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征戍客,寒苦若为眠。战袍亲手作,知落阿谁边?蓄意多添线,含情更着棉。今生已过也,重结后生缘。
唐代开元年间,国势强大,对外用兵多。一些士人把投笔从戎、立功边塞,视为实现理想抱负、谋取官位的一条重要途径。然而百姓却无此福分,被迫征调到边塞戍边与作战,抛家舍业,泪别双亲,诀别情人。成为当时社会一大问题,人人关注,日夜悬想。于是宫女在为去边塞的将士絮作寒衣,不免引起共鸣与感触。士卒老死边塞,宫女幽闭深宫,埋葬平生,悲惨难抒。于是把此诗缝在战袍上,向远方征人倾诉心曲。
诗句格调悲苦,情意缠绵,但韵味深长,彷佛在频频送情,以血写书,令人心颤。
诗的开端,开门见山,捧出爱心,尽管其为泛指士卒群体。在边塞征戍之士卒,离家万里,客居在荒凉与腥风血雨的战场上,日夜寒苦,单衣饥渴,怎能入睡呢。想象实在,体贴入微,仿佛宫女日夜伴随征人,亲历其苦,为士卒呼叫不平。宫女虽不能从军边塞,但却糅进了自己紧锁深宫的悲凉寂寞的苦情。由此而引发诗的三、四两句,为征人亲手作战袍,一针一线剪裁刀尺,无不寄托着爱心与苦情。深夜抚袍扪心自问,这件战袍究竟能落在何人之手。暗示出穿袍之人能否理解自己的心,感受到自己的深情。这两句诗把诗的感情推进了一步,展示出心理矛盾,也把读者引入了战袍的去向的深广境界,去联想,去探索。
诗的五、六句陡然回转,决意作好战袍,着意多添针线,密密缝制,经穿耐久,使所爱的人免受寒苦,含情更絮重棉。
结尾从幻想、想象而折回现实,尽管穿上自己亲手缝制战袍,恐怕他也难以活着回来。不免陷入痛苦的思索之中,一个“今生”句,了却痛苦身世。“重结”一句却又披开云雾寄托未来,在来生之时再圆这姻缘美梦。
小诗言浅意深,情真思苦,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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