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①, 零露兮②。
有美一人③,清扬婉兮④。
邂逅相遇⑤,适我愿兮⑥。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⑦。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⑧。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⑨。
《野有蔓草》 是一首爱情短诗。诗中以第一人称“我”的口吻,描述了一个青年男子在与情人邂逅相遇时的欢快愉悦的心情。反映了当时男女青年爱情生活的一个侧面。
全诗分二章,每章六句。第二章的内容基本上是对第一章内容的复唱,采用复叠咏叹的方式,加深了诗的主题。全诗的基调明快、活泼。为了强化这种情调,诗的一开始就展开了一个与抒情主人公心境相应的环境: “野有蔓草,零露兮。 ”郊外绿油油的田野, 青草上挂满了露珠, 一派春意盎然, 生机勃勃的景象。“蔓草”、“零露”正是仲春时节的自然景物。古书上曾记载“仲春之月,令会男女,奔者不禁。” ( 《周礼·地官》)在这里,田野浓化了情丝,环境映衬着心境。客观景物唤起并深化着诗人的主体情思。环境描写,交待谈情说爱的场地、时间,正是《诗经》中情诗所普遍采用的一个手法。大凡情诗,于诗中多描绘出情人相爱的地点、季节,以再现生活的真实,使读者如临其境。在这广阔绿色如茵的背景下,诗人把读者从远镜头移向近镜头,画面上推出一位漂亮的美女: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作者没有用更多的笔墨来形容、刻画女主人公,仅仅用 “清扬婉兮”一句画出姑娘美丽动人的眼睛,她眉清目秀,漂亮传神。此乃画龙点睛之笔,正如鲁迅先生所说“要极省俭的画出一个人的特点,最好是画他的眼睛”。诗人恰恰是注意了这一点,以“清扬”二字来描写女主人公那美丽动人的眼睛,可见她的美貌。五、六二句,“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是写青年男子与那位美丽的姑娘,在郊外的原野里不期而遇时,那欢快激动的心情,是青年男子内心自我剖白,“适我愿兮”,有这样一位情侣他就称心如愿,心满意足了。
第二章,是对第一章内容的叠唱,环境不变,依然是在初春的清晨,郊外的原野里,与美人不期相遇。只是第六句 “与子偕臧” 比第一章的 “适我愿兮”更进了一步,含有深层的意蕴,一对情人,不期而遇,他们要寻找个谧静的所在,避开人们,尽情倾吐爱慕的衷肠。
这是一首清新明快的爱情短诗。情侣相爱,其情健康纯真,自然活泼,不失为一首反映爱情生活的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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