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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中李瓶儿的结局是怎么死的介绍

2019-11-05 11:45:03

  二、心理原因:卿本仁厚且善良

  “金瓶梅”中的“瓶”指的就是李瓶儿,作者将她列为第二号淫妇,是个可以与潘金莲相抗衡的人物。

  在进入西门庆家之前,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母老虎,对丈夫花子虚不仅辱骂,而且在他生病时不拿钱给他治病,活生生地把他气死;招婿蒋竹山,嫌其没本事,将其撵出家门。她对两任丈夫的心狠手辣,实可与潘金莲相媲美,从此角度讲,将其列入“淫妇”之列,一点都不冤枉她。但是她在进入西门庆家之后,她忽然变得柔婉,懦弱,忍让,仁义,柔顺贤良,得到全家上下的一致好评。其性格转变之快让读者不禁咂舌,同时,也让读者产生疑问:李瓶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从李瓶儿的生活经历来看,在物质上她一直都是比较富裕的。先为梁中书小妾,后嫁给花子虚,她的体己钱是越攒越多。所谓饱暖思淫欲,物质生活的优越就越显得她的精神生活的空虚。为梁中书小妾时,“夫人性甚嫉妒,婢妾打死者多埋在后花园”,所幸她“只在外书房内住”,远离梁中书,才得以苟活,正常的夫妻生活肯定是没有的。在动乱中,她带着一百颗西洋大珠、二两重一对鸦青宝石逃到东京,经花太监托媒,她嫁给花子虚为妻,但夫妻二人形同陌路,甚至水火不容,实际上她是被花太监所占有,花太监通过折磨李瓶儿来获取精神的满足,但留给李瓶儿的不仅是肉体上的伤害,还有性压抑所造成的苦闷。

  李时人先生曾对李瓶儿这样评价:作者正是以情欲为契机来把握人物性格的变化的。这个女人禀性柔婉却又欲心太重,她的情欲在花子虚和蒋竹山身上寄托不来,于是心理上由厌恶而生毒心,导致外在的进攻型性格;等到了西门庆家,她的情欲已有所附丽,完全满足,她不是告诉西门庆“你就是医奴的药”吗,这就使她失去进攻的目的和心理的力量,因愚钝而显出懦弱就不可避免了。直到她遇到西门庆,才过上了正常人的夫妻生活。可能她会产生错觉,其他男人也能满足她有限的欲望,但蒋竹山的事实告诉她,只有西门庆才是医她的药。

  而在她投入西门庆的怀抱、追求幸福生活的途中,花子虚和蒋竹山成为了她的障碍。人往往在极度想要得到某样东西时就会迷失本性,变得很疯狂,所以她对花子虚和蒋竹山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她的狠毒、凶恶和冷酷都表现出来了。当她费尽波折进入西门庆家后,对众人的善良温顺、贤淑文静,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甚至可以说,她变得傻起来,第一次见潘金莲就认为她是一个好人。

  李瓶儿的欲望得到满足,嫁给了她所谓的“伟丈夫”,而且不久为西门庆生下了子嗣,她还有什么可期盼的呢?此时她所表现出的温柔善良,贤淑文静谦恭和善,宽容大方,才是她的本性。

  善良的人做了坏事一般会受到自己良心的谴责。李瓶儿不象潘金莲,做了坏事,很快就被新的欢笑和追逐冲得无影无踪,她先前做下的孽给她造成沉重的精神负担,在她的良心上留下了重重的瘢痕,花子虚的阴影久久萦绕在她的心头,她自觉心亏,难免会心惊胆战。

  “梦见花子虚从前门外来,身穿白衣,恰活时一般。见了李瓶儿,厉声骂道:“泼贼淫妇,你如何抵盗我财物与西门庆?如今我告你去也!”被李瓶儿一手扯住他衣袖,央及道:“好哥哥,你饶恕我则个!”花子虚一顿,撒手惊觉,却是南柯一梦。”

  这场梦境真实地反映了她内心所受的折磨,而后,在爱子官哥夭折后,她自己病重,她又四次在梦中见到花子虚向她讨命,每梦见一次花子虚,她的病就加重几分。官哥死后,潘金莲指桑骂槐气李瓶儿,花子虚出现在李瓶儿梦里:

  “仿佛见花子虚抱着官哥儿叫他,新寻了房儿同去居住。这李瓶儿还舍不的西门庆,不肯去,双手就去抱那孩儿,被花子虚只一推,跌倒在地。撒手惊觉,却是南柯一梦。吓了一身冷汗,呜呜咽咽,只哭到天明。”

  此时李瓶儿的病态是:

  “这李瓶儿一者思念孩儿,二者着了重气,把旧病症又发起来,照旧下边经水淋漓不止。西门庆请任医官来看一遍,讨将药来吃下去,如水浇石一般,越吃药越旺。那消半月之间,渐渐容颜顿减,肌肤消瘦,而精彩丰标无复昔时之态矣。”

  花子虚第二次出现:

  “我不知怎的,但没人在房里,心中只害怕,恰似影影绰绰有人在跟前一般。夜里要便梦见他,拿刀弄杖,和我厮嚷,孩子也在他怀里。我去夺,反被他推我一交,说他又买了房子,来缠了好几遍,只叫我去。”

  李瓶儿的病态是:

  “初时,李瓶儿还褥上,铺垫草纸,恐怕人进来嫌秽恶,教丫头烧着下些香在房里。”

  “胳膊儿瘦的银条儿相似。”

  当听说五岳观潘道士善捉鬼,她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将她的恐惧表达出来:

  “死了的,他刚才和两个人来拿我,见你进来,躲出去了。”

  “我的哥哥,你请他早早来,那厮他刚才发恨而去,明日还来拿我哩!你快些使人请去。”

  这时李瓶儿的病态是:“李瓶儿身上肌体都瘦得没了。”

  潘道士来驱邪,但无能为力,李瓶儿在恍惚间又梦到:

  “刚才那厮领着两个人,又来在我跟前闹了一回,说道:‘你请法师来遣我,我已告准在阴司,决不容你!’发恨而去,明日便来拿我也。”

  花子虚有了帮手,势力越来越强大,而李瓶儿此时已经病入膏肓:

  “眼眶儿也塌了,嘴唇儿也干了,耳轮儿也焦了,还好甚么?也只在早晚间了。他这个病,是恁伶俐,临断气还说话儿。”

  在第六十七回中,李瓶儿梦诉幽情“我被那厮告了我一状,把我监在狱中,血水淋漓,与秽污在一处,整受了这些时苦。”“把我监在狱中”可能指的就是她把自己的罪行监禁在她的良心内,使自己受到折磨,沉重的精神负担已经把她压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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