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杜牧
江涵秋影雁初飞①,与客携壶上翠微②。
尘世难逢开口笑, 菊花须插满头归③。
但将酩酊酬佳节④,不用登临叹落晖。
古往今来只如此, 牛山何必泪沾衣⑤!
【题解】
齐山在贵池城东南1.5公里。山名来历有二说:一说因山有十余峰,峰峰齐等;一说因唐贞观年间齐映任池州太守,曾登此山,故名。山不甚高,周围不过十里,然以岩壑秀美、溶洞奇特著称,又有大量摩崖石刻。唐会昌四年(844)九月,作者由黄州剌史调任池州刺史。此诗为次年九月重阳所作。张祜有《和杜牧之齐州登高》诗:“秋溪南岸菊菲菲,急管繁弦对落晖。红叶树深繁荣断,碧云江静浦帆稀。不堪孙盛嘲时笑,愿送王弘醉夜归。流落正怜芳意在,砧声徒促授寒衣。”当时随作者一起登齐山的当还有张祜等人。此诗表面上作旷达之语,似乎只想尽情享乐,不念生死,实际上是在排遣和掩饰虚度年华的悲哀。九日即农历九月初九,亦称重阳节,古来有登高、饮菊花酒的习俗。
【作者】
杜牧,唐代诗人,生平见前江苏《泊秦淮》诗。
【注释】
①涵:包含、包容。秋影:犹言秋色。②客:指张祜。翠微:山色青苍,此即指山。杜甫《秋兴八日》:“千家山郭静朝晖,日日江边坐翠微。”后人据杜牧诗句建翠微亭在齐山山顶。③“尘世”两句言人生难得欢乐,遇此佳节,又逢佳客,自应插花满头,兴尽而归。尘世,犹人世。《庄子·盗跖》:“人上寿百岁,中寿八十,下寿六十,除病瘐死丧忧患,其中开口而笑者,一月之中不过四五日而已。”④酩酊:形容大醉。⑤此句谓何必效齐景公牛山之泣。牛山在山东省临淄县。 《韩诗外传》卷一:“景公游于牛山之上而北望齐,曰:‘美哉国乎!郁郁泰山。使古无死者,则寡人将去此而何之?’俯而泣沾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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