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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元春的幻身是谁呢?

2021-07-06 16:41:40

  林黛玉的分身与秦可卿的“判词”

  红学研究

  正册判词之十一画:高楼大厦,有一美人悬梁自缢。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好事终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

  小说中这是秦可卿的判词和红楼梦曲子。秦氏死的蹊跷,绝不像小说中描写的是病死。她死后,办丧事时,未见丈夫贾蓉如何悲凄,婆婆尤氏也推病不出,唯公公贾珍倒“哭的泪人一般”,如丧考妣,并要尽其所有为儿媳发丧。脂砚斋在第七回回后总批中告诉我们:焦大之醉,伏可卿之病至死。这是指焦大醉后将贾珍与秦氏“爬灰”一事骂出是其死因。加之秦氏判词中是一个美人悬梁自缢,公公与儿媳私通,事发后儿媳自觉无颜见人,自缢身亡。此论似成铁案,贾珍难逃其咎。只是由于秦氏“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两件”,感动了作者的叔叔批书人畸笏叟,才命令 “芹溪”(即作者)将“淫丧天香楼”中的“遗簪”、“更衣”等情节“删去”,以至今人不能窥其全豹。但是这样解释这首判词恐怕难使读者满意,因为按这种解释,“漫言不肖皆荣出”得不到合理说明,同时秦氏与宝玉的暧昧之情也没说清。可是判词中又明明实注着她的死与“情天情海”亦即与“梦入太虚幻境”中发生的风流韵事关系密切。

  一、为什么说秦氏与宝玉有暧昧之情第五回宝玉跟贾母、邢、王二夫人来宁府赏梅花是交待秦、宝关系的关键文字。这一段情节约略如次:因东边宁府中花园内梅花盛开,贾珍之妻尤氏治酒,请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赏花。… …贾母等于早饭后过来,就在会芳园游顽。先茶后酒,不过皆是宁荣二府女眷家宴小集,并无别样新文趣事可记。一时宝玉倦怠,欲睡中觉,贾母命人好生哄着,歇一回再来,贾蓉之妻秦氏便忙笑回道: “我们这里有给宝叔收拾下的屋子,老祖宗放心,只管交与我就是了。” 这样,由秦氏将宝玉带到她的房中,亲自为他“展开了西子浣过的纱衾,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伏侍宝玉卧好”,使他一梦而入“太虚幻境”。在“太虚幻境”,由警幻仙姑导引,宝玉先喝了“千红一窟”茶,饮过“万艳齐杯”酒,听了《红楼梦十二支曲子》后,“自觉朦胧恍惚”,一如入梦之前,所以再度“告醉求卧” 。警幻仙姑把他带到一处“香闺绣阁之中,其间铺陈之盛,乃素所未见之物。更可骇者,早有一位女子在内,其鲜艳妩媚,有似乎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警幻仙姑将这位乳名兼美字可卿的仙姬许配给宝玉,并秘授以云雨之事。宝玉与这位仙姬可卿“便柔情缱绻,… …难解难分”了。这段睡前梦后的文字有多处相互呼应,摘出对照,值得玩味,如:贾母等人到宁府来赏花,是“先茶后酒”,宝玉入“太虚幻境”也是先喝“千红一窟”茶,后饮“万艳齐杯”酒;睡前,“宝玉一时倦怠,欲睡中觉”,是由秦氏带宝玉至她的房内;梦后,宝玉又“自觉朦胧恍惚,告醉求卧”,是由警幻“送宝玉至一香闺绣阁之中”;秦氏房内:“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种种奇珍;“太虚幻境”的“香闺绣阁之中”则“其间铺陈之盛,乃素所未见之物”。我们可以看出作者是在有意以真境和幻境处处呼应,更可骇异者,“太虚幻境”中“ 香闺绣阁”内嫁与宝玉的仙姬竟然就是貌似钗黛送宝玉入梦的秦可卿。加上随之而来的梦中之梦,确叫读者眼花缭乱。作者为何将一真境,一幻境置此并文?笔者以为小说意在引起读者对秦可卿和警幻仙姑二人间内在关联的重视。而解谜的关节则在《警幻仙姑赋》。对于《警幻仙姑赋》,蔡义江先生曾指出该赋从遣词立意上都刻意师承《洛神赋》,“比如:一个说‘云髻峨峨’,一个就说‘云髻堆翠’;一个说‘若将飞而未翔’,一个就说‘若飞若扬’;一个说‘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一个就说‘待止而欲行 ’……如此等等。” 作者在《不了情撮土为香》一回借宝玉之口道出:“古来并没有个洛神,那原是曹子建的谎话,……今儿却合我的心事,故借他一用。”曹子建的什么谎话这样合他的心事,以至非借《洛神赋》来一用呢? 原来曹子建本欲求娶袁绍的儿媳甄氏,结果曹操却把她许给曹丕,并立为皇后。曹子建过洛水思念甄后,与她梦中相会。甄后以枕示曹,并云:“我本托心君王(此指陈思王曹植),其心不遂。此枕是我在家时从嫁,……今与君王,遂用荐枕席。欢情交集……”①醒后作此一赋。但他不敢直赋甄后,只能假托赋神话中的洛神宓妃以出脱胸中的相思苦痛。《红楼梦》中的秦氏也象《洛神赋》中的甄后给宝玉抱来“鸳枕”,梦中也与他一番儿女之欢。小说竟然也学曹子建的《洛神赋》,不赋真人秦氏,却赋幻身警幻。难怪在“那宝玉则合上眼,便惚惚的睡去,犹似秦氏在前,遂悠悠荡荡,随了秦氏,至一所在”处有脂砚斋的批语:此梦文情故佳,必然用秦氏引梦,又用秦氏出梦,竟不知立意何属,惟批书人知之。此处的脂批正点明了“太虚”一梦的关键,它象曹子建写《洛神赋》一样,作者写出此梦也是欲以“谎话”和“幻象”出脱自己的“心事”。秦可卿难道也是甄后那样的身份,才令作者用心如此吗?

