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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2021-06-09 14:16:25

  《红楼梦》真底

  红学研究

  作者启:郑重呈告看官,本人不学未才,不揣浅陋,将“《红楼梦》真底”拙现于斯又不自量力且十分固执地认为此所呈意旨为冠世名著《红楼梦》所固有且也是唯一的根本意旨。为核其是,也为冠世名著《红楼梦》其固有真旨的早确终立,特致言有识之士,若能以另一置冠世名著《红楼梦》中诸处皆通,能将书中诸处皆释清析透,为书言语句中所有,是诸书言语句真切体现的旨义观点将余于“《红楼梦》真底”中所示整部《红楼梦》实为作者曹雪芹在抒其襟怀,行其胸志,拯时济世让其社稷基业永继之拙见予以驳倒者,为表敬意,不学未才之人愿以国币万元诚谢,本人之所以如此妄肆不逊,除不忍睹冠世名著惨遭今人恣意妄亵之外,唯一愿望是在还冠世名著《红楼梦》原有之真的同时,让大家也能够紧循作者原意,真切实际地会读且读好这一名冠古今中外的中华瑰宝,并从其丰厚内涵也即其固有真底里享惠受益,福及当世。为使拙见能为大家评判,现有全面阐释《红楼梦》固有真底的拙稿,备同识之士函索。

  前言

  冠世名著《红楼梦》实是迫于无奈的作者曹公雪芹,在以著书立说的方式极力践行其于现实社会之中,欲倾不得而倾、欲尽也不得而尽的补天拯时报天恩祖德,济人济世让社稷基业有继的情怀胸志。

  作者的目的是欲让在世之人,通过对书中所记所述的灵感慧悟而耻恶扬善,行归正端,--时刻不忘除时之邪祟,疗世之冤疾,知祸识福,将性情心志全致用于国家社稷的真宁真荣,让民族基业“仙寿恒昌”,“芳龄永继”--永远地康宁昌盛,永远地美好有继!作者不管是置缥缈离奇的“太虚幻境”,还是“大旨言情”的“替闺阁昭传”,归根结底,皆是为这坚定神圣的由衷意旨。

  一、《红楼梦》的固有本旨

  a、从目前对《红楼梦》的普遍认识谈评断《红楼梦》之观点见解是非对错的标准

  名冠古今中外的文苑瑰宝《红楼梦》,隐深蕴厚,恢宏博大,可是关于其到底是写什么的问题,历代名家学者各申卓见,陈说不一,现今当代,包括名家学者在内的普遍读者,则又普遍认为并已被编印到部分教科书之中的观点,多是认为《红楼梦》的中心主题是在反封建礼教,反皇权统治,体现封建叛逆同封建卫道者之冲突;争取包括婚爱在内之人生自由,摆脱封建礼教之束缚,有新人新思想也即新民主主义意识之萌芽的……诸如此类的观点认识,如今之见同过去的观点虽迥然不同,然公说公理,婆说婆见,到底谁对谁错?因直无评断标准,所以又直难断谁对谁错,令人无所适从。难道冠世名著《红楼梦》就真的深不见底,奥不可识?有着明确的创作宗旨及根本旨义的《红楼梦》,其实并非奥不可识,只要能够从中认真体会,深刻领悟,不仅会发现于书之底里有着不可逆改的主题,同时也可兼得一能衡断其理解是非对错的标准。要想知道对《红楼梦》之理解的是对是错,首先得看一下所持之见到底是不是整部《红楼梦》的充分体现,既然有的人认为,仅前八十回为曹雪芹所著,那么至少也得看一下是不是整前八十回的充分体现,看一下又是否同书中作者所交待的著书意愿相符,是否皆能将书中诸处释清明透,将其认识的观点置之于书又是否能诸处皆通,只有能达到如此地步,经得住如此验证的观点,才是《红楼梦》正确无误的观点,此正确无误之观点。当然也是同深知拟书底里的批书人,于书批中所揭题义相互合谐一致的观点,因批书人同作者比较亲近,并协助作者作书成书,所作之批又一同和原作被传抄问世,其言其批,说底及里,最能体现作者著书立说的真正旨义,对《红楼梦》的理解认识之观点既不能于书中诸处皆通,又不同批书人所剖露的底意合谐一致,以书中某人某事去断章生义,虚构妄拟的观点认识,则至少不应是正确之观点,正确之认识。不管到任何时候,此二点(指能于书中诸处皆通及又同批书人所剖露的底义合谐一致)都将是评断对《红楼梦》之理解是非对错,不可或缺的标准。随后即出的是我个人对《红楼梦》的理解认识,是非对错,诚信看官评断。

