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到,磨刀霍霍把鸡杀。
鸡说:“公鸡能打鸣,母鸡能生蛋,你咋不杀那匹马?”
马说:“套上鞍子我就走,你咋不杀那条牛?”
牛说:“犁地耕田我辛苦,你咋不杀那条狗?”
狗说:“白天黑夜我看家,你咋不杀那只鸭?”
鸭说:“我吃杂草水上漂,你咋不杀那只猫?”
猫说:“我逮老鼠不剥皮,你咋不杀那头驴?”
驴说:“我推磨来又拉车,你咋不杀那口猪?”
猪好吃懒做,皮嫩肉白,一刀杀了过年请客。
——安徽儿歌(选自《中国传统儿歌选》)
你看,鸡、马、牛、狗、鸭、驴这些家畜动物,在主人提着一把刀要杀它们时,都能够说出自己的用途来,说出自己活在世界上的价值来,所以主人就一个个地放过了它们。只有猪,好吃懒做,什么用处也说不出来,就免不了“一刀杀”。这是很有趣的儿歌,不光告诉儿童各种家畜有什么用途,而且还培养孩子们鄙视好吃懒做的懒汉习性,明白对社会有益才有生存价值的道理。
儿歌是和游戏相伴的。这首儿歌由一个人念当然可以,不过最好是由九个人来分别扮演。其中八个人分别扮成八种动物,另一个人提一把“刀”,念开头一句,即把刀子对准“鸡”,“鸡”以话推脱后转向“马”,“马”推脱后转向“牛”……依次类推。最后只有“猪”无言以对,人便挥着“刀”同其他“家畜”齐念:“一刀杀了,过年请客。”
这首儿歌的结构艺术很特别,是一种递进式的连环结构。一环完毕即滑向另一环,每一环内部虽有一次转曲(将杀而结果未杀),但结尾之前各环的外部整体其实是连成一条直线,平平的推进没有波澜。而结尾,轮到猪时,却陡然改观,风浪乍起,有如跳高、跳远运动员,前面的助跑,为的是最后一跃,主题一下便显豁了。
念着玩儿的儿歌也可以作深一点的理解。猪养得皮嫩肉白,不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剥削者的特征么?因此,猪这一形象的象征意义我们可以作广泛的联想。而儿歌结尾大声疾呼要对这种猪“一刀杀”,从中可以感觉出深藏的反抗的锋芒。这不是劳动人民借助儿歌形式表达出的反抗不劳而获的统治阶级的心声么?我们会忍不住作这样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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