  二、秦氏的丈夫是雍正秦可卿是贾蓉的妻子,第二回叙及宁府家世时,脂砚斋曾郑重批出贾蓉是宁府第五代,我们论证过宁府寓指的是清皇宫。它的第五代皇帝历数下来顺序如次:天命(努尔哈赤)、天聪 ( 皇太极)、顺治(福临)、康熙(玄烨)、雍正(胤禛),雍正为第五代。我们说这个宁府第五代的贾蓉实际上是皇帝雍正的化身。这是从1616年建立后金国始计算的。但后金国亦即清朝的纪年有两种,上述为第一种,另一种则是从入关后建都北京始算,这种算法以顺治为第一代,康熙第二代,雍正则为第三代了。为避免后人由于这两种纪年方法在考证小说人物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作者在小说中又为我们虚陪了宁府的第三代贾敬。敬,隐的是雍正谥号“ 敬天昌运建中表正文武英明宽仁信毅睿圣大孝至诚宪皇帝”的第一字。贾敬就是假雍正的指代。这样,两种算法就都可以归结到雍正一人头上了(另有专文详论)。为了说明小说中的秦氏所嫁的贾蓉与贾敬是同一个人,作者先将秦氏卧房陈设大肆铺排渲染一番后,让秦氏告诉读者:“我这屋子大约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而这个可以住在秦氏室内的神仙就是小说中再三暗示给我们“一味好道,只爱烧丹炼汞”,“已经修炼成了,也算得是神仙了”的贾敬。作者用一明一暗,一实一虚的手法写了贾蓉和贾敬来影射雍正,交待清楚了秦氏丈夫的身份、背景等真实情况。这说明,秦氏嫁的不是一个像贾蓉那样“面目清秀,身材俊俏”的少年公子,而是像贾敬那样一个年过半百,行将入木的老朽。

