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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小说是否有可能是曹雪芹从传奇剧本改编而成的?

2021-06-22 09:15:53

  《红楼梦》成书过程新探

  红学研究

  一、明义的二十首《题〈红楼梦〉》诗,肯定不是根据今本《红楼梦》题写的

  与曹雪芹生活在同一时代的清宗室富察明义,在曹雪芹生前,就看到过一部钞本《红楼梦》,阅读之后,深有感触,遂写下了一组二十首《题〈红楼梦〉》诗,见其诗集《绿烟琐窗集》。他在诗前小序中交代:“曹子雪芹,出所撰红楼梦一部,备记风月繁华之盛。盖其先人为江宁织府,其所谓大观园者,即今之隋园故址。惜其书未传,世鲜知者,余见其钞本焉”。

  从明义的小序中我们得知,他看到的这部《红楼梦》是从曹雪芹手中传出来的,当时还只是一个钞本,流传不广,世界上没几个人见过。明义推测书中记叙的“风月繁华”生活,是以“江宁织府”为原型创作的,书中的大观园,就是后来的南京“隋园故址”。明义的这些看法,不知是听曹雪芹亲口说的,还是自己猜测的。有的红学家认为,袁枚在《隋园诗话》中关于曹雪芹、《红楼梦》与大观园的记载,就是根据明义的这篇小序写的。不论明义与袁枚究竟是谁听谁说的,他们二人是同时代人,消息来源大概是出自同一人之口,总是不错的。

  明义的二十首《题〈红楼梦〉》诗,根据《红楼梦》的主要内容,在每一主要情节中选取一个镜头,加以题咏。诗写得很一般,但二十首诗几乎把《红楼梦》的主要故事情节都涉及到了,对于《红楼梦》研究来说,还是有很高的史料价值的。

  把明义的诗同今本《红楼梦》内容加以比较,不难发现,明义所题咏的《红楼梦》,并不是今本《红楼梦》,作品内容有很大差异。主要差异有四大方面:

  一是情节上的差异:明义诗第三首中关于向侍女打听黛玉是否“泪沾巾”的情节,第四首中关于宝钗扑蝶把纨扇遗落“在苍苔”的情节,第五首中关于把“三尺玉罗为手帕”无端掷去抛来的情节,第六首中关于“晚归薄醉”后“错认猓儿唤玉狸”的情节,第九首中关于“红罗”汗巾偷换“绿云绡”的情节,第十四首中关于黛玉病重还强打精神说“今日较差些”的情节,都与今本《红楼梦》明显不同。

  二是次序上的差异:名义《题〈红楼梦〉》诗有二十首之多,一般说来,这些诗的先后顺序应该是按照书中内容先后排列的。但按照今本《红楼梦》内容的次序对照,却与诗的次序完全不同。宝钗扑蝶,偷换汗巾,玉钏尝羹,生日聚会,芙蓉诔晴雯,黛玉葬花等内容,都与今本《红楼梦》的次序不符。黛玉葬花的时间,按照明义题诗的顺序,应该在四大家族覆亡前夕,明显与今本不同。

  三是内容上的差异:一般说来,为一部文学作品题诗,必然要选取那些对读者心灵震撼最大、印象最深的内容去题咏。但今本《红楼梦》中,秦可卿大出殡的内容,贾瑞正照风月鉴的内容,群童闹学堂的内容,秦钟夭亡的内容,二尤惨死的内容,所占分量都很重,是作品中的重头戏,而明义的题诗中却都没有涉及。很大可能是明义所见《红楼梦》一书中,根本没有这些内容。

  四是作品完整性方面的差异:这也是明义题咏的《红楼梦》与今本《红楼梦》之间最大的差异。大家知道,今本《红楼梦》是个断臂维纳斯,前八十回是作者原创,后四十回是后人所补。不论续作者是否高鹗,后四十回在思想上、内容上、文字上,与前八十回有很大差异,总是公认的事情。名义题咏的《红楼梦》,却是一部完整的作品。我们不妨把明义题咏的涉及今本所无内容的六首诗抄录如下:

