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头的性格特点分析
高老头给我们的第一个印象,即他确实如巴尔扎克所说,是一个由本能驱使的人.他笨头笨脑地来到伏盖公寓时,伏盖太太觉得他是一头“身体结实的牲口”.他把所有的精力和感情都以盲目的虔诚态度施加在他的女儿身上;他对她俩的感情,他自己也认为几乎带有动物性的:“我喜爱拖她们上路的马,我愿意变成偎依在她们膝上的小狗.”这种本能力量又调动了“带有情欲的父爱”,于是,他对女儿的感情中,一切都是反常的、过分的.然而,这种情欲最终却给卑贱的面粉商带来了悲剧性的后果.高老头临终时,在病榻上,终于发出悲叹,道出了真情:他的两个女儿从未爱过他.老头忏悔了,自己也成了情欲的牺牲品。
高老头的人物形象
高老头是巴尔扎克塑造的一系列富有典型意义的人物形象之一,他是封建宗法思想被资产阶级金钱至上的道德原则所战胜的历史悲剧的一个缩影。小说主人公高老头向读者展示了一份特别的父爱。他把女儿当做天使,乐于牺牲自己来满足她们的种种奢望。为了女儿的体面,他歇了生意,只身搬进伏盖公寓;为了替女儿还债,他当卖了金银器皿和亡妻的遗物,出让了养老金,弄得身无分文;最后,仍然是为了给女儿弄钱,他竟想去“偷”、去“抢”、去代替人家服兵役,去“卖命”、去“杀人放火”。
对这样一个“慈父”,巴尔扎克赞叹“他无异于一个基督教神圣的殉道者”。有人也曾赞赏他“表现了人类崇高的至性”。其实,这都是把高老头的父爱神圣化了。事实上,高老头的父爱并不单纯,而带着阶级的复杂性,他的父爱交织着封建宗法观念和资产阶级的金钱法则。从封建宗法伦理道德观出发,他认为父女之爱天经地义,“父道”是家庭、社会的轴心;但他又怀着往上爬的虚荣心,把对女儿的“爱”作为攀援名贵、抬高地位的手段,结果,原本高尚的感情变得庸俗、污秽。高老头的父爱的悲剧,既是个性发展必然结果,也是时代的必然产物。一方面是由于他心理偏执的近乎疯狂的父爱,使他成为父爱的牺牲品;另一方面又由于社会的发展,使他与社会行为准则脱节,从而使他成为社会的牺牲品。在道德上,高老头并没有完全接受资产阶级一套,还拖着一条“宗法道德的尾巴”。从内容到形式,高老头的父爱都是基于这种宗法道德观念,因受到资本主义金钱关系的无情冲击,而呈病态、畸形的。它是两种社会交替时期的产物。他的父爱交织着封建宗法观念和资产阶级的金钱法则。因而具有自我抹杀性,正如高老头自己所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纵容她们把我踩在脚下的。”
作者有意识把高老头的父爱夸张到“荒谬的程度”,“任何东西都不足以破坏这种感情”。然而,这种“伟大的父爱”却为世道所不容,为女儿所抛弃。高老头的父爱是巴尔扎克的理想家庭形式,又借以批判了“污秽、狭小、浅薄的社会”,高老头的父爱并不伟大,但从客观效果而言,他真实揭示了病态“父爱”产生、发展和终结的社会原因,这一点倒是伟大的。
高老头对女儿的爱已经超出了常理,高老头父爱的激情是无限的膨胀,以致到了有悖常理,难以理解的地步。高老头的悲剧固然是当时的社会造成的,金钱的魔力,无止境的享乐的欲望,摧毁了一切人类的感情,毒化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甚至使人变得连禽兽都不如。阿雷达为了20万年息的陪嫁出卖爱情,伏脱冷为了攫取一笔资本而引诱拉斯蒂涅参与杀人勾当,高老头的全部财产和感情都奉献给了女儿,而女儿们却只是在缺钱的时候想起父亲,为了一件金银铺绣的裙衫,竟然逼父亲卖掉最后的餐具,明明知道父亲快咽气了,女儿心中盘算的却是如何到巴黎名门贵胄的舞会上去出风头,即便踩着父亲的身体走过也再所不惜。但是,高老头为自己的悲剧也应付不可推卸的责任。外因要靠内因起作用,环境的影响是通过人物自身的内因起作用的。他不为自己内在的情感所奴役,不把感情全部倾注到女儿身上,不把他的父爱发展到极端,他对女儿们的爱也不会变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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