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读后感(一):非要轻重不可
非这样不可?
这句德语在书中不断出现,说实话,我没有注意过贝多芬的这首曲子的歌词,也没有仔仔细细的在平时歌词中搜寻这种歌词背后的故事,但是事实上,往往微微的几句话,在某个特殊的环境,会给柔弱的心,最沉痛的一击。
轻与重,灵与肉,爱与恨,事物相互转化,着实是有一定道理,可是为什么转化,为什么偏要转化,为什么在转化面前我们显得那么无力,让人无奈,让人心痛。
好多时候,身边的人会说出一两句话,可能他们不在意,可是却让我们自己的心受到了突然的那种冲击,就像是一种突然的切肤之痛,久久不能自拔。可能这个世界就是那么无情,但这种无情,往往就在顷刻之间。
也许这就是那种中间状态迷人的原因。在一种暧昧不清,模糊不断的时候,总会让人心中感受到温暖。至少他不会离开,也不会因为某种原因过于靠近。没有轻视你的感受,也没有给你过重的压力。也许这样就好,这样就不会给彼此伤害的机会。因为即使更近一步,便是美好,即使离开,也没有遗憾。
非要达到轻或重的状态吗?其实我们都不愿意,但是却又不得不。总有一个比较的对象,这个对象要么使你轻,要么使你重,也许只有达到相同状态的时候,才能脱离所谓的轻与重。但这世界上又哪有这样的存在呢?
我们只有无限的接近这一状态,却永远无法达到,人最大的痛苦便来自于这种无力感。无力感使我们充满希望,却也让我们不快乐。
所以,非这样不可。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读后感(二):聪明绝顶的小说家
一直不喜欢小说夹杂太多主观议论,对昆德拉应该例外。这厮目的性太明确了——“是啊,我怕你看不出来,我直接告诉你得了。”如果可以把作家分成艺术型和思想型,昆德拉是后者的代表。再加上全能全知的上帝视角,但就是不觉烦。他和奥威尔一样,深知把故事说好,思想才有依附之处。复调式叙事创造了更广阔的空间,就像镜头随意的转换,既聚焦人物生命的重要节点,又把不同人物串在一起。村上说,写小说的都不是绝顶聪明的人,故需借助故事表达自己,更因此,他不读理论类书籍。那昆德拉是怎么回事儿呢?把形而上的理论和最尘世的故事结合的这么好,两头都无可挑剔。不过他的受众就不如单写故事多了。昆德拉,聪明渊博略秃顶的小说家。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读后感(三):我所迷惑的生命之轻
因为听说是一部20世纪的哲学著作,便一心想拿来看看。可在读至第三部分时,重复的情节,晦涩的含义,不得不让我停下来仔细品味一下其背后的浩瀚。
米兰昆德拉在始初涉入尼采的永恒轮回说,并以法国大革命和巴门尼德思想为论据,阐述了他对永恒轮回说的思考与理解。如果永恒轮回说是着实存在的,那么我们所做的一切便是在永恒的反复着,反复着。事物的本身是残酷的,但却有着傲人的外表。那么在其反复若干次之后,人们将会变得麻木。历史中的壮举将逐渐演变成愚蠢之举。
可是娓娓忆来,便发现,正是因为永恒轮回说是虚构的,所以在事后想想,一切便又释然。
上帝给予特蕾莎和托马斯六次的机遇与巧合,却又在特蕾莎一次次的纠结、噩梦与痛苦中使他们的爱情离析。与此同时,托马斯对特蕾莎的爱也印上了罪恶的印记。变得不再单纯而充满欲望。特雷莎开始委屈求全,希望在绝望中寻见希望的莲花。在我眼中,此时,他们身上那袭爱情的华裳已渐渐褪色,成了苍白的袍子。好在,在我看至此时,托马斯以灵魂苍老的姿态在特雷莎的爱情中重生。
九十六页的字里行间也充斥着一个道理,在男人眼中的爱情爱与性是分开的。而在女人眼中,这二者不过同为爱情。她相信他的男人是爱她的,永远。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读后感(四):读《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两年之后重读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依然不懂,或许我还没有足够的情感经历去感同身受,又或者我本来就是天生的情感冷漠症患者。从托马斯和特蕾莎,到托马斯和萨比娜,到萨比娜和弗兰茨,到特蕾莎和工程师,甚至特蕾莎和那条叫卡列宁的狗,彼此之间那种近乎疯狂的迷恋,病态的欲望离奇得让人迷惑,总觉得这样的人,这样的爱,不可能存在于生活里。