  红楼春梦好模糊,不记金钗正幅图。往事风流真一瞬,题诗嬴得静工夫。(第七首)

  入户愁惊座上人,悄来阶下慢逡巡。分明窗纸两铛影,笑语纷絮听不真。(第十首)

  威仪棣棣若山河,还把风流夺绮罗。不似小家拘束态,笑时偏少默时多。(第十五首)

  锦衣公子茁兰芽,红粉佳人未破瓜。少小不妨同室榻,梦婚多个帐儿纱。(第十七首)

  莫问金姻与玉缘,聚如春梦散如烟。石归山下无灵气,总使能言亦枉然,(第十九首)

  肴玉炊金未几春,王孙瘦损骨嶙峋。青娥红粉归何处,惭愧当年石季伦。(第二十首)。

  这六首诗的次序都在明义题咏本《红楼梦》的后半部分。从诗中可以看出,在“金姻玉缘”都如烟散去后,那块有灵性的“通灵宝玉”首先回归了山下,之后主人公宝玉还瘦骨嶙峋地支撑了“几春”,最后无奈象石崇与绿珠的故事一样,悲惨地结束了全书。

  明义题咏《红楼梦》时,程高本尚未付梓,当然不会是程甲本或程乙本;今天流传下来的脂本,不论是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书名都是《石头记》,并非《红楼梦》,其内容也与明义题咏本不同,并且都是八十回残本,因此也不可能是明义题咏的本子;梦稿本《红楼梦》是完整的一百二十回,但其内容与程高本基本相同,可见是出自同一祖本,也没有可能是明义题咏的《红楼梦》。也就是说,我们今天所能见到的《红楼梦》所有版本,都不是明义所题咏的本子。

  从明义的二十首诗可以判断,他所题咏的《红楼梦》本子,是一个较今本远为简洁的本子。这个本子的全部内容,都是围绕着大观园中的“金姻”和“玉缘”描写的,根本没有那些灰暗淫秽的情节。我们如果把今本《红楼梦》中关于秦可卿的内容、贾瑞的内容、闹学堂的内容、二尤的内容统统都抽掉,《红楼梦》仍是一部完整的小说,不过篇幅大约只是今本的一半左右,似乎内容更集中了,主题更突出了,与明义题咏本也更相似了。

  明义并没有交代他看到的这部《红楼梦》是什么体裁,究竟是小说还是剧本(传奇)。不过从二十首题红诗这个数量上看,其中还真的有些蹊跷。明义题诗为什么是整整二十首,不是更多或少一些?如果是题咏小说,明义看到的本子,再简洁,恐怕也不会少于六十回,一回题一首吧,也要题六十首。如果不按小说的章回题咏,拣印象深刻之处,题上三首五首,顶多十首八首也就是了,又为什么题了二十首之多?

  从明义题咏诗的次序上看,应该是对《红楼梦》自始至终,按次序题咏的。开头题咏的大观园,应该是这个本子的起始,最后题咏的石归山下、王孙凋零应是这个本子的结局。如果这个《红楼梦》本子是小说,总不会只有二十回。那么,明义看到的这个《红楼梦》本子,能否不是小说体裁,而是传奇剧本呢?换句话说,《红楼梦》的祖本,是否有可能是传奇体裁,后来才改编为小说的呢?或者说,曹雪芹拿给明义看的《红楼梦》本子,是否不是自己“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的小说,而是它的祖本——一部题名为《红楼梦》的传奇剧本呢?

  这种猜测决不是无缘无故地胡思乱想,而是有着可信证据的。现在研究《红楼梦》的专家学者,都是带着《红楼梦》是小说的成见去看待明义的二十首诗的。明义本人可没有说他看到的《红楼梦》是小说,当然也没说是剧本,根本就没交代作品体裁。但从二十首诗的数量看,当时的传奇剧本多为二十出至四十出,如果说明义看到的是一部二十出的《红楼梦》剧本,为每出剧目题诗一首,是说得通的。如果是小说,则很难说得通。

  二、《红楼梦》小说是否有可能是曹雪芹从传奇剧本改编而成的?

