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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童话《奥布赖恩 费里斯比夫人和尼姆的老鼠》故事梗概及赏析

2021-09-07 08:54:27

  罗伯特·奥布赖恩(1918—1973)一生从事记者、编辑工作,主要为儿童写作,出版有童话、儿童科幻小说及小说多种,但以1971年出版的《费里斯比夫人(田鼠名)和尼姆的老鼠》最为著名,曾获波士顿环球荷恩书籍奖(1917)、刘易斯·卡洛尔图书奖(1972)、美国全国图书奖(1972)、美国图书馆纽伯里奖章(1972)、马克·吐温奖(1973)、西北太平洋图书馆协会青少年读物奖(1974)、马萨诸塞州文学奖(1978)。

  这部中篇童话讲的是一群老鼠被一个简称“尼姆”的科学机构抓去注射药品和进行种种训练,于是他们具有了人类的智能,能够识字和思考问题。后来他们逃出科学机构,来到一个农场,在那儿的一个地洞里过起现代化的生活来。但他们随着精神生活的丰富充实,对自己的寄生生活开始不满足,最后终于过上了自力更生的新生活。这里选收“荆棘山谷” 一章。

  老鼠一旦具有了人类的智慧(就是还来不及发展到脱落尾巴,站起身来走路),那么到图书馆里去查阅文献、地图,偷接电源和接自来水、安装电话,过上有电冰箱、电风扇,看看书、听听音乐的现代化物质、精神生活,就是情理中事了。

  这是既继承了安徒生的人道主义传统,又对传统的童话规范作了挑战的童话。它风格新异,现实感很强; 丰富、新奇、幽默的想象就潜蕴在一种似是平实、朴素的老鼠自述中。它为童话创作辟出了一条新路子,为儿童文学研究提供了一个新课题。

  这一章中,有些“老鼠逻辑”令读者哑然失笑。农人挤牛奶、从鸡那儿取蛋——这在老鼠看来也是“偷”。“其实,人类也是我们的牛”。它们的偷,不过是往人类这里“挤奶”。好在它们后来自觉起来: “在人们的住宅附近苟且偷生,就像跳蚤附在狗的身上。”

  老鼠的自述娓娓动听,把读者带进了一个纯洁美好的世界,并在树立劳动观念和团结互助的集体精神方面,对儿童读者发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韦苇 阎春来·

  荆棘山谷

  (具有了人类智力的老鼠们逃出实验室后,来到一个农场。在那里,他们铺上了地毯,安上了电话,用上了电冰箱和电风扇,过上了舒适的物质生活。同时,他们还读书、听音乐,从中得到了极大乐趣。然而,这群老鼠的精神生活愈是丰富充实,就愈不满足于窃取别人劳动成果的寄生方式。最后,他们决心迁到阒无人迹的森林保护区,在那里开辟新天地,自食其力。在森林里,他们找到了一辆流动修理玩具的师傅的老式货车,车主已经猝死,老鼠们就将这辆货车占为己有。)

  这辆货车可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呀。要说清楚货车里缺哪些东西,可能比说清它有什么东西更容易些。老鼠尼科迪默斯接着说,老人在车里没有浪费一平方英尺的地方。不是说东西乱放; 恰恰相反,样样东西都安排得整整齐齐,或摆在架子上和柜子里,或挂在车厢四壁。

  不久,我们才明白这些东西对我们是多么宝贵。货车里装了好多玩具,还有老人的简单生活用品: 一张窄床、一张工作桌、一张折椅、一只水桶、一个盘子、还有一些盆盆罐罐。你简直想不到,还有一个小冰箱,里面有食品和一些罐头——青豆、扁豆和桃什么的。

  大多数玩具——开头我们这样认为——对我们没有特殊用途。 这些是玩具汽车和卡车、 风车、 转盘、 飞机、 船和其他玩具,都是靠电池发动的。看着这些玩具真开心,我们甚至试着玩开了。那一会儿,地上到处都是玩具,像圣诞节的早晨一样。

  我们玩腻了就在货车里到处翻腾,我们找到几个大硬纸盒子,打开后,看到里面装有一些大小不同的电力发动机——是修理电动玩具用的替换零件,大概有十几种规格,最小的比线轴还小,最大的我们背不动。