  b、我的观点

  首先需说明的是,由于本人才疏学浅,惟染牵强附会,虚谋妄称之患,无不微察细辨,循根蹑底,时时不忘依书据实,又无不小心诠识,斟酌再三,慎出悟言。列位看官,既然现在我们已普遍认为,作者于书中所反映的是他那个时候的社会现实,不妨就让我们先从作者所生活的社会现实说起,打开满清历史,就会发现作者曹雪芹所生活在的满清雍乾之际,虽然当朝统治处处以康泰详宁,昌隆鼎盛之世自我标榜,显耀自己,从外表上看不出其萎堕要倒之迹,但其内里,实际却已人心向背,尽弄虚作假,浮图虚华,尤其是录属八旗的膏梁子弟平常更是骄奢淫逸,不思进取,不求上进……。此时此际也正是大清王朝逐渐走向颓衰的开始。作为饱经沧桑,历经由锦衣纨绔,饫甘餍肥之时;花柳繁华,温柔富贵之境到家被抄没,父被枷号,茅椽蓬牖,瓦灶绳床,举家食粥酒常赊,自感更比瓦砾犹贱的作者,通过对现实社会由上到下,由富至穷之炎凉世态,冷暖人情的广泛触察,越来越深切地意识到为物色货利或儿女情长所迷眩缠陷,正日渐颓堕,已犹如末世之现实的极其可怕,眼看着经大清列祖列宗肝脑涂地创下的江山社稷,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被残酷的现实社会食光耗尽,只落下个干净的白茫茫大地,将再也不会有继。不把这混沌之时,愚蒙之世警觉唤醒,不拯时济世,让社稷基业有继,面对着往日所赖之皇恩祖德及父兄师长的殷勤培养之恩深感愧疚的作者,在其好生之心,不忍看自己的民族社稷如此颓衰,应对国家社稷尽忠尽责之强烈责任心的驱使下,使拯时济世,报天恩祖德,救国济民,让国家社稷昌宁有继,愈来愈成为其不可推卸的使命职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虽自怨自叹,日夜悲哀的作者因此又并未仅拘滞于对现实社会的哀怨悲愤之中,于图报无门的万般无奈之际,想其所能想之想,尽其所能尽之尽,以其所特有的高尚完美,洁如冰雪的人格品德,不挟私怨,不计时嫌,在“茅椽蓬牖,瓦灶绳床”极其艰困的生活岁月及“一年三百六十日,风霜刀剑严相逼”,又极其恶劣的社会环境中,又不得不满含悲酸,啼血泣泪地以隐曲之笔行撰这申诚达志,可醒时济世的洁如冰雪之文。在行文走笔抒胸达志的过程中,作者借梦入世,用构拟的“太虚幻境”及“替闺阁昭传”的“大旨言情”作掩,以可避极酷之文狱字祸,适世目,迎世趣,让现实社会广延盛传之笔,在将闺阁庭闱之儿女私情,真切动人地表尽写出的同时,又兼借清纯洁净的女儿之境,清纯洁净的女儿之心,抒其清纯洁净的心胸大志;又借所构拟之贾氏大族的家长里短,日繁往来,及其穷通命运,以小喻大,将其通过缜密洞察,发现并收集而来的可导致基业无继,令国家颓败的“末世”现象写净表尽。在将运败数尽,乖谬无常的“末世”现实给以全面再现的同时,作者又借助这用来表露现实的所塑之家,所塑之人,将其所表露的社会现实又不断的向前深化演绎,以其不断向前发展的家败业衰的必然结果,醒混沌之时,警愚蒙之世,让世人从主人公的真实表现中灵感慧悟,随主人公之豁而豁,之觉而觉。将世道人心规引入正,从而让社稷基业有继。对社会中所存在的,不能令现实社会真宁真荣,稳定发展的痼弊陈疾,精明的作者又以绝妙之笔醒告世人应象王熙凤协理宁府,敏探春兴利除弊,识宝钗惠全大体等闺阁裙钗治园齐家那样,来去弊除疾理治齐整正颓落堕败的现实。意深题远的《红楼梦》不仅是以饱含炽情叙写历史的巨篇史诗,同时又是可普度众生于光明境地,对人类有着珍贵价值,可足传千秋的宏篇史经。其既有可适目避祸的令当世之人可毫无顾忌地去喜阅乐传之表,又有隐涵于这文表之内的感时伤时,怨时哀时,陈时说世,体现着作者对民族社稷饱含深切炽情,警唤拯救现实之人,现实之世,让社稷基业有继的底里题旨。用来隐寓底里,于明文之处,通过贾宝玉所演绎的由倾情,陷情,失情及到最后的豁悟醒情来警唤醒觉世之和宝玉同样虽天资聪颖,略可望成但却将心志情性全倾尽于儿女私情中的纨绔膏梁,其文其叙最后也同归觉人觉世,济人济世,企图让基业有继的著创总旨,不管作者如何巧妙行隐,高超设寓,但其让末世现实醒豁警悟,除邪祟,疗冤疾,识祸福,最后令假去真来,恶者悔祸,善者修缘,把乖谬无常的现实规引到乐可持久的“真如福地”,践行其于现实社会未得践行的报天恩祖德,让社稷基业“仙寿恒昌,芳龄永继”的胸怀大志,既是其呕心沥血,艰辛著书的由衷所愿,也是其所著之书《红楼梦》的理当主题。在整部《红楼梦》的底里,作者时时遵循如实反映现实及真切倾抒自己的实事求是的写作原则,刻刻不离报天恩祖德的创作宗旨,时刻围绕申诚达志,醒时济世,拯国救民让民族社稷之基业辉煌有继的著创题旨,从书中所体现出来的对民族社稷的深切挚爱中看,作者曹雪芹不仅仅是一个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同是更是一个名符其实的伟大的爱国主义作家。对此,在余下的篇幅中将依书据实逐以详说,不妨先引两处出于作者同时之人,对作者及作者所著而作的中肯诗评,以及我个人对其诗评的理解一并敬奉看官,诚望看官定评。

  c、引两处于作者之际明作者及作者所著底里的评见

  在作者去逝约四间年和其生前好友敦敏共事,同好友敦诚也较相识,曾被封授辅国将军的永忠,(永忠1770年任右翼宗学总管,敦敏任副管,其通过敦氏兄弟,当时对曹雪芹应有所了解,)当他从敦氏兄弟的小叔墨香那里得阅《红楼梦》之后,情不自禁遂作出对作者及作者所著之评中肯见的的《因墨香得观《红楼梦》小说吊雪芹(姓曹)》三绝句:

  (一)

  传神文笔足千秋,不是情人不泪流。

  可恨同时不相识,几回掩卷哭曹侯。

  (二)

  颦颦宝玉两情痴,儿女闺房语笑私。

  三寸柔毫能写尽,欲呼才鬼一中之。

  (三)

  都来眼底复心头,辛苦才人用意搜。

  混沌一时七窍凿,争教天下赋穷愁。于第一首绝句中永忠尊作者为曹侯,颂作者以饱含对民族社稷的深切炽情用传神文笔所著大作《红楼梦》不仅令对国家社稷同怀深情之人泪流,更值千秋盛赞,足传千秋。第二绝句是对作者走笔行文之卓越才华的首肯,用以适世目、迎世趣,为掩书之底里而作的儿女间的情私同样也被其三寸柔毫写尽,正暗合作者曹雪芹于开篇首回借空空道人所语“虽其中大旨谈情,亦不过实录其事,又非假拟妄称,一味的淫邀艳约,私订偷盟之可比。”既使言闺阁私情,也和书之底里“追踪蹑迹,不敢稍加穿凿”的言己言世一样,毫无虚假妄拟。而第三首所言当指书之旨意底里,言作者通过对现实社会深刻洞察广泛搜寻,把凡是导致基业无继的颓堕现象及针对其颓堕现象应如何去肃整理治的策略技要一并摆放在世人眼底并让世人复记心头,所著之书教导愚蒙,凿开这混沌之时的七窍,让世人耻祸改过,变得明智聪颖,将心力才志全倾于经国济民,令社稷基业可辉煌永继的事业中去,如此壮举又怎能不教天下人盛赞其对正在颓败的社稷有着无穷忧愁之人。

  另一首诗评则是于庚辰,戚序本中,批书人于二十一回前的总批中所引用的称其为“诗句警拔,且深知拟书底里,惜乎失名矣。”可惜的是因失名而不知为何人所作之评,在此并批者之语引其于下:

  有客题《红楼梦》一律,失其姓氏,惟见其诗意骇警故录于斯:“自执金矛又执戈,自相戕戮自张罗。茜纱公子情无限,脂砚先生恨几多。是幻是真空历遍,闲风闲月枉吟哦。情机转得情天破,情不情兮奈我何?”凡是书题者不少,此为绝调。诗句警拔,且深知拟书底里,惜乎失名矣。下面是我个人对此评书绝句的理解,仍望看官指正。在这里题律之人将《红楼梦》从问世之始就自成体系的批者脂砚,作者及被作者茜沙公子总并一意,作者曹雪芹塑茜纱公子宝玉原是借其对“幽微灵秀”之境的所倾心声而泄自己对民族基业的由衷炽爱之情,而和原作又一同被传抄问世的脂砚之批,通过对书之底里的剖露,则又显示出作者借《红楼梦》而托出的对当朝社会的怨其不争之恨。简概此律之意:作者曹雪芹通过对现实社会之中人情世态的深刻洞察,辛苦搜寻而来的足证当朝确是在颓败堕落俨如末世的社会事实,在借助所塑造的人物典型及故事情节将其全面如实地表现,张罗开来的同时,又赋戈予矛,借助主人公对所表现出来的实情事态不断地推进演绎而自戕自杀,不管是茜纱公子之情,还是脂砚先生之恨,也不管是吟哦风月还是历遍劫幻,只要识破其中情之机要,看透其中奥妙,知晓作者的真意实情,而书中所言的风月痴情的浓与不浓又奈我何?