  曹雪芹编撰《红楼梦》之前,有一个初稿,应是不争的事实。换句话说,《红楼梦》小说是曹雪芹根据某个底本改编的,而不是初创。这一点有多方面证据可以证实。

  首先,今本《红楼梦》本身就明确交代了这一过程。书中开篇就说,原创者是那个自诩“石头”的“石兄”,然后由“空空道人”传抄,并改书名为《情僧录》,“东鲁孔梅溪”为该书题名《风月宝鉴》,“吴玉峰”另为该书题名《红楼梦》。之后才是曹雪芹“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篡成目录,分出章回”。书中这段交代最起码说明了两点:一是在曹雪芹之前,有“石兄”等人初创的原本存在;二是这个原本不是小说体裁,而是传奇题材。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因为原书如果是小说体裁,根本无须“篡成目录,分出章回”,只有由传奇剧本改编成小说,才需要重篡目录,另分章回。

  第二,有脂批和当时文人的记载可以作证。脂批明确交代“雪芹旧有《风月宝鉴》一书,乃其弟棠村序也。今棠村已逝,余睹新怀旧,故仍因之”。脂砚斋所睹之新,应是曹雪芹改编的新小说,所怀之旧,应是原来的传奇剧本。如果不是这样,而是一部小说的初稿和修改稿,就无须“篡成目录,分出章回”,更不存在什么“睹新怀旧”的问题了。脂批中还曾明确交代“作者当日发愿不作此书,而立意作传奇”,这个立意写传奇体裁《红楼梦》的作者,显然不是曹雪芹,而是另有人在。裕瑞在《枣窗闲笔》中也明确说,曹雪芹是根据前人的作品改编成《红楼梦》的,因为这部作品描写的内容与曹家的事迹类似,曹雪芹改编时搀杂进了自己家族的事迹,所以“越改越奇”。裕瑞的记载与今本《红楼梦》开篇的交代是吻合的,所以应是可信的。

  第三,从今本《红楼梦》作品本身也可清楚看出由传奇剧本改编为小说的蛛丝马迹。书中“太虚幻境”的“十二支红楼梦曲子”本身就是传奇剧本的遗迹;书中宝玉等人出场时的服装穿戴,不论是明朝清朝,生活中都不存在,明显是按照昆曲舞台上的演员装束描写的;书中关于秦可卿卧室陈设的描写,关于妙玉那些贵重茶具的描写,都属于游戏笔墨,当不得真,现实生活中也没有原型,明显带有舞台道具的夸张痕迹;书中好多人物的动作、对话,也是戏剧舞台上的表现方式,例如宝玉为麝月梳头,晴雯两次掀门帘子进出,宝麝二人对着镜子与晴雯对话的描写,就是典型的舞台动作和语言。

  第四,从作者交代用“假语村言”创作此书,亦可间接证实《红楼梦》开始是写传奇剧本,而不是小说。何谓“假语村言”?有人认为是指作品使用的白话文,这是说不通的,明代的《三言两拍》、《今古奇观》、《水浒传》等都是白话创作,没有人称之为“假语村言”;也有人认为是指北京方言所说的,这也说不通,北京话在当时实际上就是“官话”,怎么能说是“假语村言”呢?所谓“假语村言”,实际上就是指戏剧语言。戏剧的唱词称作“曲子”,相对于诗词等高雅韵文来说,曲子被称作下里巴人的“俚曲”;戏剧的宾白,要求必须通俗易懂,“以俗为雅”,寓庄于谐,雅俗共赏,让老百姓和文化人都听得懂,当然是“假语村言”了。换句话说,作者说要用“假语村言”创作《红楼梦》,就是要写传奇剧本的意思。

  综合以上,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曹雪芹在“披阅十载,增删五次”之前,确有个原稿《石头记》,又名《风月宝鉴》和《红楼梦》。曹雪芹的创作活动是改编,不是原创。从曹雪芹的年龄上也可证实这一点,他死时是“四十年华”,甲戌本问世时就已经经历了“披阅十载”,可见二十多岁就开始了《红楼梦》创作,如果在此之前还创作过什么《风月宝鉴》,不是太早了吗?有这种黄口未消就写出惊世骇俗伟大文学作品的可能么?