  三、秦氏即元春我们说贾蓉是雍正皇帝,他的妻子秦氏自然是娘娘了。她的娘娘身份除由贾蓉的皇帝身份曲笔带出外,小说中还留有这样的暗示给我们。一、小说中两提秦可卿房中挂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这幅画图取意杨贵妃酒后不胜慵困被唐明皇喻为“岂是妃子醉耶?海棠睡未足耳”之旧典。这是提请读者注意,借这艳比娇花的杨玉环来衬托秦氏的娘娘身份。二、为说明秦氏的娘娘身份,作者在第五回还隐写了这样一笔遥相映照:在“宁府花园内梅花盛开”处,脂砚斋批出“元春消息动矣”数字。宁府梅花开点出贵妃元春,宁府是皇宫,可见前说不谬,但元春与梅花何干?难道元春是梅花吗? 小说中把人譬为鲜花所见甚多。如:第五回在“太虚幻境”,警幻“携了宝玉入室,但闻一缕幽香,竟不知所焚何物”。警幻告诉他:“此香乃系诸名山胜境内初生异卉之精,合各种宝林珠树之油所制,名‘群芳髓’。” “群芳髓”中的宝林珠树内隐含了薛宝钗、林黛玉和花袭人(原名珍珠)的名字在内。而前述的这缕“幽香”,宝玉则分别在宝钗(小恙梨香院)、黛玉(静日玉生香)身上和秦氏房中都曾闻到过,并经脂砚斋的点拨使我们得知。“这方是花香袭人正意”。可见作者将宝钗、黛玉、袭人和秦氏都譬为散发“幽香”的娇花。而此处脂砚斋将贾母等人来宁府赏梅花竟与元春勾挂,取意正与上法相同。既然秦氏是元春,宝玉与秦氏在“太虚幻境”中的“梦里风流”自然是宝玉与元春之间暧昧之情的隐文了。作者为了强化秦氏与元春之间的内在关联,还将标志着宝玉梦入“太虚幻境”的大石牌坊又写在贵妃归省的大观园中。在《大观园》试才题对额一回,作者让宝玉来到这龙蟠螭护‘玲珑凿就的玉石牌坊面前“心中忽有所动,寻思起来,倒像那里曾见过的一般……”他让宝玉在这“桂殿兰宫”、皇家贵妃的“省亲别墅”门前大费寻思,启发我们将这个似曾相识的石牌坊与宝玉在第五回梦入“太虚幻境”时曾见过的那个石牌坊间产生联想。我们搞清了“太虚幻境”的笔墨寓意之后,对理解秦氏与元春的关系,对理解作者写作《红楼梦》的目的和手法有着巨大的启发作用。我们说在曹子建的《洛神赋》中,洛神是甄后的幻身。在小说的“太虚幻境”中警幻仙姑是可卿的幻身。而第五回的《警幻仙姑赋》和宝玉与可卿的“梦里风流”事可以说是小说的总帽。既然可卿是贵妃元春的隐写,那么,小说中与警幻相对应的,贵妃元春的幻身是谁呢? 我们说是林黛玉。在《警幻仙姑赋》旁,脂砚斋批道:按此书凡例,本无赞赋闲文,前有宝玉二词,今复见此一赋,何也?盖此二人乃通部大纲,不得不用此套…… 小说中能与宝玉并肩的唯黛玉一人,脂砚斋却说警幻仙姑与宝玉“二人乃通部大纲”。作者正是通过批书人之口暗道出警幻应可与黛玉互为映照。小说中明确黛玉是幻身是靠《赞林黛玉》词。像《警幻仙姑赋》脱胎于《洛神赋》一样,该词在用字遣辞方面也是极力模仿《警幻仙姑赋》,比如:一个“方离柳坞,乍出花房”,一个就“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一个“宜嗔宜喜”,一个就“似喜非喜 ”;一个“应惭西子”,一个就“病如西子胜三分”。作者之所以将《赞林黛玉》的笔墨处理与《警幻仙姑赋》的如此相同,无非是要告诉读者,正象曹植不便赋甄后,改赋洛神;“太虚幻境”中的宝玉不便赋可卿,改赋警幻;《红楼梦》一书的作者不便赋贵妃元春改赋黛玉一样,都是借幻像出脱真情,借“谎话”叙说隐痛。黛玉在《红楼梦》中正如《洛神赋》中的宓妃,“太虚幻境”中的警幻,是个假托的幻身。