  作者曹雪芹以毕生心血著书立说其目的也就是借梦入世,用所塑的“太虚幻境”及“替闺阁昭传”来抒胸行志,醒混觉沌,教导愚蒙,把沉迷于物色货利及儿女私情中的人情世态规引到让基业有继,真宁真荣[同贾(假)宁贾(假)荣对看]的正道正途,从而尽其于现实社会中欲尽应尽却未能得尽之责,欲行而未能得行之志,作者是希望其所深切炽爱的满清王朝能够“仙寿恒昌。芳龄永继”!永远健康美好地向前发展,而远非目前大家所普遍认为的“反封建礼教、皇权统治”及“封建正统的叛逆”之意。如果说外人之见还不足揭示书之本旨的话,不妨让我们回到书中,看一看作者于开篇之处,在言其作书意图之际就书之本旨而作的自我交待。

  d、从作者所交待的“篇中凡用‘梦’用‘幻’等字,是提醒阅者眼目,亦是此书本旨。”谈起。

  在开篇卷首,作者在自云中坦言:

  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云云。这里已隐告读者其因曾历经由“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里的“锦衣纨绔”“饫甘餍肥”到“茅椽蓬牖,瓦灶绳床”的“更比瓦砾犹贱”,犹如梦幻般的人生历程之后,通过对现实社会上上下下之人情世态的深刻洞察及亲触实感,愈来愈发现支敷于世面之繁华的不可恃久,眼前的堕败现实简直就是不能令社稷基业有继、使满清民族消亡的末世,因残酷的现实不容揭说,所以才又有意地将这要说要言的真实时事,用所构拟的假时奇事隐去,借世人通过领会感悟同样可将所隐真实相知的道理,而撰此敷文之中隐有真事的一书,并随后又述——

  但书中所记何事何人?自(作者)又云:“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考较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我堂堂须眉,诚不若被裙衩哉?实愧则有余,悔又无益之大无可如何之日也!当此日则自欲将已往所赖天恩祖德,锦衣纨绔时,饫甘餍肥之日,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谈之德,以致今日一技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集,以告天下,知我之罪固不免,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之不肖,自护已短,一并使其泯灭也,虽今日之茅椽蓬牖,瓦灶绳床,其晨夕风露,阶柳庭花,并不足妨我襟怀,况那晨风夕月,阶柳庭花,更觉得润人笔墨。虽我不学,下笔无文,又何仿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亦可使闺阁昭传,复可悦世之目,破人愁闷,不亦宜乎?故日‘贾雨村’云云。更于篇中凡用‘梦’用‘幻’等字,是提醒阅者眼目,亦是此书本旨。”通过作者这一对书中所记何事何人的简洁交待,我们应从中领悟作者于书中所写之人一方面是其于风尘碌碌,正愁自己一事无成之际忽然间所想到的当日所有之女子,另一方面所记的则是枉赖天恩祖德,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谈之德,至此一技无成,潦倒半生,欲借写忽然间想起的当日所有之女子的同时,可让此生有成的自己。用假语村言,敷演出的可给闺阁昭传的故事是为了又可悦世人之目,让世人去盛传广延的同时又避惹文字狱的是非之祸,这是言其所记之事的一个方面。同时又记之事则是既使茅椽蓬牖,瓦灶绳床,晨夕风露等艰困环境,不仅对其无碍无阻,反而更能促进其尽力抒发的襟胸情怀。替闺阁昭传是为避时祸,悦世目,而言抒胸怀,则是为让其生有成,以此来慰其前半生深感愧疚的潦倒之罪(这才是著撰此书的真实目的)。“更于篇中凡用‘梦’用‘幻’等字,是提醒阅者眼目,亦是此书本旨”,既然作者专门提醒我们于“梦”于“幻”处能看出此书的根本旨义,我们还又有什么理由不从用“梦”用“幻”的字处,看一看其到底又存有何样的本旨?“一日炎夏永昼,士隐于书房闲坐,至倦时抛书,伏几少憩,不觉朦胧睡去。梦至一处……”于开篇首回作者即以士隐之梦续接起笔之处的,“自经煅烧之后,灵性已通”因未得补天而“自怨自叹,日夜悲哀”的顽石,得神僧仙道相助,经镌字变奇,有了“实在的好处”后,又被携入世的幻文幻笔。(提醒看官一句,关键是其上所镌之字,须着重着眼,切记)续观是梦,士隐梦至一处,正梦见

  那厢来了一僧一道,且行且谈。只听得道人问道:‘你携了这蠢物,意欲何往?’那僧笑道:“你放心,如今有一段风流公案正该了结。这一干风流冤家,尚未投入人世,趁此机会,就将此蠢物夹带于中,使他去经历经历,”那道人道:‘原来近日的风流冤孽,又将造劫历世去不成?但不知落于何方何处?’那僧笑道:‘此事说来好笑,竟是千古未闻的罕事,只因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绛珠草一株,时有赤霞宫神瑛侍者(顽石灵玉的又一仙号),日以甘露灌溉,这綘珠草始得久延岁月……脱却草胎木质,得换人形,仅修成个女体……只因尚未酬报灌溉之德,故其五内便郁结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恰近日这神瑛侍者(通灵玉石)凡心偶炽……意欲下凡 造历幻缘,已在警幻仙子案前挂了号。警幻亦曾问及灌溉之情未偿,趁此倒可了结的。’那綘珠仙子道:‘他是甘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既下世为人,我也去下世为人,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偿还得过他了。’因此一事,就勾出多少风流冤家,陪他们去了解此案。那道人道:“果是罕闻,实未闻有还泪之说……”,那僧道:“历来几个风流人物……到家庭闺阁中一饮一食,总未述记,再者,大半风月故事……并不曾将儿女私情发泄一二。想这一干人入世,其情痴色鬼,贤愚不肖者,悉与前人传述不同也。”那道人道:“趁此何不你我也去下世度脱几个,岂不是一场功德?”那僧道:“正合吾意。……待这一干风流孽鬼下世已完,你我再去,如今虽已有一半落尘,然犹未全集。……”却说甄士隐俱听得明白,但不知所云“蠢物”原何东西…因说道:“适闻仙师所谈因果,实人世罕闻者,但弟子愚浊,不能洞悉明白,若蒙大开痴顽,备细一闻,弟子则洗耳静听,稍能警醒,亦可免沉沦之苦。”二仙笑道:“此是玄机,不可预泄者。 到那时不要忘我二人,便可跳出火坑矣。”士隐听了,不便再问,因笑道:“玄机不可预泄,但适云‘蠢物’不知为何物,或可一见否?……士隐接了看时,原来是块鲜明美玉,上面字迹分明,镌着‘通灵宝玉’四字,后面还有几行小字。正欲细看时,那僧便说已到幻境,便强从手中夺了去,与道人竟过一大石牌坊,那牌坊上书四个大字“太虚幻境”。两边又有一副对联,道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士隐意欲也跟了过去,方举步时,忽听一声霹雳,有若山崩地陷。士隐大叫一声,定睛一看…… 如果再不将士隐惊醒,一下子尽知现实社会正犹如山崩地陷,又何有下面的一部长篇大言。在这里作者借开篇士隐所做之梦,尽谈著书因果,一方面从可避文狱字祸,适世人之目,增世人阅趣方面,以荒诞离奇之笔交待书中一干风流孽鬼的来由去果,另一方面,作者于书之底里把他(她)们塑造出来却又有着迥然不同的用意,不管是男是女,是仙是幻,任何一所塑角色皆是作者用以抒其怀世襟怀,行其济世胸志的偶借,将其于现实社会之中不得明表的言行思想尽寓其中,在这里借甄士隐荒唐一梦而述的书中之痴男怨女,一干风流冤孽之荒唐离奇的由来,而出脱著书立说的缘由目的及所著其书之中的暗隐玄机。用神瑛侍者也即通灵宝玉下世代了其未得补天之憾,让綘珠仙子也随其下世,欲以一生所有的眼泪还其日以甘露的灌溉之德来抒表自己,于深愁厚恨的万般无奈中也只有把笔啼泪,来报往日所赖之天恩祖德,还有父兄师长的滋养培育之恩德,这也正是作者于开篇之处自题:“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之一绝中的暗隐玄意,其实整部“红”著也正是作者醒震世人的霹雳。作者借用士隐于梦醒前的最后所见:“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那立在“太虚幻境”之门旁的一联,向阅者醒示,其于书中所塑之“太虚幻境”同其所反映之现实社会之间的玄奥关系,意思也就是说,当这假拟虚构的“太虚幻境”真实地再现现实社会中的繁华盛景时,而真正的繁华昌盛于现实社会中却又都是虚假没有的。作者又之所以以一贾(假)家的贾(假)宁、贾(假)荣醒示阅者,其意也正在于此,让“假去真来”,把这沉浸在虚假之繁华中的当朝当世规引至作者理想中的“真如福地”,即是作者的由衷所愿,也是作者成其《红楼梦》之书的切实目的。从深知拟书底里的批书人,于这梦之前后,就其而作的诸批中,我们同样又可一见端的。