  笔者经过多年精心考证,证明《红楼梦》的初创者,也就是《风月宝鉴》的作者,不是曹雪芹,而是康熙朝伟大的文学家、戏剧家洪升。洪升生于清顺治二年(1644),卒于清康熙四十三年(1704),享年六十岁。洪升出生于一个改朝换代“末世”的“百年望族”家庭,前半生生活优裕,接受过良好教育,成为一个多才多艺的文学家。后半生,由于家族被朝廷查抄,个人的功名又被朝廷革去,陷入了极端困苦颠沛的境地。洪升有众多的亲表姐妹,这些女子都美丽聪明,曾结成名闻天下的“蕉园诗社”,后来,又都落得“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红颜薄命”结局。洪升完全具备初创《红楼梦》的生活基础、创作动机和文学才能。以上考证内容见笔者的系列文章《怀金悼玉诉情种,寂寥伤怀话石头》、《〈红楼梦〉创作背景分析》、《〈红楼梦〉文学考证》等。

  洪升初创《红楼梦》始于康熙三十一年(1692),在遭遇到“国丧”期间“聚演”《长生殿》被朝廷下狱革职的打击之后,反思家庭与个人的不幸遭遇,发愤用自己、姐妹和家族的“亲历亲闻”创作一部传奇剧本。康熙四十一年(1702),经过十年辛苦,该剧本终于杀青了,所取的名字不详。但洪升把剧本曾经拿给著名诗人朱彝尊看,朱彝尊为此写了一首《题〈洪上舍传奇〉》的诗(见《曝书亭记》):“十日黄梅雨未消,破窗残竹影芭蕉。还君曲谱难终读,莫付尊前沉阿翘”。朱彝尊既然把这本传奇称为《洪上舍传奇》,证明这部传奇是洪升以自己的事迹为题材创作的,“洪上舍”是对洪升的尊称,并非说书名是《洪上舍传奇》。至于传奇的书名究竟是什么?是否就是《石头记》,诗中没有交代,不得而知。

  按照当时文人惯例,一部作品问世后,要请著名文人品题,以增身价。洪升友人中的著名文人有四个:一个是洪升的老师、当朝刑部尚书、当时诗坛领袖王士祯;一个是明末几社成员、著名艳情诗人兼诗词理论家吴乔;另一个是盘山青沟禅院住持、著名诗人、被康熙皇帝尊为“户外一峰”的智朴和尚;最后一个是当朝大学士、著名的馆阁体诗人梁清标。这四个人是否有可能为洪升的新作题属呢?让我们仔细分析一下。

  洪升当然不会把为该书题名的朋友名字直接写入作品中,需要点“故弄狡狯”的小伎俩:《红楼梦》书中出现的那个题名充满道学气的《风月宝鉴》的“东鲁孔梅溪”,应该就是王士祯:“东鲁”指山东,王是山东人;“孔”是代指孔子的“司寇”职务,也就是“刑部尚书”;“梅溪”是王十朋的号,代指王姓,合起来就是山东王尚书,非王士祯而何?吴乔字修龄,号玉峰;他是苏州昆山人,昆山又称“玉峰”,当时好多昆山文人都自号玉峰,如“玉峰尚书”徐乾学,浙江巡抚赵玉峰等;姓吴的玉峰却只有吴乔一人。由艳情诗人题名《红楼梦》,再恰当不过了。智朴和尚又称“拙道人”,具有僧道双重身份,他住锡地盘山传说为女娲炼石补天的地方;他的寺院青沟禅院因康熙皇帝题字被称为“青沟峰”。洪升遇难时,曾到“青沟峰”“逃禅”,洪升南归后,他又借“访道求仙”的名义,到江南去看望老朋友。断定他就是把《石头记》改名《情僧录》的空空道人,理由再充分不过了。至于那个为《风月宝鉴》作序的“棠村”,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棠村首相”梁清标,他的诗集就命名为《棠村集》。《红楼梦》中说的“其弟棠村序”,“其弟”二字有可能是“真定”二字的误抄,梁清标乃真定人,经常自称“真定棠村”。