  四、黛玉与元春的直接关系在《荣国府归省庆元宵》一回,元春要宝玉作诗,待他正作“怡红院”一首时,起草内有“绿玉春犹卷”一句。宝钗转眼瞥见,便趁人不理论,急忙回身悄推他道:他( 指元春)因不喜“红香绿玉”四字,改了“怡红快绿”,你这会偏用“绿玉”二字,岂不是有意和他争驰了?况且蕉叶之说也颇多,再想一个字改了罢。原来在第十七回至第十八回元春归省前,贾政带人检查园内工程并拟在各处先题些匾额对联,当他们走进怡红院时,一入门,两边都是游廊相接,院中点衬几块山石,一边种着数本芭蕉;那一边乃是一颗西府海棠,其势若伞,丝垂翠缕,葩吐丹砂……贾政道:“这叫做‘女儿棠’。” 对怡红院中景物,众清客纷纷拟字来题,或盛赞芭蕉,或单誉海棠,宝玉均说不可,道:此处蕉棠两植,其意暗蓄“红”“绿”二字在内,若只说蕉,则棠无着落;若只说棠,蕉亦无着落。固有蕉无棠不可,有棠无蕉更不可。贾政道:“依你如何?”宝玉道:“依我,题‘红香绿玉’四字方两全其妙。” 而这两全其妙的“红香绿玉”偏偏又叫娘娘不喜,改作“怡红快绿”。很明显,娘娘不喜的不是蕉、棠,也不是“红”“绿”,而是“红”“绿”背后潜藏的“香”“玉”二字。所以在宝玉作“怡红快绿”诗时,宝钗非提醒他要将“绿玉”改为“绿腊”不可了。在这首诗的“深庭长日静,两两出婵娟,绿腊春犹卷,红妆夜未眠”处有脂砚斋的批语:双起双敲,读此首始信前云有蕉无棠不可,有棠无蕉更不可等批,非泛泛妄批驳他人,到自己身上则无能为之论也。 “双起双敲”是指“绿腊”和“红妆”必须“两两”齐出,再度通过批书人之口点出既不能厚此薄彼,又不能厚彼薄此。这里又要说红道绿,又要深存避讳;作者告缺一不可,批者云“双起双敲”。道白了,这蕉棠两植实应解作有“玉”无“香”不可,有“香”无“玉”更不可。贵妃元春缘何不喜“香玉”二字?作者欲遮还露,欲吞还吐的笔墨暗含何意?笔者认为,这里正是透露出贵妃的真正名字,她的讳字应为“香玉”。而恰恰是这缺一不可的蕉棠两植到第三十八回却变为“一个小小的海棠冻石蕉叶杯”拿到了林黛玉的手中,这是偶然的巧合吗?记得批书人曾提示我们,小说中“其诗词、哑谜、酒令、奇衣、奇食、奇玩等类固它书中未能,然在此书中评之犹为二著”,绝不容读者忽略。这个“小小的海棠冻石蕉叶杯”是否隐入的是娘娘的讳字“香玉”二字,标志出黛玉即香玉,而这也就是黛玉和贵妃元春相互关联的线索呢? 第十九回,宝玉午饭后去看黛玉,怕她嗜睡积了食,便给她“正言厉色”地讲了一个小耗子精偷香芋的“大故事”。故事说一群耗子过腊八节,要熬腊八粥,商议着要到山上庙里去偷米。一个极小怕弱的小耗自告奋勇要去偷香芋。众耗问它如何去偷,它道:我不学他们直偷。我只摇身一变,也变成个香芋,滚在香芋堆里,使人看不见,听不见,却暗暗的用分身法搬运,渐渐的就搬运尽了…… 众耗听了不信,小耗遂摇身说“变”,竟变了一个最标致美貌的一位小姐。众耗忙笑道:“变错了,变错了,原说变果子的,如何变出小姐来?”小耗现原形笑道:“我说你们没见世面,只认得这果子是香芋,却不知盐课林老爷的小姐才是真正的香玉呢。” 脂砚斋怕我们忽略这段故事,认真批出:前面有试才题对额,故紧接此一篇无稽乱话,前无则可,此无则不可。盖前系宝玉之懒为者,此系宝玉不得不为者,世人诽谤无碍,奖誉不必。脂砚斋的一席话告诉我们,作者宁冒诽谤之嫌也要讲此一篇无稽乱话,我们以为这不图奖誉而又“不得不为者”正是要交待出于本书至为关键的两件事:一是将小说中的秘写手法之一“分身法”借小耗之口告诉读者;就是说,他将生活中真正的香玉写到众多的小说人物身上,趁人不知鬼不觉时,用这种特殊的写作手法——分身法,将她的身世经历悄悄地传达给读者。二就是告诉读者林黛玉就是真正的香玉。而脂砚斋提醒我们将此与“试才题对额 ”一回对看,亦即与元春改“怡红快绿”一节文字对看,是提请我们注意这两回之间至关重要的关系,这使我们结论出黛玉与贵妃元春同为香玉,实为一人。黛玉是“香玉”,作者在《赞林黛玉》词的“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处作出了标志。“娇花”、“弱柳”与蕉棠两植一样暗蓄“红绿”,实隐“香玉”。《警幻仙姑赋》中的“方离柳坞,乍出花房”是用同样手法将“香玉”二字暗隐在警幻身上,正是照应黛玉在小说中的作用有如曹植《洛神赋》中的宓妃,作者将对他进宫作了后妃的恋人的全部相思苦痛,怅怨情怀都寄托在黛玉这个幻情身上来写。