  接着,我们又发现了真正的宝贝——老人用的一些工具。这些工具一排排地摆在一个箱子似的铁柜里,有螺丝刀、锯子、锤子、夹子、老虎钳、螺旋钳、钳子,还有电焊工具、焊铁和电钻。妙就妙在这些工具都是用来修理玩具的,都很小巧,我们很容易掌握; 尽管小,可仍是工具,用的都是上等钢,就像修表工人或牙医用的工具一样。

  还是亚瑟脑子快,他说:

  “咱们得到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你们想到了吗?我想,这些工具和马达能够装备一个老鼠的车间,制造咱们需要的产品。”

  “能行!” 詹纳说,“但你忽略了一点。”

  “忽略了什么?”

  “我们没有电源。那位老人不能全靠电池使用这些工具。发动那些小发动机可以用电池,但使用动力工具就不行了。他需要接上强大的电源才行。你看,车箱壁上拉着电线呢。”

  挂钩上挂着一根长长的黑色电线,一头有电插头,另一头是插座。

  另一只叫沙利文的老鼠说话了,他是亚瑟的好朋友,他同亚瑟一样,对发动机和电特别感兴趣。

  “可能行,”他说,“我们也可以把房子里的电接通。”

  “怎么接?” 我说,“谁会让我们接?”

  “你不记得有一天咱们找到的那个洞吗? 咱们决定住的那个洞,离菲茨吉本家的农舍很近。”

  这不过是事情的开头,以后如何,你自己会看到的。他说的洞就是今天你看的那个。

  我们又转回那个洞,仔细察看了一番。这儿离居民区近了,至少比我们计划中的距离近多了。后来我们看到拖拉机车房附近的玫瑰丛,又费了不少劲在花丛挖了一个进口,我们注意到车房有电灯,这点太重要了。

  菲茨吉本先生家里有电线通向车房。我们挖了一条地道,接上了电源。附近还有自来水管,我们也接上了自来水。我们陆续将玩具修理师傅的货车上的发动机和工具搬进洞里。在货车开走之前,我们差不多把车上的东西都拿空了。一天,我们又去荆棘山谷,看到车没了,地上只剩下车轮陷下的那个坑。一定是护林人发现了这辆车,把它开走了。可是他们一直没发现老人的坟堆。

  就这样,我们建立了自己的小天地,这些你已经看到了。我们这个王国兴旺得很,现在已经有一百一十五只老鼠。我们教我们的孩子读书识字。我们有足够的食物,有自来水、电,有电扇将新鲜的空气吹进来,还有电梯和电冰箱。我们的家在地层深处,冬暖夏凉,安全舒适,甚至有些奢华。

  要说也该称心如意了。等把机器搬来,挖好地道和房间——一切就绪后,一种不满足的感觉像慢性病一样逐渐在我们当中蔓延。

  开头我们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我们尽量不理会这种感觉,或是用修建更大的房间,制造更漂亮的家具,在大厅和门厅里铺上地毯等这些实际上我们并不需要的东西来抵销这种感觉。那时,我想起了在邦尼菲斯庄园从一本书中读到的一个故事:某小镇有位琼斯夫人买了一个吸尘器。在这以前,她同邻里的妇女一样,用扫帚和拖把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但使用吸尘器又快又好,不久小镇上所有的妇女们都羡慕琼斯夫人——她们也买了吸尘器。

  吸尘器的生意兴隆起来,吸尘器制造工厂在这个镇上设了一家分厂。工厂当然耗费了大量的电,妇女们用吸尘器也费电,所以当地的发电厂为了多供电只好又扩建了一家新厂。发电厂要消耗煤,所以工厂的烟囱日夜冒着黑烟,弄得小镇到处都是烟灰。结果,镇上的妇女们要比使用吸尘器之前花双倍的力气和时间来打扫卫生。

  糟糕的是,我们现在同争着占有昂贵的家庭用品,以显示自己的社会地位的那些人一样了。这种蠢事不是有头脑的老鼠干的。我们的生活太方便太舒适了,我想起研究场拨鼠祖先的那位科学家的看法,更感到忧虑。

