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都》中唐宛儿是怎么样的人
唐宛儿,是中国当代作家贾平凹的长篇小说《废都》的女主人公。在小说中,唐宛儿貌若天仙,嫁到潼关县城后并不觉得日子有多幸福,单调而枯燥的家庭生活让她越来越有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的感觉,邂逅周敏,她内心的明灯又点亮了,周敏有文化,会吹埙,能写文,人也很有性情,跟周敏在一起就是有感觉,她仿佛找到了一方精神天地,像小鸟一样自由飞翔,于是她抛家别子跟着周敏私奔,来到西京,刚来西京的日子很清苦,日子尽管很窘迫,但唐宛儿仍然感到很幸福。遇上庄之蝶,唐宛儿的女人情怀得到了一次完全意义的释放。最后唐宛儿仍然摆脱不了悲剧命运。
唐宛儿是《废都》这部小说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一位女性。表面上看,她似乎是一位现代新女性,敢于追求她心目中所谓的“爱情”,敢于丢弃传统的家庭婚姻生活,然而她一路追求的新生活只不过是她在不断更换男人的过程,并且是她不断成为男人的附属物的过程。
庄之蝶并不是唐心目中的俊男型对象,然而庄之蝶是名人,也给了她满足自己虚荣心的一个机会。没有意识到女性作为个体的独立自主和受人尊重的必要性,她只是认为女人只有在男人面前才具有存在价值。
唐宛儿人物形象分析
唐宛儿是《废都》中第一个见面就被庄之蝶的“名”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她本是潼关县的一个普通工人,却舍下丈夫、孩子,与周敏私奔来到西京城,又在西京城里很快投入了庄之蝶的怀抱。这样迅疾的情感变化倒不是不可能发生,问题是作者没有写出唐宛儿如此迅速地移情别恋的合乎情理的变化过程,没有写出她非得如此行动的充分的性格依据和内在必然性。
唐宛儿同周敏和庄之蝶发生恋情的过程,都随意、简单得如同儿戏。最不可信的是唐宛儿给自己“嫁”庄之蝶找理由。她知道自己没“本事”,没“社会地位”,“甚至连个西京城的户口都没有”,但她自信能给庄之蝶带来肉体的“快乐”,而有这种“快乐”,在她看来,就足够了;“我会让你活得快乐,永远会让你快乐!”(第123页)她是个完全没有女性意识的人,对她来讲,在两性关系中,男性处于主位,女性只为男性贡献自己的肉体,是男性实现自我价值的条件。
她自轻自贱,连人的正常的个性意识和尊严感都没有。她把自己当做“一般人”,认为庄之蝶“和一般人不一样”:“你是作家,你需要不停地寻找什么刺激,来激活你的艺术灵感。”(第123页)她把“性”当做一切,认为庄之蝶“阴暗”的原因,“就是你平日的一种性的压抑”(第123页)。
在她的理解中,作家有在性方面放纵的特权,享受着别的“一般人”不能享受的道德豁免权,因为写作的动力来自于“性”的不断的满足。
这样,庄之蝶的“不停地”寻找“刺激”,就与“喜新厌旧”没有关系,而唐宛儿自己也因为甘愿为满足“作家”的“刺激”做出牺牲,也成为道德高尚、人格完美的人,至少不能算是“水性杨花的浪荡女人”:“不是的,人都有追求美好的天性,作为一个搞创作的人,喜新厌旧是一种创造欲的表现,可这些,自然难被一般女人所理解,因此上牛月清说她下辈子再不给作家当老婆了。在这一点上,我自信我比她们强,我知道我也会来调整了我自己来适应你,使你常看常新。
适应了你也并不是没有了我,却反倒使我也活得有滋有味。反过来说,就是我为我活得有滋有味了,你也就常看常新不会厌烦。女人的作用是来贡献美的,贡献出来,也便使你更有强烈的力量去发展你的天才……”(第123—124页)虽然她的这番自轻自贱的话让庄之蝶“更觉这妇人可爱,一下子把她抱在怀里”(第124页),甚至让他半通不通地对唐宛儿说“但我又是多么哀叹我们认识得太晚了”(第125页),但是,读者却觉得她的高论宏议不仅像一句歇后语说的那样,“卖瓜子开箱子打喷嚏——琐碎一大堆”,而且还虚假,不真实。
作者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了人物。他不仅将唐宛儿降低为庄之蝶发泄性欲的工具,还将她当做宣达荒谬观点的传声筒。
一种观点总有它形成的原因和过程,但读者从贾平凹的叙述中根本看不到唐宛儿如此在“作家”面前拿自己不当人的理由和根据。她对“女人的作用”的理解,就是作者对女人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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