  以上考证见笔者的系列文章《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考》、《东鲁孔梅溪、吴玉峰考》等。过去红学界之所以找不到这些人的原型,是因为只把目光集中在曹雪芹的时代和身边人,当然找不到。这些人都是曹雪芹祖父曹寅的同时代人,年龄比曹寅还要大,他们当然是为洪升的《洪上舍传奇》题写书名的,而不是不是为曹雪芹改编后的小说《红楼梦》题名的,因为那时曹雪芹的父亲大概还没出生呢。从《红楼梦》小说开篇交代的次序看,也是如此:空空道人、东鲁孔梅溪、吴玉峰列名“石兄”后,曹雪芹前,他们不论为《红楼梦》题名或改名,都是为“石兄”做的,他们与“石兄”处于同一次序;而曹雪芹“披阅增删”是以后的事情,有“后曹雪芹在悼红轩中”字样可以作证。先有《红楼梦》,后有“悼红轩”,假如《红楼梦》还没创作,悼的什么“红”?

  康熙四十三年(1704),受老朋友曹寅的邀请,洪升亲赴南京织造府,观演三天《长生殿》。洪升去曹家,是带着“行卷”去的,也就是文人的手稿。至于“行卷”的内容是什么,史料无考。但曹寅读了洪升的“行卷”之后,却大发感慨,写下了一首著名的七律:“惆怅江关白发生,断云零雁各凄清。称心岁月荒唐过,垂老著书恐惧成。礼法谁曾轻阮籍,穷愁天亦厚虞卿。纵横捭阖人问世,只此能消万古情”。红学大师周汝昌认为,如果不看该诗的题目《赠洪肪思》,只看诗的内容,认为是写给《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的,应该十分贴切。曹寅是曹雪芹的爷爷,曹寅死时,曹雪芹尚未出生,当然不会是写给曹雪芹的。如果曹雪芹“披阅增删”的《红楼梦》原稿就是《洪上舍传奇》,如果洪升的“行卷”中装的就是这部传奇手稿,如果曹寅是看了“行卷”中的《洪上舍传奇》而感慨赋诗,不是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么!洪升在南京返家途中,不幸坠江淹死了,洪升的“行卷”就此留在了曹家。一个甲子后,曹雪芹将这部手稿翻出来,进行长达十年五次的“披阅增删”,与前面我们所开列的曹雪芹在《风月宝鉴》原书基础上改编的《红楼梦》的所有考证分析,不是天衣无缝、丝丝入扣地衔接起来了么!

  三、小说《红楼梦》在“增删五次”后,为什么后半部分居然“迷失无稿”?

  《红楼梦》小说有一个最大的谜,就是后半部分“迷失无稿”。这个谜的关键还不在于“迷失”本身,而在于在“迷失无稿”的情况下,曹雪芹怎么进行的五次“披阅增删”?难道曹雪芹每次都是“披阅”到八十回就半途而废,从头另来么?这符合文学创作的正常规律么?红学界没有人能解释这种怪现象,多数人采取鸵鸟政策,只好把它列为红学的“三个死结”之一,立此存照了。

  其实,当你明白了曹雪芹是在洪升原稿基础上“披阅增删”的,这个“死结”就不难解开了。曹雪芹“迷失”的,不是自己改编的小说手稿,而是洪升的传奇原稿!我们从脂批中也可看出端倪:脂砚斋说,《石头记》后半部分被“借阅者迷失”;迷失了多少呢?“余只见有一次誊清时,与狱神庙慰宝玉等五六稿,被借阅者迷失。叹叹!”这个“五六稿”太奇怪了!“五六稿”是个什么概念呢?是小说的五六回么?《红楼梦》后半部分至少也得有二十回到三十回,只丢了“五六回”,曹雪芹为什么五次“披阅增删”不补写上?是几回装订在一起的“五六卷”么?从现存的抄本装订分卷情况看又似乎太多,《红楼梦》后半部分装订分卷,不过一两卷而已,何来“五六稿”?再说,按照脂批交代,这“五六稿”与“誊清时”的改编稿是并列关系,并非誊清稿的“五六稿”,他们是一起丢失的。改编稿的“誊清稿”丢失了好办,还有底稿在;《红楼梦》祖本的“五六稿”丢失了,就是万劫不复的憾事了,难怪脂砚斋如此痛心疾首!

