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特伯雷故事》
1972 彩色片 107分钟 意大利P. E. A影片公司摄制 导演:彼埃尔·保罗·帕索里尼(根据杰弗里·乔叟诗集《坎特伯雷故事集》改编) 摄影:托尼诺·德利·科利 主要演员:彼埃尔·帕索里尼(饰乔叟) 拉乌拉·贝蒂(饰巴什之妻) 约瑟芬·查普林(饰五月) 亨格·格里菲思(饰冬月)
【剧情简介】
一位高贵的爵士名叫冬月,他的仆从如云。一天,他突然说:“我要娶个妻子,要快,我等不及了。我不要老太婆,我要一个年轻的肉体!”说完大笑不止。他来到院里,看到人来人往,男男女女,自言自语:“应当从这些人当中挑选一个。”他东瞧西看,从一个缝隙中看到一个年轻女人光裸的臀部,喜不自胜,冲了进去,决定就娶她。于是大摆筵席,众人大吃大喝。这新娘名叫五月,原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可冬月却是个垂垂老朽。在婚筵上,新娘的目光落到了一个年轻侍从身上,两人四目相视。
筵罢,新娘被新郎拉到那硕大无比的婚床上。那年轻的侍从这时正在大墙外徘徊。他回到自己房间,但无法入睡,抬身信手写道:“我想死……”
新郎带着新娘来到花园游玩。他说:“这个园子很美,只有我有钥匙,任何人不许进来。”他们游过园之后又回到床上,作爱后新郎突然大喊:“来人呐,快来救我,我看不见了!”他真的看不见了,但是,他随时随地抓着五月,不让她离开一步。
一天,五月又同冬月来到花园,又听到了那悠扬的笛声。她抬眼远望,看到了她爱的侍从偷配了钥匙来到园里。她说要去吃点东西,让老盲人等她。趁此机会,她去同侍从拥抱亲吻。这时,冥王和王后走过,经一番争论,冥王决定恢复冬月的视觉。老盲人正在那里摸索,突然他高兴起来:他的眼睛又能看到东西了。他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五月正同那个侍从作爱,便大喊起来,侍从立即逃走。五月则大喊:“奇迹!奇迹!是我使他的眼复明了!”但老盲人喊:“我看到了,你同一个男人在那里,是用我的眼看到的。”但五月却喊:“你把奇迹给毁了,我的治疗法给你破坏了。”冬月这时只得说:“好了,我原谅你了,走吧。”
在一个宫廷里,一个青年看到,一男一女正在作爱。他来到另一个房间,门缝中又看到另两个人也在作爱。两个作爱的男人后来被人发现,均被抓起来。那个看到他们作爱的青年假装成一个卖炸糕的,来到宫廷。宫廷里,气氛紧张,像是要举行盛大仪式。女人们身着白衣,列队肃立,其他人等,也分头列队。正中间,台子下边堆起木柴。突然,那个作爱的男人被抓来。他又喊又挣扎,但被两个人抓着,扭到了台子上。火点着了,那个人扭动了几下便被火烧死。列队的人们静悄悄地分头退出。
一个贪婪的差役骑马去找一个寡妇,想敲诈她。前边有个乡士也骑马前行,两人谈了起来,便结拜成兄弟,决定生死与共。乡士讲道,他自己是魔鬼,深知地狱情形。不过,他说,只有两个人共同行动,才能同时获利,相互有益。他们来到一个村庄,这里住着那个一毛不拔的老太婆,今天非要她12个铜币不可。差役敲了门,要老寡妇交钱,不然就上法庭。老太婆苦苦哀求,可差役决不答应。争执之中,乡士拿起老太婆的铜锅,同时将差役抓住,让他进了魔鬼的地狱,命归西天。
市场上,一片热闹景象。一名妇女为肩头的小女儿买了 一个烧饼,又去挑其他商品。这时,一个青年走上来,逗了逗女孩,一口便把女孩手中的烧饼咬去一大半,接连又咬几口,烧饼几乎被吃光。这时,两个胖警察走过来,发现了这个特殊的小偷,小偷也看到了警察,撒腿便跑,两个警察紧追不舍。青年向河边跑去,偷眼一看,看警察追得正急,便向旁边一闪,躲到一边。两警察跑得正快,一下止不住脚步,而且又是下坡,双双掉进河里。小偷高兴地走开了。小偷又来到市场,那里正在向穷人施粥,便去排队领取。这时,又有两个警察走来,发现小偷在偷粥。小偷一看是警察,又是撒腿便跑,警察又追了上去。小偷又跑到河边,如法炮制,两个警察又掉进河里。