当年刘小枫在《沉重的肉身》里用“灵与肉”来区别特蕾莎和萨比娜,我总觉得,这两个女人是如此相似,她们可以说是同一个女人的不同面,或是同一个女人的不同年龄段。特蕾莎迷恋爱情,强调忠诚,如小女生般脆弱娇嫩让所有男人着迷;萨比娜却不同,她不相信爱情,沉迷于肉欲,像一个经历过无数次没有结果的爱情的小女孩,终于蜕变成一个独立的女性,她身上并存着刚硬与温柔两种美,同时带着母性的光环,她是一个迷,不为普通男人所了解。托马斯和弗兰茨就是两个小男孩,被萨比娜关爱着包容着。
我们不能去评价特蕾莎和萨比娜这两个女人谁更好,命运使然,她们走了该走的路,又因种种偶然相识,猛然发现世界上还有这么个女子存在。特蕾莎在嫉妒萨比娜的自由洒脱,萨比娜羡慕特蕾莎那能勾人魂魄的女人味。
有一类小说家,如曹雪芹、托尔斯泰,他们的小说质感是很厚重的,这一类小说家,往往喜欢抽丝剥茧般一点点呈现整个小说的宏大图景。而另一类小说家,如马尔克斯、卡尔维诺,写小说像在玩拼图,从某个点开始,向四处散去,叙述的过程不留任何一个线索,直到最后,我们才得以窥见整部小说的全貌。昆德拉属于后一种。一边讲故事一边“评头论足”,让人分不清他在小说里扮演一个什么角色。
我写下这篇文字的这天,传来拉美文学巨匠马尔克斯逝世的消息。早些时候知道这个啰嗦的老头身体每况愈下常住院,就已经有些心理准备了,然而,听到他去世的确凿消息的时候,还是不免唏嘘感概。他写过那么多死亡,以及死亡之后的世界,这些关于死亡的想象至今无人超越,而今天,他终于亲自走向了这一步。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一书共有七个部分,每一个部分在叙述托马斯与特雷莎、萨比娜、弗兰茨之间情感关系之余,探索了生命的哲学和对灵魂及其肉体之间关系的探讨。本书每个部分都穿插了作者对于生命的感悟,对政治境地的思考。全篇概述太过复杂,内容丰富宏大,不便一一作解,所以这里只讨论书中第六个部分《伟大的进军》中作者详述的媚俗现象。
第六章的开篇,昆德拉以斯大林儿子之死做引,一步步深入对媚俗现象的探讨。斯大林之子——雅科夫,因是上帝之子(斯大林被尊崇为上帝),又是恶魔之子(其母亲被父亲枪杀),身上承载了双重性格,同时存在而又相互矛盾,因为这点,昆德拉写道,“周围的人都双重地惧怕他:一是他可以用手中的权利伤害他们(他毕竟是斯大林的儿子),二是可能恰恰是因与他的友谊(而成为斯大林责难儿子的替罪羊)。”这个具有双重性的雅科夫,在战俘营因讨论粪便的问题而遭受无视的屈辱下,不堪忍受,跳上高压电网自杀了。
昆德拉由此谈起了粪便这一为常人所羞耻的话题。因为人们会粪便而羞耻,所以人们发明了抽水马桶,并在其周围砌砖堆瓦,名之为厕所,用以遮盖掩饰这一行为,认定其是肮脏的,不可外露的。但与此同时,值得注意的是,这“肮脏”的事物,却每天充斥在我们的生活里,和我们紧密联系着,它们不可能脱离我们存在,正是我们产生了它们,然后再将其抛弃。所以,不可否认,它们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尽管它们丑恶,肮脏,却实实在在是由我们体内排出,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而在上帝身上,这却不存在了。上帝是根据自身造人的,因而人身上所拥有的,上帝自然也必不可少。可无论是《新约》《旧约》,书中都没有对这一点做出解释,这意味着,上帝是没有粪便的。
上帝为何没有粪便。究其原因,上帝这一形象,是由人类思想的结果。人在遇到苦难遭遇不幸时,渴望有一个寄托。于是他们幻想出一类人,把他们打造成神,赋予人类身上美好的部分,包括优秀的品质,慈祥的形象,并且掌握一切权力。然后人们开始崇拜他们,让他们管理着世界,让他在人们遭受不幸时眷顾他们,减轻他们的损失。只可惜,神的确是不存在的。上帝没有粪便与上帝依据自身造人这两件事,相互矛盾。而这个矛盾的根源,来自于人们对生命美好部分的盲目崇拜和对自身缺陷部分的忽略,即昆德拉所说的“对生命的绝对认同”。因为对生命的绝对认同,人们便会排斥那些看起来,或者至少在我们生活中让人难以接受的部分。这其中就包括了粪便这一点。
书中所提到的,共C党具有强大的思想控制能力,在于共C党把“共C党万岁”这一口号巧妙转化成了“生命万岁”。共C党利用人们对生命的认同,加强了自身的力量,这种利用,夺取,转变口号的行为,就是昆德拉在本书第六章提到的媚俗。