  五、海棠还告诉我们什么前文已述,作者之所以在秦氏房内特地悬挂一幅《海棠春睡图》是为衬托可卿的娘娘身份,这是它的第一层意思。它的另一层意思则告诉我们,这在东府中已成为妇人的海棠,其前身是西府海棠,即怡红院内的女儿棠。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像林妹妹”的晴雯与黛玉同主芙蓉花,她是作者恋人在小说中的一个分身,即小耗子所变的“香玉”的众多分身之一;或说是“群芳髓”中“诸名山胜境内初生异卉之精”的一种(“群芳髓”寓指集众艳之精华成“香玉”)。晴雯像黛玉,秦氏“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这正是晴雯与秦氏相互关联的潜在线索,所以由于晴雯出大观园而死了半边的女儿棠与秦氏房中悬挂的海棠图就不能不引起我们的关注和联想了。晴雯出大观园后死去,是进皇宫作了娘娘的隐文。实是反映她婚姻上的不幸。这一点在小说中可以在多处找到映照之笔。如作者让贾赦求娶鸳鸯不成娶了嫣红,安排金钏跳井而死,继之借《牡丹亭》中的一句戏文道出: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以“嫣红”“付与断井”启发我们,嫣红姑娘嫁给贾赦(贾赦在小说中是雍正帝的一个小分身,详见另文)与金钏跳井而死并无二致。这种比喻也正是脂砚斋在元春归省时点的《离魂》一戏旁批注出:“《牡丹亭》中伏黛玉死 ”的正确寓指。是借黛玉这个幻身交待元春嫁入“那不得见人”、“猪窝一般”的皇宫,作了皇帝雍正的后妃是“遇又非偶”,有如《牡丹亭》中的杜丽娘被葬入大梅树下死寂的枯坟中一般,虽生犹死。可见书中交代黛玉之副晴雯之死只能看作是作者行文上的一种曲笔。死,只是某个小说人物故事结束的一种方式,而只要我们找到衔接的榫头,就可以看到香玉的生命在另一个人物身上继续下去。以上种种,使我们得出结论,宝玉在东府中所遇之娘娘的前身是西府的女儿,即宝玉(亦即作者)的恋人。这是海棠告诉我们的第二层意思。

  六、“遗簪”、“更衣”情节未删由于宝玉与进宫后的“海棠”旧情不断,警幻说他“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但同时她又告诉我们“淫虽一理,意则有别”。一种“如世之好淫者,不过悦容貌,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恨不能尽天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此皆皮肤滥淫之蠢物耳”。另一种像宝玉这种“则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辈推之为‘意淫’。‘意淫’二字,惟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这种痴情“在闺阁中,固可为良友,然于世道中未免迂阔怪诡,百口嘲谤,万目睚眦”。这天生的痴情怪种执着、专一,对于所爱之人关心、体贴、理解、爱护,天崩地裂、石烂海枯也不能斩其念,断其情。这种“闺阁之良友”是“淫人”么?这正是小说中的似淫而则,虚贬实褒之笔!这里的矛头实际是对准“恨不能尽天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的“蠢物” 。而黄宗羲形容皇帝的“敲剥天下之骨髓,离散天下之子女,以奉我一人之淫乐”则正好是这滥淫蠢物的注脚。对于皇帝的乱淫,世人以为天经地义;对于皇帝的草菅人命,世人以为无可厚非。而今天曹雪芹和他被立为娘娘的香玉却偏不屈从这种淫威,他们向封建宗法桎梏提出挑战,向皇帝本人提出挑战。他们用自己的力量维护了他们作人的尊严和爱的权力。这就是脂砚斋批注的“任你贵比王侯,任你富似郭石,一时间,风流愿,不怕死!”的实指。在封建时代,群民都臣伏于地,在“天子”脚下屈辱地跪着生活。唯曹公不但挺直身躯,还要跟皇帝老子的老婆“私通”。这种胆大包天的举动难怪要受世人的“百口嘲谤,万目睚眦”,并被目之为“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了。就连作者的叔叔畸笏叟也以为他们二人只是风流情种的不才韵事,直到看了这部小说,才对晚辈侄儿曹雪芹与他的恋人香玉间的挚爱真情,对这位娘娘的高尚情愫及为曹家所作出的巨大牺牲有所理解,得知她并非“安富尊荣的坐享人”从而令作者将“淫丧天香楼”的情节“删去”。尽管畸笏叟令作者将“遗簪”、“更衣”等情节删去。但批者说过,此书写的是一部历史。为了保持历史的准确、完整,为使读者了解事实的全貌,所以作者将上述内容改在《喜出望外平儿理妆》和《呆香菱情解石榴裙》两回换笔来写。这两段是这样的:第四十四回,在平儿受了贾琏和凤姐儿的气后,宝玉将她让到怡红院来,然后先让她用袭人的衣裙换下身上揉脏了的裙子,继之在照顾她洗脸梳妆后,又将“一枝并蒂秋蕙”亲手“ 与他簪在鬓上”。第六十二回,香菱与小螺、芳官、豆官等人在园内斗草玩耍,不想为一枝“夫妻蕙”闹将起来,把她的半扇裙子叫泥水给污了。结果竟是宝玉又将袭人的石榴裙与香菱换上。这两件事表面看去都平淡无奇,但稍加琢磨,就发现大有名堂。给平儿在头上簪一枝“并蒂秋蕙”何以就至于“喜出望外”?而香菱因衣裙有染,在宝玉面前“更衣”怎就算得“情解石榴裙”? 我们知道,平儿、香菱分利是贾琏和薛蟠的爱妾,宝玉却以不能在她们面前尽心而“常为恨事”,竟以能够为她们理妆、簪花、更换污裙为“意外之意外”的“不想之乐”。笔者以为这里正是写宝玉染指琏、薛爱妾所用的春秋笔法。贾琏、薛蟠身上都有雍正的影子无需赘言,平儿、香菱同为香玉在小说中的分身本也明了,但作者文心细腻,恐怕读者理解困难,在小说中把这些横的纵的关系都一一联络分明,无一逗漏之处。香菱除靠“根并荷花一茎香”的诗句与晴雯、黛玉、迎春等人连为一体外,又假他人之口赞她“倒好个模样儿,竟有些象咱们东府里蓉大奶奶的品格儿”(第七回),将她与秦氏相连结。平儿的平在吴语中与颦同读bǐng(丙音),与小说中其它各处一样,这里作者是借谐音法将平、颦连为一身。曹公就是这样将他所爱恋之人的情况分写到可卿、黛玉、晴雯、香菱、平儿、警幻、元春等众多女儿身上,然后又埋下种种线索让我们将她们相互勾连,合而为一。

