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恶。姑何恶?圆者枘, 方者凿,凿方枘圆动辄错,彼此心肠不自度。姑何恶,妾命薄!
秧鸡的鸣声犹如“姑恶”,姑指婆婆。因而被模拟为媳妇对婆婆的控诉之词。
宋杰这首诗就是写媳妇怨“姑恶”的。诗中把婆婆比作方的凿孔,自己是圆的凿柄,凿枘不投,自然“动辄错”。并指出形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彼此心肠不通,婆媳之间自然牴牾矛盾了。媳妇恨姑恶,怨命薄,听到秧鸡的叫声犹如代自已在呼喊。
象宋杰这样写姑恶的,还有宋棠的诗:“姑恶姑恶。三日新嫁娘,羹汤洗手作。低首进姑——不乐。错错错。小姑房中工谣诼。吁嗟妾命薄。”这首诗从王建的《新嫁娘词》化出。王建诗写新媳妇小心谨慎:“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这里则设想新妇碰上了恶婆婆。新媳妇才进门,对婆婆不为不恭,她洗手作羹汤,“低首”进奉,结果姑仍不乐,原来是小姑儿在那里打了小报告。这首诗也诉说了媳妇的苦楚。秧鸡的鸣声“苦哇,苦哇”的叫,又可谐“苦苦”,则控诉对象就不限于“姑”了,可以有更广阔的社会内容。邵长蘅诗:“苦苦。旧年鬻牛犁,今年典妻子,屋里无人泪沵沵。”颜景星诗:“苦苦。东媪生髭,西翁出乳。长吏头为鱼,使君化为虎。”前诗反映了农民在残酷剥削下卖牛典妻的苦,后诗写出了贪官污吏的荼毒,使人民一切都反常了的现实。秧鸡的鸣叫只是一种自然声,因了不同人具体遭遇有别,便模拟出它各种叫苦的内容。原来是禽声似人声“姑恶”,然后也就以人声拟禽声,写出了这种“禽言”诗,别具了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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