  于甲戌本中在此梦的“有綘珠草一株”处有旁批:

  点“红”字。细思“绛珠”二字,岂非血泪乎?

  于“遂得脱却草胎木质,得换人形,仅修成个女体”处,甲戌本又有眉批:

  以顽石草木为偶,实历尽风月波澜,尝遍情缘滋味,至无可如何,始结此木石因果,以泄胸中悒郁。古人之一花一石如有意,不语不笑能留人,此之谓耶?

  而于梦之前的“……何堂堂须眉,诚不若彼一干裙钗”处蒙古王府本又有旁批:

  何非梦幻?何不通灵?作者托言,原当有自,受气清浊,本无男女别。

  又于此梦之中的“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偿还得过他了”,之句的旁边,蒙古王府本有旁批:“恩情山海债,惟有泪堪还”,在甲戌本中又有眉批:“知眼泪还债,大都作者一人耳。余亦知此意,但不能说得出”。另有相关诸批,恕不一一枚举,这仅是借士隐一梦,所披露的体现作书旨义的相关话题,接着让我们不妨再从第五回贾宝玉于秦氏房中休中觉之际,梦游幻境的有“梦”有“幻”字处,着眼细看,究又隐有何样本旨?为便于发现,将书中原文着其简要略引于下,并稍缀个人片释附于括号之内,此回此梦既是对整部“红”著也是对整个现实社会的概括,存大机轴,是大笔墨,详意下有另文专述,与此只做简释。

