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别欢后,叹音不绝响。
黄蘗向春生,苦心随日长。
这是南朝乐府民歌《子夜四时歌》中《春歌》二十首中的一首。共五言四句,生动地表达了妙龄女郎对心上人的思念之情。她与情人别离之后,哀叹不已。她迫切希望能与他再度相会,重温热恋的美好时光。
南朝和汉代一样,设有乐府机关。专门采集民歌而配乐演唱。《子夜四时歌》简称《四时歌》,又名《吴声四时歌》。吴声歌曲,郭茂倩《乐府诗集》列为“清商曲辞”。冯惟讷《古诗纪》认为“清商曲辞杂出各代。”《子夜四时歌》是从《子夜歌》演变而来的一种歌唱四时的曲调。《子夜歌》相传为一女子叫子夜者所作。《唐书·乐志》:“晋有女子名子夜,造此声,声过哀苦。”《乐府解题》说:“后人乃更为四时行乐之词,谓之《子夜四时歌》。”《子夜四时歌》共七十五首。春夏歌各二十首,秋歌十八首,冬歌十七首。其本上都是描写男女情爱的。
情人久别及客子离乡都有一种真挚的感情。本诗主人公,离别情人,叹音不绝。深悔自己当初真不该让他走。孤独、空虚一齐涌上心头。她独守空房,泪湿衣裳。发歌吟唱,难抒断肠之思。“欢”《通典》曰:“江南皆谓情人为欢。”后二句,诗人借植物喻人,语语双关。更加增饰了民歌的巧艳的风格。黄蘗(bo音簸)即黄柏树。是一种落叶乔木,树皮可作药。树的本株叫“心”。黄蘖味极苦。“苦心”语义双关,既指树心苦,也表人心苦。“苦心随日长”。树的苦心天天增长,人的苦心也日日见增。春天是万物萌发的季节。从实情而言,黄柏树正在生长的时候;从人而言,正是多情的季节。在诗中一语道情而婉转曲折。
且不说本诗有其严格的押韵,如“响”对“长”。单是五言四句小诗,已开抒情小诗一派,本诗娇小玲珑,圆莹若珠。措辞造语既平淡又准确。写景状物,取诸眼前而有更深的含义。就其格调而言,是质朴健康的,绝无淫靡佻薄的倾向。实为不可多得的抒情小诗,又是节奏明快,音调和谐的乐府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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