小偷来到市场,一家人家正在举办婚礼。小偷同大家跳起舞来,跳着跳着,他竟同新娘跳起来。突然,新娘的父亲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小偷,将他推了出去。
一个青年去找工作,来到一个作坊,老板把他留下来。要他把鸡蛋擦干净。他毛手毛脚去擦,却把矮墙上的一筐鸡蛋撞翻。主人赶快来查看,掉到地上的整筐鸡蛋一个未碎。主人一试,鸡蛋全部摔坏。主人说,需要走开一会儿,要这个青年好好干活。青年干起活来。主人返回,青年擦的鸡蛋全部碎了。
这个青年叫尼古拉,爱上了主人年轻的妻子,两人一见钟情。晚上,尼古拉梦到,好多姑娘一丝不挂,围着他跳舞。次日,尼古拉同主人妻子定下计来。主人看尼古拉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便问他在干什么。尼古拉说:“我看了天象,大雨将至,洪水将淹没世界,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他叫主人这几天做一个大木盆,但不能告诉任何人,到了那天晚上看到任何事都不得作声,洪水一来,只管跳进木盆逃命。主人听信了他。由于几日劳累,主人晚上一上阁楼便昏然入睡,尼古拉趁机去同女主人偷情。村里教堂的差役也爱着这个年轻女人,他见她的男人几日不见,想是外出,晚上便来找她,甜言蜜语说了半天,女人只好答应吻他一下。差役遵照女人的命令闭眼等她来吻。这女人便脱掉裤子,将屁股伸到他嘴上。他知道上了当,叫苦不迭。差役想报复,晚上烧红了一根铁棍,又来敲女人的门。这时,同女人睡在一起的尼古拉正好起来,以为差役又来吻女人,也想作弄一下这个傻差役,便把屁股伸出窗口。差役以为是女主人的屁股,便把烧红的铁棍伸到那光秃秃的屁股上。尼古拉疼得大喊大叫。
一个男人正在洗澡,一个半老的妇人穿着红裙子在偷看,另一个女人也来偷看,两个女人争吵起来。红裙子的丈夫突然生了急病,她装出十分痛苦的样子,一面又找机会同另一男人到花园作爱,要他娶她。她的丈夫果然死了,她跟着另一个男人走了,但她告诉他,这是她的第5个丈夫。两个人玩闹了一通。男人谈到,书上有如何抛弃女人的妙法,她很生气,打闹起来。后来,女人躺到地上,说是要吻他。男人以为与他和好了,便伸脸去接受她的亲吻,却被她狠狠咬住了鼻子。
剑桥学院的两个穷学生听说磨坊主为学院磨麦时偷面粉,便去查看。两人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寸步不离磨坊。磨坊主偷偷把两学生的马放跑。学生马上去追马,磨坊主趁机又偷了面粉。学生们追马回来,天色已晚,决定住下来。磨坊主只有一间房,大家只能挤着住下。等磨坊主打起呼噜,学生亚伦偷偷爬到磨坊主女儿床上寻欢作乐。另一学生约翰也想干这种好事,便起身把磨坊主床边的婴儿摇篮悄悄移到自己床边,女主人这时起身出门小便,回屋里时摸到了摇篮,以为这便是自己和丈夫合睡的那张床,结果竟错上了约翰的床,约翰便翻身同她作起爱来。亚伦干完好事,怕天亮事发,便要告别姑娘,姑娘一夜高兴,便将父亲偷面粉的事告诉了亚伦。亚伦下了床,摸到摇篮,径直爬上摇篮对面的床,结果上了磨坊主的床。亚伦以为这是约翰的床,便把一夜风流讲了,磨坊主大发雷霆,同亚伦打起来。约翰听到,起身拿起棍子,将磨坊主打倒。两学生带着被偷的面粉扬长而去。