  那宝玉刚合上眼,便惚惚的睡去,犹似秦氏(通情事)在前,(此句暗寓作者拯时济世的理想梦幻是由情事引入之意),遂悠悠荡荡,随了秦氏,至一所在……忽听山后有人作歌日:“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 ……宝玉见是一个仙姑,喜的忙来作揖问道:“神仙姐姐不知从哪里来,如今要往哪里去,也不知道这里是何处,望乞携带携带。”仙姑道:“吾居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姑是也……此离吾境不远,别无他物,仅有自采仙茗一盏。亲酿美酒一瓮(是言足可觉人醒尘的所拟太虚幻境的所隐幽韵似美酒如仙茗,可醒神荡魂,很值一品”) ……新填《红楼梦》曲十二支,试随吾一游否?宝玉听了,喜跃非常,便忘了秦氏在何处了,竟随了仙姑至一所在……“太虚幻境”……转过了牌坊,便是一座宫门,上面横书四个大字,道是“孽海情天”。又有一副对联:“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 ……(宝玉)一时看不尽许多……仙姑道:“此各司中皆贮的是普天之下所有女子过去未来的簿册,尔凡眼尘躯,未便先知的。”(若宝玉由此便知,何又有下面的把其从情迷之中警觉唤醒之大文)……宝玉喜不自胜,抬头看这司的匾上,乃是“簿命司”三字,两边对联写的是“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研”。 ……只见那边厨上封条上大书七字云:“金陵十二钗正册”。 ……只见头一页上便画着两株枯木……也有四句言词道:“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宝玉还欲看时,那仙姑知他天分高明,性情颖慧,恐把仙机泄漏,(于此不让泄漏仙机令其先知,意在让世人从后面的述文中也深知深觉其所遭情陷之痛),遂掩了卷册……只见房中又走出几个仙子来……都怨谤警幻道:“……何故反引这浊物来污染这清净女儿之境?” ……警幻忙携住宝玉的手,向众姊妹道:“你等不知原委,今日原欲往荣府去接綘珠,适从宁府经过,偏遇宁荣二公之灵,啒吾云:“吾家自国朝定鼎以来,功名奕世,富贵传流,虽历百年,奈运终数尽,不可挽回者,故近之子孙虽多,竟无可以继业,其中惟嫡孙宝玉一人,禀性乖张性情怪谲,虽聪明灵慧,略可望成,无奈吾家运数合终,恐无人规引入正。(正鉴于此,作者所以才有这抒胸行志,将有望可以继业者规引入正的宏篇大作),幸仙姑偶来,万望先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或能使彼跳出这迷人圈子,然后入于正路,亦吾兄弟之幸矣。”“如此嘱吾,故发慈心,引彼至此。先以彼家上中下三等女子之终身册籍,令彼熟玩……令其再历饮馔声色之幻,或冀将来一悟,亦未可知也。” ……(饮茶)茶名曰‘千红一窟’: ……因看房内……壁上亦有一副对联曰:“幽微灵秀地,无可奈何天。”(联出两意,一是于如此的现实社会之中女孩子们的无可奈何,另意则是女孩子们的天地,又是作者在胸不得抒,志不得行的无可奈何之中,而不得不塑拟出来的抒胸行志的天地)……(饮酒)酒乃……名为‘万艳同杯’……饮酒间,又有十二个舞女上来,请问演何词曲。警幻道:“就将新制《红楼梦》十二支演上来”……“此曲不比尘世中所填传奇之曲……此或咏叹一人,或感情一事,偶成一曲,即可谱入管弦,若非个中人,不知其中之妙……[红楼梦引子]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可是还有比这风月浓情还要更浓的衷爱社稷基业的痴情)。奈何天,伤怀月,寂寥时,试遣愚衷。因此上演出这悲金悼玉的《红楼梦》。……[喜冤家]……叹芳魂艳魄,一载荡悠悠,……[虚花语]……闻说道西方宝树唤婆婆,上结着长生果,……[聪明累]……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好事终]擅风情,趁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此句底意是,擅弄风情,虚图表面好看,穷奢极欲,是令家国社稷颓败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收尾•飞鸟各投林]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看破的,遁入空门,痴情的,枉送了性命(此句既是对通部女子一总,也是对一心理时治世,让当朝当世变正变好的所有仁人志士却遭谗被陷的一总)。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警幻见宝玉甚无趣味,因叹:“痴儿竟尚未悟!”那宝玉忙止歌姬不必再唱……告醉求卧。……早有一女子在内,其鲜艳妩媚,有似乎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正不知何意,忽警幻道:“尘世中多少富贵之家,那些绿窗风月,锈阁烟霞,皆被淫污纨绔与那些流荡女子悉皆玷辱。更可恨者,自古来多少轻薄浪子,皆以‘好色不淫’为饰,又以‘情而不淫’作案,此皆饰非掩丑之语也。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是以巫山之会,云雨之欢,皆由既悦其色,复恋其情所致也,吾所爱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宝玉听了,唬的忙答道:“仙姑差了,我因懒于读书,家父母尚每垂训饬,岂敢再冒“淫”字?况且年纪尚小,不知‘淫’字为何物。”警幻道:“非也。淫虽一理,意则有别。如世之好淫者,不过悦容貌,善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恨不能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兴趣,此皆皮肤淫滥之蠢物耳。如尔则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辈推之为‘意淫’。‘意淫’二字,可心领而不可口传,可神会而不可语达。(此段借警幻仙姑对尘世男女间的情事之论,可谓精辟透析。通篇看去作者又确是在言情,析情,揭情,醒情,然也正是借在这言情,析情,让世人从这致深的情迷中豁醒惊觉的过程,揭示致使家亡国败的所有之人,揭示颓时未世的所有之事,抒怀世之胸,行济世胸志。此也正是抒胸行志的书之本旨入于情,又出于情之意。)汝今独得此二字,在闺阁中固可为良友,然于世道中未免迂阔怪诡,百口嘲谤,万目睚眦。今既遇令祖宁荣二公剖腹深嘱,吾不忍君独为我闺阁增光,见弃于世道,是以特引前来,醉以灵酒,(灵可醒人魂魄之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再将吾妹一人,乳名兼美字可卿者,许配与汝……不过令汝领略此仙闺幻境之风光尚如此,何况尘境之情景哉?而今后万万解释,改悟前情,留意于孔孟之间,委身于经(国)济(民)之道。……那宝玉……至次日……与可卿难解难分。因二人携手出去游顽之时,忽至一个所在,但见荆榛遍地,狼虎同群,(指现实社会的险恶境地),迎面一道黑溪阻路,并无桥梁可通。正在犹豫间,忽见警幻后面追来,告道:“快休前进,作速回头要紧!”……此即迷津也。深有万丈,遥亘千里(若不回头,其险可见)……设如堕落其中,则深负我从前谆谆警戒之语矣。话犹未了,只听迷津内水响如雷,竟有许多夜叉海鬼将宝玉拖将下去。吓得宝玉汗下如雨,一面失声喊叫:“可卿救我!” …… 如此长梦,由此而醒,在这一长篇大梦里,作者既是对诸闺阁裙钗今后何从何去?“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皆悽惨命运的一总,同是又是借闺阁裙钗殊不尽同的悲惨命运所蕴涵的现实社会颓落堕败之现象的一总。作者把自己所发现的于现实社会之中的“末世”之人“末世”之事,一揭尽露并又借主人公就其所示之人,所揭之事,发展至最后其必然出现的“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为家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好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之悲惨可怕的结局来警拔唤醒世人的同时,又进一步地巧借警幻仙姑之举,托出其作书行文,上演《红楼梦》是为欲尽于运数合终的现实社会不能以尽的将“聪明灵慧,略可望成” 者规引入正,并令其改悟前情,留意于孔孟之间,委身于经(国)济(民)之道,从而让社稷基业有继的职责使命。作者曹雪芹以毕生心血,忍悲含酸,啼泪著书的目的就是通过所记所述,警唤醒觉当代,济救现实,让自己的民族基业再蓬勃如春,辉煌有继。在践行胸志的过程中,作者把警唤世人之责寓寄仙姑警幻(唤),着其代已警唤误入“虎狼成群”,犹如“迷津”般险恶之境的世人,“快休前进,作速回头要紧!”。把践行拯世胸志付托通灵宝玉,只是这宝玉虽原本有补天之能,经“丰神迥异,骨格不凡”,“有补天济世之材,利物济人之德”的二位仙师携带入世去,呈拯时济世之才,行利物济人之责,以了未得能去补天的“日夜悲号惭愧”之憾,只是万万未可料及的是其自经投世之后,其里又虽然仍有着可除邪疗疾,知祸识福的莹润质地,而其表也即所幻生的贾(假)家二爷宝玉因所生之时非可施才之时,所以降之地非可尽志之地,却一味沉迷闺帏,情系闺阁,成为能为闺阁增光,最被天下闺阁赞赏的对闺阁女子有着痴情之人,作者就一边用其可耀放红光,炙照宫闱的原有本质,出脱象其一样稀奇珍贵,大放异彩的济世胸志,一面又着肩有警唤之责的警幻仙姑醉以荡魄玉液,赋以醒神仙曲,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令其再历饮馔声色之幻”从情迷中豁悟,又用最后的“形质合一”,魂体又同归原来欲补天拯世的本质,继随“有补天济世之材,利物济人之德”的恩师神僧仙道去,共行济世之责,共尽补天拯世之才,以此而行将沉迷于闺情的世人也警觉唤醒之责。

  有人把宝玉、士隐的离家出走认为是作者有崇尚虚无之意,其实是错解作者塑其典型的原有旨义所致,有句俗话叫“有什么样的师傅教什么样的徒弟”师授徒业,徒从师道,他们的何从何行从士隐随其师而去之后,于后来借醒教雨村而出示的“身后有馀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之语而看,又是何等的警人觉世。对此,下面将就《好了歌》作专文专言,相关之见,恕暂不于此多言。

  作者毫无崇尚虚无之意,耗毕生心血著书不辍,就说明其在积极地面对人生,积极地进世入世。可其又何于“红楼梦引子”中称其呕心沥血,用生命所上演的抒胸行志的《红楼梦》为“悲金悼玉的《红楼梦》”呢?这还须从作者那运败乖谬的现实说起,由于作者所生活的时代是一个不认实依真,而“以假为真”“运终数尽”,乖谬无常的“末世”时代,所以才致使象作者那样德才兼备的贤良栋才遭抛弃被掩埋,德没法施,才没法尽。“鸷鸟恶草以拟小人,芳草美人以喻君子”,(《离骚》之手法)“潢污行潦,苹蘩蕴藻之贱,可以羞王公荐鬼神”,于万般无奈之中的作者也只有远效象楚大夫屈原等古人的抒襟释怀之法,把德才兼备,可理时治世的仁人志士寄寓于黛玉,宝钗等清净纯洁,美好无比的女儿境地,把可拯时救世的晶莹胸志寄寓于金光灿烂,莹润如酥,可称得上是稀世奇珍的金宝玉器,以所镌在上面的“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莫失莫忘,仙寿恒昌”“不遗不弃,芳龄永继”寄托可让社稷基业足可昌盛有继,延传千秋万代的醒世恒言。“可叹停机德,堪忴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用有才黛玉所隐含有才之士的惨遭抛弃,孤伶飘寂,任岁月摆布,悲凉凄惨,早夭而终;用宝钗隐含拥德贤才也惨被冷埋。可叹其德,堪怜其才。“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未世运偏消”,空有着远大志向,精明才智,却偏偏恰遇这运数合终的末世,生不逢时,“可怜金无质,终陷污泥中,”再怎么高贵纯洁的品质,最终也难免这肮脏现实的污染,“好知运败金无彩,堪叹时乖玉不光,”应该知道更为可叹的是现实时运颓败,致使象金子一样贵重的胸志,却不能象金子一样的大放异彩;现实社会的乖谬无常,却又致使象宝玉一样珍稀,具有远大抱负的贤才良士又不能象宝玉一样的莹亮放光。又如于十二五回中仙僧所言:“那宝玉原是灵的,(可除祟,疗疾、知祸识福)只因为声色货利所迷,故此不灵验了”。正因为有了这声色货利所迷,才致使世之邪祟不能得除,冤疾难疗,祸福不知,时如败时,世同末世,作者所怀的象金玉一样的远大胸志如夭若失,如此令人痛心之事,又怎么能不令人哀悲痛悼。如此直戳当朝统治之心窝子的时之大忌,当然也得以可遮当朝眼目的最后宝玉所得宝钗守寡之悲,所爱黛玉早夭可悼的敷文作敷,只有如此来称其抒胸行志的《红楼梦》为悲金悼玉的《红楼梦》才能躲得过当朝社会的禁疑,从而让其心胸大志有可广延盛传的广阔天地,又虽然作者行隐设寓奇巧精妙,但其怀世忧时,对民族社稷的挚切之爱却总又透其敷墨,逾其文表,又总让世人深感其赤爱之热。(注:虽然有的抄本将“悲金悼玉”作“怀金悼玉”,但也当属一意)由此一梦竞牵出如此杂乱的如许之佐见,于如此大梦之中,深知拟书底里及著书本旨的批书人又同样有着诸多醒旨之批,略引如许,诚信看官明断。

