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家《暗算》的写作背景
麦家表示他曾经是一名军人,1981年麦家被解放军工程技术学院无线电系录取。这是一所培养军事情报人员的秘密院校,毕业后麦家被分到某情报机构工作。在那里他结识了一群特殊的军人,罕见的才华和胆识本来可以让他们成为名利场上的宠儿,但由于从事了特殊的职业,他们一直生活在世俗的阳光无法照射到的角落,他们的故事,他们的情感,他们的命运是永远的秘密。麦家后来离开了情报机构,然而,他曾经的战友们却没有走出他的心间。
时代在转眼间变的喧嚣,越是喧嚣,他们在麦家心间的形象越是变的鲜明、亮丽。麦家表示时代变了,有些美德变成了迂腐,有些崇高变成了可笑,有些秘密变成了家喻户晓,但他相信,他的战友们没有变,他们不会变,他们不能变,他们依然是从前,麦家为他们感动,也为他们心酸。就怀着这样的情绪麦家以魔术的方式通过小说《暗算》再现了他的战友们,这也是唯一能展现他们的方式。在喧嚣中依然像磐石一样坚定、安静的人,麦家怀着感激的心用《暗算》来纪念他的老战友们。
麦家从军十几年,对情报领域的工作与生活有很深的了解,对那些从事秘密工作的怪才英雄们怀有深深的敬意和无奈的惋惜。可以说《暗算》就是麦家为这些秘密工作者们树碑立传的明证。
麦家《暗算》赏析
大凡军旅作品创作总绕不开“英雄”的话题,因为英雄的制造是激励读者幻想的亮点。但随着新时期军旅文学的热播,英雄的大量复制已引起了读者的审美疲劳,英雄神化的宣扬与个人文化消费取向的不对称,使后来的军旅作品面临艺术创新的压力。于是《暗算》另辟蹊径,讲述了具有特殊禀赋的人的命运的遭际,书写了个人身处在封闭的黑暗空间里的神奇表现,以此重塑英雄,重新阐释崇高。
每个故事的讲解都采取第一人称的回忆叙述。回忆是对事件的再叙述,会改变事件发生的原始样式。回忆型叙述把原来立体的生活压缩成一个直线的事件,这样可以从容发挥叙述者的思考力,对事件或人物进行评价和议论。“由第一人称叙事者讲述自己的故事或感受,以叙述者的主观感受来安排故事的发展的节奏,并决定叙述的轻重缓急,这样,第一人称叙事小说才真正摆脱‘故事’的束缚,得以突出作家的审美体验……不是情节线而是‘情绪线’来组织小说,第一人称叙事方式更体现其魅力。”小说叙述时特意强化了叙述者的“在场”,而且他们还是亲历者或见证者,与被叙述者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或是相互熟悉,或是有情感的联系,或是师徒,或是战友,正是这种亲密关系使叙述者对被叙述者有着特别精细的感觉,有着特殊的情绪。小说采取抒情性叙述方式讲述显得别具一格,强调了叙述者的主观视点和内心感受,情感的叙述中有思考、判定和抒情,审美的感染力穿透了情节本身,使讲述变得浑厚,充满了生机和力量。历史或者英雄的书写转化为自我的体验,与个人的切肤之痛完美结合,这正是艺术的独特所在。
故事的讲述注意了叙述者与被叙述者的距离。“所谓距离,就是主体对客体一定的情感和价值评判方式。”“考察长篇小说中距离即小说家对一定视角中呈现的对象世界情感价值的评判方式。首先碰到的是那些非常醒目的作者议论文字。”钱院长对阿炳评定,“阿炳的脆弱和他的天才一样出众,……他像一件透明的闪闪发光的玻璃器皿一样,经不起任何碰击,碰击了就要毁坏”。安院长讲述黄依依,多次引用安德罗的论断,来印证她的悲剧人生。施国光对陈二湖的评定,“为密码而生,为密码而死,这对你父亲来说也许是最贴切不过的,贴切得近乎完美,美中不足的是,他至死也未能破译自己的密码:‘那件事’的密码”。金深水在讲述林英时,总是使用“你母亲”一词,拉开了与林英的距离。叙述者主观化的叙述及其视点,饱含着情绪与思想意蕴持续造成的冲击力,始终在逼近对生命和道德价值的拷问,犀利而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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