三个恶汉在小酒店中喝酒,听说村里一个人死了,打听后知道他是在醉后被一个叫“死亡”的人害死的,这“死亡”还要杀别的人。三个人决定去杀死“死亡”。他们走出酒店,遇到一老汉,便向他要钱,老汉说他的钱放在棕树下,并给三个恶汉指了路。三人来到树林,果然看到好多金币。三人抽签,最年轻的一个抽到的签是回城取吃喝,另两人留下看守金钱。看守的两人等年轻者走后即商量,等后者取吃喝来时杀死他,以便两人均分金币。这最年轻的一个也很恶毒,竟进城买了毒药,分装两个酒瓶。第三瓶装的是好酒留给自己喝。他回来树林,三人坐下来吃喝。看守金币的两人依商量的妙计动手将取吃喝的年轻人杀死,正高兴准备平分金币时,毒药药性发作,双双倒下。
一个乞僧到处募捐,说得头头是道,天花乱坠,以便能让施主给钱。一天,他来到病人托马斯床前,讲了一大套道理。托马斯知道他是在骗钱,便假装答应他的要求。但他提出一个条件:乞僧须把他捐的东西平均分配给12名同伙。乞僧满口答应,然后依照要求将手伸进托马斯的被窝去接募捐,托马斯却给了他一个屁。乞僧气得要死,想报复,但倒被一伙人再次作弄,他们一起向他放屁。
【鉴赏】
这部影片是帕索里尼的“生命三部曲”的第二部,第一部是《十日谈》,最后一部是《一千零一夜》。这三部影片所依据的原著都是世界文学名著。《十日谈》原著被誉为与但丁的《神曲》并驾齐驱的《人曲》,全书贯穿着人文主义的红线,批判了天主教会,歌颂现世生活,赞美爱情,谴责禁欲主义,揭露和批判了封建贵族和僧侣教士的堕落、腐败,赞赏平民的聪明才智。《一千零一夜》原著是深受各国人民喜爱的优秀文学作品,以浪漫主义的手法把现实与幻想结合起来,众多的故事歌颂了人类的智慧和勇气,描写了善良的人对恶势力的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揭露批判了统治者的昏庸无道和黑暗腐败,反映了人民大众对现实的不满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乔叟的这部故事集可以说是英国莎士比亚时代之前的最杰出的现实主义诗作,它深受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名家的影响,很多故事的主题、结构、故事情节等都同《十日谈》的某些故事极其相似,但这部诗集又独具一格,不同凡响,它以多样的主题、体裁、风格和笔调描写了人对生活的追求的复杂性,饱含着幽默感,但又具有深刻的哲理,能引导读者去深思人与人、人与命运的关系,探索人生的哲理。可以看出,这三部杰作有很多共同的东西,要以电影来表现人的生活,选择这三部作品可以说是再恰当不过了。帕索里尼选择了这些作品中的一些故事,揭露和批判了一些东西,歌颂和赞扬了另外一些东西,探索人的最纯朴的根源,探索人生的奥妙,所以冠之以“生命三部曲”。帕索里尼自己也说:“我向观众表现的是整个世界,封建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情欲极其深刻而狂热地起着支配一切的作用。……我要推出这个世界并且说:你们可以比较一下,我要向你们表明,我要向你们述说,我要向你们提醒。”
在这部影片中,像在第一部《十日谈》中一样,描写性爱是一个重要内容,因此也有人称这三部影片为“色情三部曲”。帕索里尼也像这两部书的原作者一样,认为性爱是人的生活的一个重要方面,性爱与爱有区别,但又有共同之处,要表现和探索人的社会生活,就应当表现和探索人生的这一重要方面。老爵士冬月突然想到了要结婚,而且想要一个年轻的肉体,但他娶到的年轻的五月却不能从他身上得到满足,竟当着他的面同青年侍从作爱。那个卖炸糕的在宫廷里到处看到作爱的场面。尼古拉梦中与赤裸的姑娘们跳舞。嫁过5次的红裙女人依然放荡。剑桥两个穷学生不仅揭穿了磨坊主的手脚,而且分别同他的女儿和妻子作爱成功,如此等等。这些都是以赤裸的自然主义的笔法描写了性爱。这究竟要“表明”什么?要“提醒”什么呢?
