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分十章。首章至六章,是臣子祝劝周王之辞,其中第五章有劝王用贤意。七章至十章,表明求贤,用吉士之意。旧说以为召康公戒成王,可供参考。
有卷者阿,(一) 蜿蜒弯曲的山阿,
飘风自南。(二) 旋风从南来飘过。
岂弟君子,和悦的人儿,
来游来歌,来游玩,来唱歌,
以矢其音。(三) 放开那声音来吟哦。
伴奂尔游矣! (四) 潇洒呀,你在游玩啦!
优游尔休矣! (五) 安闲呀,你在休息啦!
岂弟君子,和悦的人儿,
俾尔弥尔性,(六) 你要发挥你本能,
似先公酋矣。(七) 把先人功业来完成。
尔土宇昄章,(八) 你的疆域和版图,
亦孔之厚矣。广呀阔呀没法数。
岂弟君子,和悦的人儿,
俾尔弥尔性,你要发挥你本能,
百神尔主矣。(九) 百神呀,都以你为主人。
尔受命长矣! 你接受天命长而久呀!
茀禄尔康矣! (十) 福禄你都享受呀!
岂弟君子,和悦的人儿,
俾尔弥尔性,你要发挥你的本能,
纯嘏尔常矣。(十一) 大福常围在你的身边啦!
有冯有翼,(十二) 有助手,有辅相,
有孝有德,(十三) 人呀好,人善良,
以引以翼。(十四) 来引导,扶两旁。
岂弟君子,和悦的人儿,
四方为则。(十五) 四方以他为榜样。
颙颙卬卬,(十六) 貌堂堂,气昂昂,
如圭如璋,象玉圭,象玉璋,
令闻令望。(十七) 好声誉,好威望。
岂弟君子,和悦的人儿,
四方为纲。(十八) 四方以他为纪纲。
凤凰于飞,凤凰飞,群鸟随,
翽翽其羽,(十九) 翅膀嗖嗖响,
亦集爰止。(二十) 落呀落集在一方。
蔼蔼王多吉士,(二十一) 济济一堂,王的众贤士,
维君子使,听从人儿的指使,
媚于天子。(二十二) 大家爱戴周天子。
凤凰于飞,凤凰飞,群鸟随,
翽翽其羽,翅膀嗖嗖响,
亦傅于天。(二十三) 飞呀飞到了天上。
蔼蔼王多吉人,济济一堂,贤士多殷勤,
维君子命,(二十四) 服从人儿的命令,
媚于庶人。大家爱护老百姓。
凤凰鸣矣,凤凰鸣呀,
于彼高冈。在那高冈。
梧桐生矣,梧桐生呀,
于彼朝阳。(二十五) 向那太阳。
菶菶萋萋,(二十六) 枝儿茂,叶儿畅,
雍雍喈喈。鸣声和,鸣声响。
君子之车,人儿的车,
既庶且多。(二十七) 多呀又堂皇。
君子之马,人儿的马,
既闲且驰。(二十八) 熟练又快当。
矢诗不多,(二十九) 献的诗呀不算多,
维以遂歌。好让大家来唱歌。
注 释
(一)毛亨:“卷,曲也。”
郑玄:“大陵曰阿,有大陵卷然而曲。”
(二)毛亨:“飘风,回风也。”
(三)严粲:“《释文》云:矢,陈也,直也。矢其音,谓直陈其音,如矢口成文之矢也。”
(四)马瑞辰:“伴奂二字迭韵。《说文》:‘伴,大貌。’奂字注,一曰大也。是二字同义,皆大也。古读奂同援,故伴奂又通作畔援。广大者易放纵,故《笺》训为自纵弛之意。”
皮锡瑞《经学通论》:“伴奂迭韵,连文为义,与下优游一例,即《皇矣》之畔援。颜注《汉书》引《诗》正作畔换,亦即《闵予小子》之判换。”
(五)严粲:“优游,闲暇貌。”
(六)郑玄:“俾,使也。”
姚际恒:“弥,《释文》:益也。弥尔性,谓充足其性,使无亏间也。不可解作终命,亦不可说入理障。”
(七)王先谦:“《鲁》似作嗣。”
