子前,自称“老妇”;在其他诸侯前,自称“寡小君”;在 自己国君前,自称“小童”。从世妇以下,都自称“婢子”。子、女在 父母面前,都自称名。诸侯国的大夫,在天子王畿之内,称他为“某 国之士”,自称“陪臣某”;在其他诸侯国,称他为“某子”;在自己本 国,旁人介绍时,称他为“寡君之老”。出使他国,自称“某”。
【经文】
天子不言出①。诸侯不生名②。君子不亲恶;诸侯失地③,名; 灭同姓,名。
【今注】
①出:出奔在外,因为全国都是天子辖区,所以不用“出”字。②不生 名:指诸侯活着时,不能称他的名,因为称名不尊敬。③失地:国家被灭。
【今译】
天子出奔在外,不用“出”字。诸侯活着,史册上不称他的名。 君子不能原谅作恶的君主;所以,诸侯亡国,记载时就直称其名;灭 亡同姓国家的诸侯,记载时也直称其名。
【经文】
为人臣之礼:不显谏①。三谏而不听,则逃之②。子之事亲也, 三谏而不听,则号泣而随之。
【今注】
①显谏:直截了当地指出错误。②逃:离去。
【今译】
为臣下之礼:对国君的错误要委婉地提意见。如果三次提意 见,都不采纳,就主动地离去。儿子对待父亲的错误,如果三次提 意见不接受,就继之以哀号哭泣。
【经文】
君有疾,饮药,臣先尝之。亲有疾,饮药,子先尝之。医不三 世①,不服其药。
【今注】
①三世:据孔颖达疏有二说,一说为父子相承三代习医;一说三世指懂得 黄帝的针灸、神农的本草、素女的脉诀,谓三个时代的医术,今用前一说。
【今译】
国君有病服药,臣要先尝。双亲有病服药,儿子要先尝。医生 如果不是三代行医,不吃他的药。
【经文】
拟人必于其伦。问天子之年,对曰:“闻之,始服衣若干尺矣。” 问国君之年,长,曰:“能从宗庙社稷之事矣。”幼,曰:“未能从宗庙 社稷之事也。”问大夫之子,长,曰:“能御矣。”①幼,曰:“未能御 也。”问士之子,长,曰:“能典谒矣”②;幼,曰:“未能典谒也。”问庶 人之子,长,曰:“能负薪矣。”幼,曰:“未能负薪也。”问国君之富,数 地以对,山泽之所出③。问大夫之富,曰:“有宰食力④,祭器衣服不 假⑤。”问士之富,以车数对。问庶人之富,数畜以对。
【今注】
①御:驾车。②典谒:接待宾客。③出:指出产。④宰:管理采地 的总管。食力:谓依赖人民的赋税及劳役生活。⑤衣服:指祭服。
【今译】
比拟一个人,必须以身份相似的来比。有人问天子的年龄,应 回答说:“听说已经穿多长的衣服了。”问国君的年龄,如已长大,就 回答:“能够主持宗庙、社稷的祭祀了。”如还幼小,就回答:“还不能 主持宗庙、社稷的祭祀。”问大夫儿子的年龄,如已长大,就回答: “能够驾车了。”如尚幼小,就回答:“还不能驾车。”问士的儿子的年 龄,如已长大,就回答:“能够接待宾客。”如尚幼小,就回答:“还不 能接待宾客。”问老百姓儿子的年龄,如已长大,就回答:“能背柴 了。”如尚幼小,就回答:“还不能背柴。”问国君的财富,告以国土面 积和国内山上水中的出产。问大夫的财富,回答说:“有采地总管, 有赋税收入,祭器和祭服都用不着借。”问士的财富,可以回答家里 有几辆车子。问老百姓家的财富,可答家里有多少牲畜。
【经文】
天子祭天地,祭四方,祭山川,祭五祀①,岁徧②。诸侯方祀③, 祭山川,祭五祀,岁徧。大夫祭五祀,岁徧士祭其先。凡祭,有其废 之,莫敢举也;有其举之,莫敢废也。非其所祭而祭之,名曰淫 祀④,淫祀无福。天子以牺牛⑤,诸侯以肥牛⑥,大夫以索牛⑦,士以 羊豕。支子不祭⑧,祭必告于宗子⑨。
【今注】
