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见 “茶馆”条)
内容概要 剧本《龙须沟》为3幕6场话剧。第一幕描写的是解放 前,北京城里有一条沟叫龙须沟,是远近闻名的臭水沟。在龙须沟边, 跳蚤成群、蚊子、苍蝇黑压压满天飞舞。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这条沟臭 气熏天。尤其一到雨季,臭沟里的脏水不断地往外流淌,常常淌到百姓 家的房子里,把家什都给淹了。龙须沟严重地污染了周围的生活环境。 在龙须沟旁,集中居住着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劳动人民,他们当中有卖 苦力的工人、靠耍手艺度日的穷艺人。为了生存,他们成年累月地在外 边奔命,受尽人间屈辱,饱经人间沧桑,回到家里,龙须沟又给他们的 生活带来极大的灾难。泥水匠赵老头平日找活十分困难,经常在家里闲 着,可是,好不容易熬到有活干时,他却发了疟子,周围的人们一提起 龙须沟都叫头痛,但又无处可躲,王大妈的大女儿出嫁后,就再也不愿 回到娘家,再也不愿闻到那恶臭的龙须沟味儿。连雨季节一到,百姓们 更是叫苦不迭。丁四家平时没事,偏逢雨天房子漏了,外边哗哗地下雨, 屋里也在下着小雨,屋子里的东西都被无情的雨水淹了。丁四嫂只能蹲 在炕上,打着雨伞熬到天晴。丁四整天在外面蹬三轮、卖苦力累得腰酸 腿痛。可是,他宁愿在外面受苦受累,也不愿回家受龙须沟臭气的熏染。 欢蹦乱跳的小妞子居然活活被臭水沟淹死了。更值得一提的是程疯子, 他本来是一位曲艺艺人,许多人非常喜爱听他说的数来宝,他也情愿以 自己的一技之长给人们带去欢乐。他正直、心地善良、性格柔弱、害怕 打架闹事,为人也谨小慎微。在京城里的舞台上,那些阿谀奉承,迎合 达官贵族的人能步步高升,而他生性耿直,不会搞歪门邪道那一套,于 是,硬是被赶到天桥从艺。旧社会的天桥,聚集着各个阶层的人物,许 多被称作“下九流”的穷艺人在那里以献艺维持生活。也招来不少地痞、 恶棍在此横行霸道,程疯子自然不肯迎合他们的笑脸。他自己说:“我 在城里面卖艺,不肯低三下四地侍候有势力的人,叫人家打了一顿,不 能再在城里登台。我到天桥下地,不肯给胳膊钱,又叫恶霸打个半死, 把我扔在天坛根。我缓醒过来,就没离开过这龙须沟。”程疯子并不疯, 他头脑清楚,明辨是非,爱憎分明,在吃人的旧社会,他是一个受害者。 面对这样一条臭沟,官僚衙门无人问津,百姓们灾难深重,然而,黑暗 政府却忘不了对贫苦人的剥削和压榨。他们不但不治理龙须沟,反而利 用这个臭沟,巧立各种名目,不断地收捐派款。把百姓们逼向走投无路、 欲搬无处去,在此无法生存的悲惨境地。龙须沟附近的人民就这样祖祖 辈辈受尽这“自然灾害”和“人为灾害”的双重压迫。第二幕和第三幕 描写了解放以后,在共产党的领导下,龙须沟附近的人民群众的生活发 生了巨大变化。新中国诞生后,党和政府十分重视龙须沟的问题,要想 使当地的人民从苦难中解放出来,就必须从根本上治理这条臭沟。为 此,人民政府实地考察,倾听人民的疾苦和意见,让人民直接参与,制 定了一系列治理龙须沟的措施。治理龙须沟的战斗打响了。生活在附近 的男女老少纷纷参加造福人民、造福后代的建设。龙须沟旧貌换新颜, 臭水变成了新水。人们再也看不到昔日臭烘烘的烂水沟了,再也不用为 下雨天房漏而发愁了。这一带的人民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他们喜笑颜开、扬眉吐气,精神饱满地投入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 设的洪流中去。赵老头焕发了青春,积极工作,一心一意为新中国的建 设贡献力量。丁四再也不愁回到自己家里受臭气的污染,他也斗志昂 扬,热心参加劳动。连王大妈、冯狗子那样的人也像换了个人似的。往 日在这里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流氓、地痞如今也威风扫地,灰灰溜溜。 程疯子再也不神情恍惚、唠唠叨叨。过去,他盼望的“有一天,沟不臭, 水又清,国泰民安享太平”的日子终于来了。共产党领导人民不仅推翻 了黑暗的旧世界,也彻底整治了龙须沟。这位饱经旧社会摧残和迫害的 穷艺人也获得了新生。他也踊跃参加治理龙须沟工作,又接受了看管自 来水的任务。他渴望为大伙服务,渴望社会承认他作人的价值。民教馆 的同志请他献出一技之长,为大家唱上一段,他在治理龙须沟的庆功大 会上用数来宝的形式唱出人民的心声。