  其他很多老鼠也同我一样忧心忡忡。我们召集了一连串的会议,先后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我们讨论、争执并且反复思考,回忆在邦尼菲斯庄园图书馆度过的夜晚。那时,我们曾讨论过老鼠的文明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奇怪的是,我的最好的朋友詹纳很少参加这些讨论会,他怏怏不乐,沉默不语,看来对此毫无兴趣。可是其他大多数老鼠的感受同我差不多; 事情逐渐明朗化,我们找出了问题并且尽可能提出了解决的办法。

  发现修理玩具师傅的货车,似乎我们碰上了好运气了,其实,却使我们坠入我们应该提防的一个陷阱。结果,我们比以前偷得更多,更巧妙。不只是偷食物,而且还偷水和电,甚至我们呼吸的空气也是用偷来的风扇接上偷来的电源才吹进来的。

  当然,这一切使我们的生活舒适而方便,但却毫无意义。我们没有工作可干,因为窃贼的生活是建立在别人劳动的基础上的。

  再说,在我们的心灵深处,我们永远有一种恐惧感,害怕被人抓住。或许不会被抓,因为我们采取了严密的防卫措施,但也害怕被人发现。菲茨吉本先生肯定觉察到他的一些粮食被动过。我们的家族愈来愈庞大,我们愈偷愈凶。

  菲茨吉本先生已经用钢板把他的谷仓围起来。这难不倒我们,因为我们知道怎样把门打开。但是,如果他在门上加锁怎么办? 当然我们可以把锁撬开,甚至可以在钢板上钻个洞,因为我们有工具。但是,这样干就会泄露秘密。菲茨吉本先生发现老鼠会在钢板上钻洞,那还得了!

  我们对这一切都感到焦虑,开会也没用,找不出明确的答案——因为没有谁能作出回答。

  其实,应该有个答案,但这是一个严峻的答案。

  我开始在树林中长距离地散步,脑海深处在不停地思索。有时我独自散步,有时同其他伙伴一起。

  有一天,我同詹纳带着午饭一起去散步。我没有吐露自己的想法,出发之前我也没说,只是提出散步的方向。记得那是一个晴朗而又清冷的秋晨,风儿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有些树叶已经开始枯黄了。

  一路上我注意着行驶吉普车的小径,设法找到树林中最荒野的、看林人都不愿去的地方。

  我也设法向碰到的动物打听消息。比如,我问过两只松鼠,他们是否知道山的那一面有什么。但他们是胆小的蠢东西,惊奇地看着我,赶快跳到一棵树上,还甩着尾巴大声责骂我,一直等我离开,他们才住嘴。我也同几只花粟鼠攀谈过。他们比较有礼貌,但也不能回答我的问题。因为离窝一百米以外的地方,他们从未去过。但是他们建议我去问鸟儿们——特别是那只在树林中非常有名的老猫头鹰。花粟鼠还告诉我怎样去找猫头鹰住的那棵大树。

  我同猫头鹰的交情就是这样开始的。猫头鹰熟悉树林中每一棵树、每一条小路和每一块石头。他固然对老鼠并不友好(如你所知),对田鼠也是一样,但他对我们在尼姆的生活和我们逃跑的经历颇感兴趣; 虽然他没这样说,我想他晚上在空中飞行时已看到我们的活动。不管怎样,我对他讲了我们的难处和想法,他感到好奇,听得很仔细,以后我又同他交谈多次。

  后来,猫头鹰向我介绍了荆棘山谷的情况。

  这个山谷在深山老林中,附近没有跑吉普车的公路,因为周围群山陡峭,怪石嶙峋,遍地荆棘,吉普车开不进去。猫头鹰说,多年来,他在山谷上空飞翔,从未见过一个人影。

  在山谷半山腰有一块一英里长的平地,周围是峭壁。那里还有三股山泉汇集的小池塘,永远不会干。据猫头鹰说,当天气晴朗时,他有时能看到鱼儿在池塘里款款游动。我想,不知我们能不能学会织鱼网或是做鱼钩。

  那天我同詹纳外出就是找这个山谷。尽管我从猫头鹰那里打听到详细的路线,走得也很快,到山脚下时已经走了一个上午。我们又向陡峭的山崖上爬了一个多钟头——这对我们来说并不困难,因为老鼠总比人会攀援; 再说,我们个头小,荆棘对我们算不上什么障碍。最后,我们站在山脊上往下眺望,看到了我们要寻找的山谷。