①五祀:春祭户、夏祭灶、季夏祭中霤、秋祭门、冬祭行。②徧:通“遍”。 一本作“遍”。③方祀:诸侯国祭所在方位的山川之神。如鲁祭泰山,晋祭 河之类。④淫祀:不应有的祭祀。⑤牺牛:毛色纯的祭牛。⑥肥牛:祭 祀前饲养三月以上的牛。⑦索牛:临祭选择的牛。⑧支子:庶子。⑨ 宗子:嫡子。
【今译】
天子祭祀天地,祭四方之神,祭大山、大河的神,祭户、灶、中 霤、门、行等神,一年之内都要祭遍。诸侯祭本国所在方位的山川 之神,祭户、灶、中霤、门、行等神,一年之内都要祭遍。大夫祭户、 灶、中霤、门、行等神,一年之内都要祭遍。士祭祀自己的祖先。祭 祀之事,如果一经废止,不敢再恢复举行;已列入进行祭祀的,不敢 随便废止。不应祭祀的而进行祭祀,被称作淫祀,淫祀不会获得神 的保佑。天子祭祀时用纯毛的牛;诸侯祭祀用的牛,事前饲养三个 月;大夫临祭时选择一条肥牛;士祭祀用羊和猪。庶子不祭祖先, 如果要祭祖先,一定要先告诉嫡子。
【经文】
凡祭宗庙之礼,牛曰“一元大武”①,豕曰“刚鬣”②,豚曰“腯 肥”③,羊曰“柔毛”④,鸡曰“翰音”⑤,犬曰“羹献”⑥,雉曰“疏趾”⑦, 兔曰“明视”⑧,脯曰“尹祭”⑨,槁鱼曰“商祭”⑩,鲜鱼曰“脡祭”(11);水 曰“清涤”(12),酒曰“清酌”(13);黍曰“芗合”(14),粱曰“芗萁”(15),稷曰“明 粢”(16),稻曰“嘉蔬”;韭曰“丰本”(17),盐曰“咸鹾”(18);玉曰“嘉玉”,币 曰“量币”(19)。
【今注】
①一元大武:元,头;武,迹,牛肥则脚大。②刚鬣(liè):鬣,指猪的鬃 毛,猪肥鬃毛刚硬。③腯(tú)肥:腯,也是肥的意思。④柔毛:羊肥则毛 细而柔软。⑤翰音:羽毛美而善鸣。⑥羹献:吃剩饭菜长大的肥犬。 ⑦疏趾:野鸡肥,两足张开,脚趾相距疏远。⑧明视:兔子肥,眼睛大而明。 ⑨尹祭:尹,正,切割方正,可供祭祀。⑩槁鱼:指干鱼。商祭:商,量。衡 量干湿适中,可用于祭祀。(11)脡(tīng):直,指鱼新鲜,煮熟挺直。(12)水: 祭祀用水,称为“玄酒”。清涤:清洁。(13)清酌:清澈可斟酌。(14)芗合:芗, 香。黍子有黏性,能团合,又有香味,称芗合。(15)萁:语助辞。(16)稷:谷 子。明粢(zī):粢,稷。谷子色白,故称明粢。(17)丰本:茂盛的根。(18)鹾 (cuó):咸盐。(19)币:指帛。量币:帛的长短阔狭合于制度,亦称“制币”。
【今译】
祭祀祖庙的礼:祭牛称为“一元大武”,猪称为“刚鬣”,小猪称 为“腯肥”,羊称为“柔毛”,鸡称为“翰音”,狗称为“羹献”,野鸡称为 “疏趾”,兔称为“明视”,干肉称为“尹祭”,干鱼称为“商祭”,鲜鱼称 为“脡祭”;水称为“清涤”,酒称为“清酌”,黍米称为“芗合”,粱称为 “芗萁”,稷称为“明粢”,稻谷称为“嘉蔬”。韭菜称为“丰本”,盐称 为“咸鹾”;祭玉称为“嘉玉”,帛称为“量币”。
【经文】
天子死曰“崩”①,诸侯曰“薨”②,大夫曰“卒”③,士曰“不禄”④, 庶人曰“死”。在床曰“尸”⑤,在棺曰“柩”。羽鸟曰“降”,四足曰 “渍”。死寇曰“兵”⑥。
【今注】
①崩:形容似天崩坍一样。②薨(hōng):崩坏的意思。③卒:终。 ④不禄:不能再亨有俸禄。⑤尸:陈。⑥兵:为兵器所杀死。
【今译】
天子死称为“崩”,诸侯死称为“薨”,大夫死称为“卒”,士死称 为“不禄”,老百姓死称为“死”。尸体在床称为“尸”,已经入棺称为 “柩”。鸟类的死称为“降”,兽类的死称为“渍”。与敌寇战斗而死 的称为“兵”。
【经文】
祭王父曰“皇祖考”①,王母曰“皇祖妣”②,父曰“皇考”,母曰 “皇妣”,夫曰“皇辟”③。生曰“父”、曰“母”、曰“妻”;死曰“考”、曰 “妣”、曰“嫔”。寿考曰“卒”,短折曰“不禄”。