  我们回过头来再看明义的二十首《题〈红楼梦〉》诗,因为明义题的是个完整的本子,我们假定这个本子就是《红楼梦》的原稿《洪上舍传奇》,是吴乔题名、棠村作序的《红楼梦传奇》,这个本子一共分二十出。有的红学家注意到,小说《红楼梦》的结构有一个韵律,就是大体以三回为一个小单元。为什么出现这种韵律呢?应该是由传奇剧本改编小说造成的结果。假设曹雪芹大约把传奇的一出改编为小说的三回,二十出的传奇大概可以改写为六十回,再加上曹雪芹增写的那些秦可卿、贾瑞、二尤、闹学堂等内容,不是恰好是脂批透露的“百回”或“百十回”的容量么?不是正应该产生三回一单元的结构韵律么?如果曹雪芹在改编时“迷失”了原稿后半部分的“五六稿”,也就是剧本的“五六出”,会是什么样子呢?恰好就是全书的三分之一弱,四分之一强,与《红楼梦》小说遗失的后半部分比重基本相同,前半部分正应该只有八十回的容量!

  其实,脂批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了我们,“迷失”的是传奇稿,而不是小说稿。在庚辰本第二十回的眉批上,脂批写道:“茜雪至狱神庙方呈正文,袭人正文标目曰‘花袭人有始有终’。”请注意这个“标目”二字!小说的每一回标题称作“章回”,戏曲的每一出标题称作“标目”,这是专用名词,不能随便乱用的。既然“迷失”的稿子标题称“标目”,自然是传奇剧本稿子,而不是小说稿子,难道还有什么疑问么?

  我们可以设想,曹雪芹第一遍“披阅增删”的后期,就把原作的后面“五六稿”弄丢了。后半部分由于没有了原稿,所以根本就不曾改编为小说。无奈之下,只好在前八十回的基础上改来改去,一共达五次之多。脂批透漏的后半部分情节,是原稿传奇稿本的内容,根本不是曹雪芹改编过的内容,所以脂砚斋说起来也闪烁其词,支支吾吾,并不十分肯定,也很不系统,因为他只看到过一次原稿,印象似乎不那么深刻。

  曹雪芹“增删五次”,所用的时间和经历不会是平均分配的,其中第一次改编必然耗时最长,耗费精力最大;其他四次都是在第一次改编稿基础上修修补补,每次耗时有限。所以,从曹雪芹五次“披阅增删”不同阶段流传出来的脂本,基本上大同小异,也只能都是八十回残缺本。

  笔者推测,造成洪升原稿“迷失”一部分的原因,可能有两个方面,一是从洪升把“行卷”留在江宁织造府,到曹雪芹把书稿翻出来改编,大约经历了六十年时间,其间曹家又经历了抄家、北迁等劫难,原稿未必能保持十分完整。二是某个“借阅者”把后半部分“五六稿”遗失了,造成近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大块作品缺失。笔者怀疑,这个借阅者有可能就是明义,因为明义看到的是一部二十出的全璧本,故此题了二十首诗。曹雪芹把《红楼梦》祖本借给他看的时候,第一次改编尚未完成,只改编了前八十回,所以只好把祖本借给他看;曹雪芹借书的时候,并未说明此本的来历,明义就据实记载为“曹雪芹出所撰《红楼梦》”,“出”就是拿出的意思,究竟是否本人所撰,明义并不知情。明义“迷失”的也不仅仅是“五六稿”,而是将全部原稿都“迷失”了。由于前八十回改编已完,可以不依托原稿再反复修改;而后“五六稿”的改编则无法进行,只好付之阙如了。明义是宗室身份,曹家得罪不起,不论是他真的弄丢了,还是隐匿起来了,脂砚斋都不敢在批语中说出他是谁,只能含糊其词地嗫嚅到:“被借阅者迷失,叹叹!”如果不是有难言之隐,何必如此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从明义的二十首题红诗反映的《红楼梦》祖本内容看,这是一个较为单纯的本子,其主题思想就是纯粹的“大旨言情”。创作目的就是为了使姐妹们“闺阁昭传”,其情节大概是从“石头”随“一干冤孽”来到大观园开始,到“石归山下无灵气”结束,记录的基本是主人公宝玉与姐妹们的感情纠葛。“富贵温柔”的家庭自然是从“钟鸣鼎食”走向“茫茫白地”;姐妹们自然都是“红颜薄命”,万艳同悲;主人公自己也必然是“无材补天”、“累及爹娘”的下场。这些同原作者洪升的一生经历是完全一致的,洪升作为《红楼梦》初创者的身份也最充分。

