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兵马如霜雪,汉家兵马如日月。
日月照霜雪,回首自消灭。
——宋·欧阳修等《新唐书·五行志》
高昌,故址在今新疆鲁吐番东二十余公里的哈拉和卓堡西南。早在汉代,即入中国版图。南北朝时期,中原混乱,到公元499年,高昌国独立,国人立麹嘉为王,建国都于高昌,传九世一百四十一年。唐时,唐王朝与西域诸国友善,并有信使,通商往还。高昌军阻塞交通,拦截信使客商。为了使通往西域的道路畅通,贞观十四(640)年,唐太宗李世民派吏部尚书侯君集率兵攻取高昌。而高昌国人亦不满割据势力的统治,欢迎唐军的到来,因而进兵神速。高昌国王麹智盛在兵临城下的情况下,出城投降,一方割据势力被消灭,使通往西域之路畅通,高昌也重回唐王朝辖域。这首歌谣所写的就是这一历史事件,反映了边地人民欢迎祖国统一的愿望。
首二句把唐军与边地割据势力,均以形象的比喻来形容。说“高昌兵马”虽然在边地逞强逞霸,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甚至截拦唐王朝的使者客商,但那只不过是苦寒边地上的一层薄薄的“霜雪”,并没什么了不起;而“汉家(以汉代唐)兵马”,兵势强盛,纪律严明,却“如日月”高照长空。这里的“日月”,是连类而及,复词偏义;实际是专指“日”而非“月”。这两个比喻,鲜明恰当,既揭示了两军力量的极大悬殊,又反映了边地人民欢迎唐军的思想倾向。
后两句把两军相遇,高昌军未战而降的事实比喻得尤其形象而确切:“日月照霜雪,回首自消灭。”说太阳照到霜雪上,回头一看,那霜雪早已自行融化了。这就把唐军进兵神迅、攻势凌厉的气势和高昌军也是和平归降的事实,真切地表现出来了。
这首童谣,纯用口语,纯用比喻,显得朴素自然而又鲜明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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