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中主要人物形象
徐淑芳
徐淑芳是作品着力刻画的最为光彩动人的艺术形象。这个在北大荒锻造得超常的坚韧而外表文弱的女性经历了超常的不幸:顶替恋人王志松的名额先期回城并没有给她玫瑰色的梦境,父亲病逝、继母刻薄、妹妹自私使她几乎无立锥之地。生活逼迫她去干男人都吃力的活——卸煤,她咬牙挺住了。正是在这沉重的劳作中她了解了郭立强,这似乎又给她带来了新的不幸。她答应等王志松三年却又嫁给郭立强,这绝不意味着她的无情或水性杨花。在无助无望的情况下,她需要一副有力的臂膀,而郭立强朴实、善良。婚礼上的灰烬和鲜血给她罩上了浓重的阴影,但她都承受了。在考场风波发生、郭立强最绝望的时候,她向他奉献了自己全部的爱。为了丈夫,她可以扛起沉重的木箱;为了维护自已的人格,她敢向侮辱她的同伴发泄。丈夫的惨死,几乎使她崩溃。但是,这个在生活中经历过大起大落的女人,竟然卖掉户口办工厂,她终于赢得了事业,也赢得了自己。尽管她经历了太多的不幸,但她用自己的温情去融化刘大文的心。
这是一个刚强、执着、坚韧而又多情贤惠的女强人。在她身上,有那么多难能可贵的秉性,这无疑要感谢北大荒的丰厚赐与。她当之无愧是一代返城知青的典型形象。这一形象有力地证明:坎坷的生活道路,是怎样造就了这一代具有特殊素质的人。
刘大文
这位兵团的“金嗓子”,在北大荒是受宠的,爱情上也是幸运的——一位美丽温柔的上海知青爱上了他,他们成了北大荒知青中“唯一的一对”。对生活的奉献与生活的回赠是相等的。北大荒培养了他的乐天,发展了他的天赋,但未能给他多少刚性。卖香烟并未使他多么消沉,然而妻子的死仿佛一下子掏空了他的骨髓和灵魂。妻子的阴影伴随着他,摆不开,挣不脱。他与徐淑芳接触的那个夜晚的举止言行,流露了他内心的深刻矛盾:既没有勇气向昨天告别,也没有勇气拥抱新的生活。他太软弱了,以致在生活的剧变面前,是那样地被动、畏缩和战栗。他似乎在追求道德上的完美,但恰恰造成了心理上的残废。这个典型不失为一个独到的发现,它从反面给人们以启示:磨难和坎坷产生的预应力是人生大厦的精神支柱。而一个只靠情感生活的人,他的人生必定是苍白无力的。
王志松
王志松是作品着墨较多、性格颇为复杂的人物形象。在不同的现实环境中,他的性格经历了一个明显的发展变化过程。他曾有过两次壮举:把回城的机遇让给了徐淑芳,收养了被遗弃的宁宁。这表明他不是一个膜视感情的人。但是,他一旦适应了现实,现实也刺激了他的欲望。性格中自私、庸俗、卑琐的一面便膨胀了,于是,便走上了迷途。他利用抚养宁宁大做文章,不仅伤害了吴茵和宁宁的纯真感情,也是对自己人格的背弃。
《雪城》赏析
《雪城》是一部“描写了北大荒数十万知青回城以后,在生活的洪流中如何为理想而奋斗拼搏、自强不息”的作品。它以1979至1980年全国知青大返城为背景,以最先受到这股回潮冲击的北方雪城A市为舞台,以徐淑芳、刘大文、姚玉慧等人的命运纠葛为中心,艺术地、多角度多层面地剖析了经受了巨大心理落差的知青们返城后的种种失衡心态,讴歌了他们在北大荒浸泡过的屡踣屡起的坚毅品格和百折不挠的人生信念,并透视了他们重返城市舞台的蹒跚和迷失,满怀激情地为返城知青“树了一块碑”。因而,《雪城》 的主旨是深刻的,又是带有悲壮的英雄主义色调和诗的品格的。
《雪城》的深刻性在于,既真切地反映了返城知青命运的荒诞与困厄,更着意表现他们向命运的挑战,这就使徐淑芳们平凡琐碎的生活具有了悲壮感和诗意的光彩。苦难是人生的老师。何况在北大荒的“咸水里煮过,血水里浸过”的人生。当我们看到徐淑芳挺起瘦弱的脊梁扛起48公斤重的货箱,咬牙挪开脚步,发疯似的奔跑的时候,当我们听到刘大文文弱的胸腔里吐出沉雄而又动情的歌声的时候,我们不会不发现,焦虑躁动的北大荒之魂是怎样急切地在都市里寻找自己的位置,那“扼住命运喉咙”的生命之曲又是怎样在新的人生战场上奏鸣,从而显示出一代人重新寻找、抉择、适应、创造的生命的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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