  《红楼梦》祖本所言的男女之情,是“意淫”之情,而非传统小说描写刻画的淫乱之情。什么是“意淫”?红学界见仁见智,莫衷一是。其实,“意淫”很好理解,就是心里想的、体会到的,但并没有实际实施的“淫”。这种“意淫”难道是诛心之论么?非也。它是舞台上的“淫”,试想,舞台上男女演员表演的“情”和“淫”,不是“意淫”是什么?就是今天影视中的“床上戏”,难道不是“意淫”么?舞台上男女演员表演谈恋爱,难道还要真的在生活中实行不可么?明清时期,传奇舞台“非言情不得擅场”(洪升《长生殿》自序语),洪升又是中国文学史上作家群中的第一言情高手,他的代表作《长生殿》,被誉为中国传奇史上的最高峰,因此他在初创《红楼梦》的时候,把以自己为原型的书中主人公宝玉,称为“天下古今第一大淫人”,应该是自鸣得意心情的真实流露,并不是什么难听的评价。

  曹雪芹把《洪上舍传奇》改编为小说后,《红楼梦》的主题思想复杂起来。从今天红学界考证的曹雪芹出身为人的情况看,他应该是个愤世嫉俗的人,他的个性也必然在改编的作品中反映出来。他在旗人宗学中担任过差使,所以能增写出“群童闹学堂”的内容。他对祖父的好朋友洪升因为《长生殿》作品招致灾祸的经历十分同情,所以皮里阳秋地增写了“贾天祥正照风月鉴”的内容,借以讽刺当权者;他对当时官宦人家“皮肤滥淫”的腐朽生活十分痛恨,所以根据社会上流传的故事,增写了“秦可卿淫丧天香楼”的情节和贾珍贾琏兄弟、贾珍贾蓉父子与“二尤姐妹”“二马同槽”的故事。曹雪芹增写的这些故事,主旨已经不是“言情”,而是典型的“暴露文学”。当然,曹雪芹增写的这些故事,也不是以江宁织造府的真人真事为原型,因为这些故事太肮脏了,书中的笔触也太不留情面了。“除了门前的两个石头狮子,没有一点干净之处”的写法,任谁也不会往自己及其家庭头上使用!

  正由于《红楼梦》创作过程中的这种特殊性和复杂性,所以才出现了今本《红楼梦》主题思想的多重性。那么,曹雪芹对《红楼梦》的改编究竟成功与否呢?这恐怕是个见仁见智的话题。从言情文学的角度看,改编后的作品芜杂了,主题也变调了,在爱情亲情的明亮底色上不时涂抹一道道晦暗的痕迹;但从暴露文学的角度看,作品显得更深刻、更犀利了,从而突出了腐朽的封建家庭社会必然走向衰亡的主旨。言及于此,不由得想到张爱玲先生的《红楼梦魇》,张女士通过“五详”《红楼梦》,探索到《红楼梦》的最初“旧时真本”中,没有东府的肮脏故事,没有抄家的惨烈下场,只有爱情亲情的故事和封建大家庭“窝里斗”、坐吃山空的故事。这个“旧时真本”与明义题咏的《红楼梦》如出一辙,当然应该是洪升初创的《红楼梦》祖本。张爱玲称赞这个初稿《红楼梦》写得“多么结实,多么现代化”!红学界是否接受张先生的结论,笔者不敢枉断,但内心与张先生确有同感。