  这是一个美丽、静谧、空旷和孤寂的地方。透过黄绿斑驳的树叶,可以看到阳光下的一池清水,微波涟漪。我原以为世界上首先看到这池清水的是我和詹纳,但实际上不是这样,因为我们下来时,一只鹿突然在前面的树丛中出现,又跑下山坡。这里原来就有野生动物,但不知他们是否想到,在这群山屏障的那边就是城市、道路和人类。

  山后的大部分绿树葱茏,有高大的橡树和枫树。在池塘旁,我发现了我们要找的地方。这是一块平地,上面长满杂草和野花。还有一簇簇覆盆子。这块盆地离山谷较远,旁边又是一座陡峭的、起伏不平的花岗岩石。

  “我们可以住在这里。”我对詹纳说。

  “我想可以,”他说,“这里是个美丽的地方,但离谷仓太远。想想这得走多远的路去取食! 而且这儿也没有电。”

  “我们可以自己种粮食。”我本来再想说一句话,可是没说。也许以后我们需要电,可以自己发电。

  “我不知道怎么种,再说,我们把粮食种在哪儿?”

  “就种在这儿。把这些野草丛树拔掉很容易。如果我们在那座花岗石山下找一个洞穴,肯定里面又干燥又温暖,并且一定有满不错的屋顶,可以住一千只老鼠。”

  “我们没有一千只。”

  “以后可能会有。”

  “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搬家?我们现在的住所满好嘛!我们有足够的食物,有电,有灯,有自来水。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谈论改变现状这个话题。”

  “因为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是偷来的。”

  “这都是蠢话。农人从牛那儿挤牛奶,从鸡那儿取鸡蛋,这难道算偷吗?就因为人比牛和鸡聪明,不过如此而已。其实,人类也是我们的牛,既然我们聪明,为什么我们不能从他们那儿拿食物?”

  “这不一样。农民喂牛和鸡并且照料他们。我们并没有为我们拿的东西付出任何代价。况且,要是我们老是这样下去,肯定总有一天会被发现。”

  “那又怎么样? 几个世纪以来,人们就想消灭老鼠,但他们并没有成功,因为我们比其他动物聪明。他们准备怎么办?把我们炸死?叫他们试试吧!我们倒可以找到炸药把他们炸死。”

  “那我们就彻底暴露了。难道你不明白? 詹纳,如果我们这样干,我们究竟是什么动物,到底掌握了哪些知识,人们会搞清楚的。有几种可能: 他们或是追捕我们,把我们都干掉;或是把我们抓住送到马戏团,也可能又把我们送回尼姆。那时候,我们就再也逃不出来了。”

  “我一点儿也不相信。”詹纳说。“你总是紧抱着这个思想不放。我们白手起家,艰苦创业,建立了老鼠的文明世界。既然已经有了家底子,为什么又要抛弃从头来? 我们已经有了一个文明世界。”

  “没有,我们没有文明世界,我们是在人们的住宅附近苟且偷生,就像跳蚤附在狗的身上,如果狗淹死了,跳蚤就会淹死的。”

  我们就这样争开了,谁也说服不了谁。詹纳始终不同意我的观点,这倒不是他的懒惰,不愿意劳动; 也不像我们对生活那么有信心,而且偷窃对他来说,不是一种心理负担。他很悲观,从不相信我们真的能创造自己的世界。可能他是对的,可是,我和其他的老鼠都认为我们应该试一试。如果我们失败了——那好吧,我们再回来,或是再找一个农场; 也可能最终我们把所学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那也只好回来偷垃圾吃了。

  我们就这样制定了我们的计划。后来,我们在这上面花了很多时间。三年前的春天,我们就开始观察菲茨吉本先生怎样种粮食,我们还搜集了一些农业方面的书和杂志。为了以后永不偷窃,只好暂时多偷些。我们存了两年的口粮,即使第一年我们耕种失败,也不会饿死。我们已将三分之二的粮食运到荆棘山谷,存在一个干燥的洞穴里。我们搜集了种子,造了犁,还在池塘旁边锄平了一块地。再等几天。我们就要开始第一次播种了。我们还挖了几条灌溉沟,以防旱灾。

  我们制定了一个时间表,倒数计时。到六月初我们将从现在这个洞穴中——菲茨吉本先生的院子中全部撤出,但愿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贾淑勤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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