在第一个故事中,老爵士冬月的要求应该说是一种肉欲,而不是在追求爱情,因为他要的是“年轻的肉体”。他在硕大的婚床上满足了自己的肉欲,但无法得到爱情。年轻的五月在老爵士那里同样也得不到爱情,她爱的是年轻的侍从。他们悄悄定了暗计,偷配了钥匙,来到不许任何人进入的花园,趁着老爵士失明的机会在树上作爱。这是五月和侍从的爱情。在这里,影片表现了几种人在性爱方面的要求,老爵士要的是肉体,年轻的五月和侍从要的是爱情。什么是欲?什么是爱?影片作了说明。垂垂老朽的爵士不能满足五月的要求,在五月得到真正的爱时,老爵士只能原谅她,即他的肉欲只能向她的爱情让步,表明了导演的立场。
在说明了爱是什么之后,影片要表现的是,爱是一种强大的力量,是不可压制的。卖炸糕的在宫廷看到的情景就说明了这种情况:宫廷的禁令是严厉的,但是,那些年轻人的这种本能是压制不住的,即使有严厉的禁令,人们仍在想方设法去满足这种人的本能的要求。影片表现了这一点之后,紧接着表现了男人被抓起来活活烧死的场面。然后是,火熄灭了,人们一言不发,默默地退了出去。影片在这里制造了一种恐怖但又肃穆的气氛,表现了目睹火刑的人们的愤懑之情,表现了人们对禁欲主义的无言的谴责。
爱是可以争取的,但应当用正当的手段,正当的追求能达到目的,不正当的手段追求到的不是爱,而是相应的报复。尼古拉的春梦表明了他对爱的追求,表明了他的梦想,他爱着主人的妻子,凭着他的聪明机智,想出了蒙骗主人的办法,同他相爱的女人成了好事。而教堂的那个差役,虽然也爱着同一个女人,但他只有甜言蜜语。那是不正当的追求,因此,他不但碰了壁,而且大吃苦头,本想吻那个女人,却受到了侮辱。这个故事到此并未结束。在差役本想用烧红的铁棍报复女人时,尼古拉却伸出了自己的屁股,被烧得叫苦不迭。这真是一种看似荒唐的连环报,却表达了作者的鲜明态度。
从几个故事可以看出,影片对性爱的描写是对人的这一本能的肯定,影片肯定了人对性爱的要求,肯定了正当的爱情。影片把性爱写成一种靠禁欲难以扼杀、道德信条难以阻止、强制无法实现、只能顺其自然、产生了就该去追求的东西,是“人性的解放”,与虚伪和“假正经”毫无共同之处。这在禁欲主义和宗教道德盛行的中世纪,当然是一种肯定人性、冲破封建宗教禁锢、有进步意义的观点。作为探索人生三部曲之一,影片不表现人性解放的这一重要方面是不可能的。
影片在正面描写性爱之外还以幽默的笔法描写了社会生活,描写了正义与邪恶的斗争。两个剑桥穷学生本来是去监视磨坊主的,但是,他们“另有所获”,那磨坊主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磨坊主在为剑桥学院磨麦时作了多次手脚,克扣了好多的面粉,这两个学生才自告奋勇前来监视。磨坊主此时并不就此罢手,却想出了把学生们的马放跑的诡计。但是,最后两个学生还是找到了被偷的面粉,故事以学生的胜利告终,即以正义战胜邪恶而告终。值得一提的是,两个学生同母女分别作爱成功的故事同《十日谈》中的一个故事十分相似。在《十日谈》中,两个青年中的一个爱上一个农民的女儿,两人定计,假装远道归来,无法回城,只好住下。