毛亨:“似,嗣也。酋,终也。”
郑玄:“嗣先君之功而终成之。”
(八)何楷:“土,土地也。宇本屋边之名,此当以边垂言。”
朱熹:“或曰:昄当作版。版章,犹版图也。”
(九)郑玄:“使女为百神主,谓群神受飨而佐之。”
(十)郑玄:“茀,福也。”
马瑞辰:“《尔雅·释诂》:祓,福也。……茀与祓双声。《笺》以茀为祓之假借,故训为福。”
(十一)毛亨:“嘏,大也。”
郑玄:“纯,大也。予福曰嘏。使女大受神之福以为常。”
胡承珙:“《说文》:‘嘏,大远也。’因祭祀受福曰嘏,而大义遂专属于福。以汉人《尔雅》注例之,当曰:嘏,福之大也。毛公深明故训,但云大,而福义自著。郑君生于后汉,释经之法稍变,故必以予福申明之。”
(十二)马瑞辰:“按《说文》:‘冯,马行疾也。’此冯之本义。至训冯依者,乃倗字之假借。《说文》:‘倗,辅也。’……有冯有翼,犹云:有辅有翼。”
郑玄:“翼,助也。”
(十三)马瑞辰:“按王尚书曰:《尔雅》:善父母为孝。推而言之,则为善德之通称。此诗有孝有德,亦泛言有善有德,不必专指孝亲言。”
(十四)严粲:“王氏曰:以引,引其前。以翼,翼其左右。”
(十五)郑玄:“则,法也。”
朱熹:“而四方以为则矣。”
(十六)毛亨:“颙颙,温貌。卬卬,盛貌。”
郑玄:“体貌则颙颙然敬顺,志气则卬卬然高朗。”
(十七)郑玄:“令,善也。……人闻之则有善声誉,人望之则有善威仪。”
(十八)郑玄:“纲者,能张众目。”
严粲:“纲举则目张,谓总提纲维也。”
(十九)严粲:“曹氏曰:《说文》云:翽翽,飞声也。飞而有声,则众羽也。凤皇希见之鸟,不应群飞之众如此,则翽翽其羽者,乃凤皇飞而群鸟从之也。”
(二十)郑玄:“爰,于也。”
吕祖谦:“亦集爰止,言其萃聚也。”
(二十一)毛亨:“蔼蔼,犹济济也。”
孔颖达:“蔼,于害反。《尔雅》:臣尽力也。《说文》作蔼蔼,云臣尽力之美也。”
严粲:“苏氏曰:蔼蔼,众多也。”
(二十二)郑玄:“媚,爱也。王之朝多善士蔼蔼然。君子在上位者率化之,使之亲爱天子,奉职尽力。”
(二十三)郑玄:“傅,犹戾也。”
(二十四)郑玄:“命,犹使也。善士亲爱庶人,谓无扰之,令不失职。”
(二十五)严粲:“曹氏曰:向阳而易茂也。”
(二十六)朱熹:“菶菶萋萋,梧桐生之盛也。雝雝喈喈,凤凰鸣之和也。”
(二十七)郑玄:“庶,众。”
俞樾:“凡言且者,必有异义。……多当读为侈。哀七年《左传》:‘魏曼多。’《史记·魏世家》作魏侈。是多与侈古通用。……庶以车之数言,侈以车之制言。《考工记·舆人》曰:‘饰车欲侈。’《晏子春秋·外篇》曰:‘公乘侈。’皆其证也。”
(二十八)郑玄:“闲,习也。”
(二十九)郑玄:“矢,陈也。我陈作此诗不复多也。欲令遂为乐歌。王日听之,则不损今之成功也。”
注 音
岂kai恺 弥mi弭 酋qiu求 昄ban板 茀fu弗 嘏gu古 冯ping平 颙yong墉 卬ang昂 翽hui惠 蔼ai矮 菶beng琫 萋qi欺 喈jie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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