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梗概:
汤宜室和妹妹宜家刚刚继承了父亲的一笔遗产,七位数。父亲待她们不薄,财产分成三份,姐妹俩每人一份,他的新婚妻子和儿子才一份。可宜室始终为父亲趁母亲生病另结新欢而耿耿于怀。宜室打算移民,宜家虽然惊讶,但她本人持有英国护照,也不便多说。
宜室是公务员,仕途并不理想,十年服务,只逗留在中等阶级。不过,一个幸福的家庭补偿一切,两个女儿李琴李瑟乖巧懂事,丈夫李尚知在大学里升了一级,如今是副教授了。在这个黄金时代,听见她要策划移民,宜家才会不胜讶异。
正如七三年人人见面说股票,今天,亲友坐在一起,寒暄三句之后,便开始谈论移民。宜室的同事陈太太已经办妥了手续,上司庄安妮也悄悄递交了移民申请。人人都有此心,跟大队走总不会错到哪里去,宜室也领取了申请表格。
宜家说起偶遇英世保,他仍然英俊的要命,这次是回来探亲,现已返回了温哥华。宜室深感震荡,不过,她并不后悔当年的选择。宜室终于对李尚知说起移民的事,他虽然意外,但也同意了。他深爱妻子,愿意迁就她,做到能做的一切。宜家返回了英国,这一别,也许三五七载不能相见。李尚知问起宜家的英国护照如何得来,宜室不愿谈论妹妹的秘密。
李母并不支持儿子一家移民,让他借鉴三叔移民美国失败的例子。尚知约见三叔,听他说起异国的艰苦生活。山穷水尽之际,他只得回来恢复旧职。宜室也约了朋友,热烈讨论移民事宜。回家后,宜室看到一封熟悉的信。那是旧情人英世保写来的,看完后她扔到一旁。
李尚知写了好几封信到加国各大学去探路,他担心到时找不到工作,不禁想起曾经一度赋闲在家的景况。那六个月使李尚知老了十年。宜室忙碌于咨询移民事宜,不可开交,同时也内心惶惑,时常和李尚知龃龉,李琴也抱怨要离开熟悉的学校和朋友。宜室又收到英世保的信,他希望收到她的片言只语。
股市动荡,上司庄安妮损失惨重,也许会影响移民计划。李尚知收到的加国回信都让他静候消息。宜家请姐姐招待自己的好友白重恩,见面后宜室才发现那是个混血白肤美女,她已经定居温哥华,这次回来为老板挑选镜框,宜室帮她物色了几个。
没想到白重恩的老板居然就是英世保,她谈起他来眉飞色舞,分明是在恋爱。宜室不禁想起十七岁的往事。母亲不喜欢英世保,而叛逆的他不管不顾天天来按门铃,不久家人送他去外国寄宿。过几天英世保打来电话,他听到宜室的冷漠回答不禁失望,以为她早已忘记这个人。宜室更加心烦意乱,英世保在温哥华名成立就春风得意,而她这边千头万绪刚刚开始。
同事贾姬安慰宜室,她早在八二年就办妥加国移民,生活寂寞,找不到工作,只得回来。宜室心绪浮躁,一触即发,尚知说自从决定移民,她整个人变了。弟弟汤震魁登门拜访,宜室还是第一次看清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十七八岁,英俊阳光。他希望姐姐申请他同赴加国,他自己负担费用。一向痛恨父亲变心的宜室并没有为难弟弟,答应帮忙。不久,弟弟携母亲上门道谢,宜室不再有恨,相谈甚欢。
一家人忙着体检,整理行装。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积累下那么多身外物,一件件丢下,仿佛连回忆都放下,将来到达加国的,也许只剩下躯壳。随后是一场场的践行宴,研究加国的房地产行情,终于等来了入境文件。李尚知告诉宜室,他决定暂时留下,他不能没有工作,李家三代不可能坐食山空,只依靠宜室。俩人吵翻,分房而居。
过了冷清的农历年之后,宜室交了辞呈,之后她享受了一段悠哉的居家日子,一天天等待大日子的到来。这时尚知带来好消息,他在彼邦找到了工作,一家人可以同时出发。可是,那是一份委屈的工作。出发的日子到了,长途飞机后,他们顺利到达加国。
