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叶黄】(生) 我淹留幸舍,踪迹似冯驩。(旦)敢是老相公谷不周?(生)料不为弹铗无鱼,料不为弹铗无鱼,只苦是文园消减。小姐岂不闻《有狐》之诗?无裳谁念,绥绥可怜。我是个伤秋的宋玉,我是个伤秋的宋玉,怎禁得邻家捣月,秋砧暗传。(旦)冰夷,你对张先生说,秋风萧索,旅舍凄凉,我岂不知,只是劝他留意芸窗,飞扬天汉,自有相会之日。
剧写唐朝南康书生张无颇赴长安春闱,因吐蕃侵扰,暂停科举而羁留京中。一日前往仙姑袁大娘处卜问前程,袁大娘言不日即可富贵,并赠以从宰相元载之女湘英处盗来的御赐暖金盒,内装有起死回生仙药玉龙膏,告之以此可逢凶化吉。湘英忽得一疾,药石不灵,元载闻无颇有灵丹可除异疾,遂招其为女儿治病。湘英服药病除,元载设宴款待无颇。括州刺史王缙席间受到无颇讥讽,怀恨在心。湘英慕无颇才品,遣侍女冰夷赠以诗,二人于花园邂逅,表叙衷情。不久无颇辞归,元载求龙膏数丸以备不虞,偶见暖金盒,疑女儿私赠收藏的御赐之物,有不轨之举,遂赚留暖金盒,并修书于王缙,欲假王缙之手杀无颇。元载持暖金盒责女自尽,元夫人潜送湘英至冰夷母处居。王缙得书,诬无颇为蟊贼,下狱欲杀之,幸被袁大娘救走,并赴长安应试,得中进士。旨下,传元载黩货营私,欺君误国,抄家赐死。冰夷乃假称元载之女湘英,发往汾阳王郭子仪府为奴,子仪以同僚之谊而收冰夷为义女,并招赘无颇。及合卺之时,无颇方知所聘非湘英而冰夷。无颇与冰夷于后园散步,偶然发现被当今驸马、子仪之子郭暖强抢拘禁的湘英,归告子仪,冰夷也道出真实身份及湘英与无颇情事,子仪即择日为无颇成婚。后无颇与湘英被袁大娘点化成仙。
湘英病愈后,早已打算辞归的无颇与湘英在花园邂逅。娇羞自敛的小姐谢过先生救命之恩,即便告辞,而无颇却因为收到了此前湘英托冰夷捎来的赠诗而感慕不已,似有许多话要与小姐诉说。二人言谈之间,无颇流露了踪迹飘零,滞留相府,一事无成的惆怅。湘英听说无颇欲辞去,以为是家人照顾不周。无颇却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自己岂能像齐人冯谖那样,为寄食门下而犯难?我所忧虑的是空有满腹诗书,怀才不遇,心中不平。小姐你难道没有读过《有孤》之诗吗?我并不是担心衣食起居些须小事,那些雍容华丽、优游傲慢的贵族才令人可怜。我是悲秋的宋玉,思乡心切,惦记父母,听不得邻家的砧杵声声,况正值秋风渐起,凉意袭来,怎不令人思亲念友、伤叹不已呢? 其实,无颇此时已心仪湘英,但因为匆忙一面之缘,不可能得到她明确的感情回应,于是 “含情欲说心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只是顾左右而言他。而湘英也多少听出了弦外之音,就嘱咐侍女冰夷婉劝无颇,切不可过于沉溺怀乡情绪中,要以施展才智救国济民为大任,功成名就之时再来相会。并以 《将仲子》 之诗,告诫无颇不可留恋情事,误了青云之志。这一番“有孤之诗”、“将仲子之诗” 的议论,最后引得冰夷说出一篇《关雎》之诗来,戳破了湘英心事,正是“看河洲雎鸟相求,更关关双栖堪羡”,事实上,冰夷在促成无颇与湘英的情事中,也的确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此剧借唐人志怪,表现的却是明代现实生活。剧名 《龙膏记》,但却以暖金盒为线索变幻情节,以金盒之离合写爱情之离合,写了无颇与湘英二人在被动承受命运打击时初心不移的纯情。无辜的男女主人公在波折动荡中借助仙术团圆未免虚幻;但元载的凶蛮、王缙的阴险却是触目惊心的,暴露了封建政治斗争的复杂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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