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中杨二嫂为什么是可怜之人
年轻时,杨二嫂是绍兴街头最靓的妞。
她经营一家豆腐店,因为长得好看,经常露出甜甜的笑容,还会嗲嗲的说一句:“常来啊,慢走哦。”哎呦呦,顾客听的骨头都要酥二两。
于是,杨二嫂就被叫做“豆腐西施。”
从此以后,绍兴人为了一睹她的风采,甚至从很远的地方赶来买豆腐。嗯,还好不是吃豆腐。
如果杨二嫂生活在现代,也会有绽放的青春。
在学校里是校花、班花,被一帮大猪蹄子包围着,情书、零食、约会肯定是少不了的,随便更新一下朋友圈,都会有无数点赞。
毕业后,她可以做直播、拍视频,用不了多久就能红透网络,她的豆腐店也将是网红打卡店,被吃瓜群众们围观。
她会对自己的人生充满期许。
要赚多少钱、开几家分店、嫁一个本地富二代......每一个少女的美好幻想,她都有。
她相信自己都能实现,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年轻就是资本,颜值即是正义。
年轻时的杨二嫂活的肆意奔放,简单粗暴的以为,只要她努力了,就可以活的很好。
30年后,杨二嫂的容貌变了,好像经历了一场大型整容手术。
圆润的小嘴,变成薄如刀片的肉皮;
都是胶原蛋白的脸蛋,也只剩下颧骨耸立;
就连安静的坐姿,也变成张牙舞爪的叉腰。
当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网红”杨二嫂,没有像自己预期的那样,过上理想的生活。
她变的刻薄、抠门、气急败坏。
鲁迅离开家乡太久了,没有迅速认出曾经抱过自己的杨二嫂,于是,杨二嫂的玻璃心迅速破碎:“忘了,真是贵人眼高...”
在杨二嫂眼中,他们曾经是起点相似的人。
可鲁迅出国留学、回国写作,成为所谓的“成功人士”后,现在却不记得老邻居,让她的自尊心受到很大刺激,以为鲁迅看不起她。
其实呢,杨二嫂并不是和鲁迅生气,她只是在愤怒自己的无能和理想破灭。
因为现在的鲁迅,就是她当初想成为的样子。
在人生中,杨二嫂唯一的资本是美貌。
年轻时,她用美貌换取社会地位和经济利益,让她的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可当容颜老去后,还有什么资本能给她足够的底气呢?
没有了。
杨二嫂的普通知识,不足以让她“腹有诗书气自华”,普通的家庭也不能给予她太多机会,去尝试不同的生活。
她唯一的谋生手段,是用美貌去卖豆腐。
时光逝去、容颜不在后,没有人再去杨二嫂的店里打卡、买豆腐,她的社会地位一落千丈,经济利益也只够糊口而已。
卖豆腐嘛,能赚几个钱?
按道理说,年轻的热闹消散之后,杨二嫂应该像闰土一样认命了,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呗?
可年轻时的辉煌给了她太高的起点,也让她有了太高期待,一旦门庭冷落,又有几个人能接受如此巨大的落差?
于是,怨气和不满在胸中滋生。
可以想象一下,杨二嫂用力切着一块豆腐,嘴里嘟囔着:“呵呵,都说人走茶凉,老娘的人还没走呢,茶就凉了,没良心的东西。”
日积月累,美丽的脸庞也被怨气沾染,变成薄嘴唇、高颧骨、吊梢眉的刻薄相,不再被人喜欢。
赚不到钱,又让她变的喜欢占小便宜。
鲁迅家的木器都是准备卖的,换了钱就可以在搬家后买新家具,可杨二嫂打算白要几件。
“我们小户人家,用得着。”
“别介,我得拿去卖啊,不能给你。”
生活的窘迫让杨二嫂放下脸面,甭管有用没用先占了再说,有总比没有好。因为占便宜不用花钱,自己买需要花钱。
而自己是没钱的。
所以在杨二嫂的理念中,没占到便宜就是吃亏。
于是她在出门的时候,顺手把鲁迅母亲的手套塞到裤腰里,几天后,还把喂鸡的笼子抢走。估计灰堆里的碗碟,也是她偷偷埋的。
杨二嫂的一切改变,都来自贫穷。
《故乡》中杨二嫂人物形象分析
杨二嫂在小说中那些行为让我们觉得她任意胡为
一是语言尖酸刻薄,说话难听,表现在言语上就是不顾及他人感受,以打击和讽刺别人为主,语气上多用否定,讽刺,夸大事实,嘲讽等方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捏造事实,贬损他人。
在小说里,杨二嫂在迅哥儿刚刚回到故乡就第一时间赶来了,这可不是乡情深切,而是有自己的明确目的。她一共给迅哥儿说了这几句话,我们看看这几句话里都包含着什么信息,为什么说她的“任意胡为”首先表现语言尖酸刻薄,说话难听。
第一段“哈!这模样了!胡子这么长了!”,这是见到二十年未见过的迅哥说的第一句话,评价迅哥儿的容貌,突出“胡子长”,变化大,潜台词,就是衰老了很多,这无疑是很没有礼貌的。能直指别人容貌的弱点,要么关系非常密切,不担心对方生气,要么就是心里瞧不起对方,觉得对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里很显然是后者,在她看来,一个在外混了二十年还要回乡买祖屋的读书人人,显然是一个事业上失败者,所以得罪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段:“不认识了?我还抱过你哩!”,在迅哥儿表现愕然后,马上说“忘了,真是贵人眼高……”
“抱过你”,原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在杨二嫂眼里,这显然是对迅哥儿的一种恩赐,是拉近关系的一种绝佳的机会,在迅哥儿“愈加愕然”后,立刻就没有了表面上的客套,而是立刻讽刺——“贵人眼高”,说这句话时的神态是“冷笑”,是毫不遮掩的鄙夷,这这里的“贵人”就不是真的贵人,而是一个失败的读书人,一个可以嘲讽的对象,一个失败者竟然不认识杨二嫂,这显然是她无法容忍的。这句话的嘲讽意味就很浓烈了。
第三段话——“那么,我对你说。迅哥儿,你阔了,搬动又笨重,你还要什么这些破烂木器,让我拿去罢。我们小户人家,用得着。”
“阿呀呀,你放了道了,还说不阔?你现在有三房姨太太;出门便是八抬的大轿,还说不阔?吓,什么都瞒不过我。”
“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走的时候还顺手拿走了母亲的一双手套)
这段话信息量很大,首先态度上是,“我对你说”,非常强烈的肯定语气,有命令的意味,命令什么呢?“把这些破烂木器给我”,这句话才是真正的关键,是这次前来的主要原因,是费劲口舌后的心思。
其次是造谣迅哥儿已经“阔”,放了道台,取了三房姨太太,这就是杨二嫂认为“阔”的标准,简单总结就是有权,有钱。
木器也变成了“破烂”木器,她显然知道迅哥儿并没有阔,木器也并不是破烂,但这样说,自己强夺别人的东西就有了合理性,如果不给,就要背上“越有钱就越越不肯放松”的罪名,在当面都可以说,自然在其他乡民面前也可以这样说。
为了一点点别人木器,假装热情拉关系,明里暗里去嘲讽,夸大其词捏事实,尖酸刻薄话难听,走的时候还要顺手拿走人家一双手套,确实是任意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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