  于本梦中“(宝玉)正在犹豫之间,忽见警幻后面追来,告道:‘快休前进,作速回头要紧’”句处,甲戌本有旁批“机锋”二字。而甲辰本于此处又同有:“点醒世人”的间批。

  于“因二人携手出去游玩时,忽至一个所在,但见荆榛满地,狼虎同群”句处,蒙古王府本又有“略露心迹”,及“凶极,试问观者此系何处?”的间批。

  于《红楼梦引子》中的试遣愚衷句处,甲戌本有旁批:“愚字(作者)自谦得妙”。在“谁为情种”句处又有旁批:“(情种)非作者为谁?余又日:亦非作者,乃石头耳。”而于“因此上演出这悲(怀)金悼玉的《红楼梦》”之句的上面则又有眉批:“怀(悲)金悼玉,大有深意。”

  而于“幸遇仙姑偶来,万望先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的宁荣二公所嘱警幻仙姑之句处,甲戌本又有旁批:“二公真无可奈何,开一觉世觉人之路也。”而衍涛曰:“真有二公乎?二公者乃作者之假托也。”

  于“幽微灵秀地,无可奈何天。”句处,甲戌本又有旁批:“两句尽矣,撰通部大书不难,最难是此等处,可知皆从无可奈何而有。”于此“幽微灵秀地”句旁又有“女儿之心,女儿之境”的旁批,衍涛认为对身处如此世道之中,于“悔则无益又大无可奈何”的作者,也只有借这还算洁净的女儿之心,女儿之境倾自己如冰雪一样的洁净之心,书如冰雪一样的洁净之文,行如冰雪一样的洁净之志。

  于“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句处,甲戌本又有特批:“感叹句,自寓”。

  于“玉带林中桂,金簪雪里埋”句处,甲戌本的特批则又是:“寓意深远,皆生非其地之意”于此衍涛再插补一句,并非是指林(黛玉)薛(宝钗)而言,而是指林薛所暗寓的拥才具德之士而说,美人喻君子,在这里黛喻才子,钗喻德士,钗黛合一,共喻德才兼备的贤良君子。

  于“(宝玉)遂悠悠荡荡随了秦氏,至一所在”句处,甲戌本又有旁批:“此梦文情固佳,然必用秦氏引梦,又用秦氏出梦。竟不知立意何属?惟批书人知之。”又仅批书人知之?今人衍涛亦知,何谓秦氏?不过借指情事而已,言作者伤时怀世,抒胸行志,警时济世,让社稷基业有继的书之底里,入于可适世目之情事,又出于适目情事之意。

  于“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句处,甲戌本又有“将通部人一喝”的旁批。

  于“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盛赞警幻仙姑之文的末句上面又有甲戌本的眉批:“按此书凡例无赞赋闲文,前有宝玉二词,今复见其一赋,何也?盖此二人乃通部大纲,不得不用此套,前词是作者别有深意,故见其妙,此赋则不见长,然亦不可无者也。”可见我之前见果不谬矣。

  于“新填《红楼梦》仙曲十二支”句处,甲戌本又有旁批:“点题。盖作者自云所历不过红楼一梦耳。”

  于“箕裘颓堕皆从敬”句处,甲戌本又有旁批:“深意他人不解。”不妨让衍涛试解,敬当指书中贾敬,而敬之行又皆同也极其好道求丹的雍正所为一样,其之深意是以贾敬作寓,具指雍正,如此之险,批者又有何胆敢说?

  于“宝玉听了此曲……也不察其原委,问其来历,就暂以此释闷而已”之句的上面,甲戌本又有眉批:“妙!设言世人亦应如此法看此《红楼梦》一书,更不心追究其隐寓”。

  于[收尾•飞鸟各投林]句处,甲戌本的特批则又是:“收尾愈觉悲惨可畏”。

  于[好事终]曲中的“宿孽总因情”句处,甲戌本的特批则又是:“是作者具菩萨之心,秉刀斧之笔,撰成此书,一字不可更,一语不可少。”曹雪芹生前好友敦诚于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甲申正月初九对刚去逝的曹雪芹所作的《挽曹雪芹》诗中有“开箧犹存冰雪文”,言曹雪芹所著之文,是以象冰雪一样晶洁之心而著成的如冰雪般净洁之文,此处又以菩萨之心作喻,可见作者所怀之心的宽阔洁净,无私无邪。

  于宝玉刚入太虚幻境不久处的“心下自思道”之句的上面,甲戌本又有眉批:

  菩萨天尊皆因僧道而有,以点俗人,独不许幻造太虚幻境以警情者乎?观者恶其荒唐,余则喜其新鲜。 有修庙造塔祈福者,余今意欲起太虚幻境,似较修七十二司更有功德。

  在宝玉梦游幻境这一回的前面蒙古王府本又有回前总批:

  万种豪华原是幻,何偿造孽?何是风流,曲终人散有谁留?为甚营求?只爱蝇头,一番遭遇几多愁?点水根由,泉涌难酬。

  更能明显体现作者著书义旨的是深知作者底里的批书人,于宁荣二公之灵所嘱“近之子孙虽多,竞无可以继业,”之句处,而作的旁批:“这是作者真正一把眼泪。”而于“芳魂艳魄,一载荡悠悠”的曲句处又有“题只十二钗,却无人不有,无事不备。”通过对现实社会深刻洞察的作者为达警拯胸志,把颓时之人,颓时之事,又无不尽放世人眼底,从这些明底醒题的诸批中,我们又足见曹雪芹啼泪著书,欲让基业有继的书之本旨,任一视曹公著书有挟私之意的妄言,不仅仅是对我冠世名著---足千秋之传神文笔的恶意抹煞,同时也是对心地晶莹,胸怀宽广之作者的无情辱亵,此等劣行痛不释愤,剐不足惜。

