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娥传》简介|鉴赏
传奇小说。李公佐作。见《太平广记》卷四百九十一。文中有元和十三年(818)作者同小娥见面事,此篇当作于此后不久。
小说的主人公谢小娥一家经商为生,不幸父、夫遇害江上。死后鬼魂托梦,用谜语形式向她暗示凶手姓名。数年后偶遇李公佐,解得谜底为申兰、申春。于是小娥女扮男装访寻二贼,后受雇申家,终于伺机报了家仇。
这篇小说突出了女主人公性格中的不同侧面,多层次、多角度地塑造了谢小娥形象。小说的前一部分主要表现小娥的顽强精神。当父、夫遇难时,仅小娥一人幸免;后冤魂托梦,告诉她的又是一个极难解的谜。作者在小娥性格未展开前作这种精心安排和铺垫,就为她的成长提供了特殊的环境,即如果没有坚强的毅力,就不能实现报仇愿望的环境。果然小娥极有血性,对梦中之事虽“广求智者辨之,历年不能得”,她也毫不气馁;识得仇人姓名后,她更“书申兰申春四字于衣中,誓将访杀二贼。”在后一部分中,小说着重写她的机敏与智谋。在申家她巧妙地伪装自己,不仅使申兰两年多里“竟不知娥之女人也”,而且还取得了他的信任: “金帛出入之数,无不委娥”,申兰外出, “每留娥与兰妻兰氏同守家室。”为了对付众贼,她既能耐下性子静等时机,又能在时机到来后周密思考,作出妥善安排。申春、申兰这对宗昆弟并不住在一起,所以几年后二贼夜聚,才为小娥提供了报仇机会。是夜二人沉醉就寝,其他帮凶离去,她便“潜鏁春于内,抽佩刀先断兰首,呼号邻人并至”,擒捉了申春。对申氏的数十名党羽,她也“暗记其名”,使之“悉擒就戮”。在一千余字的篇幅中,能把人物形象塑造得这样丰满动人,是不容易的。
谢小娥事有一定的生活作为基础。汪辟疆说: “谢小娥事,在唐人小说中,差为近实。 《新唐书》 (二百五)即据此文,采入《列女传》。” (《唐人小说》)但谢小娥的形象,又是经过作家的艺术创造而成的,不完全是生活真实了。
小说的结尾处,把小娥的成功说成是“神道不昧”的结果,对小娥的品德也概括为“贞”“节”二字,这反映了作者的思想局限。另外,全文中猜谜辨人和报仇后小娥削发为尼的情节占了一半以上篇幅,也使小说松散、拖沓,削弱了艺术力量。
《谢小娥传》产生在唐代元和年间。当时社会动荡,人们特别嘉许义烈行为,因而它一产生就广为流传。与作者同时的牛僧儒、李复言即分别演其文入《玄怪录》、 《续玄怪录》 (此据《太平广记》、今影宋本《续玄怪录》无此条)。 《异闻集》、 《枣林杂俎》、 《真珠船》等也都记有其事。到明代,有人把它发展成话本《李公佐巧解梦中言,谢小娥智擒船上盗》(见《初刻拍案惊奇》),清初的王夫之更借此事写成杂剧《龙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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