  七、宝玉与贾珍以上写宝玉与秦氏的关系都是用暗笔、幻笔和隐笔来写,写贾珍与秦氏的关系则是明写。我们知道,小说中贾珍是贾蓉的父亲,是宝玉的兄长。通过上文分析,他们都与秦氏有暧昧关系。在上述情案中,宝玉和贾珍所犯的是两个案子,还是像小说中所多用的分写法来的一案二写呢?我们以为是后者。第四十四回,宝玉在代贾琏、凤姐向平儿赔情时曾告诉读者: “我们兄弟姊妹都一样。”这是通过宝玉之口向我们交待书中的又一秘写手法,即:小说中宝玉的兄弟姊妹身上都隐有作者本人的身世和经历。所以此番贾珍的风流案实是双映宝玉,正象贾珍与秦氏“淫丧天香楼”时“遗簪”“更衣”的情节分写在了宝玉身上一样。读者都知道宝玉在小说中是作者本人的主要化身,作者在这里又将自己写作贾蓉的父亲贾珍,正是他深恨雍正的表现。他不放过一切机会调侃雍正,羞辱雍正,痛骂雍正。此处的作为贾珍则为:一方面要作雍正的父亲,一方面又要给这个不孝之子戴顶绿帽子。在第五十三回贾珍申诉管家庙里和尚道士的贾芹“夜夜招聚匪类赌钱,养老婆小子”处有一句脂批“招匪类赌钱,养红小婆子即是败家的根本。”(脂靖本《红楼梦》批语),我们论述过作者的恋人小名叫红玉,贾芹则是作者本人在小说中的又一个影子。这当是指红玉( 即娘娘香玉)被纳为后妃之后,两人仍旧情不断是曹家败落的原因。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以下认识:秦氏原本是作者的恋人,被皇室夺入内庭,纳为雍正帝的后妃,因与宝玉(即作者)旧情不断,使曹家于雍正年间一再被抄,从而彻底败落了。她(即香玉)也因案发而自缢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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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情节黛玉入府梦游太虚元妃省亲宝玉挨打宝钗扑蝶共读西厢黛玉焚稿湘云醉眠可卿之死紫鹃试玉探春理家惑馋抄园

  脂批红楼梦每回原文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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