  作者又虽然出言明示“篇中凡用梦’用‘幻’等字是提醒阅者眼目,亦是此书本旨”,然通篇“红”著俱是作者为实践其梦幻理想而撰,于‘梦’于‘幻’,俱说颇多,请容再择一梦,看究又有何旨?劳驾翻阅第十三回,着眼阿凤所梦之文——

  凤姐方觉星眼微朦,恍惚只见秦氏(又借情事)从外走了进来,说道:“婶子好睡!我今日回去……还有一件心愿未了,非告诉婶子,别人未必中用……“婶婶你是个脂粉队里的英雄,如何连两句俗语也不晓得?常言“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道是“登高必跌重”,如今我们家赫赫扬扬,已将百载,一日倘或乐极悲生,若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俗语岂不虚称了一世的诗书旧族了!”凤姐听了此话,心胸大快,十分敬畏,忙问道“这话虑的极是,但有何法可以永保无虞?(看官欲知,去着眼通灵宝玉,那里所镌之字可保无虞。)秦氏冷笑道:“婶子好痴也,否极泰来,荣辱自古周而复始,岂人力能可保常的。但如今能于荣时筹画下将来衰时的世业,亦可谓常保永全了。” ……若目今以荣华不绝,不思后日,终非长策。眼见不日又有一件非常喜事,真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要知道,也不过是瞬息的繁华,一时的欢乐,万不可忘了那“盛筳必散”的俗语。此时若不早为后虑,临期只恐后悔无益。” ……“临别赠你两句话,须要记着——”因念道:“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凤姐还欲问时,只听二门上传事?云板连叩四下,正是丧音,将凤姐惊醒。人回:“东府蓉大奶奶没了。”凤姐如此之梦从“吓了一身冷汗”中惊醒,作者置虚拟假,言实说真,借所虚构的贾(假)氏一族而言真实存在的满清大族,在这里作者又以可适时避祸之笔,用秦氏托梦阿凤,以对贾家后虑之文更进一步地托出其怀世醒时,针对颓时堕世,未雨绸缪,欲救民族社稷于颓败的宽阔胸志,醒告当朝当世,如此象书中所述一样的骄奢淫逸,一味高乐,可别忘了已久传的“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登高必跌重”的俗语,真到那乐极悲生,“树倒猢狲散”之时,再想无虞永全,已无法能保,如果以后仍然再象现在这样“荣华不绝,不思后日”,“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下去,已经是不行的了,这一切也不过是瞬息的繁华,一时的欢乐,盛筵必散,此时若不早为后虙,临期只恐后悔无益了。尤其是临别赠语:“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更是涵深蕴广,意味深长,于文表之处指贾家的迎、探、惜春三位小姐相继离家之后,众闺阁裙钗也皆去完走尽,整部书中所虚构的贾家大族也华失荣去,大家也都逐有各自应有的归宿。而于文之底里,作者用清沌绝妙的三春(迎春、探春、惜春)寓指经大清列祖列宗艰辛开创,目前社会正在安享的民族基业,也可认为是已延传到作者所在之际的大清社稷。将贾家的四位小姐取名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其本意却是对现实社会将列祖列宗所创如春之基业肆无忌惮地奢耗作践的原应叹惜。依此理解便是当列祖先宗所创之社稷基业,被你争我抢,彻底地食尽耗光之后,一切所谓的美好繁华都将不复存在,到那时大家将再也没有象现在这样的可以依赖的处所,各自又必须得另寻可用来养活自己的生活门路。从这语语见道,字字伤心,对民族社稷之前途命运致虑致忧的赤诚中,我们又同样一感作者时时关爱社稷民生的炽烈胸怀,若将此梦同紧随其后的王熙凤协宁府治劣俗一文所隐涵的对时之弊疾就应该象熙凤协理宁府清“五毒”那样去铲除,从而来肃整理治现实社会的底意并读,则又会更进一步地体觉作者拯时济世,让社稷基业有继的题意本旨,称曹雪芹为伟大的爱国主义作家又确无虚饰。让我们再看一下深知作者及其所著底里的批书人,就此又有何样评批。

  于这本回的末句“金紫万千谁治国?裙钗一二可齐家。”处蒙古王府本有特批:“五件事(指阿凤针对宁府习俗所理五件)若能如法整理得当,岂独家庭,国家天下治之不难。”

  于第十四回又有回末批:

  大抵事之不理,法之不行,多因偏于爱恶,幽柔不断,请看凤姐无私,犹能整齐丧事,况丈夫辈受职于庙堂之上,倘能奉公守法,一毫不苟,承上率下,何有不行?批者的如斯之言也正是作者要读者从中只取的隐含于此文中的事体情理。

  于甲戌本此回之前有回前总批:

  贾珍尚奢,岂有不请父命之理,因(敬老修炼)要紧,不问家事,故得恣意放为。

  今秦可卿托梦阿凤,盖作者大有深意存焉。可惜生不逢时,奈何,奈何!然必写出自可卿之意也,则又有他意寓焉。

  于蒙古王府本也同有回前之批:

  生死穷通何处真?英明难遏是精神,微密久藏偏自露,幻中梦里语惊人。衍涛认为此处之诗批,不仅是对作者所撰此回此梦之批,同时也是对难遏英明的作者以其少有的英明去撰著《红楼梦》之书的又一确批。

  于“此时若不早为后虑,临期只恐后悔无益了”,句处,庚辰本又有署名松斋的眉批:“语语见道,字字伤心,读此一段,几不知此身为何物矣。松斋”。

  于“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句处,庚辰本有旁批:“此句令批书人哭死”,并且又有署名梅溪的眉批:“不必看完,见此二句,即欲堕泪,梅溪”。衍涛认为梅溪即没兮,是作者为避文字狱所虚拟的无须有之名,况且于开篇之处有文:“至吴(无)玉峰题曰:《红楼梦》,东鲁孔(空)梅(没)溪则题曰:《风月宝鉴》”而于“则题曰:《风月宝鉴》”句处又有批书人的眉批“雪芹旧有《风月宝鉴》之书,乃其弟棠村序也,今棠村已逝,余睹新怀旧,故仍因之”。此条署名梅溪之批当属作者自批。

  为证佐见,不妨再于书之诸处,略引几许书批,醒看官眼目。

  于二十五回,庚辰本有回后总批:

  此回书因才干乖觉太露引出事来,作者婆心为世之乖觉人为鉴。

  于五十四回,蒙古王府本又有回末总批:

  读此回者凡三变,不善读者徒赞其如何演戏,如何行令,如何挂花灯,如何放爆竹,目眩耳聋,接应不暇。少解读者赞其坐次有伦巡酒有度,从演戏渡至女先,从女先渡至凤姐,从凤姐渡至行令,从行令渡至放花爆,脱卸下来,井然秩然,一丝不乱。会读者须另具卓识,单着眼史太君一席话,将天下不近理之奇文,不近情之妙作,一齐抹倒。是作者借他人酒杯,消自己块垒,画一幅行乐图,铸一面菱花镜,为全部总评……

  于第一回中的“只单单的剩了这一块未用”的句旁,甲戌本又有批曰:

  剩了这一块,便生出许多故事,使当日虽不以此补天,就该去补地之坑陷,使地平坦,而不得不有此一部鬼话。

  同是第一回之中,在“空空道人乃从头一看,原来就是无才补天,幻形入世,蒙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携入红尘的……”于“无材补天,幻形入世”,句处,甲戌本则又有旁批:“无材补天,幻形入世,八字便是作者一生惭恨。”

