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刘球,字廷振,安福人。授礼部主事。胡濙荐侍经筵,改翰林侍讲。从弟玭知莆田,遗·夏布。球封还,贻书戒之。正统六年,帝以王振言,大举征麓川。球上疏曰:“帝王之驭四裔,必宥其小而防其大。今麓川残寇思任发素本羁属以边将失驭致勤火乒虽渠魁未歼亦多戮群丑为诛为舍无系轻重玺书原甚罪衅使得自新甚盛德也况南方水旱相仍,军民交困,若复动众,纷扰为忧。臣窃谓宜缓天诛。至于瓦刺,终为边患。及其未即骚动,正宜以时防御。乃欲移甘肃守将以事南征,卒然有警,何以为御﹖伏望陛下罢大举之议,量调官军,分屯金齿诸要害。”八年五月雷震奉天殿。球应诏上言所宜先者。其略曰:“京师兴作五六年矣,曰‘不烦民而役军’,军独非国家赤子乎?况营作多完,宜罢工以苏其力。”初,球言麓川事,振固已衔之。钦天监正彭德清者,球乡人也,素为振腹心。凡天文有变,皆匿不奏,倚振势为奸,公卿多趋谒,球绝不与通。德清恨之,遂摘疏中揽权语,谓振曰:“此指公耳。”振益大怒。属指挥马顺杀球。球死数年,瓦剌果入寇。景帝怜球忠,赠翰林学士,谥忠愍,立祠于乡。
(节选自《明史·刘球传》)
译文:
刘球,字延振,安福人。授礼部主事。胡濙举荐陪侍御前讲席,改任翰林侍讲。堂弟刘玭知莆田,送他一块用苧麻织的麻布。刘球包起来送还,写信告诫他。正统六年,皇帝听信王振的话,大举征伐麓川。刘球上疏说:“帝王统治四方,必定原谅他们小的过失而提防大的阴谋。现在麓川的残佘寇贼思任发一直安分于管属,因为驻守边关的将领失去控制,致使他造反烦劳大量军队。虽然首领没有被歼灭,也清除了很多叛贼,谁被诛杀谁被放逐,无关轻重。皇上的诏书宽恕他的罪过,使他得到自新的机会,是隆盛开的恩德。何况南方水灾旱灾相连,军队和百姓交相困苦,如果又动用军队,担心出现灾祸混乱。臣私下认为应试暂缓受天命诛讨。至于瓦刺,始终是边关的祸患。等他尚未来得及骚动,正该用这段时间来防御。却打算调动甘肃的守将去进行南方的征讨,如果突然有危急事件,用什么来防御?希望陛下停止大量发兵的讨论,按需要的兵力调动官军,分别驻扎在金齿各处要害地方。”正统八年五月,雷击奉天殿。刘球应诏上书建议应该先做的事。大概是说:“京城修建已经有五六年了,说不劳烦百姓而去役使军队,军队难道不是国家的赤子吗?何况营造修建大多完成,应该停止工程以缓解他们的劳力。”当初,刘球讨论麓川的事情,王振本来就已经怨恨他。钦天监正彭德清,是刘球的同乡,一直是王振的心腹。凡是天有变化,都隐瞒不奏报,依靠王振的势力为非作歹,公卿大多前去拜访,刘球拒绝,不和他往来。彭德清痛恨他,于是摘取奏疏中有关揽权的话,对王振说:“这指的是您呀。”王振更加愤怒。吩咐指挥马顺杀掉刘球。刘球死后几年,瓦刺果然入慢。景帝怜惆刘球忠诚,追赠为翰林学士,谥号忠愍,在家乡修建祠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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