他们选择了一幢宽敞的舒适的小洋房,宜室没想到的是,最不适应新生活的就是她自己。两个孩子每天上学,李尚知上班,宜室做专职家庭主妇,每天忙足十六小时,她完全迷失自我。宜家请白重恩来看望姐姐,她劝慰宜室放下过去放眼新世界。
十三岁的李琴已经有了小男友,宜室震惊,她放下家务,第一次外出逛街。世界这样小,她遇见了英世保。当中的岁月似乎没经历过,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他要和她私奔。他仍旧英俊潇洒,他眼中的她还是那么漂亮。
李尚知失业,宜室仿佛已经麻木,并没有出言劝慰。尚知伤心之下搬到车房住。宜室驾车外出,没有驾照的她只得请白重恩帮忙,她只得这一个朋友。白重恩请老板送宜室回家,她并不知道这两人是初恋情人。英世保带宜室到他的游艇上散心,他一言不发,静静陪她。
宜家来看望姐姐,她说宜室整日忙着伤春悲秋,忽略了家人。宜室自己也不相信曾经恩爱的夫妻已经形同陌路,还有,琴琴瑟瑟也变得陌生了。宜室着手办理弟弟移民事宜,倒也有了点精神寄托。李尚知返回香港工作,两人正式分居。
邻居何太太的女儿到宜室家来听西游记故事,很快晚上听故事的小孩子增加到五个。李尚知打来电话,他在多伦多找到了工作。何太太早产,宜室送她到医院,并照顾三个孩子,她忘记了和英世保的约会。英世保眼中的宜室变得坚强独立,这不是他记忆中那个事事依赖他的小公主。是的,宜室有心爱的丈夫女儿,她不再胜任他的恋人。
贾姬约见宜室,她也到加国了。复活节,李尚知接孩子到他的宿舍小住。宜室介绍英世保给贾姬认识,她对英俊多金的他深有好感。宜室想念孩子,可李尚知请她来也多伦多团聚。他亲自回来接她,宜室刚适应了温哥华的生活,并有了朋友圈。不过,经过各种试炼,她一定会更快适应多伦多。
弟弟汤震魁也选择了多伦多的大学,他的到来更添了热闹。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熟悉的生活:相似的大学宿舍,一般的菲律宾籍女佣,差不多的家私,熟眼的布置。李尚知也恢复了旧日习惯,唯一不同的是,宜室不设闹钟也照样早起。
就这样。
然后,星期二变成星期三,九月变成十月,一年又过去了。
点评:
西岸,阳光充沛。
连续一个星期,他们都没有失望。
阳光的确充沛,无处不在,直晒下来,无遮无掩,晒得宜室两颊生出雀斑,晒得她发梢枯燥,晒得她睁不开双眼。
小说题目告诉我这一定是个喜剧,果然如此。这又是一篇家长里短,写了宜室移民前后的生活变奏。没有绮丽跌宕的情节,剥离故事,剩余部分可以作为移民指南。
把这篇小说比作衣服,那一定属于风头浪尖的顶时髦样式,可一旦过了季,反而更容易被打入谷底,有翻身的可能,但起码再过去半个世纪,倒不如没有性格的制服更历久。总之,这篇小说和我的生活距离太远,不可能感同身受,又没有缠绵浪漫的爱情在里头,只得当作篇移民教科书来读。也只有亦舒的小说有这样的魅力让我读到底。
宜室,几乎和亦舒谐音,她的故事里一定有亦舒的亲身经历和感受。亦舒就是如此,从上海到香港,从香港到加拿大,四处飘零,没有归属感。也多亏这样七彩的经历,才写下那么多七彩的故事。付出的多,收获的也多。
小说的第一段笑得我打跌。先看到汤宜室这个名字,嗯,这是妙龄美女主角了;忽然出现了她丈夫的名号,哦,已经结婚,难道要写婚外恋?还没容我多想,又出现了两个女儿的大名。哈哈哈,早已做了妈妈,且一生就是两名!这样早交代很有必要,我一早放弃了浪漫爱情的幻想,专心等待未知故事发生。
这篇小说一定有知音,那个年代那些移民的家庭主妇们。对着这本书,根本不需要朋友,一字一句,说在心坎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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