  而于紧随其文之后的:“无材可去补苍天”,之句中的“补苍天”三字旁甲戌本又有批曰:“书之本旨。”

  在第四回之前列宁格勒藏本又有回前题诗,曰:“捐躯报国恩,未报身犹在。眼底物多情,君恩或可待。”诸如此类,揭示文之底里的书批举不枚举,不管是作者文之底里,还是批者明底明旨的书批,无不显示着警时觉世,报国恩祖德,济人济世让其大清民族之基业“仙寿恒昌,芳龄永继。”永远地康泰昌盛,永远地美好有继的著书本旨。作者的底意是想让其深切挚爱的满清封建王朝能够真宁真荣地延传万年,目前所普遍认为,并被编印到教科书中的反封、反礼、反皇,是封建礼教之判逆,有新民主主义之新人新思想之萌芽的观点认识就同书中固有的底意相背互逆,同书之底旨互背相逆,以一人一事去牵强附会,断文生义,而不能于书中诸处皆通的观点认识,我们不得不遗憾地称其为错误的观点,错误的认识,所拟旨题也非《红楼梦》正确之旨题。

  于此仍须详明的是,又虽然批书之人对书之固有旨义进行了明底醒里的大胆释批,但毕竟其和作者也同在一檐之下,也和作者一样时刻面临着文狱字祸,极残酷之现实的威逼。所以于关键处,象于“箕裘颓堕皆从敬”处作“深意他人不解”;于二十五回里的“除邪祟”处作“点题”,于可卿托梦阿凤处又有“深意存焉”,“他意寓焉”,“险极”等等,以不便明指之笔,暗告阅者,希望能引起阅者注意。鉴于此,所以批书人又于开卷首回的:“至若离合悲欢,兴衰际遇,则又追踪蹑迹,不敢稍加穿凿,徒为供人之目,而反失其真传”。之句上面,于甲戌本中出示眉批:“事则实事。然亦叙得有间架,有曲折,有顺逆,有映带,有隐有见,有正有闰,以至草蛇灰线,空谷传声,一击两鸣,明修栈道,背面傅粉,千皴万染诸奇。书中之秘法,亦不复少。余亦于逐回中搜剔刳剖,明白注释,以待高明,再批示误谬。”既然其已于逐回中搜剔刳剖,明白注释,又为何还言“以待高明,再批示误谬?”话外有音,语中隐含其于现实社会有碍,不得明白注释之处,有待后来之识书者,再去释清析透,剔剖明白。

  至此,就谈旨问题本欲不再多笔,然犹觉未尽,所以才又有下面又一多缀之言。在第十三回,秦可卿托梦阿凤的“要知道,也不过是瞬息的繁华,一时的欢乐,万不可忘了那‘盛筵必散’的俗语。”处,蒙古王府本有旁批:

  “瞬息繁华,一时欢乐”一语,可供天下有事业功名者同来一哭。但天生人非无所为,遇机会,成事业,留名于后世者,亦必有奇传奇遇,方能成不世之功。此亦皆苍天暗中扶助,虽有波澜,而无甚害,反觉其铮铮有声。其不成也,亦由天命(这里的天命,当指所处之时代环境。衍涛)。(其奸人倾险之计,亦非天命不能行。其繁华欢乐,亦自天命。)人于其间,知天命而存好生之心,尽己力以周旋其间,不计其功之成否,所谓心安而理尽,又何患乎?一时瞬息随缘遇缘,鸟乎不可!批者申言,人的有所作为同其所处之社会环境有着很大的关系,又虽然明知现实社会就是如此这般,但作为自己已尽其力周旋于其间,做自己所能极力能做的一切,尽其所能尽之责,不管其功之成否,自己有没有功劳成就,哪怕将堕塌的大局不能扭转归正,但对为此已几乎将生命耗尽的自己来说,已心安而理尽。作为作者曹公雪芹虽然一心也想捐躯以报国恩,怎奈时运不济,乖谬无常,时时处处在以假当真的现实社会,根本就不给其捐躯以报的机会,受所怀好生之心的驱使,于图报无门的万般无奈之中,也只有借梦入世,置可抒襟怀的太虚幻境,行教导愚蒙,醒时济世,让社稷基业有继的心胸大志,终于以著书立说的方式尽其所竭力能尽的一切,又虽然一时难见其于现实社会之成效,但对曹公雪芹来说已“不枉下世一回”,觉心安而理尽。于第四回回前的题诗“捐躯报国恩,未报身犹在。眼底物多情,君恩或可待”即是作者的真实心底,也是作者对所著之书的厚望所在。在下愚极当然远没曹公的卓识宽怀,当然也不称并提,然虽又明知今之人贫者也日为衣食所累,富者也仍怀不足之心,皆无暇兼有探真究理的旁顾之心,却还仍以拙陋之笔于此谝能,将“不独破愁醒盹,且有大益”(引于甲戌本首回旁批),可醒世济时,洗人魂灵,荡人神魄的书之真底笨呈于斯,试着以自己所仅有的这点浅见拙识去诠释这冠世名著之实,知之说之,不敢奢生理尽及能够有什么贡献之妄想,倘能令今之世,今之人能从这诠释而出的固有实底里享惠受益,稍有丰人腴时之用,已倍觉心安。列位看官,若仍疑惑未释,待下愚于余篇中再依书据实逐以剖析。

  二、如何识阅《红楼梦》

  列位看官,能够一识冠世名著《红楼梦》的固有本旨,当然最为重要,然用何样之方法,沿何样之方向,怎么样去识阅《红楼梦》,才能准获《红楼梦》的固有本旨,同样也至关紧要,其理解方向,识阅方法的对错与否直接决定着其观点见解的,是否对错。《红楼梦》自经问世至今的二百几十年以来,对其的不同理解,各循其不同的理解角度,对错与否,自有公论,无庸多言,然本人于此须特别强调的是对《红楼梦》的理解认识,实在不能再以片言只语或某事某人而不顾整篇大文,去远书离实,谋虚妄拟,只有也且只有时时处处依书据实,不离其文,对其重新切实再认识,才能一得能真实全面反映冠世名著,并置之于其中又能诸外皆通,为冠世名著《红楼梦》所固有的也是唯一的本旨真题。

  作者既然于书中自云,其著书立说,一是替闺阁昭传,二是抒其哪怕是茅椽蓬牖,瓦灶绳床,也并不足妨之襟怀;并又云,其著书立说既有适世目之表,又有为这可适世目之表所掩的故隐之真。替闺阁昭传可阅可见,毫无疑问,其为明为表,为可适悦世目之言,但唯独不见作者那于“茅椽蓬牖,瓦灶绳床”等艰困的环境也并不足妨其所抒之襟怀,无庸置疑,其为可阅可见,可适悦世目的替闺阁昭传之文所掩,其是作者所谓的故隐之真。对于这一显而易见又无可辩驳的事实,令人费解的是却直被我们包括名家学者在内的广大阅者视而不见,并避绕这一再实在不过的事实,去置奥设疑,探玄弄秘,根据书中的片言只语,断章取义,谋虚妄拟,以己之妄见或与己之时代意识相符但却同作者的固有旨义极不相通的观点见解去死套硬解,致使越解越深,越析越玄,真是害书害人匪浅。既然作者于自云中已暗告其所抒襟怀为故隐之真,那么我们就没有任何必要再去拐弯抹角,故生另意,玩虚弄秘,只有实实在在,时时处处地根据书之文表,可适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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