  附:一点声明:

  笔者这篇论文,虽然不敢说解开了《红楼梦》成书过程的全部谜语,但自信对《红楼梦》成书过程的解释最周密,最能自圆其说,证据也最充分。虽然某些环节的史料支持尚显不足,是靠推测衔接上的,但毕竟能言之成理。如果哪位红学专家或红迷关于这方面的研究更有说服力,笔者愿意服从真理。在这样的文章没有问世之前,敬企热中《红楼梦》研究的诸位同人,认真阅读一下本文。顺便说明一下,如果想更好、更透彻地理解本文的内容,最好先阅读一下笔者的系列考证文章,它们就在互联网《红楼艺苑》网站躺着,查阅方便,毫无保留。

  笔者过去在研究中,曾撰文推断曹雪芹是曹雪樵或洪升的笔名,曾猜测脂砚斋是洪升妻子的室名,曾推测脂本小说《红楼梦》完成于康熙甲戌、己卯和庚辰年。现在看,这些考证结论证据不足,论点很难成立。于此郑重宣布;收回以上三个方面的研究成果,回归到当初在《怀金悼玉诉情种,寂寥伤怀话石头》等初期研究论文时的结论:既争取洪升的初创权,又承认曹雪芹的改编权。承认《红楼梦》的创作经历过两个大的阶段,即洪升的传奇体裁阶段和曹雪芹的小说体裁阶段。今本《红楼梦》当然是曹雪芹“披阅增删”而成的,洪升的传奇《红楼梦》早已随同明义看到的本子“迷失”无踪了。但没有洪升的传奇《红楼梦》,就没有曹雪芹的小说《红楼梦》,这种承继关系不容抹杀。更何况,小说《红楼梦》的主要内容情节,来源于传奇《红楼梦》,洪升的初作者地位当然更不容抹杀。

  本文欢迎批评,更欢迎争鸣,但不欢迎某些无赖的无聊漫骂,不欢迎用笔者自己放弃的论点当棍子恶意抽打笔者今天的论文,希望过去一些令人不愉快的评论者自重。有理不怕争论,真理越辩越明,但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鲁迅先生早就说过。

  2004年12月28日于长春

  红楼人物

  金陵十二钗正册林黛玉判词)、薛宝钗判词)、贾元春判词)、贾探春判词)、史湘云判词)、妙玉判词)、贾迎春判词)、贾惜春判词)、王熙凤判词)、巧姐判词)、李纨判词)、秦可卿判词

  红楼梦曲引子枉凝眉终身误恨无常喜冤家分骨肉虚花悟乐中悲世难容聪明累留余庆晚韶华好事终飞鸟各投林

  金陵十二钗副册甄英莲香菱判词)、平儿薛宝琴尤三姐尤二姐尤氏邢岫烟李纹李绮喜鸾四姐儿傅秋芳

  金陵十二钗又副册晴雯判词)、袭人判词)、鸳鸯小红金钏紫鹃莺儿麝月司棋玉钏茜雪柳五儿

  十二贾氏贾敬贾赦贾政贾宝玉贾琏贾珍贾环贾蓉贾兰贾芸贾蔷贾芹

  十二官琪官芳官藕官蕊官药官玉官宝官龄官茄官艾官豆官葵官

  十二家人赖大焦大王善保周瑞林之孝乌进孝包勇吴贵吴新登、邓好时、王柱儿、余信

  其他人物贾母王夫人薛姨妈赵姨娘邢夫人林如海贾雨村甄士隐刘姥姥柳湘莲薛蟠贾瑞...了解更多人物,及诗词关注公众号(bcbeicha)杯茶读书,回复关键字获取。

  红楼诗词西江月二首葬花吟题帕三绝五美吟秋窗风雨夕柳絮词菊花诗桃花行芙蓉女儿诔姽婳词怀古绝句

  红楼梦每回主要内容及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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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情节黛玉入府梦游太虚元妃省亲宝玉挨打宝钗扑蝶共读西厢黛玉焚稿湘云醉眠可卿之死紫鹃试玉探春理家惑馋抄园

  脂批红楼梦每回原文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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