对生命的认同,是人类内心的自然反应,并不能成为媚俗,使其成为媚俗的,是心灵的专制,是利用人类的这一点来将其统一控制的方式。“无产阶级专政还是民主制?拒绝消费社会还是提高生产?要断头台还是废除死刑?这无关紧要。将一个左的人造就为左的人的,并不是这种或那种理论,而是将任何一种理论都纳入所谓伟大的进军这一媚俗之中的能力。”这已不是对生命的认同,而是对生命的绝对认同。不问是非,擅自将其划分为“绝对”一列,将任何本身美好的理论归为伟大的进军一类,正是共C党常用的媚俗手段。他们极力鼓吹好的一面,将其夸大,然后摒弃坏的一面,也将其夸大。人们对事物的看法因而只剩两面,不是好就是坏。不是盲目崇拜就是愤世嫉俗。人们往往被这一绝对思想所左右,因而受了共产主义思想的驱动,却仍旧无动于衷。
这一现象,与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里所描绘的世界,何其相似:利用人们对美好事物的认同,实施思想控制,进而控制人们行为,实行独裁统治。这便是共C党发展的最终形态吧。“任何政治运动,并非建立在理性的态度之上,而是以表演、形象、词语、老套等为基础,其总体构成了这种或那种的政治媚俗。”《生命之轻》中,弗兰茨陶醉于这一政治媚俗,陶醉在其中的伟大进军的思想。《一九八四》里,奥威尔构建了老大哥这一形象,他集所有优秀与正义的品质与一身,供群众及党员膜拜;《生命之轻》里,使弗兰茨陶醉的伟大进军,就包括了正义,善良,博爱,平等这些品质。而为了使这一进军显得更为伟大,征途上必须充满险阻。人们因而会为此歌颂、认同。但身处其中的弗兰茨,也没有清楚知道自己是否真是为了这些优秀的品质,还是仅仅是因为媚俗。弗兰茨自己也并不知道,他给自己一个答案,亦或是一个借口,那就是在行军过程中能获得萨比娜的关注。他知道她一直在注视着他,于是他为此而表现地勇敢、坚定,甚至不惜媚俗。
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同样出现过媚俗,并且不胜枚举。不到百年前,历史上出现了一位人物,他身上集聚了帮助他人,甘于牺牲的品质,这个人就是雷锋。在当时,雷锋掀起了一阵媚俗的热潮,人人甘愿帮助他人,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或他人,来制造需要帮助的假象,以此获得关注,进入媚俗的潮流。历史发展到现在,雷锋的形象,身份的真假,世人心中已自有判断。
伟大进军的最后,所有人到了柬埔寨的边境,朝对岸的境内喊话,得到的回答却是一片沉寂。这沉寂“像一记耳光打在每个人脸上”。弗兰茨和其他所有人,行程的最后是一场空,他们没有进入柬埔寨为受伤的人医治。这场伟大的进军最后什么也没有追逐到,弗兰茨想,这仅仅是一场表演。这就像书中的前面部分所提到的,一位记者要求托马斯在签名请愿运动中签名,他明白这场运动救不了那些政治犯,所做的近乎是在演戏,但没有别的可能。“在某些情况下,人注定要演戏,他们与沉默势力的抗争(反对河对岸的沉默势力,反对变成无声的窃听器藏在墙中的警察),是一个剧团向一支军队发起的战斗。”
弗兰茨在伟大进军行将结束之际,产生了强行越过边境的欲望,这欲望使我们想起雅科夫。他们同样不堪忍受生命的认同最终被他们眼里“消极”的事物所破坏。“贵贱之间,天使与苍蝇之间,上帝与粪便之间再无区别,他实在受不了。”不同的是,弗兰茨最终抑制了这种欲望,他和所有人一样,沉默着离开。尽管伟大的进军结束于沉默,但这无法阻止。正如我们知道,雅科夫扑向了高压电网,试图以自己的生命投到那架天平上去,去证明生命和粪便分别应有的分量。可他一无所获,以生命的代价也无法证明生命比粪便分量更重。正如弗兰茨同样也无法证明伟大进军比粪便更重要一样。他衡量不了,他们所有人都衡量不了,所以他也只能悻悻地地离开。
本书的这一章节重点写了伟大进军。弗兰茨在伟大进军结束后不久便意外死去,同样使得妻子玛丽沦于媚俗。弗兰茨极力想摆脱的媚俗,却最终仍落入其中,回到了妻子身边,重新被妻子所拥有。这无疑是作者对媚俗的一种嘲弄。
昆德拉为我们展现了一场媚俗,于是我们参与其中,渐渐明白人也许无法避免媚俗,但必须极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稍一不慎,便会落入媚俗之中,或许被共C党控制而无动于衷,陷入毫不知觉的对生命的绝对认同之中。
而这是我绝不能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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