这农民也是仅有一间房,青年趁农民睡熟后上了女儿的床,他的同伙也将女主人床前的摇篮移到自己床前,女主人小便归来错上了他的床。不同的是,这农民的女人听到丈夫大发雷霆时灵机一动,赶紧跳到女儿床上,说那青年讲他同女儿作爱全是喝酒过多后的胡话,她一直睡在女儿床上,把丑事遮掩过去,大家高高兴兴地分手。从两个故事如此相似可以推断,乔叟可能是模仿了薄伽丘的故事。但在这外表的相似之外,两个故事又有重要的差别。乔叟的故事多了磨坊主偷面粉的内容,结局是,他遭到了惩罚,增加了社会内容。《十日谈》是在赞扬爱情之美,赞扬有情人终成眷属,而这部影片的重点则在磨坊主作恶得到惩罚,让人觉得磨坊主这样的人就该得到这样的下场。这里的惩罚不是法律的,而是以幽默的笔法表达的“事实上的”惩罚,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结局。因此,影片除了对爱情的赞扬之外还有对社会丑恶现象的揭露和批判。
影片除用幽默笔法表现恶有恶报之外,也用严厉的笔法对邪恶作了批判。三个恶汉勾心斗角企图独占金币因而同归于尽就属这一类。这类故事在乔叟原著中本来是很多的,帕索里尼只选了少数几个故事,含有惩恶劝善的意味。乔叟很善于嘲讽人们的缺点和错误,但对邪恶却不宽容,所以一笔便把三个恶汉置于死地。他的这种批判还是为了对读者进行教育,希望人能成为更理智、更善良的人。善恶也是人的生活的一个重要课题。影片在描写这三个恶汉时,也采用了同原著一样的严厉态度,从角色形象的选择,到环境、三人死时的痛苦,都表现了这种态度。
乔叟是个富有幽默感的作家,他对人物和事件的描写都显得滑稽、有趣,表现了他对生活的热爱和对人的热爱,也表现了人类社会生活本身的富有情趣。影片在几个故事之间也穿插了一些这样的插曲,比如小偷与警察的故事等等。小偷两次骗了警察,但生活又是复杂的,生活有它自身的机制,所以骗过警察的小偷最后也受到了惩罚。
在乔叟的原作中,对教会采取了严厉的批判态度,影片也是这样。凡是教会的人士在影片中均受到批判。就连教会的差役也受到批判,那个吻了屁股而受到侮辱的差役便是如此。最后一个故事更表明了作者对教士和教会的态度。对教会的批判,同赞扬爱情是联系在一起的。在中世纪,压制性爱、将性爱看作万恶之源的正是教会,对爱的本质的探讨和赞扬,就是对教会的批判,只有批判了教会对人的本性的压制,才能使人享受这一应享的权利。在乔叟创作时期,这一论点是同文艺复兴时期总的思想倾向相一致的,是人文主义的组成部分。在几个世纪后的今天,性爱在西方社会已经不成为问题,但与此同时,教会的势力依然强大,作为天主教最高代表机构的梵蒂冈1992年11月出版了修订的最新《教义问答》,在性的方面仍要求“保持肉体的圣洁”。帕索里尼拍摄这部影片时,在宗教面前,性爱作为人性的解放、人性的自由的体现仍然是一个问题。他选取乔叟这部批判教会的作品加以改编,还是有一定针对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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