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秋色冷晴湾,无数峰峦远近间。
闲上山来看野水,忽于水底见青山。
翁卷是“永嘉四灵”之一,也是一位长于描摹山水的诗人。这一首写的是诗人在乡间冶游的见闻,却也捕捉到了自然山水的野趣。
首句点明这时正是深秋时节,晴空碧蓝一片,而此地的山湾却有了深深的凉意。“冷晴湾”三字,很简练地交代出具体的时间空间而又传递了季节特有的色彩信息。永嘉(今浙江温州)处于濒海的东南丘陵地带,故而或远或近到处都耸立着高高低低的山峰。第三句写的是诗人此行的动机,也反映出作者个人的生活情趣: 闲来无事时倒有心专程上山来拜望那遍地的野水,却不料水平如镜,只静静地映现出青翠山峦的倒影。翁卷是一个寄情于自然山水的人,他在一首《行乐作》中曾经道出他的志向是:“有口不须谈世事,无机唯合卧山林。”他最终的归宿倒也的确是隐居于田园山川。这首诗的长处在于它不事雕琢,倒见不出“永嘉四灵”常有的苦吟炼句之痕迹。全篇读来清新自然,毫不做作,遣句用词也都浅近明白,易于上口。要说诗人的格局境界尚嫌狭小,缺少宏大的气魄,这或许是事实;但是诗的天地是广阔的,在几乎是浩渺无涯的艺术空间中,又何妨有这样玲珑纤巧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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