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告白莉迪亚死亡原因及性格特点
〔一〕
刚读完伍琦诗的小说《无声告白》,故事里沉闷、压抑、阴郁、烦躁的情感基调像一股股污浊的浓烟在我的脑颅上空张牙舞爪、叫嚣嘶吼,似乎找不到突破的口子。
把自己围困在“恐惧”这所囚牢里的莉迪亚,她不敢告诉她的妈妈:“我不喜欢物理课,我不要去完成你的梦想。”
她也不敢向她爸爸愤怒说:“我从来都不喜欢去合群、也不需要去讨好别人。”
因为她时刻地恐惧着她如果违背了那个只有她和上帝才知道的约定:“如果我妈妈回来了,我就收起我所有的不乖好不好。”
一开始,莉迪亚只是天真、善良、可爱地履行自己的诺言,以为就像和让出自己最爱吃的糖果一样简单。
可随着时间长大的,除了莉迪亚的躯体,还有她妈妈膨胀的梦、蔓延她爸爸心底不合群的阴影,这些来自人类内心的欲望与念头像会令人发呕的蛆虫一样,它们一生十、十生百地侵蚀着莉迪亚的心脏、脑颅、血脉等。
〔二〕
人最怕的就是孤军作战。所以在内斯收到哈佛通知书的那一刻,莉迪亚觉得深渊里唯一可以看到阳光的缝隙就快要闭合上了。
焦虑、恐惧、彷徨、害怕就快要将她淹没了,她会永生永世地活在这种被蛆虫吞咬的地狱之中。
啊,恐怖。
内斯收到哈佛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他很快很快就会解脱了,他就快要逃离得不到父母重视的家庭、他就快要逃离羡慕被爸爸妈妈变态爱着的妹妹、他就快要逃离令人生气烦恼的杰克……
这些“快要”的想法令他神魂颠倒。他不再像往常一样在莉迪亚被妈妈唠叨的时候帮她解围了。因为他沉浸在逃离的喜悦之中,并且无法自拔。
所以,他看到莉迪亚和杰克平凡约会的时候,他知道莉迪亚成绩下滑的时候,他都只是知道而已。
然而这并不使内斯快乐,似乎只是麻木,麻木中夹杂着愤怒。
〔三〕
莉迪亚死了,那些蛆虫,一半随着莉迪亚掉进了湖底,被湖水泡得发胀;另一半还挣扎那些欲望的边缘摇摇欲坠,然后繁衍出新的个体,反噬他们的内心。
所以,莉迪亚的妈妈在莉迪亚死后把自己关在她的房间里回味女儿的一切,或者说回味她曾经梦想的一切:爱因斯坦的头像、听诊器、女科学家……
而莉迪亚的父亲才会在她的葬礼上和同为华裔的助教发生关系,来寻求“合众”的认同感,以此麻痹自己。
时间会帮你酝酿一切火料,然后某一天某一刻在空气中毫无防备得“嘭”得一声剧烈的爆炸开来。
虚幻而美好的东西化为酌礁了的气体,不久便发散得无形无影,留下的破碎而实在的固体被某种叫做情的胶水一点点凝固在一起,继续生活。
莉迪亚是那虚幻而美好的气体,她曾代表妈妈的医生梦想,也代表爸爸的“合群”。
莉迪亚的死亡便是他们人生中的一场大爆炸,让每个人都清醒过来,摒弃不该有的欲望与压力。
所以,内斯对杰克释怀了,汉娜得到了父亲的宠爱,莉迪亚的妈妈也没有离家出走,莉迪亚的爸爸也没有再和助教厮混……
〔四〕
书的封面有那么一句话对全书的概括:
“我们终此一生,就是要摆脱他人的期待,找到真正的自己。”
说来好笑,这句话是我21岁末尾的时候,向一个我崇拜的人那里索要的22岁生日礼物。
竟未预料到这一句话,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推移,化为养料,渐入骨血。
忘了有多久没有再纠结大学毕业是回小城找一份稳定的事业,嫁给一个稳定的男人、度过稳定的一生,还是留在繁华的大城市朝我不知道是什么梦想的梦想看齐,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朝着我梦寐以求的蓝图快马加鞭,有时候是在奔向孤儿院长达三小时的公交车上迷糊着眼睛打瞌睡,有时候是在一场面试之后擦完眼泪补好妆奔赴下一场,有时候是独自一个人日夜兼程的赶路去往一个鸟也不知道的小山村……
现在偷偷笑地把自己种种出格的行为,归纳为“摆脱他人的期待”一类。
那个他人,也许是我希望我过得安稳一点的家人、也许是期望我安逸一点的朋友、更多的是住在心底的另一个莉迪亚……
我想,好险。差点就变成了另一个莉迪亚了。
我又想,不对。曾经我也是莉迪亚啊。
只是,莉迪亚死了,她的死亡是一个必然的过程。
并且,我们每个人都会成为一个“莉迪亚”然后死去,只有死去才能新生嘛,由此,我们才能真正的摆脱他人的期待,找到真正的自己。
不管何如,此刻只想为曾经那个与上帝做承诺的善良天真的莉迪亚祈祷,祈祷她在上帝身边永远安康。(作者:静若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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