作品鉴赏 《龙须沟》通过一个小杂院四户人家辛酸与苦难的生活 历程以及新旧社会的对比,描写了北京龙须沟一带劳动人民生活和命 运的巨大变化。剧本成功地塑造了居住在这个小杂院里的北京平民群 像,特别是通过对程疯子、王大妈、丁四嫂等人物的心理变化过程的描 述,反映了那些从充满艰辛的旧社会走过来的人们对新社会的无限热 爱和喜悦之情。旧社会,恶臭的龙须沟给生活在这里的百姓们带来了极 大的灾难,环境的污染严重地损害了他们的身心健康。然而,贫穷和落 后使他们永远也摆脱不掉这条臭沟的威胁,他们祖祖辈辈都将在这里 生活。统治阶级根本不管劳动人民的死活,他们非但不采取措施治理龙 须沟,反而利用各种名目,更加残酷地剥削劳动人民,搜刮苛捐杂税。 自然的灾难和剥削阶级的压榨仿佛两座沉重的大山欺压得他们喘不过 气来,把他们一步一步逼到生活的尽头。忠厚、老实的贫苦人只能顺从、 忍耐。解放后,毛主席、共产党体察人民的苦衷,带领人民从根本上治 理了龙须沟,人民当家做主,真正过上了好日子,再也不用为这条臭水 沟发愁了。剧本采用了让众多人一齐出场的艺术手法,进行对比描写, 使剧中人物更具鲜明化和生动化。在众多人物形象中,老舍先生集中笔 墨突出了对程疯子的刻画。可以说,程疯子这个形象,随着故事情节的 发展、时代的变化,来展示他由不疯到“疯”再到不疯的性格发展过程。 程疯子并不疯,他本是旗人子弟,既自尊又自卑,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 么会落到靠老婆度日的惨境。他心里总觉得对不住她,又想干点漂亮 事,让人们瞧瞧他也不是个孬种,可是总没干出什么。在院里,他唯独 对赵大爷尊敬,对其他邻居,总觉得自己“出身好”,与众不同。虽然 自己不如人,却总怜悯别人。他自己拥有一个小小天地,便拼命维系着 这个脱离现实的“精神逃避所”,就像小孩子吹肥皂泡儿一样,觉得它 很好看,又生怕它破灭了。他是个旧艺人,没有参加过体力劳动,身上 仍保留着诸如请安、作揖的旧习气。但是,在程疯子身上也有着普通劳 动人民善良、淳朴、正直的品德。他渴望过上没有争执、人人平等的好 日子,愿意以自己的一技之长给人民带来欢乐,然而,在黑暗腐败的社 会制度下,连这一点点卑微的人生愿望都被无情的现实击打得粉碎。由 于他不屈从于权贵,为有势力的达官贵人取乐,更不愿迎合少数流氓、 地痞的低级趣味,结果,不仅惨遭毒打,还落得个“疯子”的名称。虽 然,人称他疯子,他表面上痴痴呓呓、神情恍惚,但他头脑并不疯,他 有一颗爱憎分明的心。新中国成立了,人民翻身了,他从娘子的嘴里, 从赵大爷那里,还有他耳闻目睹的事情中,感到这世道的确变了。他活 着也有了盼头。沟真的修了,他也有了工作,这变化使他心里踏实了许 多,再也不用胡思乱想了。程疯子没有经过任何高明医生的治疗,他的 “疯”病居然好了。是人民政府为人民的政策改造了他的思想,医治了 他心灵的创伤,成为一个正常人。全剧始终围绕着人与龙须沟,人与自 然展开戏剧冲突,不仅揭露了旧社会统治阶级残酷欺压人民的罪恶,也 表现了建国初期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人定胜天的革命精神。全剧虽然 没有一个集中的故事,但它以很强的戏剧情节和富有鲜明个性的地方 语言特点深深吸引着众多的读者和观众,使这部剧作在思想上、艺术上 都取得了较高的成就。《龙须沟》于1951年2月由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首 演,获得巨大成功。1951年12月,为表彰老舍创作《龙须沟》的艺术 贡献,彭真市长代表北京市政府授予他“人民艺术家”的荣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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