【今注】
①王父:已死的祖父。皇:赞美之词。考:成,在德行方面有所成就。 ②王母:已死的祖母。妣:匹配。③辟:主君。
【今译】
祭祖父时称“皇祖考”,祭祖母时称“皇祖妣”,祭父亲称“皇 考”,祭母亲称“皇妣”,祭丈夫称“皇辟”。活着称“父”,称“母”,称 “妻”;死后称“考”,称“妣”,称“嫔”。老年人死称“卒”,短命夭折的 称“不禄”。
【经文】
天子视不上于袷①,不下于带。国君绥视②。大夫衡视③。士 视五步。凡视,上于面则敖,下于带则忧,倾则奸④。
【今注】
①袷(jié):衣领。②绥(tuǒ)视:“绥”通“妥”。指视脸面稍下。③衡 视:平视,面对面看。④倾:一本作“侧”,这里指斜眼看人。
【今译】
臣下看天子,视线不超过天子胸前的衣领,也不低于腰带。臣 下看国君,视线在脸面稍下。看大夫可以面对面平视。属吏看士, 视线可以及于五步之内。凡看人,高于人之脸面,则显得骄傲;如 低于人之腰带,则显得心事重重;如斜着眼看人,则显得心术不正。
【经文】
君命,大夫与士肄①。在官言官②,在府言府③,在库言库④,在 朝言朝⑤。朝言不及犬马。辍朝而顾⑥,不有异事,必有异虑。故 辍朝而顾,君子谓之固⑦。在朝言礼,问礼对以礼。
【今注】
①肄:研习。②官:指官府。③府:收藏钱财的府库。④库:放置 车马兵甲等物品的地方。⑤朝:国家议论政务的地方。⑥辍:止。⑦ 固:鄙陋无礼。
【今译】
国君的指示命令,大夫和士就要学习。命之在官府的,就研习 官府的事;命之在府库的,就研习府库的事;命之在仓库的,就研习 车马兵器的事;命之在朝廷的,就研习政事。在朝廷上说话,不能 涉及犬马等私人玩乐的事。散朝以后,还不断回头看,不是有不正 常事情,就是有不正常的想法。所以散朝以后,还不断回头看的 人,君子称之为鄙陋无礼的人。在朝廷之上一切都要讲究礼,发问 要合于礼,回答也要合于礼。
【经文】
大飨不问卜①,不饶富②。
【今注】
①大飨:祭祀五帝于明堂的典礼。②饶富:王引之《经义述闻》:“饶,当 读为侥;富,当读为福。侥之言要也,求也。”
【今译】
天子祭祀五帝,不占卜吉日,不是为了求福。
【经文】
凡挚①,天子鬯②,诸侯圭,卿羔,大夫雁③,士雉,庶人之挚 匹④。童子委挚而退。野外军中无挚,以缨、拾、矢可也⑤。妇人之 挚,椇、榛、脯、脩、枣、栗⑥。
【今注】
①挚(zhì):一本作“贽”,见面礼。②鬯(chàng):古时祀神用的酒,用郁 金草酿黑黍而成。 天子以鬯为贽。 ③雁:鹅。 ④匹:通“鴄”,鸭。 ⑤ 缨:套在马颈上的革带,驾车时用。 拾:射��,古代射箭时用的皮制护袖。 ⑥椇(jǔ):枳类,有果实。榛(zhēn):果实叫榛子。
【今译】
凡是见面礼品:天子用鬯酒,诸侯用圭,卿用羔羊,大夫用鹅, 士用野鸡,老百姓用鸭。童子放下见面礼,便离开。如在野外军 中,见面无礼物,用驾马的皮带、射��、箭等都可以。 妇女的见面礼 有枳、榛子、脯、脩、枣、栗等物。
【经文】
纳女于天子①,曰“备百姓”②。于国君,曰“备酒浆”③,于大 夫,曰“备埽洒”。
【今注】
①纳女:出嫁女儿。②备百姓:天子后宫,除皇后外,有百二十人。备 百姓,谓嫁女充实此数。③备酒浆:充当侍候国君饮酒的侍女,也是谦词。
【今译】
嫁送女儿给天子作嫔妃,当说:“备百姓。”嫁送女儿给国君,当 说:“备酒浆。”嫁送女儿给大夫,当说:“备扫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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