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绵羊的家乡是草原,
羊肉过秤的地方是河州。
并不是绵羊我喜欢河州,
只是因为那商人太有钱,
加上那牧民太贪财,
绵羊我才落到河州来。
小伙子我的故乡是措州,
如今却悲伤地住在兵营。
并不是我喜欢去当兵,
只是因为皇帝有兵差令,
加上那头人权势太大,
我才被迫去当兵。
——中央民族学院编《藏族民歌选》
古代统治者经常发动战争,各族人民饱受当兵服役之苦,本篇民歌对此提出了悲愤控诉。
全歌采用比兴手法。第一节为起句,寓兴于比,第二节由比起兴。第一节摹拟白色绵羊的口吻,叙述离开美丽的家乡草原到河州(即今之宁夏)受刀俎宰杀之苦的原因,遣责商人的残忍和牧民的贪财,流露着哀怨和愤懑情绪。当然,这不是抒情主人公的抒情目的,他是要在此基础上由羊及人,对“小伙子我”被征当兵一事兴发悲伤感叹。在第二节,抒情主人公既不满于皇帝颁发“兵差令”,又遣责头人的仗势欺人。由于起句已渗透了人情化的哀感,所以兴叹的悲苦之情格外郁积浓稠。
全篇上下两节句式大体对应,均采取了“并不是……只是……才……”这种句式结构,形成了两个选择性递进复句。在否定——陈述——判断的过程中,抒情主人公那种无可奈何、哀怨难平的心情,表达